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個傳說已經消失幾百年的妖王？
我的心髒猛地一縮，恐懼如寒冰般蔓延至全身每一個細胞，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的震撼。
我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眼中布滿惶恐。
厲溯尋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緩緩向前邁出一步，似乎想要靠近我。
我下意識地揮手拒絕，「別過來……」
聽到我的聲音，他停下了腳步，臉上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憂傷。
「你、你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
我帶著顫音問道。
厲溯尋沉默片刻，最終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冷冽：「吾名厲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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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字，如同重錘般敲擊在我的心上。
讓我瞬間想起了在這本小說中描述的上古時期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反派！
他的名字就叫厲溯尋。
「二狗子……」
我後知後覺意識到，敢如此膽大妄為喊了妖王那麼多天「二狗子」，除了我也就沒誰了吧。
頓時，我感到汗顏，額頭上冒出涔涔的冷汗。
「你、你為什麼會從墳頭裡爬出來啊？」
我顫顫巍巍地問出這句話。
厲溯尋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你不記得了？」
他輕聲問道，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與期待。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心頭一震。
壞了！
我這不是自曝了嗎。
看到厲溯尋那逐漸緊鎖的眉頭，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緊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12
「你當真不知道是誰封印了我？」
厲溯尋一眯眼，眸中帶著濃烈的窺探。
我咽了下口水，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想著看能不能插科打诨過去。
此刻，我心中充滿了忐忑。
厲溯尋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戾氣，讓我感到陣陣寒意。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
「你究竟是誰？」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手指逐漸收緊。
我感到喉嚨被緊緊扼住，空氣也變得稀薄。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手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腕，試圖掙脫這致命的束縛。
呼吸越來越困難，臉上的血液因為缺氧而變得通紅。
「咳...咳...」
我掙扎著，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聲音。
但厲溯尋似乎沒有放過我的意思，他的手還在不斷握緊。
心中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來。
我想，這下完了。
我不是真正的黎隻隻，這個秘密被他發現了，所以現在他要S了我。
於是，我閉上眼睛，心中湧起一股絕望，決定等待S亡的降臨。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我感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但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將結束的時候——
厲溯尋的手突然松開了。
我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我抬頭望向厲溯尋，他的臉上沒有了剛才的戾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神情。
「為什麼不S我？」
我茫然地問他，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厲溯尋垂下眼簾，避開了我的目光。
他的手輕輕放下，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緩緩地說出兩個字：「不舍。」
聞言，我心中一顫。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心底深處呼之欲出。
我不明白，為什麼厲溯尋會對我這個冒充者感到不舍？
我站起身來，看著厲溯尋。
他的眼中似乎隱藏著許多未說出口的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
「為什麼不S我？」
我又問了一遍。
厲溯尋和我對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光芒。
「因為......」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最終，他一個拂袖，閃身離去。
13
妖王現世的消息，很快轟動了整個修仙界。
以落仙宗為首的宗派，紛紛派出了各自的精英弟子在月華和官鴻葉的帶領下，奉命斬S妖王厲溯尋。
不知道月華打了什麼主意，她目光冷冽如冰，指名道姓要在絞S妖王的行動中帶上我。
鹿鳴山巍峨聳立，雲霧繚繞，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
官鴻葉手中的法器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監測到了磅礴的妖力。
他斷言：「妖王厲溯尋就在此處。」
為了逼出厲溯尋，宗門的人活捉了一隻小妖。
又在鹿鳴山下點燃了仙火。
火光衝天，熱浪撲面。
他們把小妖徑直扔進了火中。
剎那，小妖痛苦哀鳴，聲音悽厲，讓我心如刀絞。
