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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寒料峭 3688 2025-06-10 15:5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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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突然開口:「沈茉,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愣住,身側的車子疾馳而過。


     


    宋祁牽起我的手將我攬入懷中。


     


    這一牽他就沒再松開。


     


    他說:「茉茉,你的手好涼。」


     


    他的手有些抖,聲音也在抖。


     


    「嗯。」我聲音低若蚊蠅。


     


    手卻沒有掙開,任由他溫熱的掌心將我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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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低著頭看著我們留下的一腳印。


     


    一大一小,一長一短。


     


    那時候宋祁的愛炙熱又濃烈。


     


    他每晚似乎有訴不完的情話。


     


    賴在我的小房子裡,將我抱在懷裡吻了又吻。


     


    直到情動,才戀戀不舍地將我被他揉皺的衣服理好。


     


    他嗓子沙啞,語氣低柔。


     


    「我可以等,等你準備好了。」


     


    被堅定選擇和愛著的感覺真的很好。


     


    我貪戀又沉淪。


     


    我們的感情是什麼時候變質的呢?


     


    或許不隻因為許知微。


     


    或許從他的身份暴露。


     


    又或是從那晚,我迷離時喚了那個人的名字開始。


     


    我跟宋祁就回不到原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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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公交車。


     


    我遠遠看到小區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庫裡南。


     


    和陳舊的居民區,極為不匹配。


     


    宋祁倚在車身,指間夾著短短一截香煙,煙灰卻很長。


     


    地上已經散落很多煙頭。


     


    在一起三年,我了解他的脾氣。


     


    轉身想走,他卻先一步叫住了我。


     


    「沈茉!」


     


    宋祁腳尖碾滅了煙頭,快步朝我走來。


     


    他肩湿痕隱隱,還有未融的雪,應該等了很久。


     


    「懷孕的事,是真是假?」


     


    宋祁語氣再平靜不過,像是演練了無數遍。


     


    「真的。」


     


    我迎著他的目光沒有閃躲。


     


    他眸色沉下,聲音有些發顫。


     


    「多久了?


     


    「……是我的嗎?」


     


    問出這句話,宋祁明顯有些遲疑。


     


    畢竟我們真的很久沒見了。


     


    「不是!」


     


    我答得幹脆利落。


     


    一瞬,他臉色慍怒,情緒不再隱忍。


     


    「沈茉!誰給你的膽子?!」


     


    他攥住了我的手腕,不顧行人側目,用力將我朝車子方向拖拽。


     


    「去醫院,把孩子流掉。」


     


    我掙扎著甩開他的手,重重扇了他一個耳光。


     


    「宋祁,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沒有權利決定我孩子的去留。」


     


    宋祁頓住,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墨色翻湧的眸底,情緒復雜。


     


    在一年三年,他習慣了我乖順的性子。


     


    地位的懸殊,也讓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我該逆來順受。


     


    一巴掌下去,倒讓宋祁冷靜了許多。


     


    許久,他冷聲問我。


     


    「沈茉,為了跟我賭氣。


     


    「找一個碌碌無為的男人懷孕、生子。


     


    「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我反問他:


     


    「那跟你在一起呢?


     


    「等你談婚論嫁,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後。


     


    「做你的情婦嗎?」


     


    宋祁蹙眉,很不耐煩地打斷。


     


    「沈茉,以你的出身,做我的情婦也是高攀。」


     


    10


     


    做情婦也是高攀!


     


    原來這才是他真實的想法。


     


    所以他縱容的許知微有恃無恐。


     


    默許圈子裡的朋友言語冒犯。


     


    這一刻,我望著宋祁的臉。


     


    明明再熟悉不過的模樣,卻陌生無比。


     


    模糊的視線裡,我好像看到三年前的雪夜。


     


    那個赤誠羞澀的宋祁,一點點消失在我眼前。


     


    我似被人拖拽入冰冷刺骨的海底,渾身血液亦跟著凝固。


     


    我攥緊手心,指尖嵌進肉裡,也感覺不到疼痛。


     


    腰間襲來一抹溫熱,我被一隻大手攬入懷中。


     


