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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女同獨生女的雌競媽 3975 2025-05-16 16: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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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南方湿冷,下雪更是冷到極致。


     


    我到家時,方子甜本就白皙的臉,凍得雪白。


     


    嘴卻還是殷紅的,對我綻開了笑臉。我為她放了一盆熱水,拿了很多茶幾上的零食給她,算是她送我回家的謝禮。


     


    那晚的雪太大了,媽媽陪爸爸住了外面的酒店。


     


    而方子甜打完電話報平安後,就睡在了我家。那天的夜晚也太安靜了。


     


    安靜到,鋼琴聲在我的夢裡悠揚了很久。


     


    那天的夜晚也很熱鬧。


     


    熱鬧到,身邊女孩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響了一夜。而我卻並不覺得她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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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陽光活潑的女孩,熱情地想和我交個朋友。


     


    我真誠地答應了她。


     


    即使,媽媽並不允許。


     


    我的這個朋友,她輕而易舉就擁有了很多,但,不會對一無所有的人生出惡意。


     


    你看,她真的很好。


     


    可好壞是可以一瞬間扭轉的。


     


    8


     


    現在的互聯網圈子,喜歡造神,也喜歡弑神。


     


    當年的家長圈子,也是一樣的。


     


    不同於許思嘉的全方面優秀,方子甜在家長圈子裡受歡迎,隻是因為性格好。


     


    但,人無完人。


     


    好人的任何一點瑕疵,都會被無限放大。


     


    乃至成為一個黑洞,徹底將人吞噬。


     


    方子甜有那時候人們所認為的心理疾病。


     


    雖然她從來無懼於談起。


     


    但是,直到初三前,這件事才悄無聲息地在學生堆裡蔓延。


     


    很多曾經她的玩伴,此刻都在竊竊私語。


     


    我想她一定知道了。


     


    我想嘗試安慰她。


     


    「頌恩,我沒有事,你不用擔心。」


     


    往常像個小太陽一樣的女孩,此刻同樣的光明。


     


    她像是什麼都沒發生,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卻還是,阻擋不了惡意。


     


    9


     


    這個南方的二線城市,在我初中時,思想遠沒有現在開明。


     


    方子甜就像她所說的一樣,絲毫不被別人的風言風語影響。


     


    任憑那些因為她的家世和性格聚集到她身邊的人,此刻因為某些東西,開始遠離,甚至詆毀她。


     


    我們還是像往常一樣相處,大家默契地遺忘了那天。


     


    可牆倒眾人推,大家不放過她。


     


    初三開學前,學校安排的補課剛結束。


     


    我和方子甜並肩等在家長接孩子的地方。


     


    那天是她的生日,我答應了要陪她過。


     


    阿姨一如既往地溫柔看著我們。


     


    一道罪惡的聲音在背後竊竊私語,卻炸響了我們每個人。


     


    「方子甜,就是她,就是她……」


     


    年少時惡毒的話語,淺薄又浸滿了尖刺。


     


    少年的惡意扎傷了阿姨這個慈母的心。


     


    她像一個護崽子的母雞,衝上前去。


     


    「诶,你不能這麼說的啊,子甜和你們一樣,她隻是喜歡……」


     


    無人聽她說話。


     


    阿姨的解釋徒勞無功。


     


    方子甜沉默地扯著阿姨的袖口,揚起來燦爛的笑容。


     


    「媽,你和她們解釋什麼,我不在意的。」


     


    她不在意,但阿姨在意。


     


    我看得出來,整個生日晚宴,阿姨都在小心翼翼地逗方子甜開心。


     


    我和她多麼不一樣啊。


     


    10


     


    風聲到底還是傳到了我媽媽的耳朵裡。


     


    「那個方子甜怎麼回事?


     


    「你之前是不是還帶她回家裡睡覺了!


     


    「我就知道,她媽媽一副女強人能幹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女人樣。她爸爸把這對母女慣成什麼樣了?


     


    「他們那種家庭就該養出這樣的孩子!」


     


    沒有女人樣嗎?


     


    女人樣,又是什麼樣子?


     


    媽媽,你有母親樣嗎。


     


    媽媽的怒斥聲不堪入耳,我拿起手裡的書猛砸了一下桌子。


     


    砰!


