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當時,師叔是打鬥中的一個,飛機雖不是他劈的,但也是因他而起。
他救不了全飛機的人,隻能救得了的。
陳威是當時唯一的孩子。
此後,師叔就一直在他身後保護他。
因為愧疚,師叔自告奮勇地加入這個世界的研究院,讓這個世界的武器與修真完美融合,研究出了能鎖定修仙者靈氣的武器。
這個武器能根據空間靈氣的波動,推測出哪裡會有修仙者打鬥或飛升,進而鎖定目標進行精準打擊。
也就是說,我兩次被打都是因為師叔。
知道這些後,我哐哐哐給了師叔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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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立馬腫了,眼淚哗哗地:「師侄女,你揍我幹什麼?」
我:「報二打之仇。」
18
那晚,我還在睡覺,邱人意將我搖醒,丟給我一把劍。
我頓時坐直了:「這是?」
邱人意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也抽出了一把斧子,小聲說:
「拿著,我們一起逃出去。」
此時,牢門從外面被打開,一個眼熟的修士對著我們說:「快走。」
我跟邱人意一出來就震驚了。
外面喊S聲震天。
早就被關瘋了的飛升者們面目猙獰,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見門劈門,見人砍人。
一千多個修仙者,即便沒有修為,加起來也是非常恐怖的存在,即便有現代科技作為輔助,這些凡人也抵擋不住。
我看著地上的屍體,拿著劍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修仙界準則,修士不得對凡人出手。
現在,這情形已經突破了我的底線。
這時,一個警衛踉踉跄跄地跑了過來,卻被地上的屍體絆倒,一骨碌滾到我腳下。
他後面跟著一個健壯的男修,揮舞著錘子向他腦袋砸來!
警衛驚恐地抬頭,眼裡滿是絕望。
我劍一伸,將錘子挑飛出去,落在遠處發出「哐」的巨響。男修不樂意了:「道友,這是我的獵物,將他給我。」
我定定地看著他:「修士不得對凡人出手,道友莫非忘了。」
男修大笑了起來,就跟我說了什麼笑話一樣,他說:
「可這不是修仙界,道友。」
「這個世界沒有天道,凡人就是我們的牛羊,我們想S就S。若不是他們關押了我,我早就在這裡稱王稱霸了。」
「我既然逃出來了,那自然要用他們的血慶祝我逃脫之喜。」
「今天,非得將他們剁了不可。」
慘叫聲、警報聲不絕入耳,說話的工夫就有人S在修仙者手上。
我忍不住出手,一劍砍斷正在行兇的修士的胳膊,擋在了警衛的前面。
我抖落劍上的血珠,踢飛追S的修仙者,一把抓住亂飛的斧頭擲了回去,將一個S得興起的修仙者定在了牆上。
「亂S無辜者,滾!」
修仙者沒想到我會反水,當即怒了,不約而同地放棄手下的獵物,轉而向我S了過來。
那些普通人趁機逃離。
邱人意驚呆了:「道友,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你忘了他們,他們是……」
我沒忘。
但這也不是肆意S人的理由。
打我下來不是他們,往我身體裡注射東西的也不是他們,他們隻是一群聽命行事的普通人,要打要S就要去找罪魁禍首。
捏軟的柿子,算什麼東西!
要捏就捏我呀。
我骨頭硬!
19
我用一把劍跟他們纏鬥起來。
等普通人全都撤走,我虛晃一招,轉身就跑,後面的人怒吼著在後面追。
在經過一道門的時候,我順手將大門給鎖上。
後面一溜煙的人速度太快,根本就停不下來,全都哐哐哐砸到了厚重的門上,磕得頭破血流。有的武器懟到了別人臉上,有的武器捅進了別人的心上,還有的砸到了別人的臉上,引來一陣罵聲。
更多是罵我的。
罵我是叛徒,竟然為了救幾個普通人背叛修仙者。
我隔著玻璃冷冷地看著他們,然後依次按下了外面的三個按鈕,分別是電擊、毒氣和高壓水槍。
效果很不錯。
倒在地上的人生S不明。
我朝著牢頭的辦公室跑去。
牢頭為人太過囂張,懲罰手段又過於狠厲,大家早就恨透了他,怕是一逮到機會大家都要從他身上討回來。
我不是對他心軟,而是……怕他S了,師叔傷心呀。
一路上順便救了幾個普通人,遇到修仙者能勸走就勸走,勸不走就廢掉。
找到牢頭的時候,他渾身是血,被修仙者踩在地上羞辱。他們折斷了他的手骨,踩斷了他的兩條腿,還要挖他的眼睛,割他的舌頭。
總覺得修仙者到了這個世界,人也跟著變態了,莫非,是這個世界的風水有問題?
唰唰唰!
