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毀我清譽，這是逼著我們母子三人去S，還讓我冷靜？我倒不如S了你再一頭撞S，也免得別人對我指指點點。」
沈凝霜面色發狠，看著真的動了S心。
陳安嚇得不輕，別人想拉沈凝霜，被沈凝霜的刀嚇退。
沈凝霜如今的模樣像個瘋子。
我衝上去抱住沈凝霜的大腿，然後衝著陳安嚷。
「你還不趕緊給我娘澄清，不然她真的動手我可攔不住！」
陳安見狀，和眾人澄清：「我和這個瘋子沒關系，一切都是我設計的。」
「你設計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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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不肯說，我松開手，陳安嗷的一聲：「我設計強娶她，我和這個瘋子一點關系都沒有。」
事情真相大白，我趕忙勸沈凝霜：「娘快住手，別為了一個人渣搭上了自己，你還有弟弟，還有我——」
沈凝霜慢慢停了下來，發絲凌亂。
我抱住她，她也抱著我哭。
陳安默默跑了。
大家都散了，我帶著沈凝霜回家。
10
「娘，我們得搬家了。」
「為什麼？」
今日的事情給我敲了警鍾。
陳安跟陸振廷是S對頭，隻要他們一日沒爭出個結果，陳安就不會放過我們。
我們家隻是最普通的老百姓，鬥不過他們。
想要過安安穩穩的日子，隻能遠離他們。
今天陳安如此急不可耐，想必是陸振廷要來萬縣。
我問她：「你對我爹是否還有情？」
沈凝霜閃爍其詞：「我……我不知道。」
我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之意：「你不知道？你離開上陽也這麼多年了，上陽離萬縣也沒多遠，他要想找你早就找你了，不找你定是給你忘了。」
沈凝霜低著頭。
「爹已經和趙婉瑩成婚多年，你如果再出現，想沒想過會破壞他們的家庭。」
沈凝霜否認：「我沒想破壞他的家庭。」
「那你想幹什麼？」
「我想讓你們姐弟認祖歸宗。」
「那你呢？」
「我怎樣都可以。」
我嘆了口氣，不由加重了語氣：「爹說是跟你結婚，可在外人看來，你就是外室，我和思鹿就是私生子。不說爹有沒有別的孩子，單說我們認祖歸宗了，也隻能記在趙婉瑩名下。陸家家大業大，要真想搶孩子，你搶得過嗎？」
見沈凝霜不說話，我加大火力：「也不知趙婉瑩脾氣如何，在她手下會不會受N待，你若非留在這裡，你興許一輩子都看不到我和弟弟了，而且徐老師對你的心思你也知道，端看你自己選擇了。」
沈凝霜沉思半晌：「我們搬家吧。」
「那我去告訴徐老師一聲。」
沈凝霜攔住我：「別去，徐老師在大學教書，前途無量，我帶兩個孩子，又沒讀書識禮，拿什麼配他呢。」
原來沈凝霜遲遲不答應徐兆的心意是因為這個。
11
我和沈凝霜收拾了一天，打算明日起個大早離開。
傍晚，徐兆知道了白天的事情過來安慰沈凝霜。
陳安雖然澄清了，但這世道對女子實在嚴苛。
徐兆聽到不少難聽的話。
「沈娘子莫要聽他們胡說八道，你的秉性明眼人都是清楚的，我相信你的為人。」
沈凝霜感動不已，和徐兆道別。
徐兆欲言又止，半天說不出句話。
憋了半天隻憋出：「你要去哪？」
沈凝霜早已想好了說辭。
「我要去陵縣投奔我姐姐。」
其實沈凝霜孤家寡人一個，哪有姐姐。
「是因為外面的流言蜚語嗎？清者自清，何必在意別人的話。」
沈凝霜搖頭：「是也不是，我有別的打算。」
徐兆滿眼不舍：「明早我送你。」
沈凝霜含笑答應。
「其實……其實我……」
