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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潤辭與怡 3577 2025-05-30 15:5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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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既開口,也容不得我拒絕。


     


    即便知道她拿我當跳板,想搭上世子爺,我也不能拒絕。


    宴席前,男賓那邊傳來說要吟詩作畫,獲得小禮最多的,還能得世子爺送出的大禮。


     


    有人好奇地問:「是什麼大禮?」


     


    「暫且不知呢。」


     


    嫡支伯娘讓我也作一幅畫過去,衝著世子爺的大禮都得盡全力。


     


    「伯娘放心,定勉力與姐妹們一爭。」


     


    輸了是我技不如人,贏了名聲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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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全其美的好事。


     


    我見欄下秋菊開得正好,調色動筆,很快一朵朵菊花躍然紙上,盼兒說跟真的也沒差。


     


    我把菊花遞給嫡支伯娘看,她笑著誇好。


     


    「今日還有螃蟹,倒也應景。」


     


    等各家閨秀小姐畫作好,便一塊送過去。


     


    一炷香後丫鬟回來笑著說結果:「恭喜我們家怡小姐拔得頭籌。」


     


    我不知曉是真因為畫作得好?還是別的原因,反正季潤辭給的獎勵是他落腳的宅子,以及一個百畝良田的莊子。


     


    真真豐厚至極。


     


    「恭喜恭喜。」


     


    面對祝賀,我抿唇淺笑。


     


    不論真心假意,我得到實打實的好處。


     


    宅子讓我有落腳之處,莊子是安身立命根本。


     


    季潤辭真是大方。


     


    他還把盼兒她們的賣身契也給了我。


     


    我去接收宅子時,發現他還為我留下很多很多銀錢,以及貴重物品,隻要我不肆意揮霍,不遇戰事、匪亂,這一輩子足夠過得很好很好。


     


    「小姐,這是府中小廝、門房、護衛的賣身契,您瞧瞧,奴婢一會兒收起來鎖櫃子裡。」


     


    我翻著賣身契。


     


    感慨道:「恩比天大,讓我如何還得起?」


     


    「小姐可以身相許啊。」


     


    我斂下笑意:「盼兒,以後再不可說這種話。」


     


    搬出家門,父親沒反對,嫡母亦沒多言,嫡支伯娘送來暖局禮,還零零碎碎收到幾次帖子,我都沒有去赴約。


     


    隻想簡單安穩度日。


     


    可這麼一大家子要養,季潤辭留下的錢財是多,但我也不能坐吃山空。


     


    讓幾個廚娘試了半月,做出些糕點、燻肉、臘腸、鹹菜、蘿卜幹一類,開了一個雜食鋪子。


     


    賺來的銀子純利後三七分,我三,府中下人一起分七。


     


    個個有錢拿,心安定,力氣往一處使,他們想繼續過這樣的好日子,自會齊心協力、真心實意護著我。


     


    我已不打算嫁人。


     


    見過那般霽月光風的季潤辭,嫁誰我都過不幸福。


     


    把我那不可言說的痴心妄戀藏在心間,夜深人靜時,我一個人小心翼翼地想一想。


     


    笑意便會染上唇角眉梢。


     


    一夜好眠。


     


    轉眼到了臘月。


     


    雜食鋪生意不錯,這個月大家都很忙,但個個鬥氣昂然,因為生意太好了。


     


    盼兒算盤打得噼啪響,算著到臘月二十七八能賺多少銀子。


     


    「小姐,我們要不開到大年三十吧。」


     


    不止盼兒這麼想,府裡其他人都是如此。


     


    「銀子是賺不完的,我們開到二十五就足夠了,來年等十五元宵後再開張,辛辛苦苦幾個月,應該坐下來好好歇歇,順道算算我們到底賺了多少銀錢,大家伙能分到多少。


     


    「拿了銀錢,你們想幹啥幹啥,想買啥買啥,隻管開心快樂便是了。」


     


    13


     


    十六歲跨十七歲這年,沒有人喊我去過年,他們仿佛都默認我是季潤辭的人。


     


    或者說我是季潤辭的外室。


     


    我所做的,是為季潤辭守身。


     


    父親更是搞笑,派人來說讓我初二回去。


     


    那是外嫁女回娘家的日子,我回去做什麼?作踐自己嗎?


