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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茶花耳環 3012 2025-05-26 16: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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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茵是二女兒,親生父母以為她是男孩才留下她。


     


    但為了生兒子,一直沒給她上戶口。


     


    她六歲時,生母再懷孕,為了不交罰款,生父說文茵不是她們的孩子,將她強送給了大伯。


     


    大媽一開始不喜歡她,但文茵乖巧懂事,為了保護大伯大媽的工資還受了刀傷。


     


    大媽和哥哥們慢慢接納了她。


     


    生父母想把她要回去,收三萬塊的彩禮給人當童養媳。


     


    最後大伯大媽交了罰款,給她上了戶口。


     


    他們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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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經過諸多磨難,起起伏伏之後。


     


    兩個哥哥順利考上大學,文茵也考了個一本。


     


    一家人都過上了普通而幸福的生活。


     


    ?


     


    字數:2.6w,類型:世情爽文


     


    ?


     


    建議上架節點:


     


    序號 13 末尾,14 之前,這一句話之後:


     


    「我昨天已經收了三千塊定金,你一會收拾東西,我跟你爸爸送你去王麻子那。」


     


    ?


     


    正文:


     


    爸爸不喜歡我,我很小就知道。


     


    因為我不是他想要的男孩。


     


    為了生兒子,他把我送走:「兒子才是根,我又不缺女兒。」


     


    從未被愛過,我為此難受了很久。


     


    可等需要養老時,他又說:「兒子靠不住,還是女兒最貼心。」


     


    「二妹,爸爸老了就全靠你了!」


     


    爸爸不喜歡我,我很小就知道。


     


    因為我不是他想要的男孩。


     


    城裡的堂哥們回來時,爸爸總讓媽媽S雞宰鵝,拿出最好的東西來招待。


     


    他讓堂哥們騎在肩上,帶著他們滿村轉悠。


     


    笑眯眯地跟每一個碰到的人說:「這是我養在城裡的兒子,是不是跟我長得很像?」


     


    但他平時,連一個微笑都不肯給我。


     


    不管我犯多細小的錯誤,都會招來他陰沉沉的目光和厭惡的話語:「再闖禍,老子就把你送走。」


     


    「生你前真應該去照個 B 超。」


     


    沒錯。


     


    懷我時,人人都說媽媽肚子尖尖,是個兒子。


     


    有人建議爸爸去照一照比較B險。


     


    他不舍得花那錢,加上媽媽那時偏好吃酸,他還夢見爺爺說他後繼有人。


     


    這才有了我。


     


    農村總有些吃飽了沒事幹的人逗我:「你要不聽話,你爸媽會把你賣到山溝溝裡給野人當老婆。」


     


    於他們是隨口一說的玩笑,於我而言卻是如影隨形的噩夢。


     


    為了不被賣掉,我特別乖。


     


    就算被開水燙到,我也咬緊牙不哭。


     


    即使外面小販賣冰棍的聲音再大,我也能忍住不要。


     


    小小的我,就會燒火煮飯。


     


    小小的我,就能給爸爸端洗腳水。


     


    小小的我,幫忙收稻子時被蛇咬了一口,半條腿都腫了。


     


    媽媽找來土方幫我上藥,紅著眼問我:「疼不疼?還好那蛇沒毒。」


     


    爸爸很不耐煩:「那麼大一條蛇看不到?一雙眼睛是白長的嗎?就她名堂多。」


     


    我擔心他又動念頭把我送走。


     


    忍著眼淚小聲說:「媽媽,我一點都不疼。」


     


    「我一會就能下田繼續幹活。」


     


    後來媽媽讓我留在家裡做飯。


     


    我沒控制好火候,飯糊了。


     


    爸爸吃到微微發苦的飯粒,氣得甩了我一巴掌:「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生你有什麼用?」


     


    媽媽為我辯解:「她才五歲多……」


     


    爸爸更氣了:「她都五歲了,這幾年你肚子咋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要是個帶把的,我叫她爹都行!你又不是沒聽到村裡那些人怎麼說的?」


     


    我跟姐姐都是女孩,媽媽這幾年肚子又一直沒動靜。


     


    村裡人都說爸爸怕是要絕後了。


     


    村裡修族譜家家都要兌錢,輪到我家時,有人說:「胡良就不用出了,他哥出了就行。」


     


    「他沒兒子往後根就斷了咱還讓人出錢,這不合適。」


     


    當著村裡人爸爸沒說什麼,隻是笑了笑。


     


    回來後關起門喝悶酒,喝多了要打媽媽。


     


    我跟姐姐上前護媽媽,爸爸一腳踹在我胸口。


     


    「滾!」


     


    「你要是兒子,老子還要受這份氣?」


     


    媽媽把我和姐姐推進廂房,自己承受著爸爸的怒火。


     


    隔著破舊的門扉,摔打碰撞的聲音狠狠撞擊著我的心髒。


     


    我聽到媽媽哭著說:「是我不想生兒子嗎?」


     


    「那時候我是不是勸過你去照下 B 超,你自己不舍得花錢現在全怪我。」


     


    「二妹都生下來了我能怎麼辦?塞回肚子裡給你變個兒子出來嗎?」


     


    ……


     


    大我三歲的姐姐皺著眉說:「以前沒你的時候,爸爸媽媽從來不吵架的。」


     


    「要是媽媽沒生你就好了。」


     


    廂房沒有開燈。


     


    稀薄月光透過窗戶,如刀片一般,密密插進我身上。


     


    我是老二,還是女孩。


     


    這好像是刻入骨髓的原罪。


     


    那晚媽媽臉腫了,腿也一瘸一拐。


     


    我哭著跟她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是個男孩。


     


    對不起,讓你生下了我。


     


    媽媽一下一下摸著我的頭,深深的嘆息:「我要是有很多錢就好了……」


     


    有很多錢會怎樣呢?


