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到此刻她才敢確定，我和她有著同樣的目標和仇人。
方英禾告訴我說，下個月十八號是李連山的生日，到時候他們的女兒和家裡親戚都會過來。
選在這一天攤牌，是最好的。
計劃定好後，我們決定分頭行事。
我回去繼續照顧婆婆孫貴雲，順帶在她耳邊吹些用孩子綁定李連山的話。
方英禾那邊著手準備下個月的生日宴。
以求保證能給李連山沉重一擊。
婆婆在醫院住了幾天，醫生說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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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她坐在輪椅上，嘴裡不住的埋怨我：「小凱工作忙也就算了，可你也不上班還來得這麼晚，真把我餓出個好歹，我看你怎麼跟老李和我兒子交代！」
我垂眸看著她有些發白的頭頂，調轉輪椅方向朝著小區中心位置而去。
隔了老遠就看見穿了亮色新衣服的方英禾。
她被幾個女人圍在中間，大家都誇她衣服好看，看著都年輕了。
方英禾嘴裡謙虛，臉上笑容沒下來過。
「嗨，這是我們家老李送的七夕節禮物，我本來嫌貴，可他非買了送給我，還說我值得最好的。」
「一把年紀了還搞什麼浪漫，我都說他不知羞！」
15
方英禾每說一句話，婆婆的臉色就沉一分。
她猛地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朝樓棟飛奔而去。
無人注意，我和方英禾默默交換了個視線。
按照婆婆的稟性，她此刻應該回去和李連山吵架了。
果然。
我前腳進門，後腳便聽到婆婆歇斯底裡的哭吼聲：「李連山，你這個騙子！」
「你說回家就跟方英禾提離婚，我問你，你真的做到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片刻，剛想再糊弄糊弄，結果我婆婆被刺激後腦子少見的清醒了。
她伸手擦掉眼淚，威脅道：「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你如果不提離婚，那我就幫你做決定！」
婆婆所謂的幫。
大抵是找上門跟方英禾攤牌。
她是豁得出去，但李連山沒那個膽子。
他以前也不是沒有出過軌，但卻沒有一次鬧出過孩子。
李連山一面糾結兒子傳承，一面又不想舍棄現在的恣意生活。
殊不知，在他糾結煩惱的時候，方英禾已經把該收集的證據拿到手了。
早前，她的確是想拉著李連山的出軌對象同歸於盡的。
但現實讓她不得不克制住情緒，為自己和兩個女兒的將來打算。
成年人的婚姻過到最後，真的全憑良心。
李連山的良心被狗吃了。
所以我教她先抓住面包。
16
自從婆婆回家，周凱就開始了早出晚歸的工作模式。
將惹事的媽甩給我，他也真做的出來。
婆婆每天心急如焚的等著李連山的消息。
我和方連英同樣煎熬的等待著十八號到來。
距離李連山生日還有兩天的時候，婆婆收到了方英禾送來的請柬。
客廳裡，方連英臉上掛著幸福的笑：「貴雲，我今天主要是給你送請柬來的。我們家老李六十二歲生日，我特意請舞蹈隊的伙伴給他個生日驚喜，還請你不要推辭！」
婆婆表面平靜，可心裡的醋缸早就翻了。
她接過請柬說自己一定會去。
在方英禾離開後不久，將家裡擺著這白瓷茶盞摔了個稀巴爛。
「啊啊啊啊，方英禾這騷女人，竟然顯擺到了我面前！」
「邀請我去參加生日會？好啊，那我就在他們的房子裡和李連山歡好，我氣S她！」
我雖然早知道婆婆沒什麼下限。
但聽到她說這話，還是被驚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晚上周凱又是十二點才回家。
我看著略顯疲憊的神色，還是把婆婆下午的話跟他說了。
周凱面色尷尬，到最後都無力吐槽了。
他朝我擺擺手：「人家家裡都是男主外，女主內。我工作忙的很，生日那天你跟著去，一定別叫她惹事兒！」
話音落下，周凱拿著睡衣洗澡去了。
留下我看著他的背影，怨氣衝天。
男人這種東西，平時隱身就算了，等你真遇上問題，他也隻會逃避。
還美其名曰男主外。
照我看，全他媽的扯犢子。
幸好，我本來就沒打算要他摻和。
我提前告訴他這事兒，也隻是為了把我自己撇清。
17
時間一轉就到了李連山生日這天。
方英禾跟女兒們借口叫李連山出去買菜，實際上是張羅著要給他一個驚喜，於是所有人都藏到了二樓隔間。
門外鑰匙「咔噠」一響，李連山剛打開門，早藏在樓梯間的婆婆閃身竄了進去。
她繞著樓下走了一圈，警惕性的問：「你家人呢？」
李連山跟在她身後，待確定屋內沒人後，懸著的心放下：「應該是去酒店給我準備驚喜了，你來幹什麼？」
「我來幹什麼？」婆婆被他這一問瞬間點燃：「李連山，你有沒有良心？我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兒子，我今天就是來問你要個說法，你到底什麼時候離婚娶我？」
