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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刻在心上的名字 3677 2025-05-15 14:4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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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飯桌上,沈蕊欣依舊在嘰嘰喳喳,直到沈延知出聲提醒。


     


    「安靜吃飯。」


     


    她才停止折騰。


     


    其實這頓飯吃得無比沉默,我本來就沒什麼胃口。


     


    而且,總止不住地犯惡心。


     


    吃完飯後,沈延知去接一個電話。


     


    飯桌上就隻有我和沈蕊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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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沒心情待在那,可起身要走時,她忽然叫住了我。


     


    我覺得頭犯暈,看她也影影綽綽的。


     


    她這才恍若露出爪牙般:


     


    「秦子卿,你那些照片,我還留著呢。」


     


    「現在我還忍不住時常拿出來回味一番,嘖嘖……」


     


    「你知道你在照片裡多下賤嗎,你是不是天生就是做那啥的料?」


     


    「就你,給我哥暖床都不配……」


     


    她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我已經揚起桌上的茶壺潑向了她。


     


    女人的尖叫聲劃破整座屋子,沈蕊欣精致的妝容被水漫開。


     


    她的叫聲,自然也引來了她哥。


     


    「她拿水潑我!」


     


    沈蕊欣沾染上哭腔的聲線,我聽得無比清晰。


     


    沈延知就站在她身旁,安安靜靜地看著我。


     


    「……」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以前沈延知再怎麼刺激我,我都不會發這麼大的火。


     


    可這次,我卻好像無法控制自己了。


     


    我盯著沈蕊欣,一字一頓地說。


     


    「你他媽才是賤……」


     


    「……」


     


    那大概是,幾十秒的怔愣吧。


     


    連沈蕊欣都停止了哭聲。


     


    直到我感到臉頰邊火辣辣地疼,才後知後覺地拿舌尖頂著腮幫。


     


    我承認,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沈延知扇了我一巴掌。


     


    就因為我說了他妹妹一句壞話。


     


    我抬頭看他,微微睜大眼眸,可是我還是看不清,吊燈的光太強烈了。


     


    沈延知愣住的時間比我還長。


     


    而後他慌神般喊我的名字。


     


    我好像聽不見了。


     


    我也不想聽見。


     


    我拿起桌上切水果的餐刀,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可笑的是,在這之前,我仍存有萬分之一的想法。


     


    想沈延知能成為我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14


     


    好像躺在病床上最常聽見的。


     


    就是蟬鳴的歡鬧聲。


     


    一望無際的白色的窗沿,幹淨到沒有一絲塵埃的天花板。


     


    點滴自吊瓶垂落,手腕上的滯留針如一支刺進血骨裡的刺。


     


    我記不清躺在病床上多少天了,也記不清到底有多少人看過我。


     


    窗邊的醫生或者護士,男男女女,某一刻,我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了。


     


    記憶裡破碎如浪潮中的夢,被沈延知和他妹妹所欺負的場景,有時一遍遍在夢中滾動。


     


    我忘了我本就身處深淵,卻寄希望於通過惡魔解脫。


     


    原來我真的會耽於沈延知的溫柔,原來我居然會在某一刻覺得他不是他了。


     


    肚子疼了好幾天,手術縫合的針痕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怖。


     


    某一天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覺,血管裡插著的滯留針成了個很突兀的存在。


     


    我拿手摁了摁,醫生說因為針管是軟管,所以可以放置在血管裡很久。


     


    可它停留在那裡,很難受。


     


    於是在摁第四下時,我猛地將它拔了出來。


     


    濺出了一道血跡,但是沒有那麼疼。


     


    說實話,我感受不到疼了。


     


    其實我感覺我也感受不到別人的存在了,我就想這麼一個人待下去。


     


    躺在床上也好,直接S亡也好。


     


    我都無所謂,也不在意。


     


    ……


     


    我把護士遞給我的藥偷偷扔掉了。


     


    因為別人都不吃,就我要吃。


     


    滯留針又重新換了個手腕打進去,就像我無法反抗的命運。


     


    後來,我漸漸感受到,是我媽來陪我。


     


    她總是以淚洗面,哭得比我還痛苦。


     


    可是,我也不想回應她了。


     


    她說的話我聽不懂,她總是在求我,求我不要這樣不要那樣,求我快點好起來,求我不要誰都不理。


     


    其實我也不是不想理,我隻是提不上勁和別人說話。


     


    我忽然覺得交流是沒有必要的,因為沒有人在乎我的想法。


     


