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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近卿心 4487 2025-05-30 16: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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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幸虧,穿過來這些年,我闲得慌,看了點醫書打發時間,勉強能用上點。


    裴翊禮安心閉眼,手卻緊緊攥著我的胳膊,生怕我跑了似的。


     


    半夜,他開始發起高熱。


     


    燒糊塗了,什麼話都往外說。交代遺言,咒罵舅舅,還懺悔不該強留我面對危險。


     


    我聽得心煩意亂,把自己的衣裳裙擺撕了一尺,用雨水浸湿後敷在他額頭上,物理降溫。


     


    一遍遍擰幹,換水。總算把溫度降了下來。


     


    裴翊禮翌日午間才蘇醒,發現傷口都敷上了搗碎的草藥。


     


    身旁,我實在挨不住困意,手撐著頭小憩,但始終留著一絲意識。


     


    他艱難地坐起來,小心翼翼地將我扶到腿上躺好。我立刻昏睡過去,皺緊的眉頭平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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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蛻變為青年的男人,捻起我的發絲,小心纏繞在指尖。


     


    他沒有想過,生S之際,我會留下來照顧他。其實他也做好了,S在無人可知的山洞裡,被野獸蚊蟲叮咬的悲慘下場的心理準備。


     


    但我冒著雨衝進來的那刻,裴翊禮重新燃起了對生的希望。


     


    此刻,愛的人睡在膝頭,瀕S的身體重新恢復氣力。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小侍妾沈清詞賜予的。


     


    裴翊禮心中的愛意洶湧,快要漲滿身體。可心又異常空虛,恨不得將她融進他的骨血,才能填滿渴望。


     


    一縷發絲,從指尖滑落。


     


    他重復著繼續繞上,甘願畫地為牢,從此成為一人的囚徒。


     


    「沈清詞,答應我,永遠不能離開我。」


     


    「不愛我也沒關系……」


     


    7


     


    再度蘇醒時,裴翊禮正撥弄著火堆裡的餘燼。


     


    跳躍的橘黃色暖光映在他側臉,柔和了冷厲的線條,無端讓人軟了心腸。


     


    見我醒了,原本暗沉的眸子頓時亮得動人。


     


    「清詞,你終於醒了!」


     


    我借著他的力坐起身,靠在巖壁上。觀察了下洞口外的環境,思索著該繼續南下,還是往西邊的連山走。


     


    糾結皺眉時,腦子的路線圖突然被問詢破壞。


     


    「清詞為何逃到了此處?這兒可是京郊,偏僻得很。」


     


    「若是來尋我,秋獵可在京城西南方的香山,難道清辭是想……」


     


    我目光凝滯,眼看要被猜中意圖,急忙含糊著開口:


     


    「還不是你那個好國舅,派兵圍了東宮,下令不留一個活口!」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想去找你,結果辨不清方向,才意外撞見你。還好和你會合了,你那些手下什麼時候來救咱們啊?」


     


    邊說,我邊挪動身體,主動靠近裴翊禮,露出個依賴討好的笑。


     


    絕對不能讓他發現我打算離開京城!


     


    不知為何,這個想法一直盤旋在腦子裡,我來不及多想,本能地撒謊哄住了裴翊禮。


     


    畢竟名義上,我還是太子的侍妾。


     


    若是被他發現我忘恩負義的逃跑行徑,肯定會被當成背叛,狠狠懲罰!


