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江鯉是我的獸寵，為和他結契，我不惜和家族斷絕關系。
可他的日記裡卻寫滿了對姐姐的情話。
為給姐姐治病，他偷走了我的魂珠。
「你失去的是魂珠，可大小姐失去的是歌喉！」
他明知道魂珠和我性命相連，魂珠沒了，我就S了。
重來一世，挑選獸寵時，我越過目光熱切的江鯉，指向了他身後那個弱小的人魚。
「我選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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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大家都知道你和江鯉情投意合，這次選獸寵就是走個過場。你不用這麼緊張，他肯定是你的。」
我轉過頭打量起我那善解人意的姐姐白薇薇。
上輩子我怎麼沒發現她看似安慰話裡實則都是嫉妒和怨恨。
那時我一心都在一會的挑選上面，害怕江萬一不同意當我的獸寵而緊張。
但現在我是激動，激動於我重生了。
「小夜，你選中了哪個獸寵？」
爸爸笑著開口，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鯉身上。
江鯉仿佛沒有感受到一樣，不加掩飾地深深凝望著我。
上一世我以為他看的是我，然後雀躍地指著他，於是他就成了我形影不離的獸寵。
這次我挪了挪身子，江鯉沒有發覺，卻還是痴痴地看著。
直到姐姐咳嗽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然後連忙重新尋找我。
隻是那再次凝聚的目光卻多了幾絲慌亂，但這慌亂在我走下臺階後，重新變得熱切的目光中又多了一絲勝券在握，在他心裡我已經徹底被他拿捏。
主人主動下臺挑選，這是獸寵無上的光榮。
可我卻越過江鯉，對著他身後的人魚伸出了手。
「我選他。」
那個瘦弱卑微的人魚猛然抬起了頭。
2
「小夜，你開什麼玩笑？」
不光爸爸驚訝，白薇薇也驚訝得合不攏嘴，特別是江鯉，眼睛紅得都快哭出來。
「小夜，你說過要選我的。」
聲音糯糯的，帶著點哀求的意思，從小的相處讓他知道該如何讓我心軟。
可我不會再心軟了。
冷哼一聲：「放肆，我的名字是你這個獸人可以叫的嗎？」
江鯉徹底慌了，他從沒有見過如此冷酷無情的我。我向來性子軟，從未對人大聲說過話，所以這麼多年來江鯉才覺得他把我拿捏得SS的。
在外人看來，我和他是衝破了階層的愛情，彼此是平等的。
可所謂的平等，是他一步步試探我的底線得到的結果。
他做所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姐姐。
上一世，他為了給姐姐治病，刻意接近我，讓我以為他就是自己完美的靈魂伴侶。
所以在選擇獸寵之後，不顧家族反對，甚至不惜和家族斷絕關系也要和他訂婚。
那段我最難也是最痛苦的時間，江鯉對我不離不棄，讓我覺得自己所有的犧牲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可他卻偷走了我的魂珠。
我憤怒地找到他時，江鯉一臉坦然：「你失去的是魂珠，可大小姐失去的是歌喉！」
他說得理所應當，並對我的反應十分失望：「小夜，你果然是個自私惡毒的人。」
可他明知道魂珠和我性命相連，魂珠沒了，我就S了。
我想向家族求救，可他們對我失望太深，臨S前，我看到了江鯉的日記。
上面寫滿了他對姐姐的情話。
特別是第一句：【大小姐為了救我，導致嗓子受損不能再一展歌喉，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治好大小姐。】
一條人命，換取白薇薇可以唱歌的嗓音，江鯉覺得很值得。
我還記得臨S前，失去魂珠那冷遍全身的寒意。
3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那個瘦弱卑微的人魚。
爸爸拗不過我，隻是告訴我說，這條人魚並沒有特殊技能，除了那條遇水能顯現的魚尾，他甚至連大海都沒有去過。
更不會討好服侍主人。
今天來也隻是為了湊數而已。
可我不在乎，轉身帶著他去商場買衣服。
奢侈品商店外面，他站在門口不肯進去。
「二小姐，我不知道您和江鯉有什麼誤會，但我想說，您要是打算用我來刺激江鯉，那您做到了。」
這是早上選擇後他說的第一句話，不過因為刻意壓抑，導致聲音有些發悶，不如那時的好聽。
看來讓他恢復正常並不是一蹴而就的。
我剛要解釋，就對上了一雙略帶激動的眼睛。
我皺眉，江鯉怎麼來了。
他是和白薇薇來的，早上我沒有選擇他，按照規定，他就要變成最普通的獸人去到基層為家族出力。
白薇薇一直勸我選擇江鯉，在我毫不猶豫地帶著江浔離開後，她還是選擇了江鯉。
見到我，江鯉松開了和白薇薇緊握的手指。
白薇薇表情有那麼一秒的崩塌，但很快被她掩蓋好，又變成了那副清淡如水的表情。
「小夜，姐姐隻是怕你後悔，所以才收留江鯉，他還是你的。」
4
「小……二小姐，你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對，哪裡錯了你告訴我，我改好嗎？」
江鯉裝可憐那一套已經無法打動我，我無視他，和迎上來一臉討好的店長說道：「東西做好嗎？」
「做好了做好了，白二小姐說的哪能不做？這是您為了給獸寵準備的禮物，您的獸寵真榮幸啊……」
店長還在滔滔不絕地諂媚著，江鯉就衝了過來。
「小夜，你還說不喜歡我，這禮物要提前定制，你是要送給我的嗎？」
上一世我確實是給江鯉一個定制的胸針，但他不知道定制不一定要提前很多天，連夜也是可以的。
江鯉那興奮的表情在我拿出禮物的那一刻崩塌。
因為上面刻著名字——江浔。