     


    大概是我從來不會忤逆她,媽媽愣住了好幾秒。


     


    「媽,你別再說了,子甜是我的朋友。」


     


    朋友這個詞語,其實沒有說完。


     


    就被猝然的巴掌聲打斷。


     


    「反了你了,居然和我甩臉子。


     


    「和那個方子甜待久了,你也學壞了是吧。」


     


    這個巴掌讓我沉默了。


     


    既然改變不了媽媽的思想,那就不要交流好了。


     


    我抬手揉了揉被扇那側的臉頰,有點疼。


     


    可我不再聽得清媽媽的罵聲,走回了房間。


     


    緊閉的房門就像緊閉的心,再也對著媽媽,透露不了一點光亮。


     


    可能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無比迫切地想要離開家了吧。


     


    11


     


    我以為那個巴掌,意味著子甜這件事在我們家的終結。


     


    可我錯了。


     


    我忘記了,第二天,就是家長會。


     


    我作為學生代表發言後,在鋪滿紅毯的樓梯上,迎面遇上了作為家長代表的媽媽。


     


    她走上坡路,我走下坡路。


     


    初中時代,未成年時代,我們的親緣關系因為學校,被迫聯系得如此緊密,如此令我不適。


     


    事實上,在看到樓梯上看到媽媽的一瞬間,我就後悔了。


     


    後悔在她具有這麼大話語權的前一天,從我口中,提起方子甜。


     


    媽媽站上臺的那一刻,我在底下,看著前面方子甜和阿姨的背影,心慌得很厲害。


     


    媽媽的話,通過話筒,在音箱裡無限放大。


     


    「我覺得學校有必要整頓一下同學間交往過密的問題。


     


    「於頌恩同學這次考試是年級第一,但在方子甜同學的影響下,作為家長,我很擔心孩子的心理健康和未來的成績……」


     


    我站的隊伍,離講話臺太遠了,即使我已經拼命跑過去奪下話筒,方子甜的名字,還是在全校上空被提及。


     


    媽媽沒有讓我失望,她就是要緊抓我不放,就是要從我身上,尋得某種自信,展示她的權威。


     


    我拿到話筒時,媽媽眼底嘲弄的笑,讓我心寒。


     


    她的眼睛在說:「我有的是辦法治你。」


     


    我沉默地轉過頭,對上的是阿姨的眼睛。


     


    我不敢看方子甜,即使我知道,她不會怪我,甚至還會安慰我。


     


    但我沒有那個勇氣,再去和她對視了。


     


    讓我面對阿姨的失望與怒火,都好過面對她無限的寬容。


     


    我不配她這麼善待我。


     


    是我拖累了她。


     


    是我不好。


     


    校長出來把控住了局面,家長的嗡嗡交談聲很快消失。


     


    方子甜,卻被阿姨牽著手,帶著離開了學校。


     


    12


     


    方子甜轉學了,去了省會。


     


    她說她不怪我,我們依舊是朋友。


     


    她說,她在師大附中讀書,我有空可以找她玩。


     


    那是全省最好的高中,我知道,許思嘉也在那裡。


     


    每年的全市前十,都有特招的機會。


     


    全市前十,大概是我們學校的年級前五。


     


    對以前的我來說,大概毫不費力。


     


    但媽媽那次發言之後,我再也沒考過。


     


    整個初三一年,我沉寂了下來。


     


    方子甜的名字,隨著她的離開,漸漸在同學們的嘴巴裡消失。


     


    我也再也沒有給自己成為學生代表的機會。


     


    「你看吧,我就說嘛,女孩子學了物理化學之後,就學不過男生了。


     


    「你才初三,以後高中不得被他們甩到更遠。」


     


    媽媽戳著我的後背,沒有看到我滿分的化學卷,替我操心起來高中的學習生活。


     


    我沒有反駁,隻是加緊算出來了手底下物理題目的答案。


     


    我年級排名的下降,並沒有給媽媽帶來危機感。


     


    因為媽媽當年的成績,就是初三下降的。


     


    「我當年,要不是不努力,後來也不至於考差了。


     


    「我稍微學會兒習,就能趕上你們這些就知道S努力的女生。」


     


    這些話媽媽說得多了,可能她自己都信了。


     


    媽媽一邊慨嘆自己的漂亮聰明,一邊不無遺憾地看著我。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長得普通的笨蛋。」


     


    「人醜就要多讀書,恩恩,快抓緊時間努力吧。」


     


    ……


     


    這種話聽得太多,我已經學不會傷心了。


     


    隻是偶爾學習了一天,累得躺在床上就要睡覺時,腦海中一閃而過方阿姨看著方子甜的笑眼。


     


    如果是方阿姨,肯定不會這麼對她說的吧。


     


    進入夢鄉前,我迷迷糊糊地想。


     


    13


     


    中考我是全市第一。


     


    全校前十名,隻有三個男生。


     


    「真是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


     


