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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總是相宜 3927 2025-05-12 15:4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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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六歲那年,我嫁入王府,成了最令人羨慕的安王妃。


     


    安王身份尊貴,相貌卓絕。


     


    京城女子無不誇我好福氣。


     


    殊不知,我夜夜不能寐。


     


    1


     


    歸月閣內,許是嫡母的授意,比往日寂靜許多,隻留下錦鯉偶爾翻騰的聲音。


     


    推開房門,嫡姐正坐在榻上淺淺小憩。


     


    她戴著金釵,身著白色紗裙,腰間綴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相比從前在京都時更顯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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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眸,看著那張與我相似八分的臉,她是我的嫡姐。


     


    我娘和我爹是青梅竹馬,我爹進京趕考,傍上有錢人家小姐,後又巧言令色將我娘騙到京城做妾。


     


    我娘性子軟弱,加之我爹的欺騙和嫡母的銼磨,她深受打擊,一蹶不振。


     


    我爹愛我娘,可他更愛權勢,更愛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他不敢違背嫡母,不想與她起衝突,對我娘的遭遇不管不問。


     


    後來嫡母設計我娘,給她冠上通奸之名。


     


    我爹大發雷霆,將我娘關在屋子裡,下人對她極盡辱罵,我爹對此視若無睹。


     


    我娘很是失望,於是在一個平靜的夜裡,她喝下毒酒自盡了。


     


    我娘S後,我爹開始不敢相信,直到看到我娘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那,他才恍然大悟了什麼。


     


    他抱著我娘的棺椁,不顧他人般大聲哭喊。


     


    沒了我娘的庇佑,我生活得更加艱難。


     


    嫡母時常借著教規矩折磨我,動輒對我打罵。


     


    直到有次嫡母再次揚起手想要掌摑我時,嫡姐攔下了她。


     


    嫡姐穿著軟煙羅制成的裙子,下擺還綴著好看又精致的珍珠,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月兒好歹也算是尚書府千金,打壞了可怎麼整。」


     


    她笑意盈盈地看著我,手指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龐,臉上帶著幾分心疼。


     


    嫡母毫不在乎地指向我,眼神裡寫滿了輕蔑。


     


    嫡姐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她親昵地挽著嫡母的胳膊,撒嬌道:「女兒一個人甚是無聊,要不讓棲月搬來與我同住,兩個人也好解解悶……」


     


    嫡母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無奈之下點了頭。


     


    她給我置辦了漂亮衣服,買了很多珍貴首飾,讓我與她同住,待我如親妹。


     


    她對我很好,饒是如此,我還是記得那日嫡母居高臨下地說:「嫣兒有心待你好,但你也要牢記自己的地位,不要忘了分寸。」


     


    嫡姐好像看出了我的戒備,她親昵地拉著我的手,溫聲細語道:「你就把我當作你的親姐姐,有我在,絕對不會有人再欺負你的。」


     


    她帶著我偷偷去參加詩會,那時,我才知道,她早已有了一個意中人。


     


    她央求我:「好妹妹,你別告訴父親,不然我就完了。」


     


    聖上早就為嫡姐賜了婚,婚期近在咫尺,她卻與他人私定終身。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冒著S頭之罪這樣做。


     


    她沉默良久,眼含熱淚地說:「我心悅他,我想嫁給他。」


     


    嫡姐口中的他,叫林承,一個進京趕考的舉子,才華橫溢,出口成章。


     


    我抬手擦去她的眼淚:「那要怎麼辦,我們惹不起安王。」


     


    安王出身高貴,母親是最有權勢的宋貴妃,生來就是天之驕子。


     


    她拉起我的手:「月兒,能不能看在我對你這麼好的份上,幫我這一次。」


     


    我頓感頭皮發麻,卻又不得不問道:「什麼?」


     


    「我們長得如此相像,你稍微裝扮一下,便能似我十分……」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默默抽出手,避開她的視線。


     


    2


     


    正廳裡氣氛一片沉悶。


     


    我到時,嫡母惡狠狠地看過來,她衝過來,狠狠地給我一巴掌,「定是你教唆的嫣兒,我的嫣兒那麼乖巧懂事,怎會做出這種事來。」


     


    我這才知道,嫡姐一聲不吭地走了,隻留下一封信。


     


    一封讓我替嫁的信。


     


    嫡母抹著眼淚,看向我時恨不得要S了我。


     


    我狼狽地跪在地上,臉頰處一陣火辣辣的刺痛襲來。


     


    「夠了。」


     