江浔也愣住了，還是我親自給他戴上，他才反應過來。
隻不過他的反應要克制得多。
「二小姐，這使不得……」
雙拳垂在身側緊握，聲音緊繃到哽咽，聽著怎麼更難聽了。
「叫我聲小夜聽聽。」
「小姐……」
「不是小姐，是小夜！」
在我命令下，江浔艱難開口，隻是那嘴就好像是剛長出來的一樣：「小，夜……」
算了，還是慢慢來吧。
5
給江浔從頭到尾都換了一身後，才覺得順眼點。
他其實長得很好，隻是因為自卑和營養不良，導致他有些瘦弱。可他個子很高，也很挑衣服，要是養胖些，肯定會更加好看。
我心情不錯地帶著他參加了晚上的酒會。
今天的獸寵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各個家族，所以我一出現，就成了大家的焦點。
江浔顯然還不習慣被人關注，他打起了退堂鼓：「小夜，我去外面等著吧。」
我很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你是做了什麼壞事嗎？」
江浔一愣，然後搖搖頭。
「那不就行了，沒有做壞事你怕什麼？」
這下人人都知道這個陌生的人魚擠走了白二小姐青梅竹馬成功上位，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辦法。
我還沒有嘚瑟夠，就被閨蜜捉住，非要聽聽我的內幕。
等我從包間出來，江浔已經不在外面了。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昏暗的燈光預示著大家可以自由活動，酒店為我們這群上流人士提供了各種活動，有些能上臺面，有些不能。
但我不喜歡那些陰暗的東西，所以一般參加的都是正常的聚會。
可今天我找了一圈都沒有見到江浔，不由自主地來到了一扇暗門前。
推開暗門，裡面是間類似刑室的房間，擺滿了刑具。
而房間中間則癱著一條瘦弱的人魚。
我今天給他買的衣服破爛地扔在一邊，他渾身湿漉漉的，魚尾上都是新的傷痕。
沒有焦距的目光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人。
江鯉正拿著鞭子笑得陰險：「江浔，你以為小夜喜歡你嗎？她帶你來就是為了讓我幫你認清你自己的位置，你隻是一條供人傷害取樂的雜種人魚！」
6
「你在幹什麼？」
江鯉拿著鞭子的手一頓，但也隻是一頓而已。他扯出一個前世我十分熟悉的笑容，每次隻要他這麼笑，我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懊惱全都煙消雲散。
「小……二小姐，我替你教訓他，他根本配不上你。」
黏膩的聲音充滿了虛假，嘴角咧到了極致，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樣笑起來真惡心。
「那你覺得誰能配得上我？
「你嗎？」
聽出我的嘲諷，江鯉一副受傷的表情。
「你以前不會這麼和我說話的……」
「你說的什麼以前？你欺騙我感情的以前嗎？」
我斜睨著他，似笑非笑：「別忘了，你隻是一隻獸寵而已，一隻可以被隨意處置的獸寵。」
前世我一向不舍得用獸寵的身份傷他。對於我們來說，獸寵不過是玩弄的對象，但我把他當作自己的另一半，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心理上，都平等對待他。
江鯉是人魚族的少主，沒有受過委屈，我以前也舍不得讓他受委屈。
和家族斷絕關系前，在我的威壓下，沒人敢因為獸寵的身份而輕視他。
就算是斷絕關系後，我成了全城的笑話，也沒人敢笑他。因為都知道他是我的逆鱗，沒人想招惹一個自斷前途的瘋子。
江鯉一直以為他在我心中位置很高，曾經我也這麼以為。
「小夜，我不知道你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我想告訴你的是，他並不是你看上去的那麼柔弱可憐。他有著最骯髒的血統，最重要的是他以後會弑主！」
果然如我猜想一樣，江鯉也重生了。
7
「難道你不是有目的地接近我嗎？
「你以為你自己能有多幹淨？」
江鯉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小夜，我那也是為你好。你為了我和家族斷絕關系，魂珠對你來說已經沒有用處，還不如給你姐姐，她的未來比你光明。」
我像傻子一樣看著江鯉，一說到姐姐，他就像是在黑夜中看到啟明星般，虔誠又認真。
「光明？」
「你S得其所，你瞧，你這不也是重生了嗎。隻要你肯自願獻出魂珠，我會想辦法延續你的生命。」
人魚族確實有能力，這點我不否認。
江鯉現在說出來，就像是恩賜般，似乎再說，瞧，我都用答應不讓你S了，你就不能懂事點趕緊把魂珠交出來？
可事實卻是，上一世我魂珠被偷走後，他們都盼著我S。
見我沒說話，江鯉有些急了。
「我是真心為你好的。你忘了，你以前中毒，是誰照顧你一晚上？你差點被人綁架，是誰替你被綁匪折磨？」
我怎麼能忘。
中毒是姐姐的苦肉計，給江鯉創造機會。
綁架也是姐姐的計劃，江鯉被綁架的那三天，實則是和姐姐在一起。兩人恩愛纏綿，他身上的那些紅印也都是他們激烈的痕跡。
「你說得對，魂珠很有用處。」
我微微一笑，在胸口一按，一顆泛著紅光的珠子就懸浮在我掌心。
江鯉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對，就是這樣！」
有人扯住我的腳腕：「不可以……」
是江浔，感受到我的目光，江浔立刻把手收了回去，可還是在我腳腕留下了血痕。
「對不起，二小姐，我弄髒了你……」
他雙手血肉模糊，就像不知道疼一樣，緊緊地收在身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