    ……


     


    窗隙的光影會隨著流雲竄過,我以此來計算我的時間。


     


    某一天晚上,我依舊惶惶不安,無法入睡。


     


    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推動。


     


    怎麼形容那樣的腳步聲呢,太過熟悉,熟悉到我日日夜夜都不敢忘記。


     


    這我倒是能明確確定的。


     


    這是沈延知第一次來看我。


     


    他似乎也沒想到我沒睡,站在我床前和我對視。


     


    我以為我可以用平和的心態看他,不過當他抬腿走近時。


     


    我還是沒忍住,抬手拿窗邊我媽遺留在這裡的鐵飯盒,砸向了他。


     


    他沒躲,踉跄了一下。


     


    於是我才發現,他頭發沒有理,眉目多少有些倦。


     


    手肘上,纏著繃帶。


     


    「……」


     


    黑夜總是這樣,縱使窗外風揚起樹影,可寂靜和殘忍總是啃食著人的心靈。


     


    「我聽護士說,你偷偷把藥扔掉了?」


     


    男人嗓音低啞,他一步步朝我走來,而我把身邊能扔的東西全扔向他。


     


    「卿卿。」


     


    他喊我名字,永遠一副無比深情的模樣。


     


    或許是這樣吧,他慣會用這種騙人的手段來編織陷阱。


     


    他隻是在騙我而已。


     


    把我踹在地上,再掐起我的脖子吻我。


     


    可笑的是我居然真的會忘記,是誰推我進深淵的。


     


    15


     


    病房外吵吵嚷嚷的。


     


    可夏日的生機好像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沈延知拎著她妹妹的領子進來。


     


    「我不可能跟那個女人道歉!我告訴你沈延知,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女孩一直在掙扎,最後被沈延知踢了踢膝蓋窩。


     


    差點跪在我病床前。


     


    「你!」她狠狠地瞪我。


     


    好像一場歡騰的鬧劇啊,可我真的沒心情理她,而且站在她身後的男人也實在礙我眼。


     


    我幹脆閉上眼睛,躺床上,當沒看見。


     


    「對不起。」


     


    到最後,女孩還是小聲地說了一句。


     


    「……」


     


    「卿卿。」


     


    我聽見他在叫我的名字。


     


    其實我本來不想睜開眼的。


     


    可是女孩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八度,太吵鬧。


     


    「你幹嗎呀!哥!你起來!!」


     


    「……」


     


    沈氏總裁下跪的場面,大概還是挺難見到的吧。


     


    他直挺挺地跪在我病床前,垂著眼眸,光影一股腦地籠罩在他身後。


     


    沈蕊欣在他身旁拉扯著他,在哭。


     


    「哥!你起來!你別跪……」


     


    「你憑什麼跪她啊哥,你看看你……」


     


    「沈延知!」


     


    不知何時,沈蕊欣已經在他身旁哭成了一個淚人。


     


    我懶得去看這種場面,而且我已經沒法共情了。


     


    沈蕊欣拉不動他,到最後,自己哭著跑出了病房。


     


    夏日的蟬鳴縮進一方室內。


     


    我盯著他的眼睛。


     


    似是日光太過強烈,一層光輪炫在他瞳孔的邊際。


     


    好像很久以前曠遠的記憶裡,也是這雙眼睛,這方蟬鳴。


     


    我突然很想哭。


     


    不知道為什麼。


     


    16


     


    人在病床上待久了,會變得及其厭世。


     


    我倒不是討厭S亡,隻是覺得被囚於方寸很難受。


     


    於是護士特許我去樓下的花園逛逛,其實夏日大多數時候是很熱的,遊蕩的病人也沒有那麼多。


     


    我習慣待在樹蔭底下,中間廣場那裡的庭院下,正好有一架白色的鋼琴。


     


    似乎是之前哪位病人捐給醫院的。


     


    運氣好的話,偶有高手坐在那彈上一曲。


     


    比如這幾天,總有個十七八歲的男生,在那裡彈琴。


     


    我對他的印象比較深,因為他的頭發是白色的。


     


    雖然他的皮膚也近乎白到透明,但大抵還算健康的白。


     


    所以應該不是白化病,是他自己染的發色。


     


    可他看起來很乖,不像叛逆期的男生。


     


    我大概看了他兩三天吧。


     


    第四天的時候,他沒來。


     


    其實我覬覦鋼琴已久,小學的時候學過鋼琴,還被我媽逼著考到了十級。?


