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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聞香 2886 2025-05-26 14:28:52

我以腳步丈量世界,感知人間煙火,結交了很多有趣的人,也聽到許多新帝仁政的消息和贊美的聲音。


 


兜兜轉轉過了五年。


 


我回到了刑州,均玉山。


 


鑽進土裡,變回了花。


 


冗長的沉睡中。


 


四季更迭,鬥轉星移。


 


也不知山中過了幾個寒來暑往。


 


再次睜眼,竟是被嘈雜人聲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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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都運到這邊來!按圖紙來!」


 


「官家說了,此處要開闢成太上皇養老的山莊,各位同僚且打起精神,莫讓官家失望!」


 


我:啊???


 


今夕是何年?


 


哪個想不開要在這深山老林裡建房子?


 


直到視線裡闖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的葉子驟然縮成一團。


 


埋在土裡的根更是摳出一座地下城邦。


 


我看見裴淯了。


 


18


 


自山莊建成,裴淯像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睡睡,不是寫字作畫就是賞魚吃酒。


 


我越發覺得他不是來找我的。


 


直到又一夜,月亮圓如盤。


 


裴淯端坐案前沉思良久,突然開口:


 


「我即位起就在暗中挑選繼承人,在位的這七年,後宮無添一人。」


 


我心一顫。


 


殿內空無一人。


 


莫不是真的在跟我說話?


 


裴淯目不斜視,像心血來潮的自言自語。


 


「我知你見了那些真真假假,厭惡了人間虛偽,更覺人心善變,我既能狠下心來S兄弑父,可見冷心冷情,何況男女之愛。」


 


我抖抖葉子:哈!


 


這話說的就有點冤枉我了。


 


我知裴淯身處帝王家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可再真摯的感情也經不起一次次「身不由己」一句句「言不由衷」的蹉跎。


 


所以兩情相悅又如何?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我打算繼續裝S。


 


裴淯卻又道。


 


「我已退位。」


 


我:?


 


三十歲不到你退啥位啊?


 


裴淯抽出一張單子放在我旁邊的石堆上。


 


「這莊子記在了你的名下。」


 


「連同我名下所有資產,盡數給你。」


 


我:???


 


他那些話還當真是對我說的!


 


「要是哪日你發現我變心了,讓你難過了,你隻管將我趕出去流落街頭冷S餓S。」


 


我:?????


 


我真的很懵。


 


以至於裴淯離開半刻鍾後。


 


我的四周還回蕩著他如驚雷般轟響的詢問。


 


——所以……


 


——現在能給我一個機會了嗎?


 


他這般盡數捧上一顆心。


 


倒顯得我。


 


有點沒心沒肺。


 


19


 


水榭長廊,曲徑通幽。


 


每十步掛一盞燈,引我向燈火通明處。


 


那人身著白如雪的長袍,曲著一條腿坐在木頭凌空搭建的平臺上,對月呷酒。


 


熟悉的背影。


 


熟悉的香味。


 


「裴淯。」


 


那人身影一頓。


 


卻沒回頭。


 


「嗯?」


 


「你以後不欺負我了,行不行?」


 


「你指哪方面?」


 


平時那麼聰明一人。


 


怎麼這時候又笨起來了?


 


我又羞又惱。


 


「就是、就是……就是那方面。」


 


「你親的我很痛,摸的我也很痛。」


 


而且每次都這樣。


 


我也不知道做這事是圖個什麼名堂。


 


當時也不好意思問裴淯,就去悄悄尋了裴爍和裴慎。


 


那時裴爍摸著下巴,和裴慎對視一眼,說他家三哥八成是想抱孩子了。


 


「你親是親了,摸也摸了,時間過了這麼久我也沒見懷,可見我是化形時身體出了問題,這輩子都懷不上了。」


 


我有點小小的期待。


 


「所以以後這方面的事也省了吧?」


 


裴淯挑眉,不答反問。


 


「誰告訴你懷孕光靠又親又摸?」


 


我自豪地抬起下巴。


 


「裴爍!」


 


這是自己人,好朋友!


 


不僅帶我看熱鬧,還告訴我好多八卦。


 


哦,對,還有——


 


「裴慎還說親得越重懷得越多。」


 


雖然這人後面做的事實在可惡。


 


但既然我聽到了,也是會記在心裡的。


 


畢竟我好不容易才化的形。


 


自然是要好好體驗下生活的樂趣。


 


我佔理,所以我對著裴淯理直氣壯。


 


「我不想生孩子。你不能親我。」


 


「你不欺負我,我就答應和你在一起。」


 


林間月光皎皎,池中遊魚成群,波光閃閃。


 


裴淯垂眸,指尖摩挲杯沿,緩緩笑了。


 


「兩個臭小子。」


 


我:?