     


    幸好,太子殿下隻是頓了頓,臉色就由陰轉晴。溫熱的大掌握住我垂下的手腕,摩挲著跳動的脈搏柔聲安慰道:


     


    「娘子莫怕,孤的暗衛很快就到。」


     


    「那個謀害太子的老東西,囂張不了多久。」


     


    提到秋獵明目張膽的刺S,裴翊禮眼底寒光一閃,渾身緊繃,肅S的氣場格外嚇人。


     


    我暗暗心驚,想跑的心思更甚。


     


    待在未來儲君身邊太危險,伴君如伴虎這話果真沒錯。


     


    史書上的文字記載,終究比不過親身經歷。視人命如草芥的古代,一條生命的逝去,對太子而言太過稀疏平常。


     


    可來自現代的我,心髒明顯難以承受。


     


    愣神間,身旁的男子突然靠近,我幾乎能感受到他鼻息打在臉上的痒意。


     


    脖頸被修長如玉的五指輕輕捏住,明明並未使力,我卻難以喘息。


     


    「隻是,娘子私自逃出東宮,還跑得這般遠。夫君還是有些生氣呢。」


     


    「不乖的娘子,得鎖起來才好。」


     


    裴翊禮太過聰慧,智若近妖。


     


    在他面前,一切隱晦心思都無處遁形。


     


    更別提,其實我收到了他手下暗衛的傳信。讓我寬心待在東宮,會有人護我周全。


     


    但我還是借著那個壞蛋制造的混亂逃了。


     


    「娘子會乖乖同夫君歸家的,對吧?」


     


    太子殿下緩緩低頭,銳利的丹鳳眼鎖定我恍惚的眼眸。


     


    頂著那樣強烈壓迫感的眼神,我哪裡說得出一個不字。隻能艱難點頭,嘴角的笑比哭還難看。


     


    腸鳴聲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太子紅了臉,眉眼舒展開來,放松退後,打趣了幾句。


     


    我尷尬地捂住不爭氣的肚子,匆匆起身。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喊著去外頭找點野果,頭也不回往外狂奔。


     


    背後,男子壓著嗓子的輕笑,回蕩在山洞裡。


     


    這片山林的野果樹實在難找,灌木藤蔓頗多,走不慣山路的我連著絆了好幾下。


     


    不知不覺走遠了些,才摘到幾個酸澀果子,拿裙擺兜住後就打算原路返回。


     


    天色逐漸暗下來,遠處依稀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點點火把穿梭在山林裡,領頭人叫喊的聲音越靠越近。


     


    不知是敵是友,我謹慎地壓低脊背,幾乎完全趴在角落的灌木草堆裡,耳尖地聽到幾句話:


     


    「太子留下的蹤跡就在這塊,都給我搜仔細點兒。第一個砍下太子腦袋的,侯爺重重有賞!」


     


    是那個陰險國舅的人!


     


    8


     


    我猛地攥緊了手下的草皮,替裴翊禮捏了把汗。追兵這麼多,他還受了傷,怎麼可能逃得掉?


     


    通風報信也來不及了,如果我現在貿然跑去太子藏身的山洞,反而會暴露他的位置。


     


    怎麼辦?


     


    眼看著搜尋的人往山洞的方向走去,一顆心簡直要跳出胸膛,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要不,我出聲把他們引走?


     


    裴翊禮好歹養了我幾年,好吃好喝供著我,讓我看著他去S,實在於心不忍。


     


    來不及糾結了!火把的光已經隱約照到了巖壁邊緣。


     


    驟然,一支羽箭直直射進前頭敵軍的後背。


     


    窸窸窣窣,幾個黑衣人飛身落地,和敵軍纏鬥起來。絕對的武力壓制下,追S的敵軍完全抵擋不住。


     


    一炷香後,所有追兵全部倒下。


     


    我不由得松了口氣,想站起身去找裴翊禮,但雙腿趴了太久還不敢動彈,現在酸脹麻木。


     


    就耽誤了一小會兒,前頭突然傳出男子暴怒的吼聲:


     


    「都給孤去找!找啊!」


     


    熟悉,嘶啞的嗓音,飽含怒氣,幾個黑衣人連應聲都不敢,草草領命奔向山林。


     


    裴翊禮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火?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動了動酸麻的腿,剛想撐起身子,卻被走出山洞的裴翊禮嚇得重新趴在地上。


     


    清冷矜貴的太子殿下,面含怒氣,陰沉沉地立在昏暗的火把光下。那張俊美臉龐,覆蓋上森森寒意,宛若玉面閻羅。


     


    腰間的佩劍出鞘,周遭的空氣好似凝固。


     


    「別讓我抓到你,沈清詞。」


     


    淺淡的一句話,神似惡鬼低語,讓我從頭涼到腳。


     


    完了,裴翊禮見我久久未歸,定是誤會我逃跑了!