    掛斷班主任的電話後,媽媽笑著看我。


     


    她似乎想努力做出為我高興的樣子,表情卻隻能堆笑,僵硬得像展示了嫉妒。


     


    永遠出差在外,永遠在忙的爸爸,罕見地打了一個電話來恭喜我。


     


    「恩恩,真棒!」


     


    我和我爸的交流不多,可以說是幾乎沒有。


     


    他把所有的時間奉獻給了事業,我媽也把大多數時間奉獻給了他。


     


    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後,我們就像陌生人一樣,互道了再見。


     


    媽媽在一旁冷冷地看著我,像在看情敵。


     


    「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你怎麼不和你爸多說幾句。」


     


    話是這麼說,可我知道,我和爸爸太親近,媽媽會不高興。


     


    我沒有回答媽媽,隻是默默收拾行李。


     


    我的中考成績足夠我上任何一所高中。


     


    師大附中我也能上,但是我沒有填。


     


    至少在高考前,至少在成年前,至少現在,我不允許自己,再拖累任何一個朋友了。


     


    我去了八中。


     


    全市最好的中學之一,幾所重點高中裡唯一實行軍事化管理的學校。


     


    最重要的是,八中放月假。


     


    意味著,高中三年,我一個月隻用回家一次。


     


    那真的是太好了。


     


    14


     


    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入了八中。


     


    又在第一次月考中,考到了年級一百多名。


     


    全校一共七百多個學生,這是在重點班吊車尾的成績。


     


    既能讓我享受重點班的師資,又沒有任何存在感。


     


    那一個月,我第一次體會到了離家的快樂。


     


    學校封閉式管理,但會有電話卡。


     


    往電話機前插一下卡,就能電話聯系父母。


     


    很多同學寧願不吃飯,也要在休息時間和家長打個電話,說些生活瑣事,或者讓他們帶些東西過來。


     


    我從來不打電話,我連卡都沒有,我太珍惜不用和媽媽相處的日子了。


     


    我想媽媽也是。


     


    周六周日的中午,學校是允許家長進校園的。


     


    很多家長會乘機給孩子帶飯,畢竟在他們心裡,學校食堂哪裡比得上家裡的廚房。


     


    而我的媽媽,從未在教室門口出現過。


     


    我很感謝這所重點高中,同學們大多醉心於學習,倒是也沒有人嘲笑我這種窘境,我便也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來。


     


    我本以為我的高中生活會三年如一日地完美,但可惜,我的運氣總是不好。


     


    十六七歲的少年,青春期,高中。


     


    這三個詞語,很容易總和成為一個詞——愛情。


     


    或者說——早戀。


     


    15


     


    同桌這個定位,在學生時代,總是帶著一些模糊不清的意味。


     


    尤其是男女異性同桌。


     


    像是猝然重逢的朋友,又像是有著些許曖昧關系的陌生人。


     


    我以為我的男生同桌會免俗,但可能越是有著平靜表面的人,內心反而藏著一片澎湃的海吧。


     


    就像那句話,我這樣S寂的山,竟也會為你哗然。


     


    我這個一天和我講話不超過三句,兩句是「謝謝」的同桌,在某一天,突然就哗然了。


     


    莫名其妙的簡單問題,他朋友意味不明的鼓噪,耳朵上那抹要滴血似的鮮紅。


     


    這個曾經大聲稱贊數學試卷上最後那道大題「如此美麗」的男生,終於承認了他語言的匱乏。


     


    於是他連「我喜歡你」都不敢說出。


     


    於是那滿滿的年少愛意,被用情書的形式,向我傳達。


     


    於是,那封夾在習題冊中的情書,被我忽視,卻被我的媽媽看見。


     


    媽媽眼中的了然,在月假短短的兩天裡,將我刺穿。


     


    「你老實說,你當初選理科是不是因為男生多?」


     


    我的自尊,第無數次地被我媽放在地上摩擦和踐踏。


     


    我想我大概不能理解媽媽的腦回路,也找不到日後一個很淺顯的詞來總結媽媽的行為——愛男。


     


    十七歲的我,在無法理解中彷徨。


     


    我想,八中應該放年假的。


     


    八十年放一次的,年假。


     


    16


     


    那封情書最終還是在媽媽的手裡被撕毀。


     


    「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學習,好好考一個好大學,別總想著和男生談戀愛。」


     


    可是,又不是我喜歡他。


     


    可是,這情書又不是我寫的。


     


    可是,我明明已經把學習當成最重要的事情了。


     


    媽媽什麼都不知道,她隻是一味地按照她自己的想法來揣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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