然後，終於松開了牽制我的手，像是喟嘆一般嘆息：
「好疼。」
29
系統的能量隻恢復到一半，就再也不動了。
【已經達到單次的獲取上限了。】
系統的語氣無奈。
但被我癱在床上的罵聲覆蓋：
【我都沒下限了，你還有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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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又開始沉默。
我不禁有些懷念那個假系統了。
人家雖然是假的，但事事有回應，並且會積極地接受我的批評並努力改正。
而這個真系統，反而總裝S。
算了，都能被替代了，也不能指著它。
我注意力落到手指上的戒指。
黑曜色的指環內嵌入一枚紅色琉璃。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凌霄的伴生法器。
裡面的器靈還對凌霄忠心耿耿。
他的法器形狀奇詭，變成戒指戴在我手上，就能隨時知道我的位置。
我悄聲問腦中系統：【能不能屏蔽它？】
萬幸，破系統終於有了點用處：
【可以模仿它，傳遞假的感知。】
我松了一口氣。
如果被凌霄察覺到我昨晚前腳答應，後腳就偷偷離開魔宮，指定要完。
不過，現在還有個更大的問題。
凌霄是怎麼知道我昨天要過去的？
他看起來，就像被誰提前告知了一樣。
是那個假系統幹的嗎？
我不明白，它到底要做什麼？
30
系統的能量恢復到一半後，可以再次開啟一次傳送。
我傳送到了光明神殿。
身上的紅痕被系統消除了下去。
神殿空無一人。
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都在外面祝禱。
祝禱是教眾們向外宣揚神的方式。
而在這裡，隻有一個人，已經不用祝禱了。
他已經成為了神明本身。
耶加羅身上穿著象徵教皇與權力的紅袍。
見到我，淺金色的目光中無波無瀾。
好像下一秒就能原地飛升一樣。
我一個滑跪撲過去，態度十分良好：
「我錯了！」
「我不該逃跑！」
耶加羅像是被我的態度打動，柔和一笑，身上的冷冽氣息消散了大半：
「那麼，您打算怎麼補償我？」
我輕咳一聲，從後背變出朵紅玫瑰，像模像樣地舉到他面前：
「你看，漂亮嗎？」
在他目光落到玫瑰上時，我湊過去，快速地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耶加羅的目光定定地看向我。
緊接著，在我猝不及防時一把將我拽進懷裡。
滾燙的吻一路落下來。
他吻得很深，掠奪著我的每一寸呼吸。
我手指不住亂抓，恰好抓住了他胸口裡的頸環。
他動作一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趁機喘氣：「慢、慢點……」
耳邊傳來一聲沙啞的輕笑。
我坐在他的腿上，從上看他。
我低下頭，發現之前那朵紅玫瑰還被他握在手裡。
白皙的手指青筋暴起，紅玫瑰被寸寸碾碎。
帶著花香和玫瑰碎瓣的手指捻在我臉上。
他還帶著幾分凌厲的眸光染上幾分笑意，聲音贊嘆：
「你的玫瑰——很漂亮。」
他身上還披著那件豔麗的紅色教服，和那張聖潔的臉混在一起。
像是墮落的神明，無端勾人。
31
系統的能量恢復到了 99%，之後無論如何都不動了。
按理說，隻要兩個男主的能量就夠了，第三個男主的頁面至今還暗著呢。
我還沒想明白緣由時，系統上線提醒了。
凌霄處理完了魔族事務。
正在通過戒指感知我的位置。
幸好我之前用能量在商店買了個錨點，在他的寢宮布置了下去。
這樣就可以立即傳送回去。
手指點在「傳送」上。
下一刻，燈光昏暗起來，我又躺在了熟悉的床上。
凌霄進來時，見到我乖乖地待著，明顯有些愉悅。
他將我摟進懷裡，發尾還有些潮，身上帶著一股龍涎香。
「你洗澡了？」
凌霄聞言，正要用魔力吹幹最後一絲發尾，我興致勃勃打斷他：「我給你擦吧！」
他的烏發長而亮，像是五彩斑斓的黑，我想偷摸很久了。
手指拂過他柔順的長發，觸感果真意外的好，我卷著發尾擦得細致。
凌霄背過身，神情放松地眯著眼。
半晌，我松開手，輕松道：「好了，下次還讓我給你擦吧。」
