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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念安樂 4422 2025-05-15 15:4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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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真千金。


     


    被帶回宋家那年,我雙目失明,渾身是傷,並且永遠喪失了生育能力。


     


    這一切都是假千金的親生父母所賜。


     


    但我的竹馬堅定地站在宋月圓身前。


     


    連我爸媽也說:「圓圓是無辜的,以後她就是你妹妹。」


     


    我笑著說:「好呀~」


     


    那就讓我的好妹妹和她的畜生爹媽一起S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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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家父母過來認親的時候,我聽見此起彼伏的抽噎聲。


     


    雖然看不見,但也能想象到我此刻的慘狀。


     


    原本滿是補丁的男童短袖已經被撕得面目全非,一條條都浸著血,女警姐姐幫我處理傷口時隻能從腐肉裡撕下來。


     


    她有些不忍心,輕聲安撫我:「疼你就叫出來,沒關系的。」


     


    我費力地扯著嘴角衝她笑,這不算什麼的,甚至還沒有方明沒喝酒時下手疼。


     


    「樂樂,你是我的樂樂。」


     


    有人癱倒在我面前,她的手顫抖得摸不到我的臉。


     


    但我聞到了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十三歲前我每天都在這個懷裡撒嬌。  


     


    「媽……媽媽。」這兩個字叫出口的瞬間,她一下子失了重心,抱著我號啕大哭。


     


    「樂樂,媽媽對不起你,我的樂樂受苦了。」


     


    她一遍遍地跟我說「對不起」,無數的淚水打湿了我的雙手。


     


    方明和陳芬唯一的兒子方勇S的時候,我都沒見過這麼多的眼淚。


     


    我有些不適應,但還是舉起手在她背後輕輕拍了拍。


     


    「樂樂,別害怕,爸爸媽媽都來了,爸爸再也不會讓你受傷害……」一雙沉穩的手落在我頭上,力道輕得像是怕碰碎我。


     


    我在宋家的私人醫院住了兩個多月,每天除了宋家爸媽的探視,幾乎與世隔絕。


     


    但人瞎久了,聽力就會變得特別好。


     


    他們從剛開始每天都哭,到慢慢地隻剩下嘆氣。


     


    「醫生,她真的永久性喪失生育能力了嗎?」


     


    這是我媽媽黎雨,她聲音柔和,激動的時候會有些尖厲。  


     


    「安樂小姐她……她流產太多次了,恐怕很難治愈了。」 


     


    我爸爸宋至清嘆了口氣,安撫她:「算了,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她的眼睛我已經在聯系這方面最好的專家了。」


     


    「其實,樂樂小姐目前最重要的是心理方面的疏導。我們在治療的時候發現她對任何刺激都沒有反應,是很典型的應激綜合徵。」


     


    他們推開門的時候,我正坐在窗臺上逗鳥兒,突然被一陣猛力扯了回來。


     


    「宋安樂,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沒什麼過不去的!」


     


    「我宋家的女兒,不是如此易碎的瓷娃娃。」


     


    我有些蒙,想開口解釋,但被爸爸打斷:「算了,我明天讓圓圓和周淮也來陪陪你,阿也是你小時候的玩伴,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最愛黏著他。」


     


    我轉向他說話的方向,空洞的眼神盯了許久。


     


    「是方明家的那個圓圓嗎?」我語氣淡漠,像在問陌生人。


     


    我媽頓了片刻,過來拉住我的手:「樂樂,媽媽知道你受苦了,但圓……宋月圓從小就養在我們身邊,她和那家人沒有任何關系。」


     


    哦。


     


    原來已經改姓「宋」了。


     


    我不動聲色地抽回手:「以前,方明喝多了打我的時候都會吹噓他有個女兒在帝都當千金大小姐,原來是真的啊。」


     


    空氣有片刻的凝滯。


     


    我爸清了清嗓子:「小圓已經沒有法律意義上的親人了,畢竟養了這麼久,你不在的時候都是她陪著我們,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怎麼熬過來。」


     


    我點了點頭。


     


    嗯,有人陪著你們。


     


    2


     


    我沒讓他們來醫院看我,固執地要回宋家。


     


    「樂樂,這是你小時候的房間,我和你爸爸都舍不得動,每天都讓人打掃。」


     


    「這是你小時候最愛的鋼琴,樂樂你看……」


     


    察覺到失言,我媽又開始哽咽。


     


    「沒事的,樂樂,這種眼底疾病能治的,我們已經在聯系專家了。」


     


    其實我知道,大概率治不好,醫生說拖太久了,隻在發病前期能治。


     


    我安撫似的點了點頭。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輕快又靈動。


     


    「媽媽,是姐姐回來了嗎?」有衣料摩擦聲,她挽住了媽媽的胳膊,語氣很天真又活潑。


     


    「樂樂姐姐,我一直想去找你玩啦,爸爸媽媽都不讓我去。」


     


    她抓住我的手,撒嬌似的搖:「姐姐,爸媽可寶貝你了,我都要吃醋了。」


     


    我不著痕跡地甩開:「我累了,先進房間休息。」


     


    「樂樂,你……你自己可以嗎?」


     