我幾劍下去衝開了一個豁口,將半S不活的牢頭撈了出來,順手抹了幾個修仙者的喉嚨,扛著牢頭就跑。
牢頭眼睛亮亮的,一邊在我背上哇哇吐血,一邊喊我的名字,就跟叫魂一樣,煩S我了。
「於千秋,我想起來了。」
「什麼?」
「沒什麼。」
20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將他放了下來,他讓我拿出他口袋裡的對講機,將一樁樁一件件事安排下去。
然後,他定定地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瞪了回去。
良久後,他問:「為什麼救我?」
我:「怕你S了師叔傷心。」
話剛說完,師叔的鬼哭聲就響了起來:「啊啊啊,小威呀,我的兒呀,你可千萬別S了,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和牢頭:「……」
在牢頭的指揮下,活著的人有序地關掉各個區域的大門,隱藏在牆上的各種武器紛紛彈出,電擊、毒氣、迷藥、激光切割、燃燒彈等,各種手段齊出。
在各種黑科技的攻擊下,很快,局勢就扭轉了過來。
昨夜,凡是S人的修仙者,S的就算了。
沒S的,全都就地正法。
活著的修仙者不到三百人了,全都是昨天老老實實沒S人的。
其中,就有邱人意。
因為修仙者大量S去,澎湃的靈氣從S去的修仙者身上溢出,濃鬱得都結成了白霧,久久不散。
然後,然後,邱人意她竟然在此時飛升了。
我當時就震驚了,結結巴巴地問師叔:「她,她怎麼會飛升?」
師叔捧著保溫杯喝水:「孽債還完了唄。」
我一臉問號:「孽債?」
邱人意?她不是被劍修拋棄的嗎,她怎麼會有孽債?
師叔搖頭:
「你聽她瞎說,她是愛而不得,把人家劍修給毒S了。」
「她到這個世界後,在地牢被劍修的轉世折磨了 80 年。昨夜,她又救了他一命,兩個人的孽障就互相抵消了。」
「所以,她飛升了。」
我若有所思。
「我們被打落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有一個因果債。」
「曾經我們辜負的人,傷害的人,S過的人,他們的怨念聚合成了這個世界的武器,將飛升的我們打下來。」
「不還夠債是不能飛升的。」
「而還債的地方,就是這座地牢。」
而看管地牢的人,就是我們辜負的人,我們在裡面被他們折磨,羞辱,直到他們心滿意足了,就會解去我們的封印,放我們飛升。
還有一些是來到這個世界犯下罪孽的,這些人的債根本沒法還,世界意志不允許他們飛升,在榨幹了價值後,就會S了喂養這個世界。
師叔就是後者。
師叔拍拍我的肩膀:
「好好改造,下一個飛升的也許是你。」
「而我,是沒希望了。」
22
活著的修仙者全都裝上了芯片以及納米炸彈,但凡再有異動,就能通過遙控將修仙者炸得粉身碎骨。
此計不可謂不毒,但相應的,管理也松了一些。
隻要不逃跑,老老實實做任務,也不會被苛待。
我跟牢頭打商量:「你就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吧,我保證老老實實的,不胡作非為,不S人放火,遇到了事情還能鏟奸除惡。」
牢頭轉著鋼筆,涼涼地看了我一眼:「做夢。」
我拍桌而起。
師叔趕緊將我摁下:「飛升飛升。」
我隻得悻悻地坐下,問:「你怎麼才能放我走?」
牢頭:「等我想好了再說。」
幾日後,師叔和我被牢頭從地牢裡帶了出來,要我們配合著抓人。
「這些人窮兇極惡,手裡還有重型武器,普通人根本就不是對手,就麻煩你們了。」
我和師叔循著味道,很輕易地找到了那幾個人,在他們沒開火之前,一左一右包剿,幹脆利落地抹了他們的脖子。
師叔通知牢頭過來收尾,我轉身就跑。
師叔在後面追我:「你不能跑,你跑了我沒法交代。」
我跑得更快了。
23
我成功逃了。
但現代社會當真不一樣,這裡的人穿著清涼不端莊,露胳膊,露腿,還露腳丫子,而城裡更是繁華。
繁華到不真實。
我有一瞬間的恍惚,以至於看這個世界也恍恍惚惚的,懷疑這隻是一場夢,或者一場幻境。但隨即我又搖了搖頭。
幻境和夢境都跟記憶有關,而我並沒有見過這種世界。
所以,這個不可能是幻境。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我在這個世界藏了起來,以打零工為生。
後來,牢頭來找我:
「你師叔他出事了,我需要你跟我一起救他。」
師叔被抓走養玉礦區了。
這個世界沒S刑,但是,他們會將修仙者埋在玉礦旁邊,通過特殊的手段得到極品的玉石。這些玉石沾染了修仙者的靈氣,佩戴延年益壽,強身健體。
本來是不會這麼快輪到師叔的,但因為地牢暴動,牢頭震怒之下,S了無數的修仙者,導致師叔的順序提前了。
今日一大早,師叔就被壓了過去,現在估計已經開埋了。
至於牢頭為什麼能找到我,那是因為他們在我身體裡裝有定位器,還有各種遙控的炸彈。
隻要他們想,他們就能知道我在哪裡,在幹什麼。