凌霄沒回話，那雙血紅的眸子此刻閃過不知名的神色。
他低低垂笑：「你對我可真好啊——」
說著，他大手將我腰肢卷過來，抱在懷裡。
力道重得幾乎要將我按進身體。
我被憋得臉色漲紅，正要掙扎。
聽見他喉嚨裡溢出幾絲粗重的喘息。
像是獸類的呼吸聲。
「她愛的是我。」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床後。
他今天奇奇怪怪的。
我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一旁，站了許久的人逐漸顯露身影。
我看見那張熟悉的墨發紅瞳，掙扎的動作頓時停下。
他或許一直在那，現在看著隨時就要忍耐不住爆發的樣子。
我頓時身體僵在了原地。
32
凌霄的臉色黑沉得像是隨時要滅了我們這對狗男……
呸！
我是無辜的！
我使勁瞪著抱著我不撒手的男人。
哪裡來的六耳獼猴誤我！
我語氣不善地命令：「哪裡來的野男人？松開我！」
說著，我又看向不遠處的凌霄試圖狡辯：「聽我解釋！我還——」
「小騙子，有了我還不夠嗎？」
話沒說完，我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見熟悉的臉孔。
他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懶散韻尾，烏黑的長發寸寸變成儂麗的深紫色。
他的臉真實又細節，連左臉上的單邊鏡片和眼角設定的小痣都一模一樣。
伶晝？
他不是S了嗎？
在我愣神之際，凌霄終於開口了：
「原來你們是真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凌霄，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看著我，眼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有憤怒，有失望，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他此刻就像是被拋棄在原地的狗狗。
「你們？」我試探著問。
凌霄沒有回答我，而是轉向了伶晝，他的語氣冷硬：「就算她的心裡沒有我，她也隻能屬於我。」
「所以，你不能活了！」
一道絲毫沒有留情的攻擊出現在上空。
寢宮頂上頓時破了個大洞。
我憤恨地瞪著伶晝，這狗男人到底跟凌霄說了多少抹黑我的鬼話！
33
就在我準備提前傳送跑路時，伶晝動了。
他一揮手，天上下起了傾盆大雨，而原本應該襲來的攻擊被瞬間瓦解。
我和伶晝周圍像有層屏障一樣的存在，隔絕了雨。
伶晝終於開口：「那可不行啊。」
周圍的雨像龍卷風一樣將凌霄包圍。
而我眼睜睜地看著凌霄被雨吞噬，像是從來不存在一樣。
在我震驚之前，系統先震驚了：
【他居然能竊取我的代碼SS男主！】
啊？
如系統所說，凌霄的頁面真的暗了下來。
而人物立繪右邊，原本一直暗著的界面終於亮了起來。
伶晝回過頭，像是無事發生一樣淡定，臉上帶著一貫的懶散笑容。
我說：「小因？」
眼前的人聞言後，身上伶晝的樣子終於褪去。
海藍色的頭發溫順地攏起，鉛灰色的眼瞳中映出海洋的倒影。
他附在我的耳邊，輕聲說：
「小騙子，終於想起我了。」
神色間，竟有幾分委屈。
34
遊戲裡的西大陸一直混亂無主。
有人曾經在論壇猜測過，後續劇情會出現在這裡，或許還會有隱藏的男主出現。
沒想到是真的。
塞因是海洋之主，掌管逆天的自然系能力。
我看著系統面板出現的新人物，陷入了沉默。
【我的數據顯示，剩下那個怎麼也得不到的 1%，在他身上。】
而我望著他熟悉的臉，大概明白他為什麼要糾纏我了。
他是我另一個乙女遊戲裡最愛的男主。
看臉垂直入坑的唯一主推！
我玩的兩個乙遊是同一家公司出品的，所以曾經所謂的隱藏彩蛋就是搞了聯名啊！
我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該S的遊戲公司，遊戲不好好做，搞這種聯名，這讓我怎麼收場？
現在我真的有一種出軌的感覺了。
我看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為難地看著他：「小因，我的本性，你是知道的，我確實不能隻愛一個。」
