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聲如蚊蠅，羞澀地點點頭。
「可是……為什麼？」我追問。
我們明明沒有什麼接觸！
「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支支吾吾不敢看我。
低頭用腳尖畫圈圈。
「就是你剛入職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那時候覺得你很可愛，很漂亮。
「所以在工作中時不時會關注你，會制造機會跟你偶遇，會偷偷從監控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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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今天鼓起勇氣想跟你交流，所以才會追尾了你的車。
「不過你放心！我控制好力道了！絕對隻是輕輕蹭一下！」
我：「……」
你們家制造交流的方式真特別！
「那今天你說的你父親絕症……」
「哦那是我編的，我爸媽他們去馬爾代夫度假了，他不知道。」
我：「……」
中國好大兒，孝出強大。
所有問題都破解了。
傅裕在我面前低著頭，一副等著被審判的樣子。
我莫名一陣心軟。
「要不然……我們試試？」
我猶豫著開口。
「不是作為契約情侶，而是作為真正的情侶試試？」
他的眼睛唰地亮了。
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看到他這不值錢的模樣，我隻想為那些覺得他是「冰山之花」的人默哀。
既然確定了關系，那就不急著分開。
傅裕拉著我在街上散步。
據說散步是件很親密且曖昧的事。
原本不了解的兩個人開始慢慢了解，敞開心扉。
話到最後，傅裕對他追我這件事進行一個總結：
「我還以為自己對你的感情藏得很好呢，沒想到這麼快被你發現了。」
我震驚。
不是，你哪兒藏了？
不能更明顯了好嘛！
看著他還自覺頗為遺憾。
終於確認了。
我男朋友是個笨蛋！
23
跟傅裕正式在一起後，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不能公開。
畢竟是在同一個公司裡，我不想承受來自同事們太大的壓力。
另外一點，我也是為以後做打算。
萬一我們倆後面分了呢，總不能把工作也丟了。
我們開啟了偷偷摸摸談戀愛的模式。
比如在公司遇見悄悄拉下手。
午餐時候去會議室秘密接個吻什麼的。
不得不說，還蠻刺激的。
在此期間，我的實習期也快要結束了。
主管給每個人下發了任務。
果不其然，主管又給我穿小鞋。
我的任務是別人的兩倍。
並且我要跟陸顏合作。
我心裡也是憋著一口氣。
雖然對主管不滿，卻還是想靠自己試試。
於是熬了幾個通宵，把主管要的項目報告弄了出來。
弄完之後我連同 U 盤一起交給陸顏。
她負責核查。
我以為萬無一失。
卻不想在項目匯報那天還是出了事。
24
項目匯報我們要去合作方公司。
我跟陸顏要提前去準備。
但是我到了，陸顏卻遲遲未到。
我給她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接起。
「蓁蓁，怎麼辦啊，我把裝有資料的 U 盤弄丟了！」
她的話裡帶著哭腔。
我心中一凜。
裡面的資料有些是合作方提供的帶有保密的內容，沒有備份。
如果找不到 U 盤，不僅今天的匯報泡湯了，還有可能造成信息泄露！
「你先別急，你最後一次見到 U 盤是什麼時候，在那之後你又帶著它去了哪裡？」
「昨天晚上我放包裡，吃飯的時候還在，後來我去了趟公司打印，回去的時候又跟朋友去了……」
陸顏說了幾個地點。
我盤算了一下，在會議開始之前靠她自己一個人找完這些地方是不可能的。
「我現在在家裡找，看是不是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了，蓁蓁，你能不能幫我去公司看看啊？
「就在公司的打印機附近，我曾經拿出來打印文件來著。」
我看了看時間。
回趟公司再回來這裡勉強能趕得上。
我打了輛車，快馬加鞭趕回公司。
趕到陸顏所說的打印機的位置，果然在旁邊看到一個 U 盤。
我舒了口氣。
拿起 U 盤轉身便走。
可是下樓後卻怎麼也打不到車。
因為現在已經快到早高峰了，人也多，車也擠。
