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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替公主復仇 3843 2025-05-28 15:2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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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憑借這張和前朝公主長得一般無二的臉,一入宮我便得到皇帝盛寵。


     


    誰都知道,前朝公主安平是當今聖上心中的海上明月,遙不可及,愛而不得。


     


    後來,甚至皇後還好好活著,我便位同副後。


     


    我斜靠在皇帝懷裡軟聲撒嬌。


     


    皇帝一臉寵溺,許諾我世間無數珍寶。


     


    「安安想要什麼,朕都允你。」


     


    可在我的心中,再珍貴的寶物也比不上皇帝的狗命。


     


    用皇帝的血鋪就我成就大業的路,光是想想就令人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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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當朝皇帝陸湛,得位不正,以外族血統登頂中原九五至尊的位置。


     


    文武百官從剛剛開始的抵觸,到現在被陸湛折服,為其肝腦塗地。


     


    誠然,拋開這點,陸湛是個好皇帝。


     


    文武雙全,重用賢臣,法紀嚴肅,節儉愛民。


     


    臺上的說書人咿呀呀唱著,仿佛誇獎陸湛的好話一籮筐子都說不完。


     


    我無聊地打著哈欠,小翠適時端上一杯清茶,面帶愁容。


     


    「小姐再堅持一會,不日便要進宮,我們總要多多了解些宮中那位的脾氣秉性。」


     


    若是別家的官家小姐,自然不用跑來茶樓來打聽皇帝的喜好,自有家中為其搜羅。


     


    可偏偏,我是個不受寵的官家小姐。


     


    母親去世,父親再娶,繼母又是個顯赫世家出身的厲害人物。


     


    我從小被丟在寺廟中長大,別說皇帝,連自家的親戚都認不全。


     


    家中備受寵愛的幺女犯軸,S活不願意進宮選秀。


     


    繼母略一思索,這才想起家中還有個養在寺廟中的女兒。


     


    「……若說起皇帝心中的摯愛,就不得不提那位了。」


     


    我的注意力從果盤重新挪到臺上。


     


    有觀眾捧哏:「皇帝最愛的自然是皇後。」


     


    「不對不對,明明是御書房伺候筆墨的綺霞姑娘,陛下舍不得她入後宮蹉跎,這才將她金屋藏嬌。」


     


    說書人撫著胡須,神秘道:


     


    「你們都錯了。


     


    「陛下心中最愛,乃是前朝公主,安平公主。說起安平公主,當年那可是冠絕一時,名動京城,天下男子無不仰慕……」


     


    我細細聽著,總結起來,這個故事還挺老套狗血的。


     


    數十年前,陸湛還不是皇帝,隻是個備受欺辱的質子,而安平公主是他那段晦暗時光中唯一的救贖。


     


    陸湛不斷蟄伏算計,終於找準時機發動宮變,一舉掀翻了前朝。


     


    一切進展都很順利,偏偏安平公主卻S在了那場宮變中。


     


    皇帝愕然,萬萬不敢接受這個事實,絕食三天,罷朝十日,甚至欲追隨公主而去。


     


    心腹S諫,苦口婆心勸導,陸湛這才作罷。


     


    相愛之人,陰差陽錯卻不得相守。


     


    至高無上的皇帝,握得住手中的江山,卻留不下心愛之人。


     


    權貴之人的悽涼情愛,輕而易舉便會惹人流淚,臺下眾人湿了帕子,就連小翠也掉了眼淚。


     


    我面無表情地嚼了嚼口中的花生。


     


    「皇帝S了公主全家,奪了她家的皇位,甚至自己也因此喪命。


     


    「若是公主還活著,怕是恨不生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


     


    「皇帝這般可怖的愛誰敢要?薄情寡義之人,談何相守。忘恩負義之輩,又談何惋惜。」


     


    2


     


    大概我那番驚駭世俗的話嚇到了小翠,出酒樓後,她不斷地在我耳邊緊張念叨。


     


    我連連點頭表示下次不會,手卻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車窗外充滿了煙火氣息,京城中最繁華的酒樓如意軒此時張燈結彩,裡面不斷傳出悠揚婉轉的小曲。


     


    京城一向如此繁華。


     


    唯有角落酒樓沒什麼人,牌匾上太和樓幾個大字都掉了色,在這最繁華的街道顯出幾分古怪。


     


    小翠見我盯著出神,悄聲解釋:


     


    「那是當年安平公主及笄,廣運皇帝為其慶生特意所建。」


     


    那難怪沒什麼人。


     


