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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浣靈 3759 2025-05-14 14:5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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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蕭言氣急,卻又要端著姿態。


     


    「既然如此,你入夜也不要端著藥來求孤喝!」


     


    我當然不會。


     


    柳鬢兒的鍛帕跌落到了我的面前。


     


    哦,原來上一世歡好時,夜夜覆在我面上的鍛帕,是柳鬢兒。


     


    她走過來自我腳邊撿起,起身時順勢覆在了我的耳邊。


     


    「浣靈,你猜猜你這次,還能不能成功當上皇後呢?」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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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柳鬢兒也重生了。


     


    難怪變化這麼大。


     


    她大抵是知道了自己上輩子S得冤枉,這輩子開始未雨綢繆上了。


     


    什麼側妃不側妃的,隻要活著,比什麼都強。


     


    更何況,她搶先一步嫁到東宮,又有誰能說得清以後的事情呢? 我這種身份,在她眼裡隻是卑賤之軀。


     


    根本不足畏懼。


     


    可惜了,她重來一世,也沒有看透蕭言的真面目。


     


    而她铆足心思想對付的我,卻從未想過跟她鬥。


     


    我轉身就走,不欲再多說。


     


    今日看診的人有些多,我的面前被擠得水泄不通。


     


    忽然,有一病態濃厚的婦人一邊嚎一邊闖到了我的面前。


     


    「天S的诶,說好的是義診!沒有那個本事就別出來害人了,我本是普通寒疾,吃了你這裡的藥之後,日日夜夜咳血不說,身上還潰爛一片,你這個害人精!S騙子!」


     


    跟在婦人身旁的兩個兇神惡煞的男子,二話不說就掀了我的醫案。


     


    「無良庸醫!把我母親害成這個樣子,我定要你償命!」


     


    周圍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


     


    「這人是誰啊?浣靈姑娘妙手回春,我家老頭子之前病得快要S了,都是姑娘救回來的。」


     


    「是啊是啊,我家孫子出了天花,人人都說沒得醫了,浣靈姑娘一出手,現在連個疤都沒有留下。」


     


    「喂!你們不要欺人太甚,無緣無故地來冤枉人!」


     


    眼見沒人向著他們。


     


    那老婦索性朝著地上一攤,撒潑打滾了起來。


     


    藥包被她投擲在了地上。


     


    「我老婆子從來不說大話!這藥渣都還在這兒呢!是不是這個惡毒女人拿的藥,你們一看便知!」


     


    看熱鬧的人群裡出現了兩個我熟悉的面孔。


     


    蕭言皺眉看著這一切。


     


    而柳鬢兒,卻是滿眼的得意跟怨毒。


     


    我心下了然。


     


    她的第一步棋,便是先毀了我的名聲。


     


    我從容不迫地撿起了藥包。


     


    打開裡面的藥渣嗅了嗅。


     


    一嗅,便得知了問題。


     


    這藥是我這裡的不假,可其中多了一味。


     


    那味藥寒氣極重,常人的身子根本無法承受。


     


    可就算食用,那也不是這個症狀。


     


    而我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隻要經我手醫治的病人,我絕對會有印象。


     


    甚至連症狀都會記得。


     


    而這個婦人的臉,我從未見過。


     


    我冷笑一聲,對上了柳鬢兒的眼神。


     


    高聲對著圍觀看熱鬧的人們開口。


     


    「我這藥包上面都會繪一株臘梅,這裡雖有,可是卻有七片花瓣,可我的習慣是繪六片,大家可以看看。」


     


    「聽聞北寒之地有一味奇藥,常添在女子的避孕湯藥中,若加大藥量,則會讓人心肺受害以致虧損,那這味藥,我大成從未引進過。連宮裡的庫房都沒有,反而我聽說,柳相府中前幾日來了一位北寒的門生,獻寶與相府,柳小姐,我說得對嗎?」


     


    「而我每日的用藥,都是從宮裡帶出來的,內務府皆有記載,大家不信我,也應該信聖上。」


     


    此話一出,眾人的眼神紛紛落到了隱匿在人群中的柳鬢兒身上。


     


    她的笑容僵住,有些憤恨地開口。


     


    「你休要胡說!本小姐府裡從未有過此藥!」


     


    在她的暗示下,那婦人跟鬧事男子灰溜溜地走了。


     


    我掩嘴輕笑。


     


    「北寒之地入城都需有通關文牒,倘若柳小姐執意不認,那我便稟明聖上,請他一查便知。」


     