就在我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身後按喇叭的聲音響起。
我扭頭，看到了傅裕的邁巴赫。
「怎麼了？」他問。
我像看到了救星。
「你現在有事嗎？」
他想了想。
「有的，我跟花店訂了一束玫瑰花，待會我要去拿。」
他說著，從後座拿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我。
看起來十分悠闲的樣子。
我：「……」
25
既然你這麼悠闲，那就給我當司機吧！
我打開副駕的車門坐了上去。
指揮著他開去合作方的公司。
路上跟他解釋了具體的情況。
這個項目傅裕本身是不出面的。
這麼大一個集團，也不是每一個項目都需要他這個總裁出面。
把我送到之後，我拿著 U 盤迅速進到公司裡。
遠遠就看到主管已經到了，陸顏站在他旁邊。
我快步跑近，對上的卻是主管的冷臉。
「宋蓁蓁！你怎麼回事？U 盤你也能丟！你怎麼不把自己也丟了？」
我蒙了。
看向陸顏。
她避開我的眼神。
明白了。
「主管，不是我弄丟的，是陸顏丟了我幫她去找……」
「蓁蓁，你怎麼能這樣呢，U 盤你根本沒有給過我，你怎麼能冤枉我呢，我知道你不想承擔責任，現在匯報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快進去吧。」
主管嫌棄道：
「聽說你們還是同學，你看人家小陸多麼識大體！你不想擔責任還甩鍋！這次匯報小陸在這裡就夠了，你滾吧！」
說完他不理會我的辯解，轉身就走。
陸顏回頭，給了我一個微笑。
TMD！
我要氣炸了。
氣衝衝回到停車場，竟然看到傅裕還在那裡。
他也茫然呢。
「咦，蓁蓁，你不是要去匯報嗎？」
我咬牙切齒。
「傅裕！幫我調查一件事！」
26
傅裕的效率很高。
我要的東西很快打包成文件送過來了。
但是我還沒來得及看，陸顏他們就回來了。
陸顏朝我走過來，假惺惺問：
「蓁蓁，你沒事吧？」
眾目睽睽之下，我二話沒說。
拽起她的頭發「啪啪」兩巴掌。
所有人都震驚了。
主管顫抖著指著我：
「宋蓁蓁！你想幹嗎？」
我挺直胸膛。
「她自己弄丟了 U 盤還賴我，我教訓賤人罷了！」
「蓁蓁，就算你嫉妒我，你也不能這麼汙蔑我！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你打我這件事我不怪你。」
陸顏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臥槽！
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臉皮這麼厚！
主管在旁邊叫囂著要給我記過，要罰我。
我充耳不聞。
拿著傅裕給我的東西向經理辦公室走去。
27
實習期考核正式結束。
我成功留用，陸顏被辭退。
得知結果的時候，陸顏崩潰了。
「是你做的對不對？」
她冷冷地看著我。
「我隻是把你汙蔑我的事告訴了經理罷了。」
順帶一句嘲諷。
「這麼大的辦公室，你不會忘了有攝像頭吧？」
她臉黑得能滴出水來。
或許她不是忘了有攝像頭。
她隻是沒想到公司會這麼幹脆直接辭退。
她以為有主管保著她，這件事很快就能含糊著過去。
殊不知，現在主管也自身難保。
陸顏含恨走了。
我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我們也不會再有交集。
卻沒想到她對我的怨氣這麼大。
沒過幾天，下班時間我們公司門前被撒了傳單。
傳單上都是我的照片。
我跟傅裕坐在車裡，他的手放在我頭上的照片。
我跟高寂在餐廳坐在一起的照片。
還有幾張我跟男領導或者同事的錯位照。
其中尺度最大的是傅裕把我按在會議室門上接吻。
看到這個照片的人都驚了。
懷疑是 P 的。
傳單下寫了內容。
大意就是我不正經，通過肉體交易獲取利益，被好幾個富豪B養，與很多同事曖昧不清。
連我實習轉正都是靠上床上來的。
總之，不是通過正規手段。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我二話沒說，報了警。
28
警察帶陸顏來的時候，引來了很多同事的圍觀。
她口中叫囂：
「憑什麼抓我！我說的都是事實！」
我冷笑。
「是不是事實你心裡沒數嗎？這些照片是怎麼來的，你自己不清楚嗎？」
她眼中閃過一絲心虛。
畢竟有些照片確實是找角度營造出來的。
照片中幾位男同志也是冤枉。
隻是跟我說了幾句話, 正常的工作交流也被造謠。
