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渡 我
  3. 第4章

第4章

渡 我 3274 2025-05-20 15:24:02
  • 字体大小 18
  • 喜的是有我這樣為國為民的公主,憂的大祁泱泱大國,竟淪落到了送公主和親以求和平的的地步。


     


    皇帝下令封我為昭平公主,我兩世為人活了半百,倒是第一次感受來自父親的關愛。


    公主能有的爵位和殊榮,他都給了我,甚至將雲州都賜給我作封地,還破例允了我讓悟塵陪同的請求,原以為會費些口舌。


     


    公主能享用的殊榮我都有了,若是上一世的我,可能就知足了。


     


    我笑了笑,可是我永遠都忘不了,同樣是在今日的大殿之上,我的血肉至親,是如何宣判著我的罪行,將我貶為庶人,流放千裡。


     


    剛過了皇帝那遭,還要再過太後這遭。


     


    太後一如初見時那樣高坐明堂,神色隱藏在暗中,讓人難以捉摸。


     


    “荀漣,哀家聽聞你在朝堂上主動請纓,要去北疆和親?”


     


    我用帕子掩面,用沾著姜汁的衣角擦了擦眼睛,被辣得流了些淚。

    Advertisement


     


    “皇祖母,荀漣自幼長在您的膝下,本想在皇祖母身邊盡孝……”


     


    “但是這本就是孫兒的責任,孫兒作為一國公主,理應為國效力,事先沒有和皇祖母商量,是孫兒的過錯。”說著,我故意朝地上用力一磕,用來彰顯自己的忠孝之心。


     


    一時間殿內也陷入了安靜,隻能聽見太後撥弄青玉佛珠的聲音。


     


    直到我數著太後第一百零八次撥動佛珠時,她才緩緩開口,讓我離她近些。


     


    待我靠近後,她是一副慈愛的模樣,心疼地看著我,說了些怕我受委屈,心疼我的話。


     


    當我踏入佛堂時,悟塵正在認真地串一串佛珠,是好幾年前蜀中進貢來的上好的金絲楠木,他主動向太後討來的。


     


    一百零八顆被精心打磨出來的金絲楠珠子,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待我走到他面前時,悟塵也剛好為這串佛珠打上最後一個結。


     


    “殿下。”


     


    悟塵將那串佛珠遞給我,我順手就接過。一圈一圈纏繞在手腕上,不多不少,剛好五圈。


     


    “嗯?”


     


    “送給殿下的生辰禮。”


     


    聽他這麼一說,我將佛珠取下來,在手上仔細看了看,上好的料子,也襯我。


     


    “料子不錯,可是悟塵,你的手藝卻差了點。”


     


    悟塵聽到我的話,眉目間舒展開來,帶著笑意。


     


    “是小僧的錯。”


     


    我看著悟塵,上一世加上這一世,我與他相處的時日已有快二十年之久,前世的記憶有些地方都已經模糊,可是我隱約記得,上一世的悟塵應當沒有這般消瘦。


     


    距離我重生已經過去了七年,如今悟塵的眉眼長開來,不笑時矜貴淡然,出塵的活像尊白玉佛,可偏偏他看著世人時常帶著笑意,莊重又慈悲,溫和得不像話。


     


    “你不問我和親的事?”


     


    我原本等著他來問我去北疆和親一事,可看他這副模樣怕是早了然於心。


     


    “殿下不是早就在等這一遭嗎,於殿下而言,如今待在京城隻會多生事端。”


     


    我側目看他:“你就不怕和上一次一樣?”


     


    不怕我再一次從北疆S出一條血路,血洗整個天下嗎?


     


    有些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悟塵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看著我的眼睛。


     


    我卻知道了他的回答。


     


    9


     


    臨行時,大半個京城的百姓都來相送。


     


    有冬日時來粥棚討要過粥喝的流民和窮苦百姓,也有些富貴人家和官家子弟,夾道相送。


     


    人群中有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擠了出來,臉蛋上有些髒兮兮的,但瞧著也有些可愛。


     


    她晃晃悠悠地朝我走來,揚著笑臉,從懷裡拿出一朵顫顫巍巍的小黃花。


     


    “公主姐姐,送給你。”


     


    “你去北疆,不要怕,我長大了,去接你!”


