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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混混 4119 2025-05-19 15:4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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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當初告訴我這個夾層,叮囑我:「瑤瑤,要是哪天有緊急情況,你就躲在這裡,不要做葫蘆娃救爺爺的事。」


    我想,他也是如此。


     


    可當那群人走後,徐砚周出來看著我的眼睛,又讓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我無法形容他臉上的神情。


     


    曾經黑沉的眼睛凍結,又好像滿是裂痕,壓抑著某種悲怵,甚至不敢觸碰我被拔了指甲的手。


     


    我聽見他的嗓音帶著顫。


     


    他說:「瑤瑤,是哥哥不好。」


     


    他沒說他以後會好好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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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沒承諾會給我報仇。


     


    他隻是抱著我的頭,將我埋在了懷裡,落了一滴淚,剛好滴在了我的前額,滑進了我的心口。


     


    有些決定與承諾,悄然無聲,卻成了人這一生改變命運的重要枷鎖。


     


    15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天雨夜,是天池老板與別人的幫派暗鬥,讓徐砚周去替他解決外患。


     


    那個時候的徐砚周,也不過二十三歲。


     


    對於旁人來說,或許剛大學畢業。


     


    他看著狠厲,在外名聲唬人。


     


    但是混混打手們,也不過是想討個生活。


     


    所以徐砚周能怎麼辦呢?


     


    他沒得選。


     


    有些事,他拒絕不了。


     


    他以傷換命,天池老板對他是愈發的欣賞。


     


    他給了徐砚周一筆不菲的報酬,讓他帶我搬了家。


     


    然而家越大,條件越好。


     


    徐砚周卻越發沉默。


     


    晚歸,忙碌,似乎成了我每天等他的代名詞。


     


    到了後來,我的課業多了起來。


     


    我們兩個總是早上匆匆一見,便是這全部的一天。


     


    對於徐砚周在忙什麼,我很識趣地沒有問。


     


    嗓子恢復後,我逐漸變得健談,開朗。


     


    和過去的自己說了再見。


     


    沒想到新學校裡的同學,也不知所謂地開始叫我大姐。


     


    可我心裡總是覺得揣著一抹擔憂,仿佛會有什麼我無法預料的事情要發生。


     


    我想,我的擔憂是沒錯的。


     


    因為在我十八歲的這年。


     


    我去給徐砚周送飯的時候,恰好遇見了天池的老板。


     


    16


     


    老板問我:「妹妹來找誰的啊,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


     


    我平靜地對他點了下頭,說我來找徐砚周。


     


    他「哦」了一聲,想了半天,還是認出了我。


     


    他笑著說:「沒想到這一晃眼,五年都過去了,以前的小姑娘都出落得這麼大方了。」


     


    他拍了拍徐砚周的肩,誇他是個會養家的。


     


    「砚周啊,改天帶你妹妹來咱們場子坐坐,都是熟人,多走動走動。」


     


    徐砚周面上沒什麼波動,回了他一句:「好。」


     


    可在場的誰都知道,這是老板在點徐砚周。


     


    那天夜裡,我拉開臥室的門,看見徐砚周倚在陽臺上抽煙。


     


    他最近忙到沒時間理發,額頭的碎發有些長,模糊了他的眉眼。


     


    這幾年裡,他從曾經的打手,到現在替老板掌管著整條舊街。


     


    從青澀的少年變成了更加言辭不浮於臉的沉穩男人。


     


    旁人都說:「周哥的脾氣比以前好了。」


     


    是這樣的嗎?


     


    我不覺得。


     


    白色的煙霧縹緲,令徐砚周的臉在煙霧中有些失真。


     


    他又吐了口煙圈,偏過頭,懶洋洋地抬眸打量著我。


     


    「瑤瑤,如果我做了一些無法挽回的事,你還會跟著我嗎?」


     


    會嗎?


     


    當然會。


     


    我笑了笑:「哥,說什麼呢,你永遠都是我的家。」


     


    徐砚周沒接話。


     


    他熄滅了煙。


     


    向我走了幾步。


     


    「走,哥哄你睡覺,明天不是還要上學。」


     


    17


     


    第二天,徐砚周起來得很早。


     


    我窩在被子裡聽著他關門離去的聲音,再度閉上了眼睛。


     


    那天,我記得一上午都是枯燥的物理和數學。


     


    等到晚上放了學,徐砚周眉眼疲憊地來接我時,他已然替代了老板,成了天池新的主人。


     


    熟悉的忙碌。


     


    熟悉的搬家。


     


    熟悉的家越來越大,條件越來越好。


     


    而曾經熟悉的身邊人卻變得對我們越來越恭敬。


     


    我吃穿不愁,一身定制。


     


    上學豪車接送,出門保鏢跟隨。


     


    偶爾,也會在偌大的會客廳裡,看見曾經出現在新聞和報紙上的人對著徐砚周畢恭畢敬。


     


    我從來不問原因,徐砚周也從來不說。


     


    後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他就成了北市最大的黑老大。


     


