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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非完璧 3840 2025-05-14 15:4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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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洞房時,謝逸察覺我非完璧之身,鐵青著臉摔門而去。


     


    我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他冷眼旁觀婆母磋磨我,任心上人欺凌我。


     


    三年後,我終於心灰意冷要和離。


     


    他卻將我壓在榻上,啃噬我的脖頸,紅著眼,質問:


     


    「曦兒,你不想要為夫了嗎?」


     


    1


     


    我想休夫,休了謝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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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貴妃姑母說我是異想天開。


     


    從古至今,隻有男子休妻,從未有過女子休夫的。


     


    我嘆了口氣,很是沮喪。


     


    既然不能休夫,那我隻能與謝逸和離了。


     


    於是,在謝逸來棲霞院時,我向他提出了「和離」。


     


    那時,謝逸正面無表情,張開雙臂,冷眼等我給他寬衣。


     


    我提出讓他「和離」後。


     


    謝逸本就算不得好看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他一把攥住我正解他腰帶的手,冷嗤。


     


    「呵!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為了和婉婉爭寵,你的手段還真是越來越多了!」


     


    言罷,他伸手掐上我的脖頸,眸中陰冷。


     


    「蘇曦,別跟我玩手段!你還沒資格和婉婉爭寵!」


     


    我拼命拍打謝逸的手。


     


    「沒……沒玩手段,我……真心實意想給你的心上人讓位。」


     


    謝逸終於松開手。


     


    我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吸氣。


     


    他居高臨下睨了我半晌。


     


    臉色卻更冷了。


     


    臨走前,他俯身捏住我的下颌,語氣森冷。


     


    「怎麼?你當我宣平侯府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當初是你求得聖上賜婚,逼我娶你。


     


    「如今想要和離,沒門!」


     


    2


     


    謝逸說得對。


     


    當初是我逼他娶我的。


     


    那道賜婚聖旨,是我讓貴妃姑母去替我求的。


     


    新婚第二日,謝逸便迎了我的表妹柳月婉進門,當了良妾。


     


    那時,我才得知,謝逸心有所屬。


     


    且那人,還是我表妹。


     


    我本以為,我提出「和離」。


     


    他一定會欣然接受,給他的心上人騰位置。


     


    可他不僅斷然拒絕了。


     


    走時,還滿臉怒氣。


     


    我不懂謝逸了。


     


    明明他厭我至極。


     


    成婚三載。


     


    若非婆母耳提面命,讓他必須每月十五來棲霞院留宿。


     


    我想,他應該一刻也不願與我待在一處。


     


    畢竟柳月婉,才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


     


    若非我嫁過來,柳月婉才該是他的世子妃。


     


    我嘆息一聲,揉了揉泛疼的脖頸,和衣而眠。


     


    3


     


    第二日,我去向婆母陳氏請安。


     


    婆母身邊的嬤嬤說陳氏還沒醒。


     


    讓我跪在門口等。


     


    謝逸前來向陳氏請安時,我已在冷硬的青石地板上,跪了大半個時辰了。


     


    謝逸卻恍若沒見到我一般。


     


    目不斜視,從我身邊經過,徑直進了屋。


     


    雖早就習慣了,心裡仍感酸澀。


     


    嫁給謝逸這三年,被婆母罰跪已是常態。


     


    但凡我做事不合心意,陳氏便讓我罰跪。


     


    每個月十五,謝逸在我的住處待的時間不足一個時辰,也會被罰跪。


     


    陳氏說:「身為女子,連夫君都留不住,實在是無用。」


     


    可明明,是謝逸不願與我待在一處。


     


    明明,是柳月婉找各種理由把謝逸叫走。


     


    錯的,卻永遠隻會是我。


     


    一開始,我還對謝逸抱有期待。


     


    畢竟謝逸啊,可是全京城最豐神俊秀、溫潤儒雅的男子。


     


    當初,有人在街頭調戲我。


     


    與我素不相識的他,都能熱心助我脫困。


     


    我以為,他至少會在陳氏那兒替我說說情。


     


    可他從未有過。


     


    不僅不替我求情,還和柳月婉說:


     


    「當初是她非要嫁進來的,那現在的一切,她都該好好受著!」


     


    他說到做到。


     


    一直冷眼旁觀陳氏磋磨我。


     


    而這一次,我跪得格外久。


     


    兩個時辰的長跪,加上早春寒涼。


     


    我終於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4


     


    醒來時,丫鬟冬雪正紅著眼眶,給我上藥。


     


    「小姐,您何必惹世子爺生氣!」


     


    冬雪都知曉,隻要我惹謝逸不快了,陳氏必定會磋磨我。


     


    可我這次我實在是冤。


     


    我明明都願意給謝逸的心上人騰位置了,謝逸還是不高興。


     


    我扯起嘴角,摸了摸冬雪的頭。


     


