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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失聯聽眾 3652 2025-05-29 16: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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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顧衍澤最愛我的那年。


     


    晚自習,我被鎖在黑漆漆的宿舍樓,他站在窗外,唱了整晚的歌哄我。


     


    後來,訂婚當天。


     


    他拋下我,在酒吧包場。


     


    為他的小青梅開個人專屬演唱會。


     


    唱的還是隻寫給我的情歌。


     


    再睜眼,我回到了被困的那個夜晚。


     


    一盆冷水從窗戶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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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難聽S了。」


     


    1


     


    今天是我和顧衍澤訂婚的日子。


     


    請的都是雙方至親好友。


     


    我勉強撐起一張笑臉,穿著過緊的禮服和高跟鞋,忙裡忙外兩個小時,數不清的酒下腹,卻連口水都來不及喝。


     


    有人小心低語:


     


    「嘖,都快結束了新郎還不見人影,我都替陳家尷尬。」


     


    「畢竟人家是大明星嘛,倒貼一點也正常。」


     


    「可這也太不像話了,哪有自己訂婚宴都不出席的。」


     


    他們說的沒錯。


     


    這是一場沒有新郎的訂婚宴。


     


    因為顧衍澤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


     


    我強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手心全是汗,不停地給顧衍澤打電話。


     


    往常就算他有行程,也會讓經紀人提前聯系我。


     


    而不是像今天這樣一整天杳無音訊。


     


    比起其他,我更怕他出什麼意外。


     


    結束時,我爸媽臉色不太好。


     


    我們家本就好顏面,所以他們打從一開始就不贊成我和顧衍澤的婚事。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找這麼個人,我們陳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臨走前,媽媽握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書悅,感情的事冷暖自知,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我眼眶湿潤,嘴角卻笑得牽強。


     


    「爸媽,衍澤臨時有事,改天我帶他回家,您再罵也不遲。」


     


    賓客散盡。


     


    我一邊給顧衍澤經紀人打電話,一邊往嘴裡塞殘羹剩飯。


     


    直到通話再次因未接聽被掛斷。


     


    我深吸一口氣,盯著黑漆漆的手機屏幕出神,心重重地往下墜。


     


    閨蜜蔣盈氣衝衝地走過來,把手機遞給我。


     


    「你看看這個。」


     


    2


     


    那是一段直播錄屏。


     


    昏暗的舞臺中央,顧衍澤一臉深情地唱著歌,而空蕩蕩的卡座間隻有一個人的身影。


     


    還是個我再熟悉不過的人。


     


    蔣盈語氣很衝,頭發絲都夾雜著怒火:「這場直播已經被頂上熱搜了,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的未婚夫有女朋友了。」


     


    「陳書悅,我們現在就去——」


     


    「盈盈。」


     


    我驀地打斷她,視線凝結在再次循環播放的屏幕上,輕聲開口:


     


    「你知道嗎?」


     


    「當年第一個聽到這首歌的人是我。」


     


    以至於可以對顧衍澤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渾視而不見。


     


    因為他說這首歌是寫給我的。


     


    在他籍籍無名的那些年,他說隻有我是他唯一想留住的聽眾。


     


    蔣盈沉默半晌,抽回了被我握得發緊的手機。


     


    「那你打算怎麼辦,現在訂婚宴也結束了,難不成下次婚禮你也一個人上?」


     


    她怒其不爭地晃著我的肩:「醒醒吧!這場獨角戲你倒是要唱到什麼時候!」


     


    我沒回答她,隻是強撐著站起身。


     


    一整天的提心吊膽終於在此刻平息,腦內隻剩下一個念頭:


     


    幸好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被疲累和不適感包裹,多餘的情緒根本來不及泛濫, 我閉上眼緩和情緒,最後給顧衍澤發了條消息問他:


     


    「幾點回家?」


     


    3


     


    處理好後續事宜已經很晚了。


     


    我在後臺收拾完衣服。


     


    酒店服務員追上來,遞給我一個厚厚的信封,說是有位先生留下的,還有一個塑料袋,裡面裝著盒胃藥。


     


    我隨手翻看,信封上寫了訂婚快樂,裡面塞了厚厚一沓現金紅鈔,落筆署名隻有一個徐字。


     


    愣了幾秒,我喉嚨發緊,胃部像是有感應似發出陣痛。


     


    還來不及細想,蔣盈降下車窗喊我上車。


     


    「去找顧衍澤嗎?」


     


