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兇獸早已在人間銷聲匿跡，相傳隻有仙界才能看見。
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身上！
要是能將這巨獸煉化，定能直接飛升成仙！
幾人眼中頓時變得火熱起來。
隻有御獸閣閣主默默坐了回去，悄悄打量著墨鋆。
見對方放在椅子扶手上的逐漸攥緊。
他就知道掌門也動了心思。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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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嘆了口氣。
墨鋆轉頭，黑眸晦暗地盯著他：「李閣主的弟子真是有點本事，三番兩次隱藏實力不上報，還收服了上古兇獸相柳。」
李閣主趕緊低頭：「小老兒根本不知道她有這種本事，不然我早把……這兇獸收下了。」
此等誘惑，沒人能抵擋。
李閣主沒動手，估計是真的不知道。
墨鋆淡淡地收回視線。
李閣主擦了擦額頭的汗。
墨鋆不知道，就算他知道相柳的存在，也不敢跟慕厭搶啊！
他打不過。
場上，蘇沅沅已經被相柳一尾巴抽飛。
身後的白狐瀕臨消散。
她吐著血，不甘心地起身，喃喃道：「不可能！一條快S了的破蛇怎麼可能會是上古兇獸相柳，定是慕厭你這個賤人使得障眼法！我不信！」
她抬手招來靈劍，想配合白狐發動致命一擊。
可眨眼間，相柳化作人形朝她而去。
隻是一掌，就廢了她的本就不穩固的修為。
血液染紅了蘇沅沅的衣裙。
她不敢置信地跪倒在地。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這樣的……」
忽然，她渾身一震，愣愣地看著什麼都沒有的半空。
我知道，她這也是看見了那些彈幕。
「我是女主？那為什麼我會失敗？！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會敗在這裡，我要成為掌門夫人，把你這個上不得臺面的女配踩在腳下……」
我嘆了口氣，走過去，用劍挑起她的下巴。
「又是掌門夫人。
「蘇沅沅，這就是你修仙的目的嗎？
「我早都提醒過你了。
「修仙一行，為的是自己。
「你可以找男人作為伴侶緩解一時孤獨，也可以把男人當作跳板，可偏偏，你把男人當成了全部。
「蘇沅沅，你修仙的心——不純啊！」
我抬腳把她踹到場下。
「我現在不會S你，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是怎麼毀了你的掌門夫人的夢的。」
說完，我轉身，劍指墨鋆。
說出了不久前蘇沅沅說出的那句話。
「墨鋆，可敢下來與我一戰？」
隻是，我的聲音很平淡。
而我的結局，也定然不會像她一樣。
萬靈宗有規定，但凡有能力者，都可向現任掌門發出挑戰。
條件是，必須到大乘境初期。
墨鋆平靜地回復我：「你還未到大乘境，再練練吧。」
我望著他那張熟悉的臉，昔日仇恨再次湧上心頭。
忽然，我笑了，喊出了千年前的稱呼。
「師父。」
墨鋆身軀一僵，倏地站起身，直直盯著我。
眼底不是驚喜，而是恐懼。
秋風吹來，拂動我衣角的那一刻，如同火源，燃盡了我身上的黑色外衣。
一襲似血紅裝的我抬手，撕掉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與蘇沅沅有幾分相似的眉眼。
我解開了給自己下的禁制，境界一升再升。
最後竟硬生生到了大乘大圓滿。
與墨鋆實力相當。
再往後，便是上境界，能進入仙境。
這次，我報出了名號。
「萬靈宗慕容離，前來挑戰現任掌門墨鋆！」
全場寂靜。
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喧囂。
「是大師姐！」
「她真的還活著！」
……
蘇沅沅怔怔地盯著場上的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怎麼會這麼像呢？