 


玉器輕敲石面。


 


他起身朝我走來。


 


不急不緩,卻在一呼一吸間,踩著月光燙進眼底,激出一層薄熱的淚。


 


我好像,比我想的更思念裴淯。


 


朦朧視線中,手心的溫度變得尤為強烈。


 


「我想同你做那事不是為了生兒育女, 你要是不願, 我都隨你。」


 


裴淯牽著我的手放在心口。


 


一字一句。


 


「我答應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所以直到白骨化黃土, 我們,也隻是我們。」


 


我眨巴眨巴眼。


 


裴淯凝視著我,目光柔和, 眉眼如畫。


 


嘶。


 


又來了。


 


我抬手捂住胸口。


 


那異常的悸動。


 


心燒得厲害。


 


身上陷進快要缺水窒息般的灼熱。


 


但裴淯都這麼主動了,我也不能一直裝縮頭烏龜,合該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就算害羞, 也不會被第三人知曉。


 


我該大膽點。


 


思及此。


 


我摟住裴淯的脖子。


 


「那你是想要什麼?」


 


裴淯俯頭與我鼻尖相觸。


 


沉沉的笑聲。


 


繾綣的嗓音。


 


相互交織編成網, 將那兩字送進我心裡,長出貪念人世間蟠根錯節的渴望。


 


他道。


 


「歡愉。」


 


全文完


 


番外:當時隻道是尋常


 


1


 


顏婳覺得自己的心上人變了。


 


她本是貴府千金, 眾人捧在掌心的嬌嬌女。


 


一朝父親戰S,母親自缢,娘家人各個心懷鬼胎, 她隻好投奔京城裡的姑母。


 


結果馬車半夜行到途中被山賊劫了。


 


繳了她錢財不說。


 


看清她的樣貌後還想作踐她。


 


顏婳是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怄S在車裡。


 


好在最後又來一騎馬的男子, 看清局面後二話不說把她救了下來。


 


「小娘子隻管往前走, 前方就是驛站。」


 


眼見那人的身影快要融進她來時的那片夜色裡,顏婳顧不得女娘的矜持, 快步上前。


 


「恩人留步!」


 


「可問恩人名姓?」


 


馬兒嘶鳴。


 


那人拉著韁繩在原地兜了一個圈。


 


「裴淯!」


 


像是不放心,又叮囑一句。


 


「記住了啊, 出事了找裴淯。」


 


馬蹄聲遠去。


 


夜色把那人推得很遠。


 


風又裹著遠方的笑聲一字不落吹進心尖。


 


——當然今後若有緣,你可將他身邊名叫裴爍的美男子一並謝了,可記住了?


 


「記著呢。」


 


顏婳的手按在心口。


 


——不會忘的。


 


後來。


 


她平安進了京,又進了宮。


 


更知曉了當今太子就叫裴淯。


 


她藏著秘密等啊, 等。


 


終於一日找到機會滿心歡喜湊上前去。


 


「太子哥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


 


那人眉眼冷漠,沁著化不開的冰, 一眼就涼透了她所有的勇氣。


 


裴淯冷冷道。


 


「讓開。」


 


2


 


裴爍覺得自己機智過人。


 


三日前。


 


他將提督府二公子腿打斷了。


 


父皇生氣,禁他半個月的足。


 


現下出城被發現了可不得好一頓收拾?


 


所以他聰明。


 


他用裴淯的名字。


 


「救便是救了, 我管她長得如何做什麼, 互換姓名就更是不可能了,我又不喜歡她。」


 


好事他做了, 功德裴淯受了。


 


裴爍拍了拍自家三哥的肩膀。


 


「感謝我吧, 我又給你積德了。」


 


裴淯:……


 


回宮後又過了幾日。


 


聽說寧妃的侄女入了宮。


 


裴爍闲來無事拉著裴慎去看熱鬧。


 


誰知遙遙一望。


 


他一眼就喜歡上了。


 


第二眼還沒回味就聽身旁裴慎笑。


 


「三哥英雄救美的女娘竟是寧妃的侄女?」


 


裴爍一愣, 隨即咬牙切齒。


 


「人是我救的。」


 


「哎呀, 是嗎?」


 


裴慎故作驚訝。


 


「人家口口聲聲找的是裴淯呢。」


 


「我瞧著顏娘子的眼神怕不是想以身相許?」


 


裴爍悲憤抬頭。


 


裴慎目光戲謔,像是在問他:悔不悔?


 


裴爍:……


 


好吧。


 


他後悔得想撞牆。


 


3


 


「我就叫裴爍。」


 


熱鬧的市集。


 


裴爍騎著馬擋了顏婳的路。


 


還義正嚴辭盯著她,叫人莫名的害怕。


 


「顏婳, 我叫裴爍。」


 


顏婳隻覺得這人有病, 轉身欲走。


 


身後的人卻又道。


 


「小娘子, 你還記得那晚你家恩人跟你說過要一同謝謝那個叫裴爍的嗎?」


 


她倏然回頭。


 


「你怎知那晚的事?」


 


這次,他卻笑了。


 


「顏婳,我叫裴爍。」


 


語氣中竟帶著些許令人遐想的扭捏。


 


「你可記住了, 不準忘,下次見面我還問你。」


 


顏婳一愣,萬千思緒湧上心頭,一個猜測使她指尖一顫, 剛要出聲詢問。


 


那少年郎卻駕馬轉身倉促逃開。


 


顏婳看著那背影怔怔不語。


 


卻又想起那晚。


 


鮮衣怒馬少年郎張揚無畏的聲音。


 


——小娘子,你哭什麼?


 


——小爺管天管地誰敢多說一句?你今日這事我還就真的管定了!


 


這個油剛好能抵消毒氣的影響。


 


「他等」這才對了。


 


她的少年郎合該是團炙熱的火。


 


是刺破黑夜的絕望,作引她入夢的光。


 


顏婳唇角帶笑。


 


她知道了。


 


但不急。


 


等裴爍從魏州回來。


 


他們總有時間相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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