    站在一旁的爹爹突然開口,他嚴肅地看向我:「事已至此,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你就安心待嫁吧。」


     


    父親立於燈前,燭火搖曳,他的身影來回擺動。


     


    這是他第一次顯露出一家之主的威儀。


     


    我沉默良久,我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聽之任之。


     


    嫡母仍不甘心,派出去一撥又一撥人尋找嫡姐,但都沒有蹤影。


     


    婚期逐漸逼近,她隻能暫時S心,無奈地為我準備了豐厚的嫁妝。


     


    大婚之日,沈祈安全程拉著我的手,他的手寬厚有力,看向我時,他的眼中蘊含著濃濃的情意。


     


    他抬手撩起我耳邊的碎發,手指溫柔地拂過我的臉頰,輕聲細語道:「我大概是三生有幸,才得以娶得如此貌美賢妻。」


     


    我垂下眸子,淺笑著,心裡卻愈發酸。


     


    婚後,沈祈安一反常態,平日裡一塵不染的他,竟主動為我洗手做羹湯,放下身份為我描眉簪花。


     


    宋貴妃為難我時,他冒下不孝的風險與貴妃爭執,不肯讓我受半分委屈。


     


    金鑾殿上,他親口拒下陛下賞賜的美人,並發誓,此生不納妾。


     


    庭院中的辛夷花開得正盛,朵朵綻放。


     


    「那是王爺親手栽的。」春桃興致勃勃地說道。


     


    辛夷樹難得,開花更是不易,卻長得如此喜人,可見栽樹之人花費了多少心思。


     


    四周靜得出奇,隻聽見踩著落葉的細碎的腳步聲輕輕靠近。


     


    我回頭,看見沈祈安抱著一把七弦琴正緩緩走來。


     


    這把琴木色柔和,一弦一柱,一音一韻,皆為上乘。


     


    琴面的下角,用金絲銀針細細雕刻著「松雪」二字。


     


    松雪琴,梧桐木所造,珍貴異常,據說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先帝曾將它賜予柔嘉貴妃,貴妃憑借此琴,更是盛寵不斷。


     


    如此難得的好琴,也不知他從哪尋的。


     


    他的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地望著我。


     


    那一刻,仿佛世界靜止,我隻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為什麼待我這麼好。」


     


    風銜來一片花瓣,落在他的肩頭。


     


    他說:「因為值得。」


     


    我呆呆地望著他,一時快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沉溺在他的愛意裡。


     


    這一年,我裝得極好。


     


    就連我自己,差點都沉淪在這場戲裡,我甚至有一瞬間以為,沈祈安愛的就是我。


     


    3


     


    思緒猛然回籠,我握緊手中的杯子。


     


    「林承呢,他知道嗎?」我輕聲問。


     


    她自嘲地笑了笑:「他花言巧語哄騙我,說會一直對我好,我就不該相信他。」


     


    臨走時,她站在門前,轉頭看我:「月兒,你不要覺得不甘,以你的身份,能入王府做妾已經是你的福氣了,要不是我,你肯定活不到現在的。」


     


    我垂下眼睫,默不作聲。


     


    我本該S在那個夜晚,是嫡姐救了我。


     


    我娘S後月餘,偏院突然走水失火。


     


    煙氣彌漫,我被困在屋子裡出不來,外面的下人也不敢進來。


     


    是嫡姐冒著生命危險,將我從火海裡救出來。


     


    嫡姐回來後,母親終於露出了笑容。


     


    她擦拭著眼淚,一臉欣慰:「好嫣兒,你總算回來了。」


     


    側眸看向我時,眼裡盡是鄙夷。


     


    我和嫡姐很快換了回來。


     


    嫡姐坐在窗前,陽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給她鍍了一層淡淡的光輝。


     


    她是安王妃,是尚書千金,還是侯府最疼愛的外孫女,她生來就身份尊貴,與那書生一場,像是短暫地落入凡間,歷了一場劫。


     


    而我隻不過借她的身份,做了一場短暫而又盛大的夢。


     


    嫡姐沒有直接回王府,她去了沈祈安當差的地方。


     


    我戴著面紗,站在離她幾米外的地方,看她坐在馬車裡興奮地朝外張望。


     


    良久,沈祈安和幾眾好友走了出來。


     


    幾日不見,他好像白了一點,又瘦了一點。


     


    「王爺!」


     


    嫡姐歡喜地從馬車上下來,她走上前,親昵地拉住他的手。


     


    沈祈安低頭看著她,滿臉寵溺。


     


    他毫不掩飾地牽著她的手,走在長街上。


     