    「宋先生,那我們就不高攀了。」


     


    是傅亦川的聲音。


     


    我抬頭,見他唇角輕揚,朝我微微挑眉。


     


    他看向宋祁,換了一副神色。


     


    「更何況,你強迫她流掉我的孩子。


     


    「實在很不禮貌。」


     


    沒有針鋒相對,傅亦川語氣慵懶散漫。


     


    他好像永遠情緒都淡淡的,似久居上位者與生俱來的松弛。


     


    不爭不惱也不懼。


     


    宋祁卻在看清傅亦川的一瞬,瞳孔放大。


     


    「傅亦川!」


     


    「傅亦川……」宋祁喃喃重復。


     


    他不是第一次聽到傅亦川的名字。


     


    我那晚我意識迷離時喚的人,就是傅亦川。


     


    隻不過在宋祁心裡,他從沒想過我口中的傅亦川,會是和他一個圈子的人。


     


    「你的孩子?你們什麼時候?!」


     


    宋祁回神,臉色實在精彩。


     


    傅亦川將我摟緊,笑意蔓延至眉眼。


     


    「哦,就是你們戀愛三周年那晚。


     


    「我剛好從朋友家出來,偶遇了茉茉。


     


    「宋先生同為男人,應該懂得初戀最難忘懷。


     


    「更何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是幹柴烈火,自然而然地就舊情復燃了。」


     


    他頓了頓,語氣玩味。


     


    「不知道你們當時有沒有分手。


     


    「我這不算給你戴綠帽子吧?


     


    「如果戴了,還請宋先生大度些,不要計較這些細枝末節。


     


    「畢竟我和茉茉六年沒見,實在情難自抑。」


     


    說完,他猝不及防地低頭,輕吻在我眉心。


     


    我身子僵在他懷中,心跳卻瞬間加速。


     


    11


     


    宋祁雙拳緊握,指節泛白。


     


    他怒意未歇,卻又不得不忍。


     


    我不了解宋傅兩家有沒有生意往來。


     


    也不清楚兩家勢頭誰大。


     


    但看宋祁的反應,至少他不敢輕易得罪傅亦川。


     


    奈何傅亦川一而再的挑釁,讓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宋祁解開風衣紐扣,語氣慍怒。


     


    「沈茉!你讓開。」


     


    傅亦川梅開二度,他低頭吻了吻我的唇角。


     


    語氣溫柔又寵溺。


     


    「茉茉站遠點,別傷到我們的寶寶。」


     


    我蒙得不知所措,腳步也跟著虛浮,被傅亦川扶到一旁遠觀。


     


    兩個大男人扭打在雪地裡,雪花跟著飛揚。


     


    我想上前阻止,又見傅亦川佔了上風。


     


    他將宋祁按在上,一拳拳狠狠捶打在他的臉上。


     


    宋祁眼角青紫,唇邊血痕交錯。


     


    很奇怪,我竟然沒有感覺。


     


    直到許知微帶著宋祁的助理趕來,這場鬧劇才停止。


     


    她心疼地扶起宋祁,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許知微轉頭恨恨瞪著我。


     


    「沈茉!你是S人嗎?!


     


    「宋祁就是養條狗三年,現在也知道搖尾巴護主。


     


    「你就看著宋祁被打,無動於衷?」


     


    她身後的宋祁被助理攙扶著,滿臉是血。


     


    聽到這話卻攸得抬頭,目光希冀地看著我。


     


    傅亦川打斷許知微的話。


     


    他俯身跟我說:「茉茉,我不打女人。」


     


    「你去扇她,打壞了算我的,我不想聽她狗叫!」


     


    傅亦川和宋祁皆不同程度破相。


     


    許知微應該也沒認出傅亦川。


     


    她不屑嗤笑:「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看她敢嗎?」


     


    這半年我早就忍得手痒。


     


    現在有人擔責,我還顧慮什麼。


     


    三步並兩步上前,左右開弓狠狠扇了許知微兩巴掌。


     


    她白皙的臉頰,登時留下兩處紅紅的掌印。


     


    許知微從小被金尊玉貴地嬌養長大。


     


    哪裡受過這種委屈,她驚慌又錯愕。


     


    「你敢打我?!」


     


    許知微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就要打回來。


     


    傅亦川眼疾手快,一把將我護在身後。


     


    她高高舉起的手,停滯在半空,手腕被宋祁攥住。


     


    「別鬧了!我們走!」


     


    宋祁拉著她轉身離開。


     


    許知微又氣又急。


     


    「宋祁,你就眼睜睜看著我被打嗎?