     


    小孩說話還不算流利,磕磕巴巴的,有幾分可愛。


     


    我接過這朵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仿佛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的發芽,在這一刻,也長出了一朵顫顫巍巍的小花。


     


    我笑了笑,用帕子擦去她臉上的灰塵,再將那一朵小花插在她的耳邊。


     


    難得溫和著語氣:“那我等你長大,你可記得要來北疆接我。”


     


    小孩的眼睛亮亮的,純潔無瑕,聽到我的話,用力的點著頭。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悟塵就安靜地在旁邊看著,在我不經意轉頭望過去的時。


     


    撞入了一雙溫柔的眼眸,是我從未在悟塵的眼中看到過的,不是出自佛的慈悲,不是對這個世間的憐憫。


     


    是為人的悟塵,而不是為佛的他。


     


    隻是這一切發生的很快,沒來得及細想,他的神色又恢復如常,仿佛隻是一場錯覺。


     


    和親的隊伍走的很快,我曾經身戴枷鎖,一路從京城走到北疆,花費了整整半年之久,如今隻花了三月有餘。


     


    時隔多年,我再一次踏上了大祁和北疆的邊境。


     


    北疆的冬天來的比大祁早些,如今就已經是大雪紛飛,那些在大祁被判流放的罪民艱難地在雪中行走著。


     


    他們在風雪中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地走著,單衣被寒風吹的哗哗作響。


     


    每走幾步,就會有人被風雪凍僵,直挺挺地倒下。


     


    我早見過這樣的場面了,隻是有的人,從未見過。


     


    悟塵面露不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像是想起了什麼傷神的事,還是被大雪吹迷了眼,眼角有些發紅。


     


    “殿下,你怕不怕,冷不冷?”


     


    我看著手中的暖爐,雖然不時有寒風透過轎簾吹進來,但並不算冷。


     


    “這有什麼怕的,S在流放的路上,太正常不過了。”


     


    “那時沒能陪著殿下,小僧心裡有愧。”


     


    我聽見他的話愣了愣,原來他是在問我上一世被流放時怕不怕,冷不冷。


     


    那時天地間隻有白茫茫的大雪,四肢早已被凍得沒了知覺,怕下一個倒下的人就是自己。


     


    “早就不怕了。”


     


    不是不怕,是不怕了。


     


    “這一次,小僧會陪著殿下的。”


     


    我望向他發紅的眼角,慈悲的人總是心軟,哪怕面對我這樣的不堪的人。


     


    前世他成了我的男寵,我故意把他安排到離我的寢殿最近的宮殿。


     


    寢殿裡時常白日宣淫,夜裡也常傳出奢靡之聲。


     


    他從不過問,每每隻是閉目頌念著佛經,但是每當我從噩夢中驚醒,他都會出現在我的身邊。


     


    手持念珠,雙手合十:“殿下,別怕。”


     


    那時的我會暴怒,會將手中的東西砸向他,朝他大喊。


     


    “滾!誰允許你進來的!”


     


    我以為他是在提醒我,我始終是那個在冷宮中任人欺辱的公主殿下。


     


    可現在想起來,那時他的眼角也是這樣微微發紅,似乎要為了我這個不堪的暴君落下淚來。


     


    沒等我繼續發問,不遠處傳來馬蹄聲。


     


    黑馬銀甲的少年將軍從雪中而來,身後跟著一群人馬。


     


    裴慎翻身下馬,快步走到馬車面前,身後的人來將原有的人馬押下,全部換成了他帶來的人,還多出了兩三百人,一看就知是個頂個的好手。


     


    “多謝殿下,殿下大恩,裴家沒齒難忘。”


     


    我從馬車中走下,免去了他的行禮。


     


    我早就將北疆會在夏苗之後偷襲的消息告訴了裴家父子,他們本是不信,可是在我說出裴家失蹤小妹的下落,在短短的半年之期多次未卜先知時,選擇了相信。


     


    “一場交易罷了,算不上什麼恩。”


     


    幾句廢話之後,我又叮囑了他再過幾月注意江水泛濫,之後有事我會差人聯系,便又踏上了前往北疆王庭的路。


     


    隻是風雪之中,我隱約聽見一段對話。


     


    “悟塵大師怎麼看上去消瘦了許多?”