    「別擔心你小姐我,我皮實得很!不過是罰跪罷了,又不是第一次,我早就練出銅皮鐵骨了!」


     


    可我說完,小丫頭又開始哭了。


     


    柳月婉就是在這時候進來的。


     


    她著一襲軟藍輕羅雲錦裙,滿頭珠釵。


     


    神情倨傲得意。


     


    對比起來,她確實比我更有世子妃的派頭。


     


    她徑自在桌前坐下。


     


    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笑得得意。


     


    「聽說表姐又被罰跪,還暈倒了。


     


    「妹妹倒是想勸世子爺幫姐姐說說好話,可世子爺說,姐姐活該!」


     


    我冷冷看著面前這個女子。


     


    當初她父母雙亡,是我憐她孤苦,求爹娘將她帶回蘇家的。


     


    若非如此,她早不知被她的二叔,賣給哪個老頭做妾。


     


    當年在我身後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小女孩,如今竟囂張跋扈得惹人生厭。


     


    冬雪氣得攥緊拳頭。


     


    眼看她想上前。


     


    我拉著小丫頭的手,阻止了她。


     


    柳月婉可是謝逸的心尖寵。


     


    她要是動了柳月婉,謝逸可不會輕易放過她。


     


    到時候,可能連我都護不住她。


     


    可我就不同了。


     


    畢竟,我是世子妃。


     


    我抬手便給了柳月婉一巴掌。


     


    這一巴掌,我毫不惜力。


     


    柳月婉臉頰瞬間紅腫。


     


    柳月婉疼得尖叫出聲,狠狠瞪我。


     


    「蘇曦,你竟敢打我!你以為你還是在蘇府嗎?


     


    「你現在是在宣平侯府,你是一個不受寵的世子妃!」


     


    我勾唇一笑。


     


    「你說對了,我好歹也是世子妃。


     


    「你不過是個妾,我想打便也打了!」


     


    「妾」這個字,我咬得極重。


     


    言外之意,謝逸再如何寵她。


     


    在我這個正妻面前,她都隻是個任我處置的妾罷了。


     


    柳月婉恨得牙痒痒。


     


    「如果你還敢在我面前狗叫,我還會繼續打你。」


     


    說罷,我揚起手,作勢要再給她一巴掌。


     


    柳月婉嚇得往後退。


     


    倏地,一隻有力的手,緊緊攥住我的手腕,將我往後一推。


     


    我沒站穩,跌倒在地。


     


    本就紅腫的膝蓋,猛地磕在冷硬的地板上。


     


    疼得我咬緊牙關,才沒痛呼出聲。


     


    「小姐。」


     


    冬雪驚呼出聲。


     


    趕忙扶我起來。


     


    我抬眸,就見到謝逸正將柳月婉護在懷裡。


     


    看向我的眸光冷銳無比。


     


    「蘇曦,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別動婉婉。」


     


    膝蓋真的好痛。


     


    剛剛的藥膏估計也是白塗了。


     


    但我仍挺直脊背,迎上謝逸的目光。


     


    「那得請世子管好她。


     


    「否則,下次她再敢來我這兒耀武揚威,我見一次,打一次。」


     


    謝逸愣住,薄唇繃直,似在隱忍著怒火。


     


    這應當是謝逸第一次見到我這麼強橫。


     


    畢竟嫁給他三年,我從來都是溫柔乖順的。這也不是柳月婉第一次挑釁我。


     


    可從前,我都挺能忍的。


     


    畢竟,那時,我是想和謝逸好好過日子的。


     


    我是想努力做好他的世子妃的。


     


    可現在,我不想伺候了。


     


    他既然這麼愛柳月婉,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那如果我多給她點委屈受,謝逸應當會一氣之下休了我吧!


     


    5


     


    謝逸帶著柳月婉走時,眸光微不可察地掃過我疼得發顫的膝蓋。


     


    柳月婉還在哭哭啼啼。


     


    而謝逸臉色冷沉,說讓我禁足三日,好好反省。


     


    冬雪又紅了眼眶。


     


    想跑去求謝逸。


     


    畢竟我早上才跪了兩個時辰,現在兩隻膝蓋腫得厲害。


     


    可冬雪還沒走出去,就被院子裡的侍衛給攔了回來。


     


    我也終於支撐不住,躺倒在了榻上。


     


    夜裡,我感覺頭痛欲裂,渾身滾燙。


     


    迷迷糊糊中,耳邊響起冬雪的啜泣聲。


     


    她似乎跟外面的侍衛發生了爭論,吵吵嚷嚷的。


     


    我頭疼得更厲害了。


     


    想起身喚冬雪。


     


    可卻怎麼都睜不開眼,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後面似乎安靜了。


     


    隻是冬雪還在壓抑著低聲哭。


     


    有清涼的湿帕子敷在了我額頭上。


     


    半睡半醒中,我做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夢。


     


    夢裡,我在一個昏暗的山洞裡。


     