聽到這話，樓上所有人面面相覷，氣氛頓時像結了冰。
方英禾豎起食指，示意眾人不要出聲。
她緩緩下蹲，而後看到了令自己十分惡心的一幕。
李連山不肯松口，婆婆心裡著急，又想起來兩人之前和諧的過去，索性一把掀開裙子，將李連山推倒在沙發上後，自己壓了上去。
嗯嗯啊啊的聲音響起，方英禾再也控制不住，當場嘔了出來。
李連山的兩個女兒衝下樓，揪著婆婆的臉一人扇了一個耳光。
婆婆被嚇懵了，待反應過來就要掙扎。
可她身下還坐著李連山。
這一亂動，身下響起清脆的骨折聲。
18
後來的場面一片混亂。
推搡間，婆婆不知怎的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她是上了年紀懷的孩子，懷相本就不好，這一折騰，孩子未到醫院就沒了。
至於李連山，聽說是胯骨被坐斷，連帶著私密處，也落了個折斷的下場。
救護人員樓上樓下的跑，聞到八卦氣息的鄰居們收在樓下互相議論，隨後目送著救護車遠去。
鑑於方才那一幕帶給人的衝擊力實在太大。
李家的親戚都沒臉勸說。
李家大女兒將親戚送走後，把準備的蛋糕和禮物砸到了垃圾桶。
她厲聲道：「媽，跟他離婚！」
李家小女兒是個行動派，就這麼會兒功夫，她已經聯系好了離婚律師。
方英禾看著貼心的兩個女兒，無比慶幸自己聽從了我的建議。
她把現場的視頻發到了周凱手機上，附帶了幾句罵人不吐髒字的問候。
當周凱拿著視頻回家質問我的時候，才發現家裡屬於我和女兒的東西都被搬空了。
他十分驚慌，打電話問我在哪？
我看著已經熟睡的女兒，冷冷道：「你媽做出那樣的事，我是沒臉再跟你過下去了，周凱，我要跟你離婚！」
周凱懵了：「蘇晴，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嗎？」
19
商量這個詞一出，我直接笑了。
上輩子，我被方英禾捅S後，周凱不說為我澄清報仇，而是任由我頂著小三的名頭S去。
婆婆使出S手锏上吊，他便輕而易舉的原諒了她。
甚至拿著我的賠償款帶著婆婆回老家生活了。
他從不顧及我們的夫妻情誼，現在卻想用家人的名頭來綁架我。
簡直離譜。
但我沒直接拒絕，我說：「周凱，隻要你和你媽斷絕母子關系，我也可以不跟你離婚！」
我把餅畫了出來。
但我卻知道，周凱甩不開他母親的。
這輩子都沒有可能。
我人雖然回了娘家，但還一直關注著婆婆那邊的動靜。
聽說她知道孩子沒了以後，又哭又鬧的，說要找方英禾母女算賬。
但她這門官司, 沒人願意管。
李連山還在醫院修養的時候，就收到了律師送去的離婚判決書。
老婆沒了, 女兒也不管他了, 他卡裡沒錢，醫生停了他的藥，叫他回家修養。
他氣上心頭，半夜摸進了婆婆的病房。
彼時周凱還靠在床角做夢，冷不丁聽到兩聲慘叫。
他衝出病房一看, 婆婆和李連山雙雙摔下了樓梯。
李連山命不夠硬, 當場沒了呼吸。
婆婆比他好點，被救過來後鼻子還能喘氣, 就是身體動不了。
她癱瘓在床，嘴裡不住的往外流口水。
周凱三天兩頭給我打電話求我回去。
我讓他籤離婚協議他不肯，那我隻能走法律程序了。
婚前買的房子被我交到了中介手裡，沒出一個月，房子便換了新主人。
我說家裡老賴不肯搬家, 收房可能難, 願意少兩萬塊錢。
對方也滿意, 給錢爽快，說他們自有辦法應對。
20
房子交易成功第二天，周凱破防了。
他給我打了幾百個電話，發了無數條信息, 但我一條也沒回過。
為了女兒甜甜, 我並沒有舉報到周凱的工作單位，主要也是怕他狗急跳牆。
我拿著被罵的信息轉交律師，她欣喜於又多了幾條感情破裂的證據, 卻也告訴了我目前的狀況。
但她來了孩子一天沒看，反而成天見的往外跑。
「（因」那邊是男方鐵證出軌, 所以起訴離婚能贏。
而我和周凱，目前最大的問題也就是我婆婆孫貴雲，我們夫妻雙方本身沒大問題。
即便女方證明有千百種證明婚姻破裂的方法, 但審判的時候總被要求再調節調節。
所謂的離婚冷靜期，不過是給那些犯錯的男人一些增加容錯率的機會。
或許冷靜之後, 女方就不想離婚了。
她要我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我點點頭。
本以為要耗個一年兩年，卻沒想到周凱會主動找我籤字離婚。
民政局門口，周凱摟著個穿著貴氣的女人, 看我的眼神滿是解氣：「蘇晴, 若不是你主動離開，我哪裡能找到夢月這樣完美的老婆，我還要多謝你了！」
我和周凱上午離婚，他下午便和那個叫夢月的領了證。
離婚第三天, 周凱又打電話給我了。
他聲音裡全是驚恐：「蘇晴，我被騙了，那女人是個賭徒, 她欠了好多錢！現在我被追債, 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賭徒？借錢？
我分外冷漠的掛斷了電話, 又利落的注銷了電話號碼。
和爸媽搬離這座城市後，我再也沒打聽過周凱和孫貴雲的消息。
他們的S活，再與我無關。
有句話說得好, 人在做，天在看。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