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家族不受寵的庶女，新婚夜將軍掀開我的蓋頭。
他眉梢輕挑：
「長得不錯，床上會什麼花樣？」
我羞紅了臉啞口無言。
他掃了興準備和衣而眠。
吹紅燭時，我眼前突然飄過一串字。
【要是女配燒一點！哪還有女主什麼事啊？】
【加把勁兒啊女配，你燒一點，他心都掏出來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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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吧！男主不喜歡你這樣無趣的。】
我默了默，穿著裡衣貼上他的背。
「表哥，洞房花燭春宵千金，當真要早眠？」
1
就在一刻鍾前，威武將軍季寒風掀開了我的蓋頭。
名義上來說我是他的遠房表妹，不過我不是青梅竹馬的表妹，而是他那個勢利眼的舅舅家塞過來的聯姻工具。
還沒嫁過來之前，我就聽說了季寒風的名聲。
他五官英挺，風流多情，是京城美嬌娘的春閨夢裡人。
不過再怎麼受追捧，達官貴人的女兒都是不願嫁的。
少年郎可以風流但不能浪蕩。
聲名狼藉的他無人願嫁，我這個不受寵的庶女便被塞了過來。
我做好了千萬種準備，可從沒想過他掀開蓋頭的第一句話竟是，「娘子，會什麼花樣。」
季寒風的眼神似是不經意掃過我的胸脯。
我立即羞紅了臉，「我……我不會。」
我是不受寵的庶女，無人在意我嫁出去怎麼樣。
沒人教過我那些東西，避火圖也隻是前一夜嬤嬤拿給我看了一眼。
見我如此無趣，他像是掃了興。
「既如此那便早些睡吧。」
龍鳳花燭噼裡啪啦地燃，季寒風已經躺在了塌上閉了眼。
我絞著手中的帕子不安。
突然眼前浮現一串字：
【還是女主的戲有意思，女配和男主一點性張力都沒有！】
【這個小身板，估計也受不住男主吧。】
【皮膚這麼嫩，腰也細和男主在一起嘿嘿。】
【女配要是開竅的早，哪還至於慘S啊！】
前面的話讓我有些不明所以看不明白，中間那些狂言浪語我頂多是紅著眼不敢看。
可唯獨這最後一句，慘S？！
這是何意？
這意思是，我會慘S？
我站在原地，房間內漆黑，隻餘一點紅燭，燭火渺渺，而我的心怦怦直跳。
【沒意思，大家都散了吧。】
【女配這樣開不出來花！】
【真無聊，劇情快點快進啊。】
【快進吧，等著看性張力拉滿的戲呢！】
【啊呀女配快下線，我要看男主女主斯哈斯哈！】
或許是我的心跳太吵，季寒風睜開了眼。
「你不睡覺幹什麼？」
單聽聲音，我都能聽出他隱藏的不快。
很狠攥緊手中的帕子，我從床邊微微起身。
褪去外衣，貼上季寒風的脊背。
他身體火熱，如同冬日裡的碳火。
「表，表哥……夜還早。」
指尖劃過他的脊梁，我身軀微顫閉緊雙眼。
男人溫熱的氣息猛地貼近我，他輕笑一聲握住了我的香肩。
「柔兒不是說不會嗎？」
「相公教教我可好？」
微熱的唇附上我的肩頭。
裡衣被褪下，皮膚暴露在空氣中起了細細一層雞皮疙瘩。
被翻紅浪。
芙蓉帳暖春風一度。
第二日，我渾身酸痛。
睜開眼時正裝上季寒風含笑的眼，「可還有不適？」
想到昨夜的事，我羞紅了臉。
「謝表哥關心，我無事。」
季寒風沒有多說什麼，他一個翻身起了床，隨後喚來丫頭替我梳洗。
他母親早亡，由祖母養大。
我是新婦，自然要早去拜見祖母。
丫鬟小桃替我挽了婦人髻，嬤嬤進內室取走床上的巾帕時季寒風站在鏡後等我。
「夫人可好了？」
我與鏡中的他對視，起身對著他見禮。
他如今是我的夫君了，大禮是應該的。
季寒風扶起我，「走吧，去拜見祖母。」
一路上，我心裡惴惴不安，這位老夫人對家族的厭惡我是知道的。
季寒風娶我實在是無奈之舉，祖母會喜歡我嗎？
與昨夜同樣的字飄在我眼前。
【女配要被罰跪了。】
2
我手心出了汗，被季寒風攥著黏黏的。
「怎麼了？」
他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莫不是昨夜讓你受涼了？」
季寒風眼神揶揄，我不好意思錯過臉。
眼前的字還在繼續滾動。
【本來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配角罷了，大家別在意。】
【男主就要出徵了，女主就要出來了。】
【女配快S了，無人在意。】
【救命女配快S啊受不了墨跡。】
我抿了抿嘴唇，憑什麼我就要S？
