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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沉溺 4022 2025-05-27 15: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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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我和江願談戀愛的這一年裡,他出軌了三次。


     


    我厭倦了,提了分手,但他的兄弟們都說我那麼愛他,怎麼舍得,過幾天肯定就回來了。


     


    可真不好意思,


     


    能找的替身那麼多,你算老幾。


     


    1.


     


    外人都說我是江願的舔狗,年紀輕輕就瞎了,跟了渣男。


     


    就比如他在酒吧喝的爛醉,打電話讓我去接,明明知道我有輕微夜盲,明明知道此刻傾盆大雨,他還是給我打電話。


     


    彼時我正在家裡收拾我的老舊mp3,昨天還好好的,不知哪裡的零件壞了,我給助理發消息讓她去維修,接到電話的那一瞬間還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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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願:“我在”落幕”,過來接我,半小時。”


     


    沒留給我應答的時間,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披上外套,拿上藍色的傘出了門,夜裡的風漸涼,伴隨飄落的雨打在身上,一點點湿透外衣。


     


    雨天不好打車,路過的車輛濺了我一身水,等到了“落幕”,時間已過了一個小時。


     


    他的電話打不通,我一間間找去,突然聽到角落卡座的起哄聲。


     


    在昏暗的角落裡,我正在尋找的男朋友,擁著另一位身材火辣的女生在熱吻。


     


    周圍都是起哄聲,圍成了一圈,炙熱且哄亂。


     


    而我站在一邊的黑暗處,光都照不到,一身泥濘,頭發凌亂。


     


    我和江願在一起一年了。


     


    大一我剛入學的時候,加入了配音社團,認識了與我同級的江願,他性格張揚,一雙桃花眼,看誰都深情,人緣好到不行。


     


    最重要的是聲音。


     


    嗓音帶了暗啞,剛睡醒有散不開的鼻音,我愛聽他感冒時候的聲音,帶了懶散的倦意,像是下雨天喝了瓶雪碧,正當微啞時含了塊薄荷糖,聲線清晰的包裹在沉悶中尾音中傳來。


     


    我們本來沒什麼交集,畢業後又恰好一個活動中碰到了,一來二去,在一起了。


     


    “那是你男朋友?”身後傳來一個男聲,湊近衣服上還能聞到煙味。


     


    我回頭,看到了陳敘,我高中同學。


     


    我點點頭。


     


    【落幕】是他開的,他出現在這裡也不意外。


     


    在一陣起哄聲中我走近,等待江願和那個陌生女人親完。


     


    周圍人群裡有幾個他的好友也認識我,見我來了表情各異,帶了些不自然,我一一打過招呼,然後拉起喝醉的江願往外走。


     


    到了門口,陳敘還在,咬著根煙,沒點著。


     


    他看了看我扶著的人,臉上帶了些鄙夷,慢悠悠的說:“太晚了,我送你。”


     


    “不用了。”我拒絕,江願所有重量都側在我這邊,有些沉。


     


    他輕笑了一聲,吐了一圈,問:“你眼光已經差到這種程度了?”


     


    我反問:“和你有關系?”


     


    他:“不識好歹。”


     


    我說:“謝謝誇獎。”


     


    陳敘氣笑了,咬了咬後槽牙,手指間的煙也瞬間變形,上學的時候這人脾氣就不好,心思重,城府深,陰鬱且偏執,現如今年紀大了,毛病更重,表面看似無害,心裡還不知道憋什麼損招。


     


    他站的位置剛好擋住了通往門口的路,也擋住了飄散而來的寒意,問了一句毫不相幹的問題:“為什麼選他?”


     


    他說的輕,也沒動,目光空遠,好似隨口一提,但也確實沒有退讓。


     


    我低頭,躲避陳敘的目光,依靠著我的人不知怎麼醒了,張開微眯的眼睛,攬著我皺眉,語氣不悅:“他是誰啊。”


     


    下一秒,我看到陳敘整個人在原地停頓了。


     


    他拿著煙的指尖倏的沒了動作,松了力,能看到白色煙卷上的褶皺,松怔的眼神中像是被瞬間拉進回憶的漩渦。


     


    他呆滯地回頭,不可置信看向我身邊的人,而後緩緩恢復清明。


     


    “我知道了。”他留下沒頭沒腦的一句,走了。


     


    2.


     


    回了家,我把江願放在沙發就去衛生間洗澡。


     


    淋過雨,身上都是泥土味和潮湿感,等出來後看到原本坐在沙發醉酒的人已經恢復了些清醒。


     


    “要喝姜茶嗎?”我擦著頭發問他:“驅驅寒,別著涼。”


     


    他沒回答,隻是充滿怨氣地說:“不是說了半小時?你看看你幾點去的?”