    那天,他帶她在京中逛了許久,途經聚宏齋時,沈祈安特意讓嫡姐在外面等著。


     


    他出來時,手裡還拎著一包精致的點心。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小塊,送到嫡姐唇邊。


     


    「你最愛的荔枝酥酪,原想給你個驚喜,沒承想你竟尋了過來。」


     


    沈祈安唇角含笑,眸若星辰。


     


    嫡姐的臉色僵了一瞬,隨即掩飾下去,佯裝欣喜地咬了一小口。


     


    沈祈安滿懷期待地望著她。


     


    她看了他一眼,不自然說道:「很甜。」


     


    嫡姐荔枝過敏,凡是沾染上荔枝的食物她都吃不得。


     


    幼時父親從江南買了一批新鮮的荔枝,她隻是吃了一點就長了渾身的痘。


     


    後來不知情的丫鬟誤給嫡姐上了一盤荔枝酥酪,當晚她就發起高熱。


     


    丫鬟也被發賣出去。


     


    自那以後,府裡再也沒買過荔枝。


     


    4


     


    回到府中時,嫡母正坐在廳裡飲著茶,神色稍微帶著幾分不耐煩,見到我時,厭惡神情更甚。


     


    「去哪野了,竟然此時才回,誰家未婚娘子像你這般。」


     


    她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哼一聲,聲音極為嚴厲。


     


    「你們幾個把她看好了,哪都不許她去,切不能讓她壞了嫣兒的名聲。」


     


    她身旁的幾個婆子都是她的心腹,對她馬首是瞻。


     


    「請吧。」


     


    為首的是王媽媽,是嫡母的陪嫁。


     


    她陰沉著臉,趾高氣揚道:「二娘子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想不該想的,老奴勸你還是安分些好,切莫說出不該說的話,做出不該做的事,興許哪天夫人高興了,也會放你一條生路。」


     


    嫡姐剛回兩日,京城裡便傳出了陳家二娘子與人私奔的消息,說書先生將其說得繪聲繪色。


     


    母親的手段還是像往日那般狠辣,壞了我的名聲,絕了我的後路。


     


    「王媽媽,我自會守好分寸,不讓母親擔憂。」


     


    我垂下眼簾,弱弱道。


     


    王媽媽臉色稍霽,她斜睨我一眼,不屑道:「小姐知道便好,也不枉夫人和大小姐如此厚待於你。」


     


    府裡上下在誇夫人賢良,不計較我庶女的身份,在我與人私奔、名節盡毀後,還願接納我回府。


     


    無人知曉,與人私奔的是她陳家嫡女。


     


    我被關在母親生前居住的院子裡。


     


    自母親去世後,這裡便無人居住,牆角的花不知何時也枯萎了,沒有一絲生氣。


     


    夜深時,我躺在床上,不禁想起母親,想起沈祈安。


     


    母親遇人不淑,一生都被困在後宅,給人做個不入流的妾室。


     


    外祖父看不上父親,不同意她與父親的婚事。


     


    當時的母親覺得有情飲水飽,不聽外祖勸阻,與家人斷絕關系,毅然決然地跟著父親來到京城。


     


    等到了京城後才知,一切不過水中花,鏡中月。


     


    傾慕的郎月不僅有了正妻,還有一個剛剛滿月的女兒。


     


    5


     


    院子裡突然傳來聲響。


     


    來了幾個婆子動作粗暴地將門踢開,迅速地將我從床上拽了下來,帶去嫡母的搖翠居。


     


    剛走到門口,嫡姐委屈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我暗自疑惑,她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剛走進去,一個瓷碗摔在我面前,砰的一聲,碎成一片。


     


    「慣會使下作手段的小賤人。」


     


    嫡母坐在上首,怒氣使她的臉有幾分猙獰,似乎要把我焚燒殆盡。


     


    「月兒,我待你不薄,就連這王妃的位置,我也讓你做了一年,可你為何要如此待我。」


     


    嫡姐摘下臉上的帕子,露出滿臉瘡痍。


     


    「明知嫣兒荔枝過敏,你還要在安王面前做出一副喜歡荔枝的模樣,你這是要害她於S地。」


     


    嫡姐看著我,眸光中絲絲縷縷滿是失望。


     


    我眼皮跳了跳,如實搖頭:「那荔枝我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竟然記住了。」


     


    解釋完,我覺得稍有不妥,又斟酌開口:「安王殿下以為我是姐姐,自然對我的喜好上心,妹妹一時貪吃,竟惹出如此大禍,還請母親責罰。」


     


    「罰!自然是要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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