    如今改朝換代,前朝皇帝為前朝公主建造的酒樓自然不受歡迎。


     


    我不顧小翠的阻攔,撩起裙擺跳下馬車走入樓中。


     


    若說從樓外還能依稀看出曾經輝煌的影子。


     


    樓內卻早已破敗。


     


    堂中隻坐了個說書先生,聽客寥寥無幾。


     


    我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


     


    小二臉上有道猙獰的疤,若是忽略那道疤,是個十足的美男子。


     


    大概許久都沒有生意,見到有人進來,他激動地摔了手中的茶杯。


     


    我抬眼望去:「小二,店裡可有白毫銀針?」


     


    「小姐來對了地方,朝廷御茶,翻遍京城酒樓也隻有此處有。」


     


    茶湯清澈有光澤,我低頭飲了一口贊嘆。


     


    「好茶,不過這已是多年前的舊茶了吧?」


     


    小二晦澀開口:「是,這是我家主子留下的,如今隻剩下這點了。」


     


    太和樓的主子,自然是那位備受寵愛的安平公主。


     


    我沒再說話,扭頭安靜地看著說書先生。


     


    這邊講的也是那些老生常談的舊事,隻是言辭更加犀利,就差指著皇帝的鼻子罵了。


     


    什麼殘暴,忘恩負義,宵小之徒都出來了,倒是比之前聽的那些要有趣些。


     


    門外突然的巨響打破屋內寧靜。


     


    「金吾衛辦案,闲人退避!」


     


    為首的人逆著光,瞧不太清他臉上的神情,隻見腰間別著把長劍,掛著的兔子劍穗顯出幾分格格不入的怪異。


     


    走近些我才發現,來人我認識。


     


    楚將軍府的獨子,楚昂。


     


    天子近臣,如今在金吾衛中擔任要職。


     


    我撥開小二準備要擋在我身前的動作,眉眼彎彎。


     


    「哥哥,好久不見。」


     


    楚昂驟然看見我,驚訝不已:「胡鬧!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委屈撇嘴。


     


    楚昂無奈放緩了語氣:「不是在兇你。」


     


    不由感嘆,京城還真是小,短短幾日,便遇故人。


     


    3


     


    楚昂打馬跟在馬車窗旁。


     


    他長得很是好看,長長的馬尾高高束起,一身玄衣襯得身姿挺拔。


     


    「這幾日事忙,沒空去寺廟看你。


     


    「怎麼突然回京了?」


     


    「我也不知父親為何突然喚我回家,許是想我了。」


     


    楚昂皺眉:「京中人心險惡,你生性天真爛漫,不宜久待,過幾日我親自護送你回寺廟。」


     


    我堵住小翠欲言又止的嘴,乖巧應好。


     


    這時,下屬湊近他的耳朵旁細語。


     


    「大人,太和樓那邊有情況。」


     


    楚昂看著我有片刻遲疑,我適時出聲:


     


    「公務要緊,哥哥不用管我。」


     


    他留下幾個人護送,調轉馬頭往太和樓方向去。


     


    「這幾日少出門,等我。」


     


    腰間佩劍的兔子掛件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突然開口喚住要走的楚昂。


     


    「哥哥!」


     


    「怎麼了?」


     


    「……無事,待我有空給你做個新的劍穗。」


     


    楚昂笑笑,愛惜地撫摸腰間的劍穗,揮手走遠。


     


    從太和樓中出來後,小翠好奇的眼神就不斷地在我和楚昂之間打量,人走後,更是憋不住。


     


    我慢慢解釋:「楚夫人你是知道的,京中出了名的慈悲心腸,常常來廟中禮佛,楚小公子孝順,五次中有四次都陪伴在母親身旁,一來二去,我便和楚昂相熟起來。


     


    「再後來,楚夫人做主,收我為義女。」


     


    小翠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那小姐剛剛為何撒謊,主君喚你回家根本就不是因為思念你,而是好讓你代替二小姐進宮。」


     


    說著她著急起來:「我瞧楚大人對小姐是有幾分兄妹情誼在的,不如求求他,說不定就不用進宮了……」


     


    我伸手點了點小翠額頭:「進宮是我自己的主意,阿爹並未逼我。」


     


    聲音平靜如湖水:「還有一點,你說錯了,楚昂對我確實有情。


     


    「但並非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


     


    4


     


    前朝餘孽最近又開始活動起來,楚昂忙得腳不沾地,隻是送了幾封信,最後一封調侃我的兔子劍穗做了這些日子,怎的還沒做好。


     


    比楚昂先來的是選我進宮的聖旨。


     