     


    9


     


    從京郊到西邊的連山腳下,七日的腳程,我日夜趕路,一刻都不敢停歇。


     


    總算在第四日,抵達了這個依山傍水的小城鎮——雲蓮。


     


    揣著一包袱的金條銀錠,我反而惴惴不安,隻用一塊最小的碎銀,包了個酒樓的廂房。


     


    等到洗去滿身的泥巴雜草,躺進木床,懸在半空中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四日前,我在灌木叢裡趴到天光大亮,才匆忙起身,朝相反的方向狂奔。


     


    腦子裡全是曾經撞見的,裴翊禮懲罰內鬼時的慘烈景象。


     


    還有當時他站在山洞外,偏執瘋魔的眼神。反復念著我的名字,像極了追捕獵物的兇狠餓狼。


     


    解釋也沒用了。


     


    暗衛肯定會告訴他,我明明收到了傳信,還趁亂逃出東宮的事實。


     


    反正落不到好處,我索性一鼓作氣,遠走高飛。離那暗潮洶湧的京城遠遠的,就當東宮的小侍妾,S在了京郊吧。


     


    雲蓮因這獨特的地理位置,如世外桃源般,甚少受外頭乃至京城的影響。交通不便,消息閉塞,簡直是天選的隱世之地。


     


    為絕後患,我咬了咬牙,把那些印了特殊標識的金條,全埋在雲蓮城外的亂葬崗。


     


    空著手進了城,用孤女的身份尋了個脂粉鋪的伙計。


     


    從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奢靡生活,轉變成一個銅板都得掰成兩半花的貧苦日子。確實是不小的挑戰。


     


    每日招呼客人,打掃鋪子,清點存貨,忙碌一整日後躺在簡陋的大通鋪上。


     


    看著頭頂破洞的紗簾,累得連手指都抬不起。


     


    但終歸,心裡是踏實的。


     


    住在東宮時,寄人籬下,我得處處小心。生怕哪一句話哪個舉動,會讓身邊的無數眼線盯上。


     


    面對裴翊禮時,不論表面的行為多麼大膽,我依舊留有一絲警惕,盡量裝成沒心沒肺的廢物模樣。


     


    日夜偽裝,不敢真正逾矩半點。


     


    偶爾半夜驚醒,發覺掌握生S大權的上位者就躺在身側,便再也無法安睡,隻能睜眼到天亮。


     


    日復一日的勞作,休息,時間飛快流逝。


     


    領到第三月的工錢後,我上街去糕點鋪買點蜜餞零嘴。抱著三個油紙包途經城門,意外聽了幾耳販夫走卒的小道八卦。


     


    太子借失蹤的契機設下陷阱,誘敵深入,一下拔除了朝堂好幾個貪官反將。


     


    三日前,陛下特意舉辦了慶功宴,想當場賜婚,結果太子膽大包天直接拒了,氣得陛下又把太子禁了足。


     


    禁足?


     


    我回想了下那個昏庸皇帝的模樣,的確像是會裝腔作勢逞兇肆虐的廢物。


     


    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搖搖頭離開。


     


    太子如何,皇家如何,都與我再無瓜葛了。


     


    又過了數月,省吃儉用的我辭了脂粉鋪的雜活。


     


    拿著一筆小小的本錢,開始自制養膚的雪花膏。借著腦子裡僅剩的一點現代知識,勉強做出幾罐成品。


     


    為了盡快回本,我拎著籃子去了集市,用較低的價格瘋狂給路過的婦人推銷。用低價快銷的方式迅速回本,積累口碑。


     


    經過我改造的雪花膏清爽不油膩,保湿補水還帶著花香。


     


    很快,我擁有了第一批忠實顧客。等到初步打開市場後,飢餓營銷上場了。


     


    傳統的脂粉鋪子實體經濟,哪裡能和現代層出不窮的營銷手段相比?