她真的，是個替身？
呼聲中，墨鋆這次再無選擇，隻能一步步走到考場上。
將掌門令放在中央陣眼處。
我和他頓時被拉入一處空間戰場。
以防打鬥傷及無辜。
同時將戰場一切實時在考場上顯示。
沒有跟我籤訂契約，無法跟進來的相柳在外面急得直爆粗口。
我料到這一幕，輕笑著安撫他：「放心，我能打敗他。」
墨鋆的眼神從剛才就沒從我身上移開。
他低聲說：「阿離，我沒想到你還能活著。」
我收起笑，無波無瀾地望著他。
「是啊！就像我沒想到當初進入大乘境後，你會因為我害怕搶了你的掌門之位而廢了我。
「不過可惜了，你下手不夠狠，讓我一縷神魂逃出，奪舍了來萬靈宗拜師的那個叫慕厭的小女孩。」
墨鋆瞳孔一縮，迫不及待地反駁我：「慕容離你是糊塗了嗎？明明是你攜宗內秘寶潛逃，我才不得已出手S了你，誰知留了個後患。」
我嗤笑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去揭穿他。
一切爭論，會在我出去拿到掌門令的那一刻蓋棺論定。
「墨鋆，去S吧！」
「逆徒，我能S你一次，就能S你第二次！」
各種法則之力開始對抗。
將這處空間戰場毀得不成樣子。
墨鋆困在大乘大圓滿已有千年，自是比我強上了那麼一點，對抗中處處壓我一頭。
不多時，我就被他一掌震出百米遠。
血液不斷從我嘴角滴落，激起地上的塵土。
墨鋆眼中得意難掩。
「阿離，我打不過我的，頂多兩敗俱傷，何必呢？出去廢掉修為，自行領罰吧！」
感受到體內瓶頸在松動，我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蠢貨，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在拿你當跳板嗎？」
墨鋆愣了愣，眼神一凝，意識到我借助他的力量衝擊上境界，不敢再藏有後手，打算將我一擊必S。
可結果讓他失望了。
我不僅扛下這一擊，還召來了雷劫。
他呆住了。
「怎麼會……你怎麼會比我先成仙？！」
「因為你心也不純啊！蠢貨！
「你以為歷任宗主為何定下能以挑戰來奪得掌門之位的規定，就是在想著幫大乘境大圓滿的人衝擊上境界，九S一生方能感悟天地法則，踏入成仙之境！
「而你，害怕被打敗失去掌門之位，一直刻意壓制宗內弟子發展，甚至讓他們匯報境界以防有能挑戰你的人出現！
「怕敗談何修仙？
「墨鋆，弱肉強食的修仙界不適合你這種膽小如鼠的人，不如，讓徒兒送你輪回好了。」
我原地而坐，承受雷劫。
墨鋆已是強弓之末，卻還不願放棄，想來打擾我渡劫。
也就是在這時，相柳借著體內的上古血脈之力硬生生撕開了空間陣法，滿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SS盯著墨鋆，話卻是對我說。
「慕容離，我來為你護法。」
無邊的痛苦中，我輕輕揚了下唇角。
小妖蛇。
還真有點良心。
那等我出去，便幫他解了蠱毒，放他自由吧。
12
相柳為了進入陣法已經耗費太多靈力，此刻跟墨鋆的戰鬥更是被打得節節敗退，身上傷痕不斷增加。
墨鋆也被他毀了一隻眼，一臉是血地衝來。
「上古兇獸又如何！我墨鋆今日就將你煉化！助我成仙！」
相柳甩了甩被斬掉尖端的蛇尾，笑得桀骜又不羈。
「煉化？呵，小爺就算自毀於此，也不會成全你！」
他說著，就要用自己最重要的妖丹為我開啟防御陣法。
而那時，他真的就是一隻小妖蛇了。
連築基期的蘇沅沅都能將他斬掉。
他這是，將一切。
都給了我。
我怎能讓他失望？
墨鋆的劍抵住他七寸的那一刻。
時間滯緩。
戰場裡的一切都變得緩慢。
隻有已是真仙境的我，不受一切控制正常起身，抬手抓住那顆血紅色的妖丹，塞進了相柳嘴裡。
輕輕一點。
墨鋆手中的靈劍破碎。
碎片四散崩開的那一刻，時間流速恢復正常。
墨鋆滿臉驚恐地後退著。
「你領悟了時間法則？！」
我輕笑：「不，是時空。」
旋即，他消失在這處空間戰場，被我廢掉修為扔到了其他位面。
這個世界，徹底沒了墨鋆這個人。
我蹲下身，抱住相柳。
他靠在我懷裡。
剛剛還桀骜不馴的他此刻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無辜望著我。