塞因輕輕地笑了笑：
「我知道，所以——」
「我可以成為他們。」
他的聲音如同海浪深沉而溫柔，讓人不自覺信服。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你……你是說……」我結結巴巴地開口，聲音因為震驚而有些顫抖。
塞因點了點頭，眼神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藏著無盡的秘密：
「你每愛一個人，我就可以拿到他們的源代碼。」
他說著，在我面前變成了凌霄的樣子。
他微笑著說：「我可以成為你喜歡的樣子。」
我愣住了。
他好癲。
下一秒，卻興奮起來。
這樣體貼溫柔還迎合我新鮮喜好的人多棒啊！
「那以後可以每天換一個嗎？」
塞因微笑著點頭，仿佛看穿了我內心的想法：
「當然可以，隻要你願意。」
「那你可以變成原本的樣子吻我嗎？」
我激動地望著他。
賽因垂下頭, 細致的吻落下。
分開後，我摟著他的肩膀, 熱切地表白。
我們乙女玩家，見到喜歡的人，向來大膽。
35
一陣強烈的能量波動從遠方傳來, 打破了我們的對話。
我立刻話音一轉：「體驗很好，服務到位，情緒拉滿，給你五星好評！」
「不過, 還是就到這裡吧。」
我不能永遠留在這。
系統收集能量的進度條就在剛剛終於成為 100%。
我和賽因的吻, 終於走完了那 1%。
【能量收集完畢, 玩家已給出好評，現將開啟返程。】
系統話音落下，賽因眼睜睜看著我的身影在他懷裡消失。
亮眼的白光讓我看不清他的反應。
隻能聽見一聲不甚清晰的笑。
36
我驟然從床上坐起身。
低頭一看，手裡的遊戲還停留在界面上。
ID：陳嗎嘍
編號：1095637
已實名認證。
請點擊——「登錄遊戲」
封面上, 正在循環播放凌霄、伶晝、耶加羅的語音條。
再也沒有塞因那個隱藏男主的痕跡。
我拍了拍腦袋，不太確定。
身上找不到一點系統和穿越進遊戲的痕跡。
之前的一切, 是夢？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早上八點。
按照我周末的起床鬧鍾, 我應該睡到十二點才會醒。
我搖了搖頭, 試圖驅散那種莫名的清醒。
很久沒有做過這麼長的夢了。
畢竟，那隻是一場遊戲, 不是嗎？
然而，當我重新躺下, 閉上眼睛，在遊戲中的經歷卻像電影一樣在我腦海中回放。
一切都如此真實，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我是不是真是個玩家？」
我自言自語。
我現實中沒有找過男朋友，更沒有和別人那麼親密過。
如果是夢, 為何感覺如此真實？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遊戲的制作方奇光公司發來的短信。
【您好，陳梨小姐：
首先感謝您對我們遊戲的支持。你在遊戲中的體驗我們已經收到，並且非常重視，為表達感謝，我司將向您免費郵寄公司新出品的遊戲頭盔, 邀請您成為我們第一批內測玩家，退訂請回復 TD。】
奇光公司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
我看著那條短信, 心中五味雜陳。
那些情感, 那些經歷。
原來，都是真的。
那不是夢。
番外·頭盔
我深吸了一口氣, 戴上了新收到的遊戲頭盔，點擊了裡面的「登錄遊戲」。
進入後，周圍的環境是一望無際的海洋。
耳邊的系統聲音冷淡：
「以我」而在我進來之後，賽因逐漸從海中出現。
他身上沾著海水, 身體曲線一目了然。
我懷疑他是故意的。
我剛一重新進入遊戲, 賽因的身影就立刻出現在我面前。
他微笑著看著我，仿佛一直在等待我回來：
「梨，你終於來了。」
眼神明亮如星辰。
我朝他走過去。
心中腹誹這內測怎麼還暴露玩家真實姓名。
面上帶著喜悅的笑。
一個熾熱的懷抱將我抱了個結結實實。
他在我耳邊輕聲呢喃：
「這次，你再也不能走了哦。」
我望著他的神情, 牽起他的手，興致勃勃地回應。
遊戲公司隻說是內測，還沒提內測的是什麼呢。
我沒太在意。
以後應該會說吧。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