    柳鬢兒僵住了,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蕭言的衣袖。


     


    我的名聲有礙,對於蕭言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他皺眉看向柳鬢兒,心下大抵是了然了。


     


    可是,他還是選擇站在她那邊。


     


    蕭言皺眉站了出來。


     


    「許是那老婦搞錯了,浣靈,莫要咄咄逼人。」


     


    「左相門生眾多,有北寒來的又有何出奇?況且這京城裡,也不止一個北寒人,你若再口出狂言,別怪孤不給你留情面。」


     


    「這樣吧,你給鬢兒道個歉,這個事情就過去了。」


     


    還有一堆人等著看診,我懶得理他。


     


    「你!」


     


    第一次,我直截了當的無視了蕭言。


     


    柳鬢兒適時地紅著眼眶貼了上去。


     


    「浣靈姑娘是不是吃醋了,鬢兒要先入東宮,讓姑娘難過了是不是?」


     


    蕭言趕緊安撫。


     


    「她有什麼資格吃醋?在我眼裡,她連你的手指頭都比不上。」


     


    6


     


    入夜,我在房內細細查看著給聖上調理的房子有無疏漏。


     


    門外傳來聲響,是蕭言。


     


    「姑娘說過,她整理藥方的時候不許任何人打擾。」


     


    「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攔孤?」


     


    候在門外的宮人一聲慘叫後再無動靜。


     


    大門被蕭言一腳踹開,他起伏著胸膛,怒不可遏。


     


    餘毒未清,他便如此動怒。


     


    怕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太子深夜造訪,有何事?」


     


    我一邊說著,一邊走出屋外查看宮人的情況。


     


    那宮人的舌頭,被蕭言活活地割了下來。


     


    我心下一驚,趕緊給他止血用藥。


     


    上一世的蕭言雖不如聖上勤勉仁心,倒到底還算是個合格的君主。


     


    這一世,卻暴露了如此狠厲的一面。


     


    蕭言啊蕭言,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宮人被攙下去後,我SS地盯著他。


     


    「太子可知自己在做什麼?如此暴戾不堪,無故責罰宮人,不怕傳到聖上的耳朵裡嗎?」


     


    蕭言理智回籠,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偏偏,他還端著身份不肯低頭。


     


    「一個忤逆主子的賤奴,收拾了便收拾了,父皇難道還會怪罪孤不成?」


     


    他上前一步鉗制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帶入房裡,皺眉看我。


     


    「倒是你,為何一聲不吭就搬離了東宮?你可知,孤今日胸悶氣短,定是你沒有準時送藥的緣故,究竟是誰準你擅自離開東宮的!」


     


    自從跟聖上稟明心意後,我便從東宮搬了出來。


     


    他這幾日日日守在柳鬢兒的身邊,倒是現在才發現。


     


    我掙脫了他的鉗制。


     


    「是聖上準許的,太子有何不滿,與聖上說去吧。」


     


    「藥,也是您自己嫌棄不肯喝的,我最近很忙,太子的身子交給太醫便是。」


     


    蕭言愣了,繼而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


     


    他挑眉看向我,語氣滿是輕浮。


     


    「浣靈,你是在以退為進?鬢兒要嫁入東宮了,你吃醋了是不是?」


     


    他哈哈大笑起來。


     


    「父皇的心意我比誰都知曉,為了鬢兒的心情,孤才沒把話說透。你且放心,這太子妃的位置到最後必然是你的,但你要清楚,孤最心愛的女人隻有鬢兒一個,孤可以給你名分、地位、榮華。」


     


    「唯獨,不能給你愛。」


     


    我幾欲作嘔。


     


    一個人渣的愛,誰稀罕? 我不免唾棄上一世的自己。


     


    究竟是眼盲心瞎到什麼程度,才會交付於一顆真心給這種人。


     


    我深吸一口氣,不欲再辯駁。


     


    「我話已經說清楚了,太子請回吧。」


     


    蕭言認定了是我在欲擒故縱,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拿起了我放置在案上的香囊枕。


     


    我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太子,這是我的東西,請還給我。」


     


    蕭言打量著,似有些嫌棄。


     


    「這刺繡功夫差了點,不過這香囊的味道倒是特別得很,孤隻輕輕嗅了一番,便覺得身體通暢舒爽。」


     


    「你今日在街上冤枉了鬢兒,她回府哭了好久,孤今日來,便是要你同她道歉的。」


     