    我被一個高大身軀,壓在泥地裡。


     


    粗糙的沙礫硌得我脊背生疼。


     


    男人渾身滾燙。


     


    噴在我耳邊的氣息都燙得厲害,讓我渾身戰慄。


     


    我的雙手被禁錮於頭頂。


     


    衣裙被輕而易舉撕碎。


     


    男人動作急迫兇狠。


     


    疼痛和屈辱的眼淚,糊了我一臉。


     


    我很想看清楚身上的人是誰。


     


    可我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誰?你到底是誰?」


     


    我驚醒過來,胸口還在劇烈震顫。


     


    正坐在桌邊打盹的冬雪,見我醒了,眼眶又紅了。


     


    她走到我床邊,聲音哽咽。


     


    「小姐,你終於醒了,冬雪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並不在那個黑漆漆的山洞裡。


     


    那應該隻是一場夢吧!


     


    6


     


    冬雪說,我發了兩天高燒。


     


    她想出去找大夫,侍衛們都攔著不讓。


     


    她隻能用湿帕子,給我敷額頭,擦身。


     


    我摸了摸冬雪的頭。


     


    「辛苦你了!你放心,我已經沒事了。」


     


    身體黏膩得厲害。


     


    我想也沒想,便吩咐冬雪給我打水,沐浴。


     


    冬雪卻目光閃躲。


     


    「小姐,現在天氣寒涼,等天氣暖和點再沐浴吧!」


     


    我望了望窗外。


     


    碧空如洗,萬裡無雲。


     


    我正了神色,擰眉問冬雪。


     


    「他們不給打熱水?」


     


    冬雪「撲通」一聲跪地。


     


    「對不起小姐,都怪奴婢沒本事。


     


    「他們說,世子爺交代過,除非世子妃認錯。


     


    「否則,不管咱們想要什麼,他們都不會給咱們!」


     


    我冷笑。


     


    「所以,我病了,連大夫也請不了。


     


    「我想要熱水,他們也不給,是嗎?」


     


    冬雪義憤填膺地點頭。


     


    「世子爺,也忒絕情了!好歹您也是他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啊!」


     


    我明白,這是我給柳月婉那一巴掌後,謝逸給我的懲罰。


     


    他這是在告訴我,不能挑釁他。


     


    我笑了。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燒雖退了。


     


    可因沒及時上藥。


     


    我的兩隻膝蓋腫得老高,一動就疼。


     


    冬雪急得不行。


     


    我笑著安撫她。


     


    「沒事,再等兩天,你出府去請京城最厲害的大夫。」


     


    7


     


    夜裡。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覺身上像壓著一塊巨石。


     


    壓得我快喘不過氣。


     


    下意識張口想尖叫。


     


    唇舌便被堵住了。


     


    驚醒過來,才發現是謝逸。


     


    他似乎吃了不少酒。


     


    嘴裡滿是酒味。


     


    我想掙脫開來。


     


    男人卻吻得很深,很重。


     


    帶著一股怒氣和濃濃的欲念。


     


    我剛病過一場,身體本就綿軟無力,膝蓋還疼得緊。


     


    根本無法撼動在我身上肆意作亂的謝逸。


     


    今晚的謝逸,粗魯又持久。


     


    我哭得很厲害。


     


    太疼了。


     


    身體疼,膝蓋更是如針扎一樣地疼。


     


    可謝逸像個瘋子,猩紅著雙眼,動作狠厲。


     


    從始至終,他都不發一語。


     


    床「吱呀吱呀」響了一整晚。


     


    最後,我疼暈了過去。


     


    意識朦朧間。


     


    我仿佛聽見男人克制的啞聲低喃。


     


    「曦兒!曦兒!」


     


    8


     


    醒來時,我渾身都酸痛不已。


     


    膝蓋處更是鑽心地疼。


     


    我睜開眼,就見到謝逸正坐在床邊,給我的膝蓋塗藥膏。


     


    膝蓋處泛起幽幽涼意。


     


    疼痛瞬間得到舒緩。


     


    察覺我醒了。


     


    謝逸動作一頓。


     


    想起昨夜的種種,我氣怒不已。


     


    抬手便甩了謝逸一巴掌。


     


    謝逸的臉被我扇向一邊,很快便顯出紅印。


     


    我裹緊被衾,將腿縮回被中,滿眼嘲諷。


     


    「謝逸,你不是很討厭我嗎?你昨晚又是什麼意思?


     


    「這些年,委屈你娶了我這麼個破鞋!我說了,你可以跟我和離!」


     


    謝逸冷冷睨著我,臉色陰沉。


     


    良久,他才輕嗤一聲,涼涼開口。


     


    「昨夜我不過是吃醉酒,走錯屋罷了!


     


    「你說得對,像你這樣髒的女人,我碰一下都覺得惡心!」


     


    言罷,謝逸摔門而去。


     


    我本以為,我早就對謝逸的冷言冷語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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