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去跟宋煜談的那幾年，都是你一直在知三當三，又當又立。
「你現在居然還把髒水潑到枝枝身上？」
「才不是，我沒有，不是這樣。
「阿煜愛的原本就是我，我和阿煜是先在一起的。
「當初我們分開，隻是因為一點誤會，姜枝是三，一直都是。」
顧樂苒面對我閨蜜的拆穿，一張臉不紅不白。
她在那高昂著脖子，看起來還真是覺得自己代表了正義。
「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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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是你喜歡上了其他男人，主動同宋煜分手的。
「後來你發現所託非人，後悔了，又重新聯絡宋煜。
「我和宋煜是在你和他分手一年後在一起的，我們當時是經過雙方家長介紹，在一起堂堂正正，名正言順。
「我不知道你怎麼對我說得出知三當三這種話，不是你在網絡上學了個詞，就能拿出來隨便用的。
「我和宋煜在一起這些年，你一直巧借各種名目找他，纏他，他跟你糾纏不清，那是他的問題，我沒能及時止損，這我也認。
「所以，我的婚禮被你攪黃了，我也沒說什麼，可你這樣一次兩次在我面前蹦跶，多少是有點不要臉了吧？」
「姜枝，我沒空聽你狡辯。
「你就說，現在每天勾搭宋煜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你的手機呢？
「我要看你和宋煜的聊天記錄。」
顧樂苒是一直在發癲。
她說話間，還作勢來搶我的手機了。
「啪。」
忍無可忍，我抬手狠狠在她臉上甩了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是她應得的，我早想打了。
「你打我，你敢打我？」
顧樂苒像踩了狗尾巴。
她抬手朝我打過來，我冷下臉，準備迎「戰」。
不過，她的手沒能落下來。
消失一個月的池砚出現了。
他護在我身邊，手指攥住顧樂苒的手腕。
11
現下的場面，一如既往地尷尬。
時隔一個月，我沒想到，我和池砚會用這樣的方式見面。
「池砚。
「你知不知道姜枝綠你。
「她私底下仍在糾纏宋煜，你怎麼回事？頭上長草了，你都不在意的麼？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能不能管好她，讓她別來破壞我的幸福。」
顧樂苒還是那麼理直氣壯。
她的三觀感人到讓我顛覆認知。
「你在這鬧什麼？
「顧樂苒，我們的事，你找枝枝做什麼？」
有夠熱鬧的。
時刻被顧樂苒掛在嘴上的宋煜繼池砚之後出現了。
「阿煜。」
顧樂苒一看到宋煜，立刻紅了雙眼，淚水噼裡啪啦地往出掉。
以前我是真不知她的戲居然如此好。
這會兒親自瞧見，我不得不說，我輸得不屈。
「你這幾天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我是太著急了，你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我懷孕了。
「你這樣我很沒安全感，我和寶寶都很需要你。」
懷孕了？
我下意識地擰了下眉，覺得眼前這對狗男女更加礙眼了。
不過，我也有幾分慶幸。
方才虧得沒跟顧樂苒扭成一團廝打起來，要不，我容易被顧樂苒訛上。
宋煜沒及時回顧樂苒的話，他暗色的眸子看向我。
同他對上視線，我胃裡一陣惡心。
顧樂苒瞧到他看我，肉麻委屈地再次發聲：「阿煜。」
「枝枝，抱歉，我的事影響到你。」
宋煜仍然沒回她，他仍舊看著我，臉上似有讓我無法解讀的痛意。
「你確實應該道歉。
「宋煜，請你管好顧樂苒，這次的事，不要再有。」
我不想總是成為他們 PLAY 中的一環。
鬧劇結束了。
晚上，十一點。
我坐池砚的車回家，一路上，池砚全程目不斜視。