     


    她沒有說。


     


    爸媽的關系陷入僵局,姐姐對我越發敵視。


     


    我終日惶惶自責,隻能更加乖巧懂事,沉默寡言地承擔著幾乎全部的家務。


     


    一個多月後,事情出現了轉機。


     


    媽媽在吃飯時突然吐了。


     


    她懷孕了。


     


    爸爸的精氣神立馬就回來了,每天都摸著媽媽肚子喊:「乖兒子」。


     


    媽媽也滿心期盼:「這次可一定要給你們生個弟弟。」


     


    那會計劃生育正嚴,婦女主任的眼睛緊盯著村裡每個適齡女人的肚皮。


     


    媽媽說此前六嬸懷孕八個多月,被發現後拖走打了針。


     


    孩子生下來後還會動,被計生辦的人塞進塑料袋,連夜扔到河裡。


     


    爸媽叮囑我跟姐姐一定要嚴格保密,千萬不能說漏嘴。


     


    爸爸這次學乖了,到了月份,迫不及待找了個黑診所照了照。


     


    是個男孩!


     


    那天回來他喝了半斤白酒,興奮地喊:「老天有眼,我胡良也要有兒子了。」


     


    「看誰還敢說我絕後!」


     


    嚇得媽媽趕緊捂住他的嘴:「你小聲點,別被人聽見。」


     


    是的。


     


    鄉下有不少正義感爆棚,熱衷於舉報的人。


     


    我比任何人都期盼著弟弟快些出來。


     


    幾天後,姐姐跟伙伴們玩遊戲,有個輸了的男孩氣急敗壞地說:「你贏了有什麼用,你又沒弟弟,你家沒兒子。」


     


    「你遲早要嫁人。」


     


    姐姐氣不過,吼道:「誰說的,我有弟弟,在媽媽肚子裡。」


     


    沒多久婦女主任聞著味,帶人來家裡,要抓媽媽去做「檢查」。


     


    爸爸扛著鋤頭站門口:「楊白薔,你今天敢帶走我老婆,明天我就一鋤頭挖S你一雙兒女。」


     


    「你自己有兒有女,就要斷別人的根,你幹了多少缺德事,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婦女主任梗著脖子:「我在執行國家政策。」


     


    「你不配合是犯法,可以送你去坐牢。」


     


    雙方僵持不下,誰也不肯退讓。


     


    眼看對方人多勢眾要將媽媽帶走,爸爸突然指著我大吼一聲:「誰說我違反政策,二妹不是我的女兒。」


     


    「你們誰親眼見到小蘭生她了?她是我從外面撿的,到現在都沒上戶口。」


     


    「我家還有生兒子的指標!」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落在我的臉上。


     


    眼淚一下就湧滿我的眼眶。


     


    我張了張嘴,想喚一聲「爸爸」。


     


    他卻惡狠狠地說:「閉嘴,你是我撿的,我不是你親爸,我明天就把你送走。」


     


    我轉頭看向媽媽,她紅著眼衝我搖搖頭。


     


    爸爸,媽媽。


     


    多麼簡單的發音,就連一歲稚兒都會。


     


    可是那一刻,無論我怎麼努力地張嘴,喉嚨裡都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明明犯錯的不是我,但我卻被當眾拋棄了。


     


    婦女主任不信這套說辭,這時奶奶拄著拐杖出現。


     


    她嗓門奇大:「二妹是我家老大胡善的女兒,寄養在鄉下。」


     


    「明天我就讓老大來將她帶走。」


     


    「那時候鬧飢荒,你爸要不是喝了我給的粥,命就沒了,你們想動我兒媳婦,先要你爸把命還給我。」


     


    ……


     


    城裡的大伯第二天一早風風火火趕回來。


     


    他不肯接受我:「佳文和佳武上初中了,正是要緊時候,我跟苗苗根本騰不出時間照顧二妹。」


     


    「一雙女兒也挺好的,好好培養女娃不比男娃差。」


     


    爸爸怒了:「你自己一對雙胞胎兒子,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覺得女兒好,就用二妹換佳文或者佳武當我兒子,你願意嗎?」


     


    奶奶用拐杖敲著地面:「實在不行就把二妹送去給人做童養媳吧,還能收一筆營養費。」


     


    天陰沉沉的,暴雨將至。


     


    我赤著腳坐在屋檐下,夏日的熱風掀起我破舊的衣角。


     


    如冰刀,片過我腰間的皮膚。


     


    好涼。


     


    好痛。


     


    奶奶好言相勸加道德綁架,但大伯不肯松口。


     


    養育一個孩子責任重大,他不想扛。


     


    奶奶咒罵,爸爸也在發脾氣。


     


    大伯甩開他們從堂屋出來,看向坐在廊下的我。


     


    我知道隻有這一次機會,我必須為自己的人生爭取點什麼。


     


    我把手裡用棕榈嫩葉編織的蝴蝶遞給他,輕聲地說:「我上次答應大媽,給她編一隻蝴蝶。」


     


    「我學了好多天,但還是不太好看,請她不要嫌棄。」


     


    大伯低頭看我的手。


     


    上面有深深淺淺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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