    我扯了扯嘴角,從前在方明家做家務、種地喂豬都是我,在生存面前,瞎子算不了什麼。


     


    我關上房門,摸索著前行,碰倒了一個花瓶,磕到了膝蓋,大致熟悉了房間的布局。


     


    屋外傳來宋月圓怯生生撒嬌的聲音:「媽媽,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一個鋼琴按鍵,發出刺耳的重音。  


     


    十三歲前每天練習的鋼琴曲,瞬間變成了射出的子彈,正中二十歲的我的眉心。


     


    雜亂的錯音和那個大山裡每天的打罵和尖叫聲如出一轍。 


     


    我終於忍不住,把頭埋在琴鍵上痛哭,原來瞎子也會流淚。


     


    十三歲那年,我爸生意上的競爭對手綁架了我,恰好碰上來城裡賣女兒的方明夫婦,見我衣著華麗,覺得偷了我賣會更值錢。


     


    事發之後,我爸迅速打壓了對家,但隻找到了高燒不止的宋月圓。


     


    我被驚慌逃走的方明夫婦迷暈帶回了方家村,她成為了被宋家收養的千金女兒。  


     


    我嘗試過很多次逃跑。


     


    但方家村四面環山,這裡的人形成了很強的集體意識,我最遠隻跑到後山,被喝醉的方明踹得胸椎骨折,渾身是血。


     


    是村長攔下了他,他說打壞了的女子不好賣也不好生兒子。


     


    這裡的女人大多是被買來的,鎖在陰暗惡臭的豬圈裡,每天隻有一頓豬食,晚上各家各戶都能聽到女人的慘叫。


     


    懷孕的女人才有資格取下脖子和腳上的鐵鏈子,進到廚房操持飯菜,下地幹活。


     


    方明賣掉我身上的長命鎖和手镯,給他兒子治了病,我憤恨地S盯著他們。


     


    他啐我一口:「呸。」


     


    一雙油膩的手在我腿上揉捏:「兒子,以後讓這個千金大小姐給你生崽子,她身上肉嫩得咧,我兒子好福氣。」 


     


    我起初每天都跑,每天都被打得一身傷,隔壁的姐姐勸我:「別跑了,跑不出去的,等你到了年紀生個兒子,日子就好過了。」


     


    後來,她難產S了。那家人一看生的是女兒,把她們娘兒倆一起扔到了嬰兒塔。


     


    這是方家村祠堂後面的一座荒塔,後來大家開始心照不宣地往塔裡扔女嬰,還有S去的女人。


     


    我去看過,那裡的屍體腹部都幹癟塌陷,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


     


    3


     


    沒過多久,我的眼前開始模糊不清。


     


    我以為是突逢大變,哭了太多次,隱忍著不敢讓方家人知道。


     


    直到有一天醒來,眼前仿佛被一片黑布遮蓋,隻有淺淡的光影。


     


    我知道,我好像是瞎了。


     


    但很奇怪,我的內心沒有什麼很大的波動。


     


    從前那個被發卡夾一下都要埋進媽媽懷裡撒嬌的宋安樂好像已經S過一次了。


     


    方明一家發現我摸索著在灶臺做飯時,嗤笑一聲,拿起柴房的燒火棍就抽在我背上。


     


    「裝你媽呢,瞎就瞎了,能給我兒子生孩子就行。」


     


    方勇是個智力不全的小畜生,每日跟在我身後,肥膩膩的髒手有意無意地學著他爸的動作。


     


    我每天五點起來,給他們一家做好飯,下田去打豬草、喂牲畜,一直到半夜他們熟睡後才有片刻喘息。


     


    豬草的北面有一塊長滿野花的峭壁,我和方勇說他的零花錢被我掉在了那邊。


     


    我勸他別去危險的地方,還是找大人吧。


     


    他嗤笑一聲,一腳踹在我胸前:「沒用的臭婊子,什麼地方老子去不得。」


     


    剛下過雨的地方湿滑,我昨晚鋪上了幾顆滑膩的鵝卵石。


     


    沒過多久,那邊傳來一陣尖叫。


     


    越來越遠,直到深入谷底。


     


    方勇S了。


     


    摔得稀巴爛,連身體都拼不起來。


     


    方明和陳芬的哭聲像S豬一般在院子裡響了三天三夜。


     


    我被打得奄奄一息,不吭一聲,始終未曾抬起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快意。


     


    是陳芬阻止了他,說:「打S了她,誰來給你生兒子?」


     


    她本就是高齡拼的方勇,如今早已生不出孩子。


     


    生不出兒子的女人,在方家村是抬不起頭的。


     


    於是我變成了被鎖在豬圈裡的女人,陳芬給我喂飯時滿臉嫉恨:「小賤人,睡我的男人還要我伺候你。」


     


    我仰面躺在豬圈裡,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月光灑在我身上,有溫潤的觸感,像極了從前我和阿也偷偷爬上屋頂看的那樣。


     


    我藏在衣服裡的剪刀沒能S了方明,一次次拳打腳踢後我終於老實了。


     