     


    我不稀得搭理他。


     


    隻管與盼兒她們開開心心分錢,然後出去各種採買。


     


    第一次花錢大手大腳,甭管有用沒用,更不拘貴賤,瞧上都要買一點。


     


    曾經沒有得到的,如今買來,也不過是彌補遺憾。


     


    我以為會不那麼快樂。


     


    但顯然不是。


     


    我們一起包各種口味的粽子,看著小廝、護衛們打糍粑。


     


    趁它熱乎,裹上炒熟黃豆磨成的粉,吃一口真是香極了。


     


    還用金桔穿串,裹上一層糖漿,又酸又甜,跟吃糖葫蘆一樣。


     


    我也收到京城季潤辭給我寫來的信。


     


    他在信中問我:若三媒六聘,可願嫁他為妻?


     


    「……」


     


    我拿著信呆若木雞。


     


    「小姐,小姐,您快回啊。」


     


    「是啊小姐,您快給世子爺回信,奴婢給您研墨。」


     


    「奴婢給您鋪紙。」


     


    「若小姐信得過小的,小得可親自走一趟京城,以最快的速度將信交到世子爺手裡。」


     


    耳邊聲音很清晰,又很嘈雜。


     


    我一顆心怦怦直跳,仿佛不是自己的。


     


    我木愣愣走到書桌邊,竟是拿不動筆。


     


    盼兒拿起塞我手裡,催促道:「小姐您快些,馬都備好了,許成帶著人親自跑一趟,奴婢給他們拿銀子去。」


     


    「……」


     


    我拿著筆不動。


     


    願意兩字重若千金。


     


    「小姐,您快些寫……」


     


    催促聲中,盼兒低低呵斥:「我們都出去,讓小姐一人靜靜。」


     


    屋子裡就我一個人。


     


    我知道屋外她們都在等,一個個屏息靜氣,不敢發出太大響動。


     


    我拿起信紙再次去看內容。


     


    簡短的幾個字,我想了很多。


     


    他可是遇上什麼麻煩?需要娶一個人去麻痺世人?


     


    亂七八糟想了很多很多,皆無一點他看上我,單純喜愛我。


     


    最終我回信:【我想與你見一面。】


     


    我沒讓許成他們去。


     


    而是走的郵驛,慢慢吞吞地回去,讓他有時間反悔,讓我的美夢再長一些。


     


    從年前到三月,陽光明媚,依舊沒有季潤辭的回信。


     


    我則斷斷續續病了好幾次。


     


    心裡難受,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看了大夫,吃了藥亦沒用。


     


    三月底,眼見四月到來,處處花開似錦,果樹上也掛著青澀小果,依舊沒有季潤辭的消息。


     


    我想,我的夢,該醒了。


     


    所以決定去庵堂小住幾日。


     


    若是心中鬱氣不散,我這身子骨怕是要折騰壞。


     


    跪在菩薩面前,我淚流滿面。


     


    心裡一個勁安慰自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小姐,都四月半了,咱們回吧。」


     


    盼兒溫聲勸著我,對於嫁季潤辭一事,她亦沒了一開始的熱切,心裡比我還埋怨季潤辭送來這樣一封書信後又杳無音訊,害得我生病。


     


    又害得我傷懷。


     


    「那封信許不是世子爺手筆,而是他人送來試探……」


     


    這麼想著,我心裡難堪又難過。


     


    「回吧。」


     


    我是凡塵俗人,總在菩薩面前想些紅塵之事,實乃不敬。


     


    回到家中。


     


    從守門到灑掃,個個看我眼神都怪異。


     


    隱忍著歡喜,又假裝若無其事。


     


    莫非是雜食鋪生意更上一層樓?