「主人，我難受……」
「你一定要在現在想那種事嗎！」
相柳笑了，胸腔微微震動，他忽然抬頭碰了下我的唇。
我眉毛一挑，正要發難。
他卻把腦袋埋在我脖頸間，顫著聲說：「尾巴好疼啊……」
我垂眸，看著他的尾巴，眼眶下意識泛上酸澀。
即使知道自己能利用法則之力在瞬間將他的身體恢復到戰鬥前的狀態，可我現在還是沒忍住落了淚。
「笨蛋！非要進來做什麼！」
已經恢復好的相柳從我懷裡起身，把腦袋湊到我面前：「你真哭了？」
「滾啊！」
我一腳把他踹出了空間戰場。
拿到考場中央那塊掌門令的那一刻，全場寂靜。
直到我的聲音傳遍整個宗門。
「萬靈宗現任掌門，慕容離，見過各位。」
喧囂復起。
萬物皆鳴。
13
我走向蘇沅沅。
「你的夢到此為止吧！
「如果有下輩子，別當一心被人認可的女主了。」
我正要動手，劉白卻猛地上前戳穿了她的心髒。
蘇沅沅不甘心地瞪大了眼睛。
「為什麼……」
劉白朝她啐了一口，又朝我笑：「掌門，我是你未婚夫你還記得不？」
我皺眉, 還沒吭聲。
相柳就像炮仗一樣炸了。
「什麼未婚夫？！你長得這麼醜也好意思？！滾！」
劉白沒動，梗著脖子反駁他。
「我和慕厭從小訂了娃娃親, 她既然奪舍了慕厭，那契約她也應該遵守, 再說了，她為了我一直在跟蘇沅沅作對, 不就是對我也有感情了嗎？我們在一起怎麼了？！」
「我呸！你個臭人類！長得醜想得倒挺花！小爺一口吃了你！」
我拉住瘋狗相柳, 看向劉白。
「我不喜歡你, 至於跟蘇沅沅作對，隻是害怕你發現我不是慕厭，但後來, 我發現你根本不在乎慕厭這個人，我就懶得裝了。
「我們倆, 隻是簡單的掌門和弟子之間的關系。」
說完，我隨手將偷偷摸摸想逃跑的蘇沅沅的元神抓了回來。
「放了我！求你放了我！慕厭……不不不慕容離, 慕掌門我錯了，求你……」
「不好意思，我不留後患的。」
蘇沅沅的元神被我毫不留情捏碎。
什麼輪回。
我說說而已。
我可是惡毒女配，怎麼可能讓她有輪回翻身的機會呢？
14
後山。
我跟相柳坦白了他體內有蠱毒。
「我知道啊！」
我和眼前的彈幕同時發出疑惑。
「啊？」
「那是我娘下的, 她想讓我早點找伴侶，不過, 我現在對你的喜歡, 不是因為蠱毒。
「我知道, 你本性不壞, 明明你可以趁著我中蠱騙我籤訂契約成為你的僕人, 或是將我煉化, 但你都沒有！我知道，你對我一見鍾情了。」
我：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當時隻是覺得他可愛。
算了, 不說了。
畢竟……我現在確實挺喜歡他的。
彈幕：
【好甜！！！】
【幸福地昏過去了, 慕容離你隱忍千年終於沉冤得雪，並且收獲愛情了！】
【這哪是惡毒女配，這簡直是我可憐的寶寶！】
【敢情那個蠱是家裡催婚的成果。】
相柳朝空氣笑了笑：「是的，就是催婚。」
【？！他是在跟我們說話嗎？】
【不是, 他能看見彈幕？！】
我愣了愣。
「你也能看見他們說的話？」
「嗯, 在蘇沅沅跟你要換靈獸那天。」
彈幕：【什麼叫也啊！搞半天我們成小醜了！你倆小情侶敢耍我們！】
相柳沒再理她們，而是咳了咳嗓子, 結巴說：「我們倆現在也是知道對方最大的秘密了，而且親都親了，是不是關系也該更進一步啊？」
我抬眸：「你想進哪去？」
相柳扭捏地蹭了蹭我胳膊：「就——跟我在一起, 封我為掌門丈夫唄！」
「……什麼叫掌門丈夫啊！」
「那蘇沅沅要做掌門夫人, 我怎麼就不能做掌門丈夫了！我不管！你必須給我個名分！不然再有醜人跟我搶你怎麼辦？」
他說著, 耍賴地用蛇尾將我纏住。
說著，她眼眶泛上些許紅。
「（「」「好好好，我給你封，你放開我行嗎？」
相柳卻沒聽話, 而是緩緩抱住我, 聲音漸啞。
「那個，主人，我這次是真難受了。」
「……你！禽獸！」
正在興奮的彈幕：【不是, 誰給我黑屏了！】
【誰拉我燈了！】
【天S的，我成年了啊！】
【我開超超超超級會員還不行嗎？！】
……
黑暗中，我無助地抓住了相柳的手。
他笑得很壞。
「尾巴湿了欸！」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