    而所有人私下裡也都流傳一句話:寧惹徐砚周,不碰徐林瑤。


     


    他們以為,我跟著徐砚周姓徐。


     


    惹他徐砚周,頂多挨頓打。


     


    可惹惱了我,徐砚周能要了他的命。


     


    但總有人想要以身犯險。


     


    我曾經歷過車禍,迷藥,綁架。


     


    他們認為,對我下手總比對徐砚周下手得容易。


     


    可是他們也忘了,我是誰養大的了。


     


    而徐砚周,不光對我極其好,也特別地寵我。


     


    我親切地管他叫 ATM 機。


     


    但有一點不好,就是他特別愛管我,導致我時不時有點想叛逆。


     


    深夜,我問他:【哥,你啥時候回國?】


     


    徐砚周:【不確定,下個月吧。】


     


    我:【那我跟你說件事。】


     


    徐砚周:【多少錢?】


     


    我:【不不不。】


     


    【你看我都大學了。】


     


    【是不是能談戀愛了?】


     


    徐砚周:【微笑.jpg】


     


    並拒絕了我的通話邀請。


     


    第二天一早,他給我發來了北市機場定位。


     


    ……


     


    「哥我開玩笑的!


     


    「你別回來,求你了哥!」


     


    我錯不錯的,無所謂。


     


    關鍵是徐砚周真的回來了。


     


    當聽見大門被推開的聲音,我焦急地從二樓跑了下來。


     


    一把飛撲進了他的懷裡。


     


    「哥!徐砚周!我想S你啦!你呢!想不想我呀!」


     


    「想,我最想我們家瑤瑤了。」


     


    你看,也許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18


     


    但是呢。


     


    我也得承認一個失誤。


     


    就是上面我說的,我是徐砚周養大的,不會輕易掉進別人的陷阱。


     


    這麼說也不對。


     


    其實我也翻過一次車。


     


    因為我忘了,總有一個人能傷害到我。


     


    我的媽媽趙紅梅。


     


    起初,我隻以為她得知我現在過得很好,才來找我的。


     


    我就跟徐砚周說:「這件事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處理好。」


     


    我媽那段時間裡,總是想方設法地聯系我,愧疚地說她當年如何身不由己,如何地懷念我。


     


    我想,幾乎所有的小孩都幻想過用自己的逃離,失望,抑或S亡來懲罰令他們傷心的大人。因為孱弱的身體和尚未成型的社會關系令他們隻能了結自己,從而激發強者的懊悔。


     


    一個人的童年時期因為缺乏多維的工具,往往更加充斥著對S亡的迷戀。


     


    就像是傳說故事裡的哪吒自刎,他剔肉還骨於父母,靈魂脫離肉體獲得真正自我,不再受父母血脈情感的桎梏,實現超脫與自由。


     


    我不可避免,也是這樣的一個俗人。


     


    我想聽這些太多年了。


     


    我知道她對我有所圖,可又迫切想看她被折磨的模樣。


     


    迫切地想知道,她當初丟下我,是不是真的會後悔。


     


    但結果並沒有改變。


     


    她愛我,我的命才是籌碼。


     


    幻想就幻想,一切都是不切實際的。


     


    她還是背叛了我。


     


    她是徐砚周的對家找來的。


     


    不得不說,這是最拿捏我的一次行動,隻為了確定我的位置。


     


    一位母親,又一次賣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我被綁了。


     


    徐砚周來找我時,我被綁在地上。


     


    他安撫地看了我一眼,沒有斥責,沒有質問,就坐在了談判桌前。


     


    綁我來的人看見這一幕,譏諷地戲謔:「你們還挺淡定。


     


    「別演了徐砚周,誰不知道你最寶貝你這個妹妹,不然你也不能隻身來我的地盤。」


     


    那人沒跟徐砚周客套,開口就說出了條件交換條件。


     


    挺過分的。


     


    但徐砚周一點都沒考慮,開口就應了下來。


     


    條件是——


     


    「我要看看她的狀態。」


     


    那人見狀,以為拿捏了他,同意條件,讓人給我解綁,將我帶了上來。


     


    我坐在徐砚周的旁邊,笑了笑,向他要了根煙。


     


    徐砚周沒說話,就著自己的火,俯身為我點燃。


     


    絲毫不怕被外人看見他這副低微,暴露自己軟肋的模樣。


     


    我吐了口煙,倚靠在沙發上。


     


    和徐砚周對視一笑。


     


    19


     


    七月初三的夜,塵煙漫天。


     


    我在徐砚周的保護下,逃離掙脫。


     


    我記得那天,男人不甘地咒罵。


     


    也記得那天,我抓到了慌亂逃竄的趙紅梅,想動手,卻被徐砚周攔了下來。


     


    他笑著搖了搖頭:「讓我來。


     


    「瑤瑤,不要髒了你的手。」


     


    一切的一切,看似趨於完美。


     


    所以自然,也有轉折。


     