「我知道。」沈凝霜打斷他的話，兩人對視，徐兆沒再說，沈凝霜也沒再問。
次日一大早，我一推開門，就看到徐兆背著行李站在門口。
沈凝霜看到愣在了原地。
我捂著嘴偷笑把地方讓給他倆，蹲在牆角偷聽兩人上演瓊瑤劇。
「我配不上你，我既不像你滿腹經綸，又已與他人生子，我不想拖累你。」
「你莫要自輕自賤，你性情堅韌，獨立拉扯兩個孩子長大，又心地善良救濟窮苦人家。女子的秉性既不在學識也不在羅裙，而在你的內心。」
「徐兆，我擔不起你的誇獎。」
「你擔得起，在我心裡你千好萬好，我猶怕自己配不上你，但我想勇敢一次，霜兒，我心悅於你，你呢？」
我偷笑，昨夜我偷偷寫了一封信從門縫塞到徐兆家。
信裡面仔細述事情的前因後果與沈凝霜的想法。
沒想到徐兆還挺痴情。
原本徐兆要和我們一起走，但沈凝霜讓他處理好工作再去找他們。
我們三人先出發前往陵縣，剛出城門就被攔了。
我臉色一變，還是被發現了。
看來無論如何我都阻止不了男女主相遇。
陸振廷從馬上下來，含情脈脈地看著沈凝霜。
「霜兒，當年你不辭而別，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陸振廷不由分說抱住沈凝霜，沈凝霜拼命掙扎。
沈思鹿以為陸振廷欺負沈凝霜，一口咬住陸振廷的大腿。
陸振廷將沈思鹿提起來：「這是我的兒子？霜兒，你為我生了個兒子。」
沈凝霜將沈思鹿搶回來：「這是我自己的兒子。」
陸振廷不置可否，又看向了我：「瑤瑤，我是你爹。」
我沒說話，腦袋飛速運轉，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霜兒，跟我回去，我娶你進門。」陸振廷深情款款。
沈凝霜拒絕：「我不想跟你回去。」
陸振廷臉色一沉：「是因為那個老師嗎？」
沈凝霜怔住：「你怎麼知道。」
「你在這裡的一切我都知道，陳安我會慢慢處理，那個徐兆他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你把他怎麼樣了？」
陸振廷震怒：「難不成你還真對他有情了？霜兒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任何人把你從我手裡搶走。」
說罷，他就把我們打包帶回了上陽。
沈凝霜日日以淚洗面，剛開始陸振廷還哄著，後面一生氣直接把我們關了起來，還斷水斷糧。
我和沈凝霜還能忍，沈思鹿餓得受不了。
陸振廷是真狠。
媳婦不理他，他連孩子也不管了。
12
餓了兩天，終於有人送了吃的進來，我們吃完，陸振廷又來了。
「霜兒，你想好了嗎？你若是肯安心留下來，你便是陸府的二夫人，若是不肯。」
陸振廷一拍手，外面的下人拖著徐兆進來。
「他的命在你手上。」
我震驚不已，脫口而出：「現在是新社會，你敢S人就不怕坐牢嗎？」
陸振廷冷笑：「在上陽，誰敢抓我。」
徐兆看到沈凝霜，大喊：「霜兒別怕，我寧肯S也不願你留在這種變態身邊。」
沈凝霜淚眼漣漣，跪下求陸振廷放過他們。
陸振廷無情摔門離去：「給你三天好好考慮。」
沈凝霜沒了主心骨：「瑤瑤，你說該怎麼辦。」
我也想不到好辦法，看著門外高高壯壯的護衛，安慰沈凝霜：「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一定能離開的。」
13
入夜，我跟門口的護衛要一根蠟燭和筆墨紙，護衛不肯。
我說：「我娘想通了，打算給我爹寫封信和好，他們和好了，我娘就是府裡的二夫人，到時候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兩個護衛對視一眼，沒動。