     


    直到看見那抹白色身影,由遠到近。


     


    我先是震驚、詫異,又忍不住委屈難過,眼淚不停地落。


     


    直到他到我面前,溫聲詢問:「為何哭。」


     


    我不顧矜持撲他懷裡。


     


    他身子僵硬,嘴上說著:「於理不合。」


     


    手臂卻緊緊抱著我,溫聲道歉,「是我來遲。」


     


    他來,便已足夠。


     


    14


     


    我有千言萬語想問他,卻不知要如何開口。


     


    他輕輕把我推開,面紅耳赤站遠些才說道:「去亭子說?還是書房?」


     


    「亭子。」


     


    談情說愛該去亭子。


     


    即便他說那封書信隻是一個玩笑,四周開闊,我不至於被窒息籠罩。


     


    依次進入亭子,盼兒擺好點心、茶水後退出去,走到能看見我們,卻聽不到我們說話的地方。


     


    「……」


     


    「……」


     


    我看著季潤辭,季潤辭看著我,一時間相對無言。


     


    他很緊張,連喝好幾杯茶水才說道:「當時讓你隨我回京委實冒昧,一路上我也在想,該如何與家裡人說,我心悅你,想三媒六聘娶你為正妻。


     


    「我以為會很艱難,想了一路措辭,隻是這些都沒有用上,父母隻問你品性如何?我當真下定決心?他們便同意了。


     


    「我立即寫信八百裡加急送來,我想讓你知曉我心意,我沒有折辱你的意思。收到你的回信,我已經收拾行囊準備出發,宮裡生變,太子殿下遇刺受傷中毒……」


     


    我已知曉他為何遲遲不來。


     


    明白他的苦衷,便忍不住關心問道:「殿下如今可好?賊人可伏法?」


     


    「殿下已康健,至於賊人……」季潤辭冷冷低哼,「不過是推出來抵罪的傀儡罷了。」


     


    我見他憤慨鬱氣,溫聲開解:「既有傀儡,何不順藤摸瓜,身邊的人,身邊人的親戚、朋友,親戚的親戚朋友,朋友的親戚朋友,雖繁復麻煩了些,總該能查到些許苗頭。


     


    「雖可能也得不到什麼有用消息,但說不定也會有意外驚喜。」


     


    季潤辭聞言輕笑出聲:「我不及怡兒心胸豁達。」


     


    「我不過是旁觀者清罷了。」


     


    我們相視一笑。


     


    我不免俗地問他因為什麼對我動心?


     


    「說不上來,一開始隻是好奇尾隨,我見過你的狼狽和倔強、委屈和不甘,你是我見過最獨樹一幟的女子,容貌秀美是其一,有趣的靈魂、智慧,讓我動心、動情。


     


    「我見過很多很多美麗風情的女子,她們在我這裡,也隻是一個女子,需要幫助我會出手,但其他的則沒有了。」


     


    美麗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裡挑一。


     


    「這次來議親的長輩有兩個舅母,兩個嬸娘,姨母和姑母,舅舅他們在朝中為官,無法親自前來,還望你別往心裡去。」


     


    季潤辭為表歉意,還起身朝我行禮。


     


    「這般隆重,我做夢都不敢想。」


     


    「那從此刻起便可以想一想。」


     


    他都沒有在宅子裡吃飯就離開,說是要去置辦聘禮。


     


    臨走時他讓我等他。


     


    季潤辭的到來就像一滴水落入滾燙的油鍋,早把我拋之腦後的謝家人又頻繁送來帖子,邀請我去赴約,或想上門來做客。


     


    嫡支主母更是親自上門。


     


    「伯娘。」


     


    「世子爺已經找過你伯父,詢問提親一事,你是怎麼想的?」


     


    我沉默良久,才說道:「還未想好。」


     


    「我和你伯父的意思,你住到家裡來,到時候不論定親還是出嫁,都由我來為你操辦,好孩子,我當你是親閨女疼,自不會虧待你。」


     


    這個不會虧待,也隻能是嫁妝給得多。


     


    但人生在世,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銀錢。


     


    「伯娘,請容我考慮兩日。」


     


    考慮是假,我想問問季潤辭的意思。


     


    若單為自己,我會毫不猶豫應下。


     


    「好好好,那我兩日後再來。」


     


    伯娘離開後,我讓人去請季潤辭。


     


    他來得很快,也有些急切,面上都是汗。


     


    我讓人端水過來,親自擰帕子遞給他。


     


    他錯愕片刻後面露欣喜,坦然接過。


     


    待他喝幾口茶,將滿腔燥熱壓下,我才說起嫡支的打算。


     


    季潤辭沉默片刻,才道:「那日赴宴,謝老爺亦說起過此事,另外還有一筆二百萬兩銀子,以你嫁妝之名帶回京城,通過王府之手,敬獻給太子殿下。


     


    「我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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