     


    話裡話外都是對我的指責。


     


    回憶了一下剛才在酒吧看到的畫面,我反問:“早來,不會打擾到你和別人敘舊嗎?”


     


    江願噤聲,拿著水杯的手指微微一頓,抿了口,抬眼再看我的眼裡透著復雜,似乎沒想到我在目睹他和別人接吻後還可以這麼平靜說出來,他想了想回:“我玩大冒險輸了。”


     


    “對方是你的前女友吧。”我走進廚房燒水,拿出生姜切絲,一邊回著:“闫寧對麼,我看到了。”


     


    他聽完後急匆匆的跑到廚房,連鞋也沒穿。


     


    “這隻是個遊戲!”


     


    像是極力證明什麼,他走到我身後將我圈在懷裡,頭一下下的蹭著我的肩頸,又加重語氣說了句:


     


    “你都明白的,對嗎?”


     


    周圍都是他的低音和酒氣,讓我有片刻的失神,心裡好像張開一道缺口,逐漸柔軟、坍塌,可在聞到空氣中夾雜著一絲不屬於他身上的甜膩後驟然清醒。


     


    “離我遠點,闫寧的香水味我不喜歡。”我錯開身,拉開距離,順手把煮好的姜茶側身遞給他,指尖觸碰到玻璃杯壁,有些燙。


     


    他呆呆接過,站在原地有些發愣,想說些什麼,躊躇過後的聲音有幾分委屈。


     


    “念念,你生氣了嗎?”


     


    “我隻是今天心情不好的時候才這樣,你就這樣不理我了嗎?”


     


    “你忘了嗎,我是最愛你的。”


     


    ……


     


    每當我因為他找別人不耐煩,生氣或發脾氣時,他都會像這般壓低了尾音對我說妥協的話,毫無意外,我每次都會原諒,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聽到他的聲音後心裡產生的自我和解,畢竟他愛過我。


     


    我可以忍受這些瑕疵。


     


    過了會,他見我沒回答,放軟了聲音,討好地說著:“明天我們出去玩吧。


     


    城西新開了家魚塘,正好是周末,我們好久都沒一起出去了。”


     


    這一刻我心裡湧起了些喪氣。


     


    不知道他在這段感情裡是有多不走心,連我從來不喜歡去河邊的事情都未曾察覺。不過此時我依然點點頭,說了句好。


     


    不過最終還是沒釣成魚。


     


    第二天出發到地方後,他去找一個最佳垂釣位置,而我獨自站在河邊,靠近水後沒由來的緊張,心跳加速腿軟,最後竟然踩空,腳底一滑摔了下去,等到他回來就看到一身狼狽的我。


     


    我們急匆匆收拾東西返程,江願怕我著涼,油門踩的差點超速。


     


    看著一旁面色焦急的人,我竟恍惚信了他昨天那些扯來的慌。


     


    他可能也是在意的吧。


     


    不過很快就被打破了。


     


    進小區,停車,上直梯,門開,裹著毯子的我看到了家門口對峙的兩個人。


     


    闫寧,和我的助理於歡歡。


     


    “念姐你可算回來了!”歡歡見我來了,委屈地湊過來,上下打量了渾身湿透的我,驚呼:“姐這是落水了嗎?趕緊回去衝個澡別感冒了,天哪怎麼回事啊……”


     


    “她怎麼會在這?”我眼神示意一旁的人。


     


    我不喜歡闫寧,就如同她不希望我存在一樣,我們對彼此的厭惡清楚明了,我不覺得有什麼事情值得她找到我家裡來。


     


    除非——


     


    我看了一旁的默不作聲的江願。


     


    於歡歡叉腰,翻了個白眼怒嗆:“不知道誰跟蹤我!要不是我機靈再回來看看,就被她跑了。”


     


    闫寧氣的胸脯起伏:“你怎麼說話的?誰跟蹤你!我是來找人,找江願哥哥的。”


     


    於歡歡:“你還狡辯——”


     


    談話中,我看到闫寧藏在背後的手一直往包裡塞著什麼東西,其實剛才看到我和江願出現時她臉上就有顯而易見的慌張,手裡不知緊握了什麼,想要極力隱藏,但是我看到了一角。


     


    金屬磨損的外殼,長方形,圓柱體。


     


    沒猜錯的話。


     


    是我一直用的MP3。


     


    “交出來吧。”我站在她面前,伸手,我覺得自己夠好脾氣了,看到現任的前任出現在自己家門口,滿嘴嚷嚷著是來找自己男友,我心裡竟然什麼都沒想。


     


    隻是讓她被藏的東西拿出來而已。


     


    闫寧避開我的視線,心虛的退後,手指捏緊了背包帶子,說:“拿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滴——


     


    我指紋解了門鎖,擰開,詢問歡歡剛才MP3放在哪裡。我專注地盯著闫寧,錯過了江願表情中的狠厲。


     


    “我剛剛就放在鞋櫃上層第一個抽屜,你每次讓我拿的東西我都是放這裡的!”歡歡翻了幾個抽屜未果,想到剛才闫寧一路跟著她。


     


    “是她!對,就是她!”歡歡跳腳:“她跟了我一路,我剛才返回她也是鬼鬼祟祟的出來!一定是她偷拿!”