若不是陸振廷怕我們魚S網破，屋裡沒有油燈、尖銳物品等，我也不會找他們。
「你們看不出我爹的態度嗎，無論今天這封信寫沒寫我娘都將是二夫人，寫信不過是給彼此一個臺階，你們今日若是不幫忙，我爹知道了，可有你們好果子吃。」
這一番恩威並施，二人才幫忙找來東西。
這些東西當然不可能是給陸振廷寫信的，這幾日相處下來，很明顯感覺到陸振廷身上古早男主傻逼、自負、神經和不尊重女性的特質。
我問沈凝霜：「娘，我們賭一把。」
沈凝霜點了點頭。
我將屋子燒了，趁亂讓他們快走，我去救徐兆。
憑著看劇的經驗，我快速找到關著徐兆的柴房，並帶著他與沈凝霜匯合。
我們混在人群，一時找不到門路。
一個婆子突然拽住了沈凝霜。
婆子道：「跟我走。」
沒有辦法，我們一行人跟著婆子走。
她似乎對這裡很熟悉，越走越荒涼, 來到一個很荒的院子。
院子裡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回過頭, 正是趙婉瑩。
幾年不見, 趙婉瑩憔悴了不少, 手上戴著一串珠串。
其實她有過一次孩子, 卻莫名小產。
那之後趙婉瑩就沉寂不少，開始信佛，日日為她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成婚多年未育, 陸振廷待趙婉瑩愈加冷淡，趙婉瑩也漸漸沒了心氣。
趙婉瑩淡淡地看著我們一行人。
她問沈凝霜：「他好不容易找到你，視你為真愛，你要走？」
沈凝霜毫不猶豫地點頭：「我要走，我對他已無半分愛戀。若非他騙我, 我根本不會和他在一起, 還插進了你們的婚姻。便是我身份卑微，也隻願做人的妻子, 而不是什麼二夫人。」
趙婉瑩愣了愣：「你倒是有骨氣, 可你的兩個孩子呢。我這麼多年也沒生下一兒半女, 你若留下, 雖說是二夫人，但以後這家產可都是你孩子的。」
「我的孩子會憑自己給自己置辦家業, 我有自己的人生。」
沈凝霜認真勸趙婉瑩：「夫人, 我早聽說陸振廷的家產都是靠您娘家發下來的，這家產有您的一份功勞，若是你們和離，家產也有您的一半，何必在一個不愛你的人身上蹉跎。」
趙婉瑩晃了神：「離婚？女子出嫁從夫，這是老祖宗的規矩, 我怎能離婚呢。」
「現在是新社會了, 男女平等，您的本事不一定比男人差，您未出嫁時處理家裡生意，讓趙家米莊開遍上陽，誰人不知, 怎麼成婚了便困在這四方庭院了呢。」
我插話：「女人不能生興許是男人不行了呢。」
如今，被陸振廷的正房太太找上門，不久後，我娘就會因為出於羞赧，淨身離開。
「（既」「既然決定走了, 便不要再回來了。」趙婉瑩轉動著佛珠，神色悲憫。
「也許是我錯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趙婉瑩穿著一身舊式的衣裳, 立在破舊的院子裡, 像是被時代裹挾住了, 逃不脫。
14
有人打掩護，我們一路向南, 這次走得很遠很遠。
在南方的一個小縣城扎根, 重操舊業。
賺了錢就攢起來, 後來連本帶利地將欠趙婉瑩的錢寄過去。
可惜都無回信。
直到一天我在報紙上看到趙陸離婚的消息登在頭條。
又在一天看到知名女企業家趙婉瑩傾盡家財向前線捐獻物資。
我知道，趙婉瑩脫胎換骨，有了新人生。
她終於掙脫了枷鎖。
而我看著玩鬧的沈思鹿, 打情罵俏的沈凝霜和徐兆，笑意盈滿了眼。
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我也該去追求我的信仰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