想到此處我低下眉眼，拉住季寒風的衣袖晃了晃。
「表哥，我怎麼討祖母喜歡？」
季寒風被我的動作一頓，他怔在原地像是思索一般。
「祖母喜歡誠實的人。」
我心中有數，慢慢松開了季寒風的袖子。
走進去時，季母端坐高堂。
「孫兒攜新婦拜見祖母。」
我跟著季寒風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給祖母磕了三個頭。
「凌兒起來吧。」
祖母沒半點提及我的意思。
季寒風不動聲色看了我一眼，他隨手拉了我一下。
我站起身接過嬤嬤端來的茶。
入手的一瞬間，蓋碗滾燙，燙的我指尖沒了知覺。
我顫了下手立馬穩穩端住。
我端著蓋碗舉過頭頂，再次跪在祖母面前。
「孫媳給祖母敬茶。」
祖母看了我一眼，不過她似是沒有接過的打算。
我的指尖紅了一片。
半晌她眼神冰冷，連帶著嘴角的笑也是冷的。
「你父親真是好謀劃啊，想攀上將軍府卻連個嫡女都舍不得，塞個不受寵的庶女是什麼意思？」
我的額頭冒出汗來。
老夫人對我發難，我卻無從反駁，外人眼裡不就是府裡攀龍附鳳又下不得血本。
關鍵時刻字幕又滾動起來。
【女配多誇誇男主，老夫人很好哄的。】
【啊呀這女配也可憐，裡外不是人。】
【但凡女配多叫兩聲表哥，也不至於跪兩個時辰啊。】
【誇誇男主啊，他超愛的！】
我舉著蓋碗低下頭，「孫媳惶恐，實不相瞞我欽慕表哥已久，嫁與表哥也是我所願之事。」
此話一出，老夫人面上果然緩和了一些。
「你與凌兒並不相熟，為何會欽慕他？」
我眯起眼睛，如果我說我與季寒風見過，那就成私會外男了。
「說來慚愧，孫媳七歲那年，表哥隨姑父歸家，我在雪裡湿了外衣，表哥脫下了他的大氅，隻此一眼，終身難忘。」
季寒風像是想起了此事，「呵，祖母，看來這是緣分使然啊。」
他走過來接過我手中的蓋碗，「茶涼了，給祖母換一杯吧。」
一個眼神遞給我，我趕緊端起了另一杯。
祖母接了茶碗，沒有再為難我。
「既然嫁過來了，那就安安分分做好凌兒的夫人。」
我不敢有一絲松懈，對著祖母行了大禮。
「孫媳謹遵祖母教誨。」
嬤嬤適時呈上巾帕，老夫人看著那一抹刺目的鮮血滿意點了點頭。
客客氣氣吃完了早飯，回去路上，季寒風一直擰著眉。
「接大氅的是你？」
我點點頭，心砰砰砰跳。
我說了謊，不知道會不會被他識破。
「他日歸家時把那大氅帶過來吧。」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大氅早就沒了，我去哪給他帶回來呢？
「表哥，冬日寒風刺骨，那件大氅已隨我姨娘入了土。」
季寒風見我眼圈微紅，便沒有再問下去。
「那邊罷了，那大氅也不是什麼金貴玩意。」
我們一前一後走在路上，看著他的背影我鼻子酸酸的。
其實我根本沒有見過他，那件大氅是嫡姐折辱我時扔來的。
他遇見的女子是我的嫡姐。
那日不過是嫡姐打賭輸了要了那大氅，但她拿到手便覺外男氣息令人生厭。
「下賤的東西，和你倒也相配。」
「也不知那窮小子怎麼想，我缺這一件破舊大氅？」
她不缺，我缺，冬日嚴寒，我和阿娘缺衣保暖險些凍S。
因著這件事，嫡姐S活不願意嫁過來。
她嫌棄。
她怕季寒風報復她，所以我這個不受寵的庶女便被塞過來了。
「下賤貨和窮小子天生一對哈哈哈哈哈。」
3
按照那些字幕的提示，季寒風應該要出徵了。
我們剛回到後室，季寒風還沒坐熱板凳，宮裡就來了消息。
西北深受敵擾，威武大將軍出徵是民心所向。
跪下接旨時，傳旨的公公略帶惋惜看了我一眼。
「陛下體恤將軍新婚，特許將軍明日啟程。」
成親不過一日，相公便要去九S一生的戰場，若是姨娘在世定要為我抱不平了。
季寒風沒有絲毫猶豫，他接了旨送公公出去。
我癱坐在地上，小桃趕緊過來扶住我。
「姑娘，別怕。」
我不怕一人，可我怕S。
離了季寒風，我在將軍府裡什麼都不是。
人人可欺。
季寒風回來時，看我的眼神深深。
「等我回來。」
我怔怔地看著他，眼前的字幕飛快滾動。
【女配快下線了。】
【隻要老夫人隨便尋個錯，她就無了。】
【無就無了，女主要出場了。】
我醞釀了一會情緒，隨後撲進季寒風的懷裡。
「表哥，我不想離開你。」
季寒風身子僵了僵，他抬起我的下巴，粗粝是指尖磨得我嘴唇發疼。
「就這麼喜歡我啊？」
我咽了咽口水了，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粗硬的胡茬扎在臉上痒痒的，季寒風扣住我的後腦勺。
他吻得發狠，我很快就軟了下去。
男人的手摸進我的裙擺，我趕忙按住他的不安分。