     


    不過半年,我攢夠了啟動資金,從隻能幹累活髒活的小伙計,搖身一變成了新脂粉鋪的老板。


     


    在雲蓮城,我買下了宅院,請了兩三個伙計,逐漸小有名氣。


     


    也漸漸放寬了心,不再擔憂那位遠在天邊的太子殿下。


     


    但俗話說得好,一旦你以為人生如意順遂了,就會有更大的難關在前頭等你。


     


    逃出京城的七個月零五天,我再次得知了裴翊禮的近況。


     


    國舅倒臺,皇上病危,太子代掌國事。


     


    10


     


    這個消息,卻是另一個男人親口所說。


     


    看著門口假裝偶遇的紈绔公子哥,我實在沒忍住,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蔣大偉,別擋在門口當看門大黃狗!」


     


    被罵成狗的蔣大偉當場氣得跳腳,扭著五大三粗的壯碩身子,兇神惡煞地攔住我,拿爪子指著我鼻子:


     


    「我呸!眼瞎的娘兒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爺可是當今太子殿下的遠房表弟!」


     


    「不識貨的東西,等爺的表哥登基,你哭著求爺當小妾,爺都不搭理你。」


     


    我是萬萬沒想到,有人臉皮能厚成這樣,比城牆還堅不可摧。


     


    這雲蓮城裡,蔣家隻是個祖上出過舉人的所謂門第,靠著那點僅剩的家產和名頭,在城裡為非作歹。


     


    敢這麼攀扯太子,無非是覺得天高皇帝遠,管不著。


     


    「我管你是誰表弟,再不出去我就叫護院把你打出去!」


     


    一提護院,氣勢洶洶的狗熊立馬慫了。叫囂著要喊家裡的護衛,腳下跑得飛快。


     


    我冷哼一聲,張羅伙計們開鋪營業。


     


    剛清算完上月的收支,門外突然走過一隊行列整齊的士兵,個個身披盔甲,手持利刃,氣勢冷肅。


     


    目光觸及那鐵血軍隊的瞬間,我的心開始怦怦亂跳。


     


    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似暴風雨前的潮湿風聲。


     


    不安的情緒籠罩頭頂,讓我一整日都提不起精神,恍恍惚惚,一連摔了好幾個瓷罐。


     


    第二日,城樓的公告牆上張貼了一張告示。我沒敢去,隻聽說是尋人的,還有女子的畫像。


     


    派護院去看了眼後,聽著他描述的具體五官,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裴翊禮來找我了。


     


    在他徹底掃清了障礙,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掌權者後,他仍不願放過我這個小小侍妾。


     


    幸好,開鋪子後,因容貌過盛,出了好幾回亂子。我便日日戴面紗,減少了拋頭露面的次數。


     


    趁著雲蓮城裡的百姓,還未將畫像與我這個脂粉鋪老板聯想起來。


     


    我簡單收拾了點行李,預備明日夜裡,借著夜色去連山裡的村莊避避風頭。


     


    但這日夜裡,我剛背上包袱準備鎖門,就被不速之客堵在了院子裡。


     


    空地上,醉醺醺的蔣大偉漲紅著臉,眯成一條縫的S魚眼裡,擠滿了惡心好色的髒東西。


     


    搓著粗糙的大掌,一步步朝我靠近。


     


    「嘿嘿,美人兒,你就從了爺吧?」


     


    「進爺的後院兒,在床上好好伺候爺……」


     


    肥豬猴急得連許好處都來不及說完,就猛地撲過來。我下意識抬腳踹過去,沒想到這混蛋反應非常快,一把抱住我的腳踝。


     


    頓時,被髒東西沾染的感覺讓我想吐,激烈掙扎著想喊護衛。


     


    可白日,我打發那些護衛放了假,這會院裡壓根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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