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痔瘡住院。
讓我下了班幫他打理 KTV。
一個人忙不過來。
喊了我幾個帥弟弟過來撐場子。
散場。
堂弟問我：「姐姐，今晚還上我家嗎？」
我指了指親弟，「不了，今晚睡他家。」
給表弟轉了一萬工資，「前天的辛苦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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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激動得又親又抱，「姐姐明天翻我牌子吧？我能持續兩個小時！」
「來多了就膩了，過兩天再說吧。」
後來。
我被甲方抵在會議桌上。
清冷矜貴的男人紅著眼讓步——
「你可以養很多魚，但正宮必須是我。」
1
跟我弟在一個公司打工。
我幹設計他幹銷售。
今天我弟說，要請甲方吃飯。
對方就派一個人。
擔心浪費。
又想到我能吃。
就捎帶上了我。
我看著面前咕嚕咕嚕沸騰的大鵝。
嘴角抽了抽：「不是，誰教你請甲方吃鐵鍋燉的？」
我弟：「不然請他吃拼好飯？」
我無語凝噎：「怪不得業績一直上不去。」
我弟拍胸脯保證，「都跟他吃兩次飯了，就好這口！」
結果人一來。
我弟傻了。
甲方的小業務員帶來了頂頭大佬，「這是我們覃總。」
覃總鶴立雞群，玉樹臨風。
精致的俊臉，高貴的行頭。
跟咱們這桌鐵鍋燉。
那是一頓亂入啊。
覃總向我伸手，「桑霓，好久不見。」
我心虛地起身跟他虛握一下，「呵呵一周不見，如隔七天啊覃總！」
雙方入座。
我弟趁人不備偷偷問我：「認識？」
我捂臉用唇語答他，「睡過。」
我弟：「！」
2
我弟是繼母帶來的。
算是繼弟。
我還有一個親弟。
但我對他倆一視同仁。
由於本人弟弟較多。
什麼親弟、繼弟、堂弟、表弟，還有義弟。
又是個寵弟狂魔。
所以這些弟弟長大了都很黏我。
繼弟夾了一塊鵝腿肉給我，「姐姐，多吃點肉。」
我汗都下來了。
這個沒眼力見的。
給甲方夾菜啊！
覃渡尋白淨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次性紙杯。
深邃的雙眸冷冷地打量著我們。
繼弟：「你太瘦了，骨頭都硌手。」
覃渡尋聽聞，下颌線緊縮。
冷冽的眼眸中翻湧著濃烈的情緒。
手中的紙杯被捏變形了。
橙汁灑了一手。
他的下屬嚇了一跳：「覃總，我幫您擦！」
「不用了。」覃渡尋微笑起身，「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他一走。
我弟就問他下屬：「這麼小的業務，為什麼驚動大老板？」
下屬一臉蒙：「不造啊……可能他也想吃鐵鍋燉吧。」
3
我借口去洗手間。
剛走到轉角，就被人猛地拽過去。
壓在牆上。
覃渡尋眼神鋒利，醋意勃發地盯著我。
「為什麼睡了我，就不聯系了？」
我心虛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也……也不算睡吧？」
他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冷哼一聲。
身體貼得我更近。
一抬頭差點撞到他喉結。
「你忘了那晚，對我做了多過分的事嗎？」
我漲紅著臉，「不是沒做到最後一步麼……」
「桑霓，你這是想不負責任？」
「覃總，我們不合，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覃渡尋：「什麼不合？三觀？」
我：「……size。」
不禁想起那晚的慘劇。
我疼得哇哇大哭。
他一邊吻一邊哄才停了下來。