雖是引誘在先，但我想不到他竟如此大膽。
「表哥，還在白日！」
季寒風的頭埋在我胸前，他抬了抬眸子，不懷好意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了？」
我咬了咬嘴唇，別過臉不去看他。
他替我整理好衣服，撫平了裙子上的褶皺。
「今夜可不許再喊累了。」
我紅著臉扶正他的發冠，「表哥，不要拋下我。」
他吻了吻我的指尖，不害臊地說了句，「隨軍名額自然是有，隻是……」
「看你今晚表現。」
想到昨夜的事，我渾身發燙，像被火燒著了一般難受。
他放下我，穿好戰甲，騎馬去了軍營。
我坐在房裡看著銅鏡，鏡中的女子嬌小玲瓏，長相卻隻能算得上清秀。
正因如此，我沒有像其他庶妹一般被父親送給高官做妾。
萬幸庶妹們早早嫁出去，隻餘我一個可以替嫡姐嫁人。
按照那些字幕所說，我隻是季寒風生命中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罷了。
新婚第二日，他出徵。
待他歸來，我早已入土。
若我沒有生命便罷了，可我如今是個鮮活的人，我不願眼睜睜看我像冰冷的文字那樣入土。
為今之計隻有牢牢抓住季寒風。
我想了想，在心底給自己打氣。
今夜，我一定要讓他帶我走！
我喚來小桃，讓她去我的嫁妝中尋一個壓箱底的匣子。
那是姨母留給我的遺物。
我打開匣子，裡面錦布包裹著一塊香。
香塊看起來黑黢黢的，細聞起來還有一絲嗆鼻的味道。
我知道，這是姨母固寵的手段，也是父親在她房裡流連的原因。
隻是寵愛得來容易，但過多的寵愛卻早早帶來了災禍。
「小桃，今夜燃此香。」
4
季寒風回來的很晚，他剛回來就急不可耐脫去了外衣。
他把我抱在懷裡，嗅著我的發絲。
「柔兒，你好香啊。」
我撫上他脖頸時，還有細細一層薄汗。
「表哥，不如先去沐浴吧。」
水已經放好了，我剛想離開季寒風一個橫抱把我扔進木桶。
「如此，柔兒我們一起洗吧。」
這一晚，我累的快要散架。
季寒風精力充足，像是耗不盡精力一般，而我隻能弓著腰迎合他。
我昏睡過去前，隻知道他吻了吻我的眉心。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寒風灌了進來。
我縮在錦被裡發抖，身邊已經沒有了季寒風的蹤影。
我心中一空，淚就落了下來。
「騙子！」
心裡莫名感到一陣酸澀。
咣當一聲，小桃抱著棉衣走了進來。
「姑娘，快來更衣吧，將軍等急了。」
小桃看見我的身體直接紅了臉，不用看我都知道。
定是一身紅痕，季寒風在床上像條瘋狗一樣。
我穿好衣服，顧不得身上酸痛急匆匆衝了出去。
季寒風已經整裝待發，他跪在祖母面前告別。
看見我來來遲，老夫人臉上明顯不悅。
「你夫君出徵的日子都能來遲？」
我正準備跪下道歉，季寒風卻接過老夫人的話。
「是孫兒不好，昨夜鬧她鬧的晚了。」
季寒風的話很直白，嬤嬤丫鬟們都掩著臉笑。
他握住我的手將我擋在身後。
有了季寒風的維護，老夫人沒有多為難我。
她臉色緩了緩，「孫兒此去孤身一人在外定要仔細。」
我的心咯噔一下，卻聽到季寒風反駁道：
「祖母，這次去我帶著柔兒一起。」
季寒風替我裹好大氅，「北地極寒，你可準備好了？」
我點點頭，握住他的手，「隻要與表哥一起，我哪裡都不怕。」
老夫人對季寒風要帶我一起走頗有微詞，好在季寒風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都是孫兒不好，祖母莫要怪罪。」
直到馬車出發，我還覺得這一切有些不真實。
眼前的字幕瘋狂滾動，變化排列後出現了異常。
【怎麼回事？女配怎麼也要上戰場了？】
【上就上吧，女配又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有她在說不定還能刺激女主呢。】
【好奇怪啊這故事怎麼感覺不對勁？】
我捏了捏臉，微疼，總感覺這一切有些不真實。
為什麼我會突然看到這些字？
在我錯愕的瞬間，一行字出現：
【一個半月後。】
時間隨著這行字變換。
我身上的衣服飛快轉換，不過一瞬間，我已經出現在了一處營帳裡。
身上的錦衣也換成了素衣，季寒風帶兵出戰。
而我一個人在營帳裡等待。
直到天色暗下去，外面傳來了一陣陣馬蹄聲。
「大勝！」
心下立即雀躍起來，季寒風勝了！
我趕緊跑出去，火光閃爍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