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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見,再見 3086 2025-05-28 15:5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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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帆清醒時還顧忌著孩子,醉酒後,打得連親媽都不認。


     


    身上有他用煙頭燙的疤痕。


     


    他喜歡用這個方式折磨陳安緹。


     


    報警沒用。


     


    她忍得像根木頭。


     


    孩子生下後,第二天。


     


    她就去派出所報了警。


     


    嫁給李帆是有目的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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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她的年齡推算,加上孩子的推算。


     


    李帆觸犯的法律不輕,被判了十八年。


     


    李帆的入獄並沒有讓她感到一絲愉悅。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很壓抑,煩躁,暴戾隱隱作祟。


     


    她好像生病了,但是找不到病因,因為身上一點都不疼。


     


    有的時候,她甚至想要掐S那個孩子。


     


    那時候,抑鬱症的說法還不太普遍。


     


    繩子套過脖子時,空氣緊縮,窒息的瞬間好像讓她忘掉了一切。


     


    她喜歡上了那種瀕臨S亡的快感。


     


    但是被父親一巴掌扇醒。


     


    她想,就算是S也要去安靜的地方。


     


    她帶著孩子去了一個陌生的城市。


     


    丟棄的念頭一旦發生,就難以抑制。


     


    不過,她有良心,在尋覓那種看似有錢的夫婦。


     


    遇到了一個自稱是大師的神算子。


     


    說自己算命準得很。


     


    他免費為陳安緹算了一卦。


     


    「你命裡無子無女——」


     


    還沒有說完,陳安緹就笑了。


     


    她起身:「老家伙,如果以後要是不屬實,我找你算賬。」


     


    畢竟這行最怕口碑被砸了。


     


    她放棄了那個念頭。


     


    將孩子帶回家。


     


    李這個姓不好,惡心。


     


    陳這個姓也不好,封建。


     


    她統統都不要,想要跟那些人劃清界限。


     


    那會兒正值二月,戶外開著梨花,風吹過來時,像下雪一樣落下。


     


    她用了梨這個姓。


     


    坷為名。


     


    沒想什麼,那個算命的說自己命裡無女,就看這孩子造化。命硬就自己活久點,如果相反,那她沒什麼可說的。


     


    梨坷一歲生日時。


     


    還不會說話。


     


    陳安緹買了蛋糕,看著小孩睡熟的臉。


     


    替她許了個願。


     


    腦海裡搜刮了老半天,隻冒出一個詞。


     


    木訥道:「長命百歲。」


     


    兩歲生日時,梨坷將蛋糕上最好看的花摘下來送給她。


     


    陳安緹又替她許了願望。


     


    「長命百歲。」


     


    三歲生日時,梨坷學著電視劇那樣,親了她的臉。


     


    「媽媽,我愛你。」


     


    她看著小姑娘乖乖閉上眼許願,燭光在那張小臉上跳躍,然後,也跟著閉眼。


     


    還是——


     


    「長命百歲。」


     


    一年又一年,好像成了一種習慣。


     


    陳安緹覺得是自己懶,懶得想別的願望,所以懶得換。


     


    後來,就習慣性地,在自己生日時,也跟著用這個願望。


     


    給梨坷許的。


     


    她將一年一次的壽星願望,給了梨坷。


     


    她看到梨坷偷偷穿著裙子,看到她想留長發。


     


    她想起了當年的噩夢。


     


    扼S才是最好的保護。


     


    她知道梨坷恨她。


     


    她也無所謂。


     


    變壞一點。


     


    不要像那些所謂的大人們說「女孩應該溫柔點,女孩留長發好看,女孩不穿裙子穿什麼」的束縛。


     


    隻有變壞點,不漂亮就不會被壞人惦記。


     


    她固執地想。


     


    35


     


    陳女士放慢了呼吸。


     


    安安靜靜的,應該是做了一個美夢,臉上沒有痛苦,像是尋常日子那樣睡著。


     