    後來,我懷孕了,感謝狗血電視劇,我狠狠撞向了嬰兒塔。我抬眼望著黑壓壓的塔,她們好像都流著紅色的眼淚,從我腿下流出來。


     


    我哭著問陳芬為什麼推我,我現在隻是想給老方家生個孩子。


     


    陳芳被趕到了豬圈,後來我又自然流產了兩次,第三次懷孕的時候,我求方明帶我去醫院保胎。


     


    「我夢見方勇了,他說他想轉世到我肚子裡,求你帶他去醫院。」


     


    我如願在方明和陳芬的陪同下,進到了縣醫院。


     


    全程都不能離開視線,包括去廁所取尿液,我把早就準備好的紙條塞進了隔間。


     


    隔壁的大姐拿到紙條後轉手就交給了陳芬:「大姐,你可管管你們家這個不安分的,都有娃了還想著跑。」


     


    我一時間血液倒流。


     


    在方明的巴掌揮下來之前,我拉著那位大姐躺在地上扭打,將她的百草枯悄聲塞在肚子前。


     


    「那是我寫的求菩薩保佑的字條,不信你們自己看。」


     


    進醫院我就聽到她和旁邊人說今天進縣城是為了買農藥,一路循著她的氣味跟進廁所。


     


    真正的字條被我縫在衣兜,做 B 超的時候,我緊緊抓住了醫生的手:「醫生,我的孩子能保住嗎?」


     


    我看不見她的臉,但很快,她反握住我的手,拿走了字條,笑著對方明說:「孩子目前很好,但一周後還要再檢查一次。」


     


    回到宋家當晚,我又流產了。


     


    方明徹底崩潰,將我身上抽得沒有一塊好肉,連瞎子眼前都能映照出一片血紅。


     


    我無聲地笑了,仰起頭,越笑越暢快。


     


    深夜的一碗面條,方家徹底S絕了。


     


    宋家終於來認親的那天,我安靜地坐在院中,放任身上的血止不住地滲出。


     


    我以為,我的苦難終於結束了。


     


    4


     


    可現在,我的爸爸媽媽說,方圓是無辜的,她以後就是我妹妹。


     


    好笑,她比我還大一歲呢。


     


    我的眼睛接受了專家的治療,他是個很溫和的人,並不在意我身上難以忽視的傷痕,輕柔地說他也有個女兒,希望能和我一樣堅強。


     


    三個月後,我的眼睛開始能看見人影,隻等半年後的手術就能恢復到 0.5 的視力。


     


    爸媽捐了一棟樓,讓我轉進了宋月圓所在的大學,同一個班級。


     


    「樂樂,小圓在學校很優秀,你們姐妹倆在一起她還能照應你。」


     


    我第一次看到宋月圓的臉。


     


    完全是方明和陳芳的翻版,碩大的臉盤上長著塌塌的鼻梁和小眼睛。


     


    即使已經經過多次整容,原生臉的基因還是十分強大。


     


    「好呀!終於可以和姐姐在一起了。」


     


    她嗲聲嗲氣地挽著我的胳膊:「姐姐,你治眼睛的這段時間,圓圓可是無聊得很呢。」


     


    她的天真爛漫僅維持到上車後。


     


    「你不會以為自己還是宋家大小姐吧。」


     


    宋月圓嫌惡地拿起手帕擦拭:「你一個髒了身子的臭瞎子,到底有什麼臉回我家?!」


     


    「聽說你還流產了好多次,你不會還有什麼髒病吧。」


     


    果然,有什麼樣的基因,就有什麼樣的種。


     


    司機將我們在校門口放下時,烏泱泱就圍上來一群人。


     


    「圓圓,這是誰呀?」


     


    「這麼漂亮,是你家的親戚嗎?」


     


    宋月圓斜睨她一眼,又嗲著聲音說:「什麼呀,這是我姐姐宋安樂。」


     


    「我姐姐多次流產過,身體不好,大家可要好好照顧她呀。」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群都面面相覷。


     


    「這……圓圓,宋家一向家風嚴謹,怎會有這麼不自愛的人?」


     


    宋月圓立刻叉起腰:「你怎麼這麼說我姐姐?她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才會……」


     


    「哼!總之你們就是不許說我姐姐。」


     


    立刻有人奉承氣得臉蛋紅撲撲的宋月圓:「圓圓,你就是太善良了。」


     


    「不知道這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如同你一般的,這種不自愛的靠近她我都嫌髒。」


     


    有人狠狠地撞了一下我的肩膀,跌倒在地前,一雙有力的手接住了我。


     


    「樂樂……真的是你?」


     


    周淮也不可置信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他長高了許多,我隻能看見他大致的輪廓。


     


    「阿也……」


     


    「阿也哥哥,我的腿好疼啊。」


     


    宋月圓面露痛苦地蹲下身,周淮也幾乎是立即就放開了我。


     


    大概是跑過去時太著急,我被他晃得險些站不穩。


     


    「圓圓,你沒事吧。」


     


    我還沒聽到過周淮也這般著急的聲音。


     


    「阿也哥哥,圓圓沒事,圓圓隻是剛才扶著姐姐的時候被她踢了一下。」


     


    周淮也蹙眉抬頭,緊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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