    那個人怕極了徐砚周,早就做好破罐子破摔的準備。


     


    他安裝了炸彈,要的就是魚S網破後的同歸於盡。


     


    所以最後,活下來的隻有我。


     


    而徐砚周,則消失在了那片蒼茫的大海裡。


     


    為他舉行葬禮的那天,所有人都在哭。


     


    唯獨我看著他的照片,冷笑一聲,轉頭就走。


     


    20


     


    徐砚周不在了,自然是由我接手了他的一切。


     


    我從學校畢業後,去當了明星。


     


    一個整個娛樂圈都知道我背後有著北市最大金主的明星。


     


    但他們不知道,這個人是我自己而已。


     


    這期間,有不少人來鬧事。


     


    我都一一解決。


     


    解決不了的,孫斌也都轉頭替我辦好。


     


    我手不血刃地將組織從黑轉向了白。


     


    所有人都背地裡罵我笑面虎,說我笑裡藏刀,一身的詭計。


     


    同樣也沒人知道,這其實,是徐砚周早就給我鋪好的路。


     


    他似乎早就算到了會有這樣的一天。


     


    無論是他出了什麼事。


     


    在他離開的那刻起,他留下的一切,都會成為我的後盾。


     


    21


     


    在我獲得斬獲娛樂圈新人獎的那天,我支開了司機,獨自回了家。


     


    仍舊是那座我和徐砚周曾經一起住過的別墅。


     


    還記得當時他拉著我的手,告訴我說:「瑤瑤,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搬家了。」


     


    如今月色高掛,空大的別墅裡, 卻隻有我獨自一人。


     


    我失魂落魄地向前走著。


     


    忽然聽見腳步踩過樹葉的聲音。


     


    我警惕地回過頭。


     


    隻見朦朧的月色中, 走出一個身影。


     


    他的唇角含笑,眉眼鋒利。


     


    我怔怔地望著,想張嘴, 卻覺啞然。


     


    對方笑了笑, 一如往昔地哄我:「哭什麼啊祖宗, 不是跟你說好等我回來的嗎?」


     


    那聲音好聽極了, 是我最愛的模樣。


     


    於是我破涕為笑, 罵他:「你還知道回來!」


     


    是夜。


     


    別墅的燈再次亮起,


     


    「當然要回來, 我再不回來, 有人就要哭成狗了。」


     


    月光不在,星河也寐。


     


    別墅裡傳來漸行漸遠的對話聲。


     


    「瑤瑤,你還記不記得你十三歲時候的事情?」


     


    「記得啊, 怎麼了?」


     


    「那你還記得你曾經救過一個人嗎?」


     


    「什麼時候。」


     


    「在你生日的那天。」


     


    「……」


     


    我猛然在記憶中想起,似乎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天我生日,趙紅梅卻帶了男人回家,我無處可去。


     


    四處晃蕩時, 在一個小巷子裡遇見了一個受傷的人。


     


    我救了他,把他送到了醫院,還將自己攢錢買的小蛋糕給了他。


     


    告訴他:【今天是我生日,但沒人記得, 所以祝福送給你,希望你能替我用了。我不會說話,隻能用手比畫,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懂。】


     


    當時夜色太黑, 我沒太看清那個人的臉。


     


    如今回想起來……不會……


     


    「對,那個人就是我」


     


    我疲憊壞了,應對不來這種嗓門很大的阿姨。


     


    「「他」所以, 不論因果。


     


    夏天周而復始, 該相逢的人終會再相逢。


     


    22


     


    我叫林瑤。


     


    從小命就不好,三歲喪父,七歲失聲, 十三歲時被我媽扔在出租屋跑了。


     


    而十三歲那年, 我也遇見了徐砚周。


     


    他是個混混, 是來管我要債的債主。


     


    沒想到這債一欠, 就是十年, 而且還有拖欠的趨勢。


     


    讀高中的時候,曾有人說,經常看見我去舊街那種地方。


     


    說我不是好人家的女孩,是太妹,是混混, 看起來是給錢就能睡的樣子。


     


    於是他和幾個男生放學後圍著我,滿臉淫邪地問我:「要多少錢,才能跟你睡一晚?」


     


    我氣得發抖, 回家跟徐砚周告了一狀。


     


    那也是我第一次仗勢欺人地跟徐砚周告狀。


     


    當天夜裡, 徐砚周就讓人把那幾個男孩綁到了廢舊工廠。


     


    他踩著他們的頭, 踢斷了他們的腿。


     


    整個工廠裡都回蕩著他們慘叫的動靜。


     


    我氣不過,也打算拎著棍子補一下。


     


    一雙大手卻從後制止了我。


     


    徐砚周從我手裡接過了棍子。


     


    將我手上的灰拍幹淨。


     


    他看著我的眼睛帶著純粹笑意,溫和而又幹淨。


     


    所以我這一輩子都記得他跟我說過的話。


     


    他說:「瑤瑤, 我可以是混混,你不行。


     


    「你會永遠,永遠地光鮮亮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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