    明日就是入宮的日子,小翠井然有序地收拾著要帶進宮中的物品。


     


    這院子許久沒人住過,我匆匆回來,繼母也隻來得及簡單收拾了一番。


     


    不知名的藤蔓繞滿了整個牆壁,點綴著星星點點的小花,瞧著別有一番野趣。


     


    寬廣無際的藍天掠過幾隻飛鳥,我默默看了會,將手中做好的兔子劍穗丟入火中。


     


    「小姐幼時最愛在那片藤蔓前玩耍,那時候夫人還在。


     


    「若是夫人還活著,他們怎敢這般糟踐您……」


     


    小翠抹了抹眼淚。


     


    我搖頭:「幼時的事,我早已記不清楚了。


     


    「何況我已經說過了,入宮選秀是我自己的主意,與旁人無關。」


     


    這些天任憑如何解釋,小翠依舊固執己見,覺得我與楚昂兩情相悅,卻被渣爹逼著代替陳念羽進宮。


     


    翌日一早,我去了正堂請安辭別。


     


    侍郎府三人其樂融融地用著早膳。


     


    陳念羽哼哼唧唧對我的到來表達不滿。


     


    我全當沒看見,施施然行禮:「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了,女兒不孝,無緣侍奉在父母膝下。」


     


    「妾室生的東西,講什麼孝不孝敬。」


     


    我緩緩抬眼,對上陳念羽鄙夷的目光。


     


    她被嚇得一個激靈,不管不顧就要來打我。


     


    一直未作聲的陳侍郎放下筷子,重重一拍桌子:「夠了!


     


    「你可想好了?此去便再無回頭路了。」


     


    陳念羽大叫:「阿爹!她不想去難道還要我去嗎?皇帝登基至今都未得子嗣,她不去難道要我去守活寡嗎?」


     


    陳夫人臉色沉下來,給了她一巴掌:「住口,議論天子,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我低垂著腦袋:「女兒無悔。」


     


    小老頭怒氣衝衝,一甩袖子:「從此以後,無論你在宮中過得好與不好,都與府中無關。」


     


    陳夫人應聲:「你雖未被養在府中,也算是衣食無憂。我和你爹對你也不算苛刻,不敢稱對你有恩,可也無仇。


     


    「今後的路如何,要靠你自己走。」


     


    我點頭,最後一拜:「女兒謝爹爹的教導之恩。」


     


    陳侍郎對從小在寺廟長大的二小姐從未有過教導。


     


    但多年前,陳侍郎還隻是前朝宮中的教書先生時。


     


    宮中的皇嗣,都尊稱他一句:「老師。」


     


    我頭也沒回,大步往外走。


     


    陽光刺得我微眯起眼睛。


     


    我又想起了那些仿佛夢中的故事。


     


    曾經的太子太傅撫著自己幾乎快沒有的胡子,在御書房氣得跳腳,一一細數安平公主最近做的錯事。


     


    「老夫的胡子都快被公主扒光了啊。」


     


    皇帝邊樂呵呵地安慰自己的臣子,便用袍子蓋住躲在身後的安平公主。


     


    5


     


    選秀當天。


     


    陸湛在看見我的那一刻,當眾失態摔碎了杯子,鮮血流了一地,呢喃道:「安安……」


     


    皇後大驚失色,以傷害龍體為由要將我趕出去,卻還是無法掩飾她見著我那一刻的恐慌。


     


    室內喧囂不已,婢女蹲著收拾殘局,太醫著急為皇帝包扎傷口。


     


    隔著黑壓壓的人群,我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落在陸湛眼中。


     


    陸湛失神般,不管不顧地快步走到我身邊,抱著我失聲痛哭:「安安,你終於回來了。」


     


    那日過後,我被封為美人,賜居永信殿。


     


    可連續三月,陸湛都未曾宣我侍寢,仿佛將我徹底遺忘般。


     


    宮中人少不了看碟子下菜,連續吃了幾日的殘羹剩飯後,小翠忍不住出去打聽。


     


    「……未曾聽說陛下去了哪位娘娘宮中,倒是老爺這幾日總是被召入宮。」


     


    小翠有些抱怨:「老爺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在陛下面前為小姐說說好話。」


     


    皇帝頻繁召見爹爹,無非是懷疑我身份有異,三月已過,該查的早就查清了。


     


    如我所言,晚上陸湛果然來了。


     


    用完晚膳後,隻剩下我和陸湛。


     


    他一句話都不說,隻是靜靜盯著我,眼裡流露出無限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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