     


    鋼琴放了大抵挺久,音有些不準。


     


    我彈得有些磕磕絆絆,憑記憶裡的譜子彈。


     


    最後有個章節過渡的音,我忽然忘了。


     


    就在我什麼也想不出來的時候,身旁突然伸出一支玉白的手。


     


    少年閉著眼睛就能將我苦思冥想的曲子彈出來。


     


    而明明這幾天連被護士碰到都會發抖的我,居然對他不排斥。


     


    正午的光照尤為強烈,蒸騰的熱氣恍若與世隔絕。


     


    我愣愣地看著他,而後他坐在我身邊。


     


    四手聯彈。


     


    自高中之後,我就已經忘了音樂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明明我年少時的心願,是成為一名鋼琴家。


     


    直到樂曲的終章落幕。


     


    身旁的人朝我笑。


     


    他眉眼彎彎,笑起來的時候有一對梨渦。


     


    「我叫宋有星。」


     


    「姐姐,好久不見了。」


     


    17


     


    我記憶裡沒有宋有星這號人物。


     


    可他總告訴我我們很久之前就見過。


     


    「你忘記我沒有關系,因為你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他陪我練琴。


     


    帶遊戲機跟我玩。


     


    我知道他的存在很奇怪,也許他也不懷好意吧。


     


    可是我沒法討厭他。


     


    因為他總是對我笑著的。


     


    因為他不像我媽,總是以淚洗面。


     


    因為他不像沈延知,總是半夜到我床頭,跟鬼魂一樣。


     


    宋有星就是宋有星,隻有他對我好。


     


    這種感覺很奇怪,或許是人的感情本就能被感受到的。


     


    他對我笑,我就能短暫地忘掉那些痛苦。


     


    「姐姐,你想不想我帶你走?」


     


    某天下午,他忽然對我說。


     


    其實我不覺得自己能逃脫沈延知的掌控,但鬼使神差地,我還是點頭相信了他。


     


    於是那天,宋有星一直藏在我的病房。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偷偷帶我溜出去。


     


    是從病房的窗戶走的,二樓也不算太高。


     


    我被他牽著手,心從沒有這般劇烈地跳動過。


     


    少年穿著白色的襯衫,指腹劃過我手腕。


     


    今夜沒有月亮,光朦朦朧朧。


     


    自眉骨而下,他眼角有顆再小不過的痣。


     


    我忽然就哭了。


     


    他蹲下來,拿袖子擦掉我的眼淚。


     


    「我想不起來你是誰,宋有星。」


     


    可你為什麼那麼那麼的熟悉啊。


     


    「其實想不起來也沒關系啊,秦子卿,我們要往前看。」


     


    他的坐騎是一輛自行車,我就坐在他的身後。


     


    夜風晃晃悠悠地劃過,我所在的這家醫院就在海邊,所以一直沿著道路騎,就可以見到波濤洶湧的大海。


     


    他蹬著自行車,領著我往道路的盡頭走。


     


    而我們的身後,漸漸逼近了好幾輛機動車。


     


    所以啊,人終究要回到現實裡。


     


    不管相遇多浪漫,不管面前的人你有多喜歡。


     


    宋有星一言不發地蹬著車,可他怎麼也超不過四輪的汽車。


     


    懸崖的風那麼大,最後他還是堪堪停住了。


     


    逼停我們的汽車車燈多麼刺眼啊,從車上下來的人,跌跌撞撞地朝我走了幾步。


     


    沈延知將我摟進懷裡。


     


    他身上的煙味好重,我怎麼掙扎,也掙不開他的懷抱。


     


    他聲音嘶啞,像是要把我揉進他身體裡。


     


    「卿卿,他要是想帶你走。」


     


    「我就SS他。」


     


    「……」


     


    18


     


    我和沈延知大吵了一架。


     


    也可以算做我單方面發瘋。


     


    誰能逼迫得了他這種身份和地位的人呢。


     


    最後,我出了院,卻沒有回到沈延知那裡。


     


    我以絕食做威脅,他同意我住回自己的屋子。


     


    代價是,我每天要在他的監督下把那瓶牛奶喝完。


     


    事到如今,每天喝的牛奶要是沒問題,他自己估計都不信。


     


    不過我也無所謂了。


     


    他讓我喝,我就喝。


     


    我盯著他,一口氣將牛奶喝完,然後猛地關上了門。


     


    將他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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