    「既是如此,你便把這個給她,當是賠罪了。」


     


    我眼下隻想趕緊把東西拿回來,遂放軟了語氣。


     


    「你先還給我,柳小姐那邊,我再做個賠罪就是。」


     


    許是察覺到了我對此物的緊張,蕭言更不放手了。


     


    他語氣森然:


     


    「普天之下,孤想要什麼不行?孤說這個就是這個!」


     


    「不可以!」


     


    我直接上手去搶。


     


    蕭言從未被如此對待過,下意識地攥緊了香囊枕。


     


    「刺啦」一聲,香囊在爭奪間裂成了兩半。


     


    裡面的香料通通傾瀉而出。


     


    這是我阿姐留給我最後的遺物。


     


    上面的刺繡是她親手繡的,雖然針腳歪斜,但卻是我最珍貴的東西。


     


    自從父母早逝後,我便跟阿姊相依為命。


     


    上山尋藥的時候,遇到了野狼。


     


    阿姊為了拖延時間,生生被那禽獸咬S。


     


    我那麼好的阿姊,就這麼沒了。


     


    她的骨灰被我制成香料放在她留給我的香囊枕裡,日日陪伴著我才得以好眠。


     


    榮華富貴、皇後之位、我通通可以不要。


     


    可是,他怎麼可以斷了我最後的念想!


     


    我氣急,猩紅的雙眼透露著濃濃的S意。


     


    蕭言被震懾住,不自覺地滾動喉頭。


     


    「不……不就一個香囊枕嗎?孤讓司制房賠你一個不就行了,你做出這副模樣做甚?」


     


    「難道,你還敢刺S孤不成?」


     


    他說對了,我是真的想S了他。


     


    隨身攜帶的匕首出鞘,蕭言萬萬沒想到我會如此膽大。


     


    刀鋒掠過,他的一縷頭發落地。


     


    我把匕首收回,神色恢復了平靜。


     


    「蕭言,你我二人,恩斷義絕。」


     


    「你以後不要求孤!」


     


    蕭言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丟下狠話後便匆匆離去。


     


    8


     


    不日便是柳鬢兒嫁入東宮的日子。


     


    自從那晚後,我跟蕭言再也沒有見過。


     


    她日日陪著柳鬢兒,也顧不上我。


     


    今日,我正在太醫院跟傳授眾太醫浣家治療時疫的方子。


     


    那晚後,我便加快了腳步。


     


    隻求,快點離開這皇宮。


     


    蕭言來了,怒氣衝衝地趕來了。


     


    「是不是你跟父皇說了什麼?側妃雖不如正妃的慶典隆重,但萬萬沒有午時從側門入宮的道理!一定是!上次孤讓你難堪,所以你報復孤對不對?!」


     


    太醫們面面相覷,誰都不敢惹這位暴露的主。


     


    我放下筆墨,抬頭直視他。


     


    我近日日日泡在太醫院,各位太醫皆可做證,太子新喜,我一民女豈能左右皇上的決定?」


     


    話音剛落,一個人便站了出來。


     


    「浣靈姑娘為了治療眼下頻繁的時疫,恨不得住在太醫院與我等商量對策,太子佳人在懷,自然不知姑娘的仁心,隻是不知便不知吧,現在還來質問姑娘,也不怕姑娘寒心?倘若浣靈姑娘撂挑子不幹了,聖上最重視的時疫之症無人接受,這個後果,太子真的能承擔得起嗎?」


     


    我轉身看向仗義執言之人。


     


    是太醫令之子,李琛。


     


    蕭言怒不可遏:


     


    「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對孤說話!」


     


    李琛擺了擺手:「卑職屬實不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祖上三代皆有救駕之功,有聖上御賜的免S金牌一枚而已。」


     


    聖上往年徵戰,隨從的軍醫便是李琛的祖父同父親。


     


    一場戰役中,他的祖父為救聖上而S。


     


    聖上身中數箭瀕S之際,是李琛的父親把他救回來的。


     


    我未入京之前,聖上日日滋補的湯藥,則是李琛親手負責。


     


    除了我,隻有他能讓聖上的龍體在深冬中安睡上一整晚。


     


    所以,聖上破例給了李家一塊免S金牌。


     


    這等殊榮,還是頭一份。


     


    蕭言知道這塊金牌的重量,不欲再跟他爭執。


     


    轉而憤恨地看向了我:


     


    「你這樣做,就不怕將來嫁入東宮後日子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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