我落了車窗，將手肘抵在車窗邊沿。
他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要怎麼率先開口打破沉默，又或者說，我就是根本沒想主動。
「枝枝。」
閨蜜的信息在這個時候發過來。
「剛剛我是想告訴你，你家裡的生意出了點狀況，池砚出面解決的。
「我不知道具體的，可我聽說，為了你家的事，池砚頂住了很大的壓力，池氏董事會那些老家伙，可都是不同意的。」
12
我家生意出問題了麼？
在此之前，我沒收到半點消息。
這幾年因為宋煜，我同家裡一直鬧得很僵。
後來，我在婚禮上又臨時更換了結婚對象，更是讓我爸媽氣得與我直接斷聯。
我看著閨蜜發來的信息出神，再抬頭時，車子已經到了公寓樓下。
「池砚。」
電梯裡。
我站在池砚身旁，低聲開口。
「我剛剛聽說……我家的事，你幫忙了？
「抱歉，讓你為難了。
「其實，如果真的涉及原則問題，你中立的話，我也不會怪你的。」
「你這話是在說，我多管闲事了？
「姜枝，我不出面，你家破產，你確定你無所謂麼？」
居然嚴重到這種地步嗎？
盡管閨蜜已經跟我說了，我家問題不小。
我沒想到會嚴重到破產的地步。
池砚語氣不善，他看似輕飄的一句話，將我堵得啞口無言。
「我不知道會到這種地步。」
好一會兒我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池砚。」
「我很感謝你。
「真的很感謝你。」
事到如今，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池砚臉色很差，我長長的睫毛在空氣中顫動，一時手足無措。
這種人情，欠得有點太大了。
「姜枝。
「這種嘴巴上的感謝，我不需要。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我隻想問你，想過我麼？
「哪怕隻有一次，有麼？」
妥妥的送命題。
大大的人情世故幾個字開始在我頭上旋轉。
池砚已經很生氣了，我自認無論從哪個角度，我都不該火上澆油。
「沒有，是麼？」
池砚氣笑了，有一說一，人長得好看，即便是生氣，也不至於讓人心情生厭到看不下去，相反，他有種痞帥。
「你沒想過我，也沒有任何找我的意思？
「給我打個電話，問問我，給我一個臺階，很難麼？
「姜枝，我池砚差在哪兒？
「你對我就這麼不屑一顧？」
我明顯感覺到，池砚有幾秒鍾的欲言又止。
他大概是想提宋煜，不過，他的家教讓他把到嘴的話咽回去了。
我們之間，宋煜是個雷，提他隻會傷感情。
翻舊賬是不可取的。
「我並沒有做錯什麼，不是麼？」
我又一次被池砚問住了。
他說得的確沒錯，仔細想想，他好像確實有點委屈在身上。
「姜枝。
「看看我。
「我不需要你嘴巴上的感謝。
「如果你真的感謝我，那麼你聽好，我要你愛我。
「我要你愛我，明白麼？」
池砚激動了，衝動了。
他深邃的瞳仁隱隱泛紅，在同我對視的時候，猛地朝我吻下來。
「別拒絕我。
「枝枝，不要抗拒我。」
13
時隔一個月，我和池砚火熱了。
一切就那麼自然而然地發生。
事後，池砚洗澡時，我給家裡去了電話。
「枝枝？」
電話那端，不同於以往的針尖對麥芒，我媽語氣平和。
「怎麼這個時間打過來電話？
「你這孩子，算你傻人有傻福嫁給了池砚。
「前幾天你爸還說，讓你和池砚一起回家吃飯。
「這次家裡的事多虧了他。
「你爸說了，以後這份家業，有池砚幫你操持，他放心。」
「媽。」
我鼻尖酸酸的，我們已經太久太久沒能這樣像朋友一樣聊天。
「怎麼了？枝枝，你和池砚鬧別扭了麼？」
「沒有，我們很好。」
「枝枝，你既然跟池砚在一起了，聽媽一句勸，無論你放沒放下宋煜，你都要放下。
「他就不是你的良人。
「你啊，就是太傻了，在他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你收收心，好好跟池砚過日子，嗯？
「原本我和你爸對他也不了解，不過這次家裡的事，全靠他解決。
「媽是過來人，我看得出，他心裡有你。
