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有名的笨蛋美人。
我唯一的S對頭是當朝太子。
他以壞我好事為樂。
那我就嫁他，讓他沒有好日子過！
第一夜，他端坐不動。
我一把推倒他，騎在他身上得意洋洋道：「你行不行？不行我來！」
「你確定？」他咬牙：「不會哭？不會告狀？」
他眸色漸深，猛地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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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我要去告訴我爹！」
他一把扯住我，喘息道：「這個……不能告狀。」
我：「你不要臉！
我不僅要告訴我爹，我還要告訴你爹！」
1.
整個上京城都知道，李太傅滿腹詩書，卻有個絕世無雙的笨蛋嫡長女。
就是我李長樂。
凡是和我接觸過的，無不對我念念不忘。
比如太子第一次被揍，康王世子在賭場輸光了衣裳，新科狀元郎摔了一臉的狗屎……
可這都不妨礙他們和我家聯姻的決心。
誰讓我貌美如花，我爹又權傾朝野呢？
按照大虞國例，女子及笄那天選婿。
到了我及笄那天，太傅府照例設及笄宴。
府門前華蓋交集，結駟連騎。
心儀我的人，排著長隊，等著向我爹提親。
我喜滋滋地看著長長的賓客名單，挨個盤算哪個生動有趣配得上我。
可等了半天那些賓客也沒進門。
貼身丫鬟小翠跑來說：「小姐，不好了。
那些賓客都不打算進府提親了。」
我驚到：「為何？就算沒有人貪圖我的花容月貌，難道也沒人貪圖我爹的滔天權勢嗎？」
小翠氣憤道：「哼，有人堵在門口了。誰也不敢進府。
老爺滔的那個天，大不過他去。」
我難以置信道：「誰那麼大膽？敢在太傅府撒野？
敢擋我李長樂的桃花？」
我一邊說一邊衝了出去。
2
遠遠就看見門口端坐著一個人，像個泥菩薩似的穩如泰山。
有想進府的人，先得跪地跟他行禮。Ṫųₘ
他沉著臉，一步不讓，讓人就跪在那裡，也不說讓人平身。
門口已經跪了好幾個了。
這個泥菩薩一樣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我的S對頭，我爹的得意門生，太子齊珩。
他下令，提親人想進門，先要在他這裡登記。
他看著那些跪著人，慢悠悠地說：「嗯，這個是林侍郎啊，侍郎？……是狼？
適合去西北要塞。
那裡戰事正酣，是狼就該去那裡。」
「嗯，這個是七貝勒啊。
諧音不好，妻被勒，看來老婆S得挺慘。
不適合李長樂那個傻子。
不過倒是去敵國和親的最佳人選。
娶了西狄那個好戰的老妖後再把她勒S？
不錯不錯。」
……
他一邊記，一邊念叨，妥妥一個神君發癲版。
一眾賓客看這情形，都瑟縮在府門旁邊無奈張望著。
誰也不敢再提要進門。
3
我怒火中燒衝過去：「喂，你怎麼那麼卑鄙？壞我好事兒？」
太子揶揄道：「好事兒？你這麼朝三暮四的，太傅大人知道嗎？」
「朝三暮四？你說誰？」
「還學會裝糊塗了？李長樂，你長本事了！」
「我芳心未許，雲英未嫁，何來朝三暮四？
你在這信口雌黃！」
太子眯著丹鳳眼看向我：「孤說話一向有理有據。
你不知道昨天咱們爹娘都見面了嗎？」
我怒道：「知道啊，怎麼了？」
太子沉聲道：「爹娘都見面了，那接下來該幹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旁邊太監適時小步上前大聲道：「按照習俗，就當三牲六聘訂親過門了。」
太子冷哼一聲：「聽見沒？你還在這打算嫁給別人，這算不算朝秦暮楚的？」
我震驚道：「你腦子是不是有點什麼大病？