     


    「沈茉的野男人還知道護著她。」


     


    「閉嘴!」宋祁厲聲呵斥。


     


    許知微這才委屈巴巴地收了聲。


     


    12


     


    「她說我是野男人!」


     


    傅亦川也很委屈,指了指自己負傷的臉。


     


    「我為你被打成這樣,連個名分都不配有嗎?」


     


    我看了眼宋祁的車,已經開了很遠。


     


    「謝謝傅總解圍,戲癮倒也不必這麼大。」


     


    傅亦川激怒宋祁的那些話。


     


    半真半假。


     


    我和他的確是初戀。


     


    我們也確實重逢在,我和宋祁戀愛三周年那天。


     


    我拎著兩袋食材,兩臂酸澀,在夜路上走走停停。


     


    傅亦川開車橫在我身前,緩緩落下車窗。


     


    他似笑非笑看著我,開口調侃。


     


    「沈茉,六年了。


     


    「還這麼喜歡腿著啊?


     


    「當初分手,我媽沒給你甩支票?


     


    「也忒小氣了,回頭我說說她。」


     


    一別數年,物是人非。


     


    不變的是,傅亦川的嘴還淬著毒。


     


    我和他分手,的確起因是傅夫人。


     


    但他的母親倒不是影視劇裡,傲慢無理甩支票的形象。


     


    相反,傅夫人舉止優雅,人也很親切。


     


    每每見到我,她都笑容和煦。


     


    吩咐阿姨給我和傅亦川準備茶點。


     


    她從沒插手阻止我和傅亦川在一起。


     


    甚至在我和傅亦川戀愛兩年後,單獨約我見面。


     


    提出送我和他一起出國留學。


     


    傅夫人當著我的面,撥打了我父母的電話,點了擴音。


     


    她言語溫柔得體:


     


    「沈先生,兩個孩子感情很好。


     


    「我準備過完年,送他們去美國留學。


     


    「錢的事情,你們不用顧慮,我們家出就好。


     


    「麻煩你們協助茉茉辦留學的手續。」


     


    傅夫人話音未落,我爸扯著嗓門懟她。


     


    「她一個丫頭片子,留哪門子學!


     


    「大學要不是她自己申請助學貸款,老子根本不可能讓她上。


     


    「你們家財大氣粗,不要在老子跟前裝相。


     


    「真他媽有錢,就多出點彩禮!」


     


    我媽在電話那頭急聲打斷。


     


    「你跟親家胡說什麼呢!」


     


    她搶過手機,語氣諂媚。


     


    「親家~您別介意,我家天宇他爸不會說話。


     


    「您看我們兩家抽個時間先見面呢?


     


    「茉茉那孩子性子怪,不跟我們交心。


     


    「談戀愛也沒和我們說。


     


    「您放心,我們也不是那種賣女兒的家庭。


     


    「就按最普通的規矩來,萬紫千紅一片綠。」


     


    聲筒那邊重重的耳光聲響起,我爸暴怒呵斥。


     


    「滾邊去!娘們家的做哪門子主!


     


    「他家能留得起學,我不宰他一筆,丫頭片子白養了!」


     


    我媽聲音尖銳,摔著東西哭號。


     


    「你把人家嚇跑了,上哪裡要錢?


     


    「天宇將來畢業結婚生兒子,哪樣不花錢?


     


    「你有能耐掙嗎?」


     


    他們兩人在電話裡旁若無人地爭吵廝打。


     


    傅夫人不說話,隻笑吟吟地看我。


     


    我坐在有暖氣的別墅裡,卻渾身發涼,如墜冰窖。


     


    我顫著伸手將電