    隻是再也睜不開眼。


     


    她提前寫了遺囑。


     


    S後要將她的骨灰撒在海裡。


     


    海水從來不會在一點地方停留,居無定所,那是另外一種自由。


     


    也是她想要的。


     


    盡管生前去的地方不少,但她仍然覺得不夠。


     


    遺言是留給放不下的人。


     


    她沒有。


     


    她現在要去找那個遺憾。


     


    得走快點。


     


    她好像看到坷坷在黃泉路向她招手。


     


    S丫頭肯定等著急了。


     


    她跑了起來……


     


    我哭得越來越大聲。


     


    喊著她的名字。


     


    叫她媽媽。


     


    想要抓緊她。


     


    巨大的悲愴堵塞喉間。


     


    隻能眼睜睜看著。


     


    病床上的人慢慢停下呼吸,旁邊的監護儀被拉成刺耳的直線。


     


    她的右手垂落床沿,因為松力,手心落下一個東西。


     


    就落在我腳邊。


     


    是一個平安符。


     


    背面,繡著我的名字。


     


    36


     


    第四年。


     


    我來得算晚。


     


    而且時間好像縮短了。


     


    陳女士不在了,這世上思念我的人少了。


     


    我在臥室找到了江燃。


     


    他生病了,這幾天都沒有去公司。


     


    窗簾被關得SS的,一絲光也透不進來。


     


    地上是被打翻的藥瓶和藥,看不清是什麼。


     


    他將被子拉得很高,蓋住了下巴,眉頭是皺著的,看起來很不舒服。


     


    我從未見過江燃這般脆弱的樣子。


     


    在我的認知裡,他一向無所不能,心理素質強大到極致。


     


    看起來在做一個不好的夢,低吟著什麼,好像在叫誰的名字。


     


    我正要湊近聽,沈融闖進來。


     


    臉色凝重。


     


    他拉開窗簾,手裡提著醫藥箱。


     


    有光照著,我看清了地上散落的藥。


     


    全是安眠藥。


     


    「你是要把自己折騰S嗎?」


     


    床上的人睜開眼,一臉倦怠。


     


    伸出手,手背上有很多淤青,是多次輸液留下的。


     


    沈融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也不能不管。


     


    他是醫生,現在都快成江燃的專職醫生了。


     


    「江眠呢?」


     


    「我媳婦帶著呢,昭昭很喜歡她。」


     


    昭昭是沈融的兒子,今年才滿一歲,江眠有了新的玩伴,性子開朗了點。


     


    江燃看著輸液管裡流動的液體,發呆。


     


    我很不喜歡他這樣。


     


    這種感覺很熟悉。


     


    陳女士病逝前,就是這個樣子。


     


    沈融話很多,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房間裡隻有他的聲音。


     


    「你這次太衝動了,旁邊明明有救生員,非要自己下水救人。


     


    「那河都結冰了!會S人的!


     


    「江燃,你不想想江眠,也要想想梨坷吧。她要是還在,得多擔心你。」


     


    床上的男人動了動手指,終於有了活人該有的反應。


     


    半睜著眼,聲音似夢囈。


     


    「沈融。


     


    「我夢到梨坷了。」


     


    房間一下子靜下來。


     


    沈融移開眼,看向窗外,不敢看他。


     


    「她一個人在那裡,很害怕。


     


    「哭得很厲害。」


     


    他眼神空洞,聲音平鋪直敘。


     


    江燃不是個會把心思掛在臉上的人。


     


    等察覺不對時,江燃已經救不了。


     


    他病了。


     


    可以說是在梨坷S的那天就有了。


     


    隻不過藏得很深,所有人都沒發現。


     


    思念成疾,無藥可治。


     


    37


     


    晚上,沈融不在時,床上沒了人。


     


    還剩下半瓶的營養液。


     


    這會兒已經很晚了,街上的店鋪基本打烊了。


     