覃渡尋應該是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他呼吸紊亂了幾拍，語氣也軟了下來，「我是第一次，沒有經驗，你總要給我機會磨合……」
我一想到那晚就忍不住瑟瑟發抖，「有些事不能勉強，還是不了吧。」
他忍不住生了氣：「所以你就找那個細狗當男朋友？」
「什麼細狗？什麼男朋友？」
「你說呢？又是夾菜，又說你摸起來硌手。」
我無語，「他是我弟！」
覃渡尋周身的寒意一秒散去，無辜地眨了一下眼，「原來是小舅子。」
再回到席上。
儼然一副如沐春風的模樣，吩咐下屬：「把新區工程也交給桑經理去做。」
我弟差點沒當場跪下喊他財神爺了。
還一臉嘚瑟地跟我炫耀：「都跟你說了甲方喜歡吃鐵鍋燉大鵝！」
4
甲方喜歡吃什麼，我還不清楚？
我和覃渡尋就是以飯會友。
當時我倆都是藝術留子。
誰懂一個很會做飯的留子的含金量？
我簡直是國外華人圈的核心人物。
在朋友圈算是言出法隨的存在。
因此結識「尋」這種級別的大神。
他還挺神秘的。
屢獲大獎，從不露臉。
還以為是太醜不敢見人。
見了面才知道。
他不僅長得帥，家世好，還天賦異稟。
原來不露臉，是一種慈悲。
和「尋」接觸過幾次。
交流過作品，探討過人生。
他帶我見識到更廣闊的世界。
也讓我清醒地認識到一個慘痛的事實。
藝術是有錢人的遊戲。
沒有天賦又家境普通的我。
還是追求實際點好。
感謝「尋」讓我少走幾年彎路。
一畢業就立刻回國找工作。
沒有落差，沒有迷茫。
踏踏實實，當牛做馬。
5
去上海參加同學聚會，意外見到了「尋」。
他變得更沉穩了，衣品還是那麼好。
就是看我的眼神變得直白赤裸。
隔著人群就要把我生吞了。
聽說他放棄了對藝術的追求。
棄筆從商。
我很氣憤，一直灌他酒。
氣他這樣有才華的人不珍惜自己的天賦。
被家人一勸，就輕易放棄了自己的理想。
結果人都被我灌麻了。
才有人告訴我。
他就是覃家獨子。
哦。
爺爺是礦業大佬的覃家啊。
那沒事了。
我哭著跪了：那灌醉大佬孫子的我怎麼辦？
人怎麼能捅這麼大簍子！
自掏腰包給他開了總統套房。
想著看在我這麼有誠意的份上。
明天酒醒了，能放我一馬。
結果剛把他放到床上。
人就拉著我的手，壓在身下。
他醉意蒙眬地問我：「Sunny，為什麼……你再也不找我了？」
我總不能說是你太牛逼了，我自慚形穢吧。
隻能說：「沒什麼，就是突然對藝術不感興趣了。」
他垂下眼睫，鼻尖抵著我的鼻尖，繾綣輕蹭。
「那我呢？你對我還有興趣嗎？」
我：「……」
信息過載。
S機了。
見我半天不回應。
他非常失落地嘆了口氣。
「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想不到要遺憾收場。」
誰說的？
我腦子一熱就吻住了他。
然後。
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6
後來想想，幸好沒做成。
那晚我被美色所迷。
的確有點太衝動了。
萬一他是情場高手呢？
觀察他一段日子再說。
隔日下雨。
下班的時候，手機響個不停。
原來是【相親相愛弟弟群】。
我把所有的弟弟都拉在群裡。
過年過節給他們發紅包。
沒想到平時他們也不消停。
繼弟：【我在外地出差，誰接我姐下班？】
堂弟第一個舉手：【我！】
表弟：【我離姐姐公司近。】
我剛準備回不用麻煩了。
親弟：【各位弟弟都別爭寵了，我車都開到姐姐樓下啦～】
堂弟：【論心機，自然是比不過哥哥。】
表弟：【幾日不見，堂貴人口齒越發凌厲了哈！】
繼弟：【隻要有親弟在的一天，爾等終究是妃。】
親弟：【賤人們就是矯情！】
我終於忍不住：【都給朕 Shut up！】
下班的時候我走出公司。
一眼就看到我親弟，捧著一杯奶茶。
靠在騷包的跑車旁邊等我。
親弟：「冬天的第一杯奶茶。」
我笑著接過來，「就你嘴甜。」
他仗著個子高，揉我發頂，「昨天不是說想吃火鍋？我請你。」
我拍拍他的臉，「真乖！」
他為我拉開車門，還護著我的上方，直到我坐進去。