我爹天天上朝，可不是天天見你爹嗎？」
「那你娘昨天也見我娘了。」
「皇後邀請去賞花，我娘敢不去嗎？」
我倆唇槍舌劍，眾人聽得那叫個驚險刺激。
整個府前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太子當眾被我落了面子，鐵青著臉，抿緊著唇。
可就是一步不讓。
4
我不客氣道：「喂，你昨天不是說你不來嗎？」
昨天我好心去問他來不來飲酒。
他說及笄宴不過是一群癩蛤蟆求娶河東獅，他才不來。
還嘲笑說我是假小子，應該辦束發禮而不是及笄宴。
我忍不了他嘴太賤，一拳搗在他眼睛上。
可今天，他來了。
不僅來了，還像個攔路虎，啊呸，像癩皮狗一樣杵在門口。
聽到我問，他不屑道：「我想去哪就去哪，難不成還要你同意？」
我不客氣道：「不請自到是小人！」
他劍眉輕挑道：「誰說孤來你李府了？
孤進你府門了嗎？
孤離你家大門還有三尺遠。」
我目測了一下。
嗯，確實有三尺遠。
氣結！
大虞囯例，府外三尺是公地。
他在這裡，確實不算到我家，我還真管不到。
可他橫在我家門口，拿著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屬實欠罵。
我嘲諷道：「好狗不擋道！」
太子坦然自若道：「那你跟狗說去！
管得真夠寬的。
大海是不是也歸你管？」
說完他就不理我，厚著臉皮坐下來，繼續招呼那些排隊的人。
可那些人早就嚇得倒吸冷氣。
那些跪地的，恨不能自己有土遁功隱身。
沒跪的，恨不能自己長翅膀飛走。
誰還敢再上前？
太子看沒人過來，就慢悠悠地在一個簿上寫著什麼。
我湊過去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好些人名。
全是京城數得上的王孫公子天潢貴胄。
我好奇道：「你記這麼多人名幹什麼？」
他沒好氣道：「你說幹什麼？
還不是看看誰敢對你有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你什麼意思？」
「知道我們爹娘都見面了，還敢來找你。
一看就是人品不行。
我這是幫你把關。」
「聽你那意思，我是不是還應該說謝謝你？」
「憑我跟你的關系，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他不要臉的樣子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認知。
5
我一直都知道太子是個不要臉的。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
人人都說我倆是青梅竹馬，
其實我倆是龍爭虎鬥。
見第一面就打得不可開交。
那時我五歲，他八歲。
我正在床上小憩。
他拿根竹枝，繞著我的床，使勁戳我。
我懵然睜開眼，他痞笑著說這才是繞床弄青梅的真正含義。
還叨叨著：「你知道為什麼青梅竹馬是同居長幹裡嗎？
長幹就是長久幹仗的意思。
青梅竹馬就是天天幹仗的兩個人。」
我瞪大眼睛：「你是不是有點……變態？」
他嘴欠接著叨叨我。
我惱火地一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他個大逼兜。
忘記說了，我還有幾分武功。
我爹文可當太傅，武可敵萬軍。
我從小跟我爹練功，打他個孩子還不在話下。
打完我還去找我爹告狀。
我爹愛女如命，豈能允許有人輕薄他的愛女？
當即罰太子面壁思過十個時辰。
後來我發現，打敗他根本不用我動手，找我爹告狀就行。
我爹要求太子必須君子端方，稍微逾矩都不行。
他被罰的那叫一個慘啊。