    江燃推開門,裡面的老板正要委婉趕客時。


     


    他遞過去一張卡。


     


    「您好,我想文身。


     


    「價格你隨便開。」


     


    老板幾乎沒猶豫,讓他先坐。


     


    「先生想文什麼?」


     


    江燃寫得一手好字。


     


    他將想文的寫出來。


     


    梨坷。


     


    老板笑了笑:「您愛人的名字嗎?」


     


    「是。」


     


    「想文在哪裡?」


     


    江燃扯下點衣領,皮膚白得能看到皮下青筋:「脖子。」


     


    文身是個慢工活。


     


    老板很健談。


     


    「您是想給愛人一個驚喜嗎?」


     


    男人半垂著眼皮,不知疼痛,看著地上的影子發呆。


     


    「嗯。」


     


    老板笑道:「那她看到了肯定很高興。不過,有時候有些男士過來文後,第二天都會被媳婦逮過來洗掉,你就不怕她生氣嗎?」


     


    江燃抬起頭。


     


    燈光落進眼睛裡,照得很亮很亮。


     


    「她會生氣嗎?」


     


    老板覺得這位長得好看的客人挺怪的,不是貶義詞。


     


    氣質是那種出生於古樸傳統的家庭,舉手投足都是教養。


     


    文身這種事情在普通家庭裡都算是一種不容理解的叛逆行為。


     


    所以,他應該很愛自己的妻子。


     


    可為何,從這些對話中給人的感覺是,悲涼。


     


    38


     


    江燃文身的事情可大可小。


     


    從公司傳到了江家。


     


    婆婆支走了江眠,來找他談一談。


     


    男人病還沒有好,握拳抵唇咳嗽了幾聲。


     


    後頸骨凸起,顯得人消瘦。


     


    她是又氣又心疼:「這麼多年了,你還忘不掉嗎?


     


    「江燃,你到底在做什麼!梨坷再好,她也S了,這麼多年,再好的感情你也該放下了。


     


    「況且,你們有什麼——」


     


    「媽!」他眼裡的冷靜破碎,暴露出難以抑制的偏激。


     


    沒了理智的江燃是個失控的瘋子。


     


    不過好在,他克制下來,深呼吸。


     


    語速放緩,在道歉:「對不起。」


     


    婆婆也意識到自己說過了。


     


    嘴唇嚅動,什麼都沒再說了。


     


    39


     


    沈融是在醫院找到的江燃。


     


    「你受傷了?」


     


    江燃襯衣袖口有血。


     


    他不語,抬了抬下颌,裡面的醫生正在給一個女人看診。


     


    沈融順著看過去,怔住。


     


    「她……」


     


    「梨坷?」


     


    不是我。


     


    是與我長得相似的人。


     


    我看得眼睛發酸,因為盯了好久。


     


    身體也在不知不覺中變輕。


     


    這次的時間過得很快。


     


    或許在江燃的記憶中,那個叫梨坷的人,越來越陌生了。


     


    40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


     


    有人剐蹭到江燃的車。


     


    對方寫了個紙條,正要別在把手上時,駕駛室的車窗落下。


     


    她眼裡生出驚豔之色,說話磕磕巴巴:「對……對不起先生,我不小心的。」


     


    遞出手中寫好號碼的紙條。


     


    江燃的視線在她臉上停頓了三秒,摁滅手中的煙蒂,扔在煙灰缸裡。


     


    「不用。」


     


    女人不肯走,堅持要提出賠償。


     


    江燃是來醫院做檢查的,他的感冒拖得有點嚴重了,還咳出血。


     


    昨晚江眠嚇哭了。


     


    她變得患得患失,央求爸爸來醫院好好養病。


     


    男人關好車窗,拔了鑰匙下車,身後的人也追了上來,跟著進了電梯。


     


    她眼裡意味分明:「先生是來看病的嗎?」


     


    江燃沒有攀談的意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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