    我關上車門,搖搖頭:「回家。」


     


    從訂酒店開始,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在處理,積攢到此刻,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找上門吵架。


     


    我囫囵吞了顆胃藥,昏昏沉沉地閉上眼。


     


    回到家已經接近十點。


     


    整個房間一片漆黑,顯然沒有人回來過。


     


    我倒了杯酒,坐在窗邊一分一秒地等,從來沒有這麼耐心過。


     


    我們是兩年前搬進來的。


     


    那時顧衍澤靠著新專輯小火出圈,經常有私生粉偷偷找上門,逼不得已這才搬進了私密性更好的高檔小區。


     


    幹淨,有序,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冷冰冰。


     


    與曾經我們親手添置的小窩大相徑庭。


     


    回不去的不止是房子。


     


    4


     


    凌晨兩點。


     


    門外終於響起按密碼的聲音。


     


    顧衍澤顯然被坐在窗邊的我嚇了一跳,手裡的東西應聲落地。


     


    「怎麼還沒睡?」


     


    他知道,以往就算他再晚回家,我也隻會等到凌晨。


     


    而不是像今天這樣。


     


    我放下酒杯,徑直越過他,打開了客廳的燈。


     


    霎那間,靜謐空間亮如白晝。


     


    顧衍澤扯開領帶,西裝隨手丟在沙發上,大步流星走過來想抱我。


     


    我有一瞬間的晃神。


     


    連這件訂婚時要穿的西裝都是我挑的。


     


    他卻穿著它卻奔赴另一個人。


     


    「是不是很累?」


     


    他討好地問我,莊重的話題被他輕松提起。


     


    我靜靜嗅著他身上的酒氣,抬手想推開他。


     


    顧衍澤沒松手,無比坦然地解釋:


     


    「我今天臨時有事,不是故意不去的,而且我們家裡人都見過面了,也不差這些儀式對不對?」


     


    「這麼晚了,不要鬧了好不好?」


     


    見我不說話,他這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身撿回之前掉落在地上的紙袋。


     


    「我還給你帶了小蛋糕,上次聽你說這家很火想嘗嘗,我特意去排的隊。」


     


    他語氣親昵地牽著我的手。


     


    紙盒打開,蛋糕卻已被摔得不成樣子,裡面的夾心果肉幾乎都漏出來了。


     


    直到此刻,我才驀地笑了下。


     


    顧衍澤見我表情緩和,頓時松了口氣。


     


    「沒事兒,改天我再給你買。」


     


    我卻突然出聲問他:「她也愛吃這家嗎?」


     


    顧衍澤愣了幾秒。


     


    「誰?」


     


    我抬起頭,盯住他的眼睛:「秦知意。」


     


    「你……知道了?」


     


    顧衍澤聲音瞬間低下去,緊接著帶上了煩躁:「她媽媽前段時間去世,她今天情緒特別不好,我害怕她出事才去陪她的,你也知道她沒什麼親人,我們從小——」


     


    我平靜地接上他的話:「一起長大,跟親兄妹差不多。」


     


    顧衍澤噎住,過了會兒才繼續:「熱搜已經找人撤了,明天也會發聲明。」


     


    我哦了聲,慢吞吞地開始收拾桌上的蛋糕。


     


    「不如直接發單身聲明了。」


     


    他皺眉不解:「什麼意思?」


     


    「顧衍澤。」


     


    遲來的酸澀感此刻才慢慢佔據眼眶。


     


    我眨眨眼,以防自己太過失態,聲音卻不可抑制地染上顫抖。


     


    「我芒果過敏。」


     


    5


     


    顧衍澤反應了會兒,頓時有點手忙腳亂。


     


    「對不起,我不小心忘了。」


     


    他拿走我手裡的叉子,泄憤似的一股腦把蛋糕推進垃圾桶。


     


    「是知意說這個味道好吃,我才特意——」


     


    我有氣無力地打斷他:


     


    「我對別人喜歡的東西沒興趣。」


     


    訂婚戒指很緊。


     


    原來心髒的疼會從指尖開始傳遞。


     


    我轉到手指通紅,才硬生生將那枚戒指從手指上拽下,然後隨手丟進了桌上的紅酒杯裡。


     


    顧衍澤抓住我手腕,眉心皺起:「就因為這個?」


     


    他無奈嘆氣。


     


    「你也知道我每天行程很多,偶爾不記得這些很正常。」


     


    「你不會因為這個就跟我怄氣吧?」


     