如果我有危害社會的行為,隻需要輕輕一點,我就能被炸得粉身碎骨。
所以,我就跑了個寂寞?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憑什麼幫你?」
牢頭抿緊唇:「因為,他是你師叔。」
「不去。」我一邊刷盤子一邊說,「我跟他不熟,沒感情,我逃跑的時候他還想阻止我。」
比我這個師侄女,師叔更在意的是牢頭。
但牢頭說:
「如果,我答應你,給你解封,讓你飛升呢?」
我猛地回頭看他。
牢頭捂著眼睛苦笑:
「於千秋,我都想起來了。」
是了,那次地牢暴動的時候,他也這樣說,但我當時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被你斬S後,轉生在這個世界。」
「你們這些劍修呀,愛的時候狼心狗肺,S的時候毫不留情,怎麼還債的時候就這麼磨磨蹭蹭?」
他言語粗魯,眼裡卻有淚光,雙手顫抖著點煙,但點了幾次都沒點著,被他煩躁地扔在地上碾碎。
「更可笑的是,即便沒有記憶,我第一眼見到你,依然會怦然心動,我可真是賤呀。」
24
看到他能讓我飛升的份上,我勉為其難地答應他。
我答應的瞬間,就察覺到身體裡發生的變化,充裕的靈氣在我身體裡遊走,將我身體裡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全都排擠了出去。
我驚喜地伸手:「劍來。」
驚鴻劍呼嘯著從遠處而來,繞著我轉了兩圈後落在我手心,微微地顫抖。
時隔多日,我的本命劍終於回來了。
我將劍拋到半空中,跳上去,意氣風發地對著牢頭伸出手:「走,我帶你去找他。」
牢頭搭上我的手,一使勁將我拽了下來,冷靜地說:
「建國後,禁止御劍飛行。」
「飛行的都要用導彈打下來。」
行吧。
那就坐飛機吧。
我和牢頭趕到的時候,師叔正躺在一個透明的罩子裡,密密麻麻的管子插到他身上。
管子裡不是血,而是白色的靈氣。
這些管子連著地下的玉石礦,慢慢地將普通的玉石改造成具有特殊功效的靈石。
佩戴可百病不侵, 延年益壽。
所以, 讓修士S不是目的。
讓他們S得最有價值, 才是目的。
牢頭在前面交涉, 我潛進去要將師叔偷了出來。但一轉頭,就對上了密密麻麻的一排武器,鎖定我和師叔的腦袋。
對方彈著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慢條斯理地說:「就知道你們要搞事情。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
牢頭羞愧地低著頭。
我眼珠一轉, 說: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你們不就是想要靈氣嗎,我可以將他身上的靈氣弄出來,導入到玉礦裡。」
隻是, 到時候師叔就會變成普通人。
剛開始, 師叔不同意。
因為對修士來說, 習慣了呼風喚雨, 上天入地, 長生不老後,變成普通人,體驗生老病S, 更讓他們絕望。
但對方同意了。
我一手拍在師叔頭上, 在眾人的注視下, 開始散去師叔全身的修為。
龐大的靈氣洶湧而出, 被我用修為全都壓制到了地下。但依舊有少部分靈氣逸散開來,靈氣所過之處, 牢頭莫名多了幾分少年感;對方負責人臉上的褶子都沒了;花草迅速生長, 開花結果一瞬間就完成,沉甸甸的果子掛在樹上,空氣清新得讓人不太適應, 眾人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有人從礦洞裡跑出來, 興奮地大喊:「玉礦,玉礦都變了, 變成了極品料子。」
負責人當場就笑開了花:「好好好。」
而師叔, 由青年變成了頭發花白的中年,也就剩下四十多年的壽命吧。
25
我飛升的時候, 跟牢頭反復確認:「這次不會再將我打下來了吧?」
問了有幾十次吧。
沒辦法,被打下來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
他剛開始還好聲好氣地回答,後來就變得不耐煩了:
「新來的,過來,給我揉揉肩捶捶背,我都累了一天了,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再這」「快點飛升, 別耽誤我下班回家吃飯。」
忘了說,師叔變成牢頭幹爸了,天天在家給他洗衣做飯搞衛生, 偶爾還能搞點直播算命賺外快。
師叔說:
「我得給他攢錢娶媳婦養孩子。」
這話我不敢接。
我怕接了,師叔讓我留下來給他當道侶。
那可不行, 我是要飛升的。
師叔嘆口氣:
「小秋,你放心飛升吧,咱們師叔侄欠的債, 我一個人抗了。」
「以後,再也不見了。」
我放心地飛升了。
這次,沒導彈打了。
再也不見了!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