「現在人心浮躁，他若是對你有任何算計，他就不會出手幫我們家。
「生意場上的事，你可能不懂，但你聽好媽說的，他現在是將自己的大半身家都押在我們家了。
「我們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咔嗒。」
浴室門被池砚拉開，他一面擦著頭發，一面自然地走到我身邊。
「在跟誰通電話？」
「我媽。」
我仰頭回著池砚的話，跟著，我手上的電話被他拿過去。
「媽。」
池砚很自然地同我媽聊起來，我在邊上靜靜地聽。
他們很熟絡。
顯然，這段時間他沒少用心。
曾經因為宋煜，我同父母產生的裂痕在池砚這得以愈合。
我有些說不出的動容，S寂了許久的心髒產生了幾分悸動。
池砚與我媽通話結束後，我拉了下他的手指，幽幽開口。
「池砚，這麼長時間過去，我是不是也應該去拜訪一下伯父伯母？
「他們對我印象是不是很差？
「我們結婚，他們應該是不願意的吧？」
池砚聽著我的話怔了幾秒，帶著薄繭的大手緩緩摸上我的臉頰。
「枝枝，你終於要學著在意我了麼？
「我很開心。
「如果你想見他們，我來安排時間。
「放心，他們很喜歡你。」
喜歡我麼？
我擰了下眉，心裡嚴重懷疑池砚在忽悠我。
我的名聲這些年在圈層裡也算不得好。
知道我和宋煜在一起的人太多，他們大多數都覺得我對宋煜太瘋魔。
現在回過頭來去看過往。
我隻恨世上沒有後悔藥，我瞎了眼睛，在宋煜那個下頭男身上浪費那麼久的青春。
「枝枝。」
池砚又叫了我一聲。
我抬頭，他的薄唇又一次向我吻過來。
「說你愛我。」
嗯？又來這個？
「不說？
「那我說。
「枝枝，我愛你。
「我們別再鬧別扭了，嗯？好不好？」
池砚這是什麼固定流程麼？
他似乎總在這個時候，要我說愛他。
14
我們之間的冷戰徹底結束了。
總的來說，我仍然被動，不過，池砚明顯很主動。
一周後，池砚給我發來時間，晚上八點去池家老宅，同他的父母見面。
「池砚，我有點緊張。
「伯父伯母都喜歡什麼？我帶什麼過去？」
我在收到消息後，忐忑地向池砚詢問。
「呵，用不著緊張。
「你人過去就好。」
「不行，怎麼可以那麼沒禮數，你幫我想想，我到底買點什麼？」
「我已經讓助理提前準備了。」
池砚的電話直接打過來，「枝枝，所有的一切我會準備好。」
「別胡思亂想，嗯？」
「唔。」
我聽著池砚的話，懸著的心漸漸放下來。
最近他表現是真不錯。
什麼事他都會考慮到我前面，似乎我真的隻要等著，什麼都不用做。
在池砚身上，我找到了以前從未有過的被偏愛、被照顧的感覺。
近乎下意識地，我會想到顧樂苒。
一直以來，宋煜就是這樣對顧樂苒的。
曾經我羨慕期盼的事，在他那沒能如願，倒是在池砚這，我圓夢了。
晚上八點。
我在約定好的時間下樓，等池砚開車來接。
「枝枝。」
宋煜毫無預警地出現在我身後。
我嚇了一跳，擰眉看著他。
「枝枝。
「樂苒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太蠢，之前被她騙得團團轉。」
宋煜的話信息量很大。
而下一秒，他直接伸手攥住我的胳膊，將我往他懷裡扯。
「我很後悔。
「我早該看清楚她的。
「我早該看到你的好。
「枝枝。
「我們和好吧，讓我們回到過去。
「這幾天，我真的做夢都希望時間倒流，我想回到我們結婚那一天。
「一直以來，你為我做了太多。
「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彌補，以前都是你對我好，以後就換作我對你好。
「我們重新來過，行麼？
「我這次會跟顧樂苒斷得幹幹淨淨，絕不拖泥帶水。」
我怔怔地聽著宋煜的話，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嘀……嘀……」
汽車尖銳的喇叭聲響起。
我猛地回神，順著聲音看過去，正瞧見車內池砚冷下的臉色。
15
「宋煜。
「你放開我。
「快點放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