    你不記得的太多了。


     


    雞同鴨講。


     


    顧衍澤還要說什麼,手機卻突然響起。


     


    我清楚地看到了屏幕上亮起的備注。


     


    他猶豫片刻,松開我的手:「你先冷靜一下,等你恢復理智了我們再談。」


     


    說完抓起外套出了門。


     


    我在原地站了會兒,開始給蔣盈發消息,然後回房間收拾東西。


     


    從畢業到現在,留下的共同回憶多到數不清。


     


    大部分的生活用品都是配套的。


     


    情侶拖鞋,遊戲機,抱枕……


     


    連牆上的掛畫都是特意按照合照找人定做的。


     


    到處都是我們一起生活過的痕跡。


     


    我面對滿地狼藉,最後深吸一口氣,隻收拾了幾件衣服和貴重物品。


     


    直到頂著夜風坐上了深夜出租車。


     


    這一天好似才落幕。


     


    酒氣隨情緒發酵,我昏沉地靠著車窗。


     


    校服到婚紗,惹人豔羨的年少情誼。


     


    夢境最後定格在畢業那年。


     


    深夜,顧衍澤拿著錄取通知書衝到我家樓下,恨不得告訴全世界,我們又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


     


    久到麻木。


     


    久到一方因不舍這段感情而由提出訂婚。


     


    最後終究成了笑柄。


     


    心髒密密麻麻的痛刺得我喘不過氣。


     


    我猛地在黑暗中睜開眼,聽到有人迫切地喊著我的名字。


     


    「陳書悅,到窗邊來。」


     


    6


     


    雙腿因蜷縮太久失去知覺,稍微一動,我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月光下,身上的校服熟悉又陌生。


     


    我扯著領口,怔愣了許久,才勉強接受我好像真的回到過去的事實。


     


    「陳書悅——」


     


    叫喊聲忽遠忽近。


     


    我閉上眼,平復好情緒,緩慢移動到窗邊。


     


    相隔一小時卻稚嫩了十年的面孔,驀地出現在了視野內,一時間令人恍惚。


     


    宿舍在二樓。


     


    看到我出現,顧衍澤仰起頭衝我招手。


     


    「這可是你求我來的。」


     


    「怎麼樣,一個人呆裡面怕不怕?」


     


    他嘴角掛著得意的笑,語氣裡是截然不同的張揚。


     


    路燈下,那雙黑眸真摯而明亮,像剛擦過的舊玻璃。


     


    我朝下俯視著他,呼吸不自覺加重。


     


    指尖悄無聲息摩挲著戒口的位置,那裡沒有被束縛過的痕跡。


     


    一切都是嶄新的。


     


    「老師們都去開會了,我可是特地逃課過來陪你的。」


     


    「要不是你電話一直打,我才不想來呢。」


     


    「想不想聽歌?」


     


    ……


     


    時間過了太久,久到我都差點忘了。


     


    很多事情從一開始就是我一廂情願求來的。


     


    顧衍澤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畢業後順利籤了公司,無數個見不到他的深夜,我都靠聽他的歌入睡。


     


    現在聽來,更像引人深陷的魔咒。


     


    因為太久違,復雜的情緒反復在胸腔裡交織,我半晌沒出聲。


     


    或許以為我聽得入迷,顧衍澤越唱越起勁兒。


     


    路燈如追光般打在他身上,仿佛成了專屬於我一個人的舞臺表演。


     


    手機突然響了。


     


    我恍然回神,那端是一道焦急的男聲,伴隨著急促的腳步。


     


    「我快到了,陳書悅你等等我,宿舍樓斷電檢修了,你是怎麼被鎖進去的?」


     


    我拿下手機看了眼備注,是班長。


     


    回想了下,不記得他曾在此刻出現過。


     


    通話裡靜默良久。


     


    末了,徐青川在那頭喘著氣問我:「陳書悅,你怕黑嗎?」


     


    歌聲還在繼續。


     


    我從窗邊返回去,將水龍頭擰開到最大,看著水盆在月光下被慢慢蓄滿,輕聲問:「班長,你怕水鬼嗎?」


     


    「什麼?」


     


    我輕笑一聲,猛地拉開窗戶,端起那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潑了下去。


     


    樓下的歌聲硬生生被澆滅。


     


    我垂下眼,用微抖的手指撐住窗沿,對著那道湿淋淋的身影冷笑:


     


    「閉嘴,難聽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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