陸顏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硬氣了起來。
「好，就算其中有幾個人你們沒關系，那傅總呢？正常工作交流會接吻？而且還背著人在會議室裡接吻？」
啊這……
她提到傅裕, 心虛的人變成我了。
畢竟這個的確無可辯駁。
隻是我還沒想好怎麼說。
人群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這個的確是真的。」
眾人回過頭, 就見傅裕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在人多的時候, 他向來不苟言笑。
然而這次。
穿過人群，他來到我的身邊。
牽起我的手。
面向眾人。
「可是這本來就是我女朋友啊, 親親怎麼了？」
所有人：「……」
29
這個消息太過震驚。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其實也能理解。
畢竟在大家的印象裡, 傅總這個生人勿擾的冰山應該注定會孤獨終老才對。
要不然就是豪門之間沒有感情的聯姻。
怎麼會有一個正常的女朋友呢。
陸顏也很震驚。
雖然拍照片的是她，可她或許真的以為我是傅裕的情人。
隻是單純的肉體關系。
沒想到他會真的跟我交往。
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 像知道了什麼真理一樣瘋狂大叫：
「你還說沒有內幕！我不比你差！怪不得你會被錄用！你有這樣的背景，有這樣的後臺！是你搶了我們這些普通人的機會！
「你根本不是靠你自己！」
聽到她這些言之鑿鑿卻毫無根據的叫喊, 我嘆了口氣。
這也是我不願公開與傅裕關系的原因。
就好像我完成的所有事都是在傅裕的幫助下完成的。
明明努力的是自己。
但是隻要有了這樣一層關系。
所做的一切都會被貼上標籤。
所得到的一切都會被摻雜了幾分懷疑。
話雖這麼說，我也不能任由她潑髒水。
我走到自己的工位，拿出我的工作日志。
還有厚厚一沓文件。
正是我先前交給部門經理的那份文件，這件是備份。
「這是我入職以來做的所有工作, 比同期的你們任何人都多, 這些檔案裡都可以查到, 包括那天你匯報的項目報告都是我寫的！
「你說我靠關系我就是靠關系！老娘熬夜寫的完美報告你沒看見？
「我敢發誓, 我跟傅裕在一起後，工作之外, 我隻請他幫我調查了些錄像。工作之內的內容都是我自己完成的！
「但是陸顏，我問你, 你敢發誓你的工作內容沒有找他人行便利嗎？」
我直視著她。
陸顏張了張嘴, 沒有說話。
我笑了。
「你當然不敢。」
我拆開那一疊文件。
裡面是她和主管曖昧不清的照片。
擁抱, 接吻, 甚至開房的都有。
「賊喊捉賊！說的就是你！」
看到這些照片，再加上周圍同事的指指點點。
陸顏終於崩潰了。
「我、我不想的, 我隻是不想跟你一樣被針對！
「都怪你！都怪你！為什麼所有人都喜歡你？
「高寂學長喜歡你！連傅總也喜歡上了你！我想要壓你一頭有什麼錯！」
……
30
最終, 崩潰的陸顏被警察帶走了。
這件事徹底結束。
哦不，也不算完全結束。
很快主管也被帶走，我總算不用被他欺壓了。
新上任的主管對我異常客氣, 從各方面優待我。
不僅是他, 其他同事也對我畢恭畢敬。
搞得我很無奈。
「我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要辭職了。」
幾個月後, 我躺在床上對傅裕說。
他在我額間留下一吻。
「別啊，我可以把你調到別的崗位，讓你做我的秘書, 這樣我們就可以在辦公室……」
不等他說完, 我賞他一個爆慄。
萬分疑惑, 到底誰說他冰山的！
他連忙求饒。
「不說了不說了。」
接著，他從後面抱住我。
「女朋友,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永遠支持你。」
我有些感動。
「謝謝男朋友。」
卻不想他得寸進尺。
「那我們明天是不是可以見見家長，商量商量什麼時候領證啊？這樣沒名分的日子我不想再過了，嗚嗚嗚。」
我：「……」
架不住他的S纏爛打，我們很快結婚了。
婚禮當天, 高寂也來了。
我回過頭，發現自己被追尾了。
「（我」「祝你幸福。」
我還沒說話。
傅裕已經攥緊我的手。
「她一定會幸福的。」
我笑了。
是啊，我找到了那個滿心滿眼隻有我的人，他會給我足夠的安全感。
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