皇帝不忍心，想說情全被我爹否了。
太子不忿道：「我倆打架，為什麼李長樂不用受罰？我要和她一起面壁。」
我爹堂而皇之道：「我女兒無所謂。
她又不用君臨天下。
開心就好。」
太子：「那有一天需要她母儀天下怎麼辦？」
我爹瞠目怒道：「什麼？！
我教你詩書禮儀，你反倒惦記我女兒？」
說著，我爹破天荒親自動起手來。
他這麼氣憤，完全是因為皇帝娶了他妹妹。
而李家人歷來不想入宮的。
他是個武功高深的人，打人全是內傷。
嚇得我趕緊貼著他耳邊偷偷勸道：「老爹，還是要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以後別被他滿門抄斬了。」
我爹才悻悻住了手。
6
太子自那之後便不敢再隨便惹我了。
可沒想到今天，我人生的關鍵時刻，他又S出來壞我好事兒。
我忍不住摩了摩拳，擦了擦掌。
太子立即捂著昨天挨過揍的眼睛，小聲道：「李長樂，你私下打孤，孤不和你計較。
你要是當眾打孤，孤就……孤就……」
他說到這裡，結巴了半天卻想不出個能嚇唬住我的話。
我下巴一揚：「你能把我怎麼地？」
他被我一激，脫口而出道：「孤就娶了你，天天折磨你。」
什麼？竟然還敢威脅我？
我怒道：「不用等娶我了，我現在就折磨你！」
我掌揮到半空，卻被他一下子鉗制住。
我使勁掙扎，他小聲說別動，還給我使眼色。
小翠也拼命衝我擠眉弄眼打手勢。
什麼意思？
我正不明所以，身後響起一聲驚雷：「皇上駕到！」
7
我嚇了一跳。
還好那掌沒有劈下去。
若是被皇上發現我當眾打太子，他肯定不會給我好果子吃的。
太子悄悄把我手放下去，就像什麼爭執都沒發生過一樣。
皇上先是一語不發，笑咪咪地看著我。
笑得我一臉懵。
然後馬上拉下臉，對太子小聲說道：「笨蛋！搞個媳婦還要親老子出馬。」
我耳朵可好使了，聽得一清二楚。
我立即湊到跟前去八卦：「啊？你要娶媳婦了？娶誰？」
皇上和太子兩人一起吃驚地瞪著我。
那表情，我覺得潛臺詞是說我是個傻子。
我也瞪回去。
要比瞪眼睛，誰比得過我？
他們是丹鳳眼，我可是杏核眼。
太子莫名其妙盯著我道：「李長樂，孤要是娶了別人當太子妃，你什麼感覺都沒有嗎？」
我茫然：「你娶妻，我要有什麼感覺？」
「那我以後都不能陪你聽書看戲打架，也不能給你帶好吃的，也不給你帶好玩的，你也願意？「
這麼一聽，心裡覺得確實有點不舒服。
我生氣道：「憑什麼你和別人成親就不能陪我玩？
你不還是我爹的學生嗎？
你不陪我玩，我就去告訴我爹。」
太子循循善誘道：「你想，我陪你玩自然沒時間陪別人。
娶了別人卻冷落人家，那我不是壞人嗎？
你要我陪，我就不能娶別人。
你明白嗎？」
我點頭說明白了。
太子面露喜色。
我若有所思道：「原來你是想不婚娶啊。」
8
太子表情頓時像吞了蒼蠅：「李長樂，你個笨蛋！」
皇上看著太子：「你才是個笨蛋！丟人！」
我立即反駁道：「不對！珩哥哥不笨。
他從小就和我一起背子曰詩雲，作詩詞歌賦，著經世策論。
他學什麼都快。
我可以罵他，別人不行。
你是他爹也不可以罵他。」
太子聽了，臉上烏雲突散。
皇上問道：「長樂，你真覺得珩兒那麼好嗎？」
我點頭道：「好呀。他剛才不是說了嗎？
可以陪我幹好些快樂的事兒。
而且我爹還跟我說他有經天緯地之才。」
太子臉上頓時像開了桃花。
他湊到我耳邊低語道：「孤不僅可以陪你幹那些快樂的事兒，還可幹讓你更快樂的事兒。
孤要是娶了別人，那這些快樂的事就是別人的了。
你可想清楚了。」
9
這話有點繞。
我還沒太想清楚，我爹已經迎出來見駕了。
皇上說他布衣出宮，體察民情，不必跪迎。
我爹：「體察民情？到老夫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