不知道為什麼。
總覺得背後一陣寒意。
親弟驅車駛離。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後面。
看見公司樓下停著一臺從未見過的勞斯萊斯。
7
我爸痔瘡犯了。
住院治療，需要一周。
我爸急了，「國不可一日無君，KTV 你去幫我顧一下。」
顧了一下。
忙不過來。
沒辦法。
我隻能搖人。
在【相親相愛弟弟群】裡一呼。
二十八應。
叫了幾個帥弟弟過來。
小馬甲一穿。
那叫一個制服誘惑。
本來就很忙的 KTV 變得更忙了。
女性顧客明顯變多。
先崩潰的是漂亮堂弟，「嗚嗚，小時候算命的說我是少爺命，沒想到是去 KTV 當少爺……」
結果。
收了一天巨額小費，第二天上班都變積極了，「本少爺上鍾了！」
低聲些，難道光彩嗎？
8
我二十八個弟弟都非常懂事。
每晚輪流來 KTV 幫我的忙。
真的很令人欣慰。
散場都凌晨了，我請客吃夜宵，慰勞一下大家。
他們挺團結友愛的。
還會互相鼓勵打氣。
「二弟，出來做都是這樣的，一回生兩回熟，三回你就愛上了。」
「可是她摸我……」
「摸一下怎麼了？又不會掉塊肉。」
然後畫風開始突變。
「摸你那是瞧得上你，去 KTV 的男人不就是讓人摸的？」
「去 KTV 穿那麼少不就是等著被小姐姐看上的，我是男的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
「至於嗎？都是可愛的小姐姐啊，反應那麼強烈幹嘛？」
「都到這種場所了，還裝什麼啊？」
我：「……」
《論 KTV 少爺的自我修養》？
手機響了，又是覃渡尋。
我不想當著弟弟們的面接電話。
就悄悄掛了。
親弟問我：「誰啊？」
我：「詐騙電話。」
9
覃渡尋發來信息：【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不好意思，現在不方便。】
覃渡尋：【這麼晚還沒睡？】
被他一提醒，我格外困得不行。
於是摟著堂弟，對其他幾個弟弟說：「你們回去吧，我今晚睡他家。」
堂弟小鳥依人地靠著我玩抽象，「皇上今晚怎麼想到翻我牌子啊？」
我摸摸他的小臉，「堂貴人美麗卻實在愚蠢，你家離公司近啊，八嘎。」
「討厭！」
一米八的他邦邦兩拳，差點把朕捶趴在地。
10
睡前看了一眼手機。
才發現剛才忘回短信了。
趕緊給覃渡尋發了一條，【對不起，剛才在忙，有事明天再說好嗎？我太累了。】
他居然還沒睡。
回復得很糾結。
那個正在輸入中一直在輸入。
老半天才發來四個字：【注意身體。】
睡眠不足。
上午去甲方公司開會的時候。
我一直偷偷打呵欠。
覃渡尋還挺貼心的。
讓秘書給我泡了一杯咖啡。
散場後。
秘書讓我去頂樓總裁辦。
一見到我。
覃渡尋的表情很是隱忍，滿腹委屈到眼尾泛紅。
「桑霓，你為什麼一直躲著我？」
11
男人的眼淚。
女人的興奮劑。
誰能抵抗得了清冷霸總楚楚可憐地衝你撒嬌？
我心一軟就走過去。
被坐在老板椅上的覃渡尋一把摟住腰，眼眶微潤地仰頭望著我，「是不是那晚我太衝動了，讓你覺得我是一個隨便的男人，太容易到手，所以嫌棄我了？」
被戳穿心事的我，手忙腳亂地抱住他安慰，「怎麼會呢？你是我見過最純情的男人，寶貝你都來不及了，我怎麼會嫌棄呢？」
媽的。
嘴裡怎麼一股渣味？
趕緊親他一口壓壓驚。
他吻著我就站了起來。
抱起我去了總裁休息室。
這次的纏綿比上回激烈得多。
還在我身上搜尋什麼痕跡似的。
耐心地吻遍，放肆地描繪。
在我脖頸上弄出深深的紅痕。
像是要彰顯什麼。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我被他撩得七葷八素，「還要……」
卻被他按住不安分的手，「乖，下次再給你。」
磨人的小東西！
居然學會吊人胃口了？
12
穿衣服的時候。
我拜託他，「我們暫時不公開好嗎？還有合作在，不想被人議論我們。」