     


    談話中,我再瞥了眼江願,他臉色已不像方才般鎮定,像被戳穿似的臉色鐵青,看到我的目光後眼底有一瞬的錯愕,幹巴巴地解釋:“念念,這八成是誤會。”


     


    “誤會?”


     


    闫寧看到江願為她撐腰,理直氣壯地站了過去,一口咬定沒拿東西。


     


    “房子是你和江願哥哥一起住的,今天我就是來串門的,敲門沒人應我就進去等咯,況且我隻是看看,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拿你東西了。”


     


    這一刻再好的脾氣也磨沒了。


     


    “好,那報警,警察來處理。”我摸出電話,按了三個數就要撥出去,下一秒,手機被人搶走,砸到了地上。


     


    “不就是一個MP3許念你有必要嗎!”


     


    碎裂的手機和劃破空氣的怒吼像是撕開了最後一層遮羞布,不止闫寧愣了,連江願喊出這話後都有了片刻無措。


     


    在我面前,其實他很少發脾氣,雖然說他花心不專情,經常任性妄為,但是如今天這般摔東西吼叫倒是頭一回見。


     


    ……


     


    “有必要。”在一片噤聲中,我一字一句的告訴他:“門口都有監控,不想鬧大就讓她拿出來。”


     


    闫寧掃了一眼門口的攝像頭,緊張的捏住背包肩帶,咬了咬牙最後從口袋裡掏出一件東西砸到門框上。


     


    她居然還很理直氣壯。


     


    “喊什麼喊!不就是一個破東西麼,誰稀罕,我當於助理下午去哪了就好奇跟上,沒想到曠工半天就為了個不值錢的玩意兒。”


     


    “我去!闫小姐你在放什麼狗臭屁啊!”於歡歡撸起袖子,一副幹架姿勢:“明明是你上趕著找我們合作,還跟蹤我到念姐家裡,偷東西還不承認!你們這一對小辣——”


     


    “這麼幾百塊的小玩意,你也好意思鬧!”


     


    “江哥哥說了,隻要我喜歡也給我買一個,誰稀罕你的。”


     


    “不過就是拿來看看,至於嘛!”


     


    江願皺眉,喝止:“閉嘴!”


     


    “還嫌不夠亂嗎?”


     


    這下徹底安靜了。


     


    我從地上撿起,長按電源鍵,黑屏,開不了機了。


     


    “我明明找人修好了。”歡歡湊過來,按了兩下還是黑屏,猶豫道:“不會是,剛才摔壞了……”視線往後,落在闫寧身上。


     


    江願見狀躊躇的解釋:“剛剛是不小心的,你也看到了——”


     


    “滾!”


     


    “馬上!”


     


    我捏緊MP3指了指門口,再也不願意看到這兩個人。


     


    私自跑到別人家,拿走別人的物品弄壞後,怎麼能無所謂的說一句不小心沒注意?


     


    誰要你們的稀罕。


     


    “走就走!”闫寧聽完拉著江願就往外扯,這人沒動,甩開她的手還想說些什麼,我突然想起自己一直忘了提的事情。


     


    “等等。”


     


    在江願轉身眼裡閃過希冀時我說——


     


    “我們分手。”


     


    他動作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就因為一個MP3?”


     


    歡歡也驚訝地捂住了嘴。


     


    也是,江願曾經做過那麼多過分的事情我都沒提過分手,不管是出軌、利用職務便利給闫家開後門、還是刷我的卡,這些看似愛情中的原則性問題我通通沒有理會過。


     


    怎麼就因為一件小事鬧到了分手的地步。


     


    況且,在他們看來我那麼愛他,為他一退再讓。


     


    可又有誰能理解,那個MP3裡面,有一個人給我留下的,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聲音。


     


    “趁我沒發火,給你一小時,搬走。”


     


    闫寧:“許念你太過分了!”


     


    我不耐煩:“難不成要我請你滾出去?”


     


    我的話終於激怒了他,下一瞬江願在在一片驚呼聲中大力把我拽進了屋內,任由外面的人怎麼拍打都不管不顧。


     


    他的背後抵著門,語氣突如其來的破碎——


     


    “許念,你愛過我嗎?”


     


    “真真正正,愛我這個人。”


     


    我抬頭,在他通紅的眼神中問了句:“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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