     


    “舟車勞頓,有些疲憊罷了。”


     


    透過時不時被風吹開的簾子,我看向一直隨馬車走著的悟塵。


     


    他似乎是瘦了些,日日相見不覺得,我這時才發覺,還不如裴慎這個外人觀察的仔細。


     


    10


     


    北疆王雖然好色,但是對我這個還沒長開的小姑娘並不感興趣,約定三年以後,再和他去祭拜先祖,天神達賴。


     


    我聞言時眯了眯眼,面上是不悲不喜的樣子,心裡卻想著:你怕是活不了幾年了。


     


    我在羊圈裡找到了阿圖因。


     


    這個在日後會成長為草原狼王的男人,如今卻跪坐在和他一般的一個女孩身旁,嚎啕大哭。


     


    “阿圖因,你在哭什麼?”


     


    男孩迅速止住了淚,警惕地看著我,護著他身後的女孩。


     


    “你是誰?你想幹嘛!”


     


    我不由嘖嘖感嘆,傷痕累累的幼狼露出還未長成的獠牙,想要嚇退敵人。


     


    “我來救她。”我指了指他身後的女孩,似乎是發了高燒,若是不及時救治怕是很難活下去。


     


    想來她就是阿圖因那個為了保護他,早S的姐姐。


     


    “我不信!你肯定不安好心!”


     


    我走近他,如今我比他高上一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就像當年他居高臨下把玩著狼王印,陰影落在我的臉上,笑得玩味。


     


    “做我的王後,你沒得選。”


     


    我的陰影落在他的臉上,我也同樣笑得玩味。


     


    “阿圖因,除了信我,你沒得選。”


     


    不同的是,當年的我有的選,那就是S了他,如今的他卻是沒得選。


     


    賭一把,或者眼睜睜看著他的姐姐S去。


     


    相比起阿圖因,他的姐姐是個識趣的人,在她醒來之後帶著阿圖因來找到了我。


     


    女孩的臉上還帶著大病初愈的蒼白,兩個人長得有五分相似,如今的年歲就能窺探出兩人日後的容貌。


     


    “多謝公主殿下的救命之恩,我們……”


     


    我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別說什麼無以為報的話。”


     


    “本宮不要你們的命,我隻要你們做一件事。”


     


    一聽隻需要做一件事,阿圖因搶在他姐面前開口:“好!沒問題!”


     


    還是這麼心急啊,阿圖因。


     


    “五年,五年之內我要你們姐弟二人一統北疆四十七個部落。”


     


    作為北疆王未來的王妃,我將他的兩個孩子收到身邊教養再正常不過。


     


    阿圖因在北疆語中是豬的意思,這個名字不好,我為他們姐弟二人取了新的名字——蘇勒、蘇瑪。


     


    新的名字意味著他們和過去徹底告別,此後將與我建立起新的關系。

    作品推薦

    • 澄明我心

      "在距离婚礼还有两个月,我无意中发现男朋友的小号。 视频配了一个下大雪的背景,上面的内容是:【爱上未婚妻的姐姐怎么办?】"

    • 養月亮

      我资助了宋寒和他的白月光。刚要掏信用卡,眼前闪过一串弹幕——

    • 貴妃的私生女

      "母亲貌似先皇后,让微服出巡的皇帝失了神。 不久,母亲被当街劫走,我们找到她时,她已貌毁身亡。 母亲出殡的那天,父亲升了官。 结果,我父兄死于赴任之途,祖母和其他族人葬身火海。 唯我侥幸活了下来。"

    • 認錯網戀對象之後

      网恋一年,决定奔现。男友的网名叫【A 大最帅】,所以在碰头地

    • 我和京圈太子爺官宣了

      陆泽拿影帝当天,他和圈内小白花官宣了。照片中两人十指 紧扣,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戴在小白花手上,那原本是送 给我的。

    • 給老公捐贈骨髓後,他把我拋棄了

      "老公身患绝症,怀孕八个月的我挺身而出捐赠骨髓。 手术失败,我被迫打掉双胞胎,悲痛欲绝之际,老公安慰我说:“阿念别怕,我死了也无妨,就是我妈…希望留个后。”"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