男人垂著頭默默打領帶，休息室光線晦暗，看不清表情。
「下次翻我牌子，是什麼時候？」
我：「！」
不苟言笑的小覃同學。
也會搞抽象了？
我親了親他的臉頰，「給我一點時間，等處理好外面那些事，朕一定好好回來陪你。」
「什麼事？」
總不能在這麼浪漫的時候。
談我爸痔瘡的話題吧。
太煞風景了。
而且我每晚去 KTV 這種地方工作。
是不是很丟印象分啊？
我糊弄道：「家務事。」
覃渡尋眼眸一亮，像是燃起了某種期望，「多久？」
我算了算。
總不能讓我爸一出院就上班吧？
回去起碼要躺兩天。
「最多不超過三天。」
他欣慰地點點頭，「好，我等你。」
13
我感覺這 KTV 我不能再顧了。
再顧下去掃黃組該抓我了。
這二十八個帥弟弟各顯神通。
紙扇書生古風慢搖。
白袍醫生溫柔把脈。
歡樂谷 coser 近身摸臉。
八塊腹肌開瓶蓋。
……
一個個也燒得太沒邊兒了。
收工。
我把浪得最厲害的表弟叫出來。
給他轉了一萬，「這是前天的工資。」
表弟激動地又親又抱，「姐姐明天翻我牌子吧？我能做兩個小時！」
「來多了就膩了，過兩天再說吧。」
他還是一臉不舍地纏著我，「姐姐是嫌我不夠燒？」
不是。
你表現得太好了。
可惜我這裡是 KTV。
不能委屈北舞的高才生在這種煙花之地擦邊賣笑。
我拍了拍他白皙的臉頰，「不，你太燒了，姐姐怕犯法。」
表弟一聽財路斷了，當場一個倒地不起。
抱著我的大腿，苦苦哀求，「姐姐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會改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抽出腿，還踹了他一腳，「滾！」
回家的時候收到一條覃渡尋發來的信息：【老婆辛苦了，你做得很好。愛你！】
我：？
14
我爸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
過了今天。
我就不用顧店了。
散場後。
我請所有弟弟吃夜宵。
感謝大家這段時間的付出。
扣除成本。
給每個人分了三萬。
然後用幽默化解傷感，「我們緣盡於此，大家都散了吧。」
親弟第一個站起來，「姐姐不需要我們了嗎？」
我搖了搖頭。
一個個，這麼燒，誰敢要？
表弟把錢退給我，「姐姐，我不要錢。」
另一個弟弟也附和，「我也不要姐姐的錢。」
於是一群弟弟都說：「我們是一家人，怎麼能要姐姐的錢呢？」
我眼圈一下就紅了，「那不行，你們不收，我心裡過不去……」
「姐姐這是拿我們當外人了？」
「姐姐對我們這麼好，這些都是弟弟應該做的。」
「以後姐姐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就是了，弟弟赴湯蹈火！」
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站起來，摸摸他們可愛的小腦袋，「好弟弟，姐姐真舍不得你們……」
「嗚嗚我也是！」
「不想跟姐姐分開！」
「姐姐，這段時間大家在一起真的好開心。」
「希望以後還有這樣的機會！」
……
曲終人散。
我鑽進覃渡尋的勞斯萊斯裡，情緒久久不能平靜。
「寶寶，我心裡難受……」
他神情凝重憐惜：「我知道，今晚一定好好安慰你。」
我：？
15
剛到他家玄關。
就迫不及待地吻到一起。
男人脫了襯衫。
拉著我的手。
用指尖描繪壁壘分明的腹肌。
我忍不住嘆息：「寶寶，你身材好棒啊。」
他眸色一沉，「還有更棒的，想要嗎？」
那還用問？
我：「要！」
天哪。
他上哪兒進修了？
我變得貪得無厭。
他耐心地哄：「乖，要適可而止。」
你小汁。
是懂飢餓營銷的。
16
起床的時候，覃渡尋遞給我一張贈予協議。
說要把昨晚睡的這套大平層送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