我心中不忍，於是趁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向小妖移動。
但就在我即將觸及小妖的那一刻，一股強大的氣息突然出現。
是厲溯尋！
我望向他，隻見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悲傷。
月華大吼一聲：「妖王來了！開陣！」
隨即，自我腳下的地面緩緩浮現了一個上古陣法。
我和厲溯尋一同被關在陣中。
官鴻葉面上露出一絲糾結，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月華，黎師妹還在陣內，能否把她救出來再斬S妖王？」
月華卻不為所動，反而痛罵了官鴻葉一頓，說他不知輕重，違背宗門命令。
聽後，官鴻葉沉默不語。
最終挪開了眼神。
陣法開啟後，四周頓時向陣內發起猛烈的攻擊。
無數道紅光浮現。
我害怕地蜷縮在一起，心中滿是絕望。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些疼痛並未出現。
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一幕，正是厲溯尋用妖力苦苦支撐，並用自己的身體替我擋下了全部的攻擊。
陣法的攻擊越來越猛烈，厲溯尋的身上已經布滿了傷痕，但他依然堅持著，沒有一絲退縮。我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角，呢喃道：「厲溯尋......」
厲溯尋對我笑了一下，說道：「別怕，我會保護你。」
上古陣法的威力強大，饒是厲溯尋，也支撐不了多久。
漸漸地，他體力不支，半個身子跪在了地上。
月華得意地笑了。
「這可是當初封印你的那位神女制成的陣法，此陣一開，陣中之人必S無疑。即便你是妖王，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縱使厲溯尋馬上就要支撐不住，可他依舊用臂膀將我牢牢護在身下。
他低頭望向我，困難地說：「別......怕......」
一滴鮮血落在我額間。
原本被掩蓋的紅色胎記在這一刻妖冶如花。
瞬間，陣內光芒大作。
陣外的人面面相覷。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14
一滴殷紅的血珠從厲溯尋的額頭滑落，不偏不倚地滴落在我的額間。
那一剎那，仿佛有一股電流穿透了我的靈魂，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我全都想起來了。
我原本就是這個世界中的梨落神女，擁有著無盡的歲月和神力。
而厲溯尋，這個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妖王，我們竟在一千年以前就是舊相識。
他總是無所不用其極地來挑逗我。
每一次都是我把他揍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可他依舊樂此不疲，不僅S性不改，反而變本加厲。
我還記得，他那狡黠的笑容，和每次被我追打時的狼狽逃竄。
在我們認識五百年之際，他竟然做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往我水裡下了魅果。
那可是神族的禁藥！
那一天，我神志不清，稀裡糊塗地和他雙修了。
等我清醒後，怒不可遏。
都沒有聽厲溯尋解釋一句，我直接用神力將他封印。
外界不了解真相，都以為是妖王厲溯尋作惡多端，才被神女封印。
他們哪裡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魅果引起的荒唐事。
後來，我在降服一惡靈時受了重傷，神體消散，隻來得及將一魄投入輪回。
也因此，我的記憶全失，忘卻了所有的前塵往事。
直到又一個五百年過去，封印松動，厲溯尋掙脫了封印。
解開封印後，屬於我的大部分神力盡數返還。
讓我又重新回到了這個世界中。
我原本誤以為自己是穿書，卻不知這一切都是命運使然。
我看著厲溯尋，他的臉上依舊帶著那熟悉的微笑，眼中卻多了幾分深沉和溫柔。
我感到一陣心酸，也有些想笑。
這個讓我又愛又恨的妖王，沒想到我們之間竟然有這樣一段過往。
「你...你還記得嗎？」
厲溯尋輕輕擦去我額間的血跡，他的眼神變得柔和，「隻隻，我怎麼會忘記？我一直都在等你歸來。」
我揚起嘴角。
難怪他一見到我就落荒而逃，說要重新滾回墳裡。
難怪在弟子比試大會時，我輕輕一抬手, 那把劍就斷了。
在梨落神女面前，這些小弟子們可不是不堪一擊。
可笑的是月華竟然想用我制造的陣法毀滅我。
從我回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這裡就已經不是被人書寫好結局的故事了。
發生的一切, 都將由我們親手創造。
15
月華因為妒能害賢, 殘害無辜，聲明盡毀, 被逐出了落仙宗。
凡是參與這次圍剿妖王的人, 都受到了一定的懲罰。
各大宗門長老紛紛尋我，想要謝罪。
我統統閉門不見。
這些牛鼻子老道心眼裡的鬼主意我還不清楚嗎。
無非就是看中了我的神力, 想讓我留在宗門中，為他們所用。
誰讓他們慧眼不識珠, 沒想到舉世無雙的梨落神女，真名竟然會叫黎隻隻這麼個不起眼的名字。
眾長老悔不當初, 捶胸頓足。
離開之前，我留下一句神諭。
「如今世道太平，人妖和諧共處，妖王從未有害人之舉，別天天給自己加戲，想著除妖衛道, 有時間不如多練練心法，提升一下自己的境界。」
我回到了鹿鳴山中的小屋。
千年過去了, 這裡還是一如當初。
潺潺溪水, 涓涓細流。
我推開木門, 映入眼簾的赫然是當初厲溯尋為我作得畫。
我怔住——
「?【」我坐在秋千上，手中搖著茶盞。
回憶起當初厲溯尋就是在這個茶盞中投入了魅果，面色不禁浮起一抹潮紅。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隻隻, 你果然在這裡。」
抬頭看，厲溯尋正依在樹上, 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我惱羞成怒，問他：「你來幹什麼？」
厲溯尋不語，隻是目光落在我手中的茶盞中。
我心裡一驚。
「難不成你又往裡下了魅果？」
厲溯尋飛身而下, 穩穩落在我面前。
「隻隻，哪有那麼多魅果, 這神族禁藥, 我可弄不來第二枚。」
我松了一口氣。
不過下一秒，他摟住我的腰, 嬉笑道：「但我往裡面放了赤膽。」可惡！
我瞪著眼睛氣鼓鼓地看他。
這是妖族媚藥，和魅果沒有一點區別。
「隻隻, 別生氣。我這就幫你解藥，等事後，你想如何揍我都行。」
他抱著我, 慢慢走進屋中。
帷幔落下的那一刻，上一次和厲溯尋雙修的畫面浮在眼前。
他盯著我面若桃紅的臉頰，愛憐地說：「隻隻，你真美。」
這一刻, 我不禁情動。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有些事就等清醒後再解決吧。
讓我想一想，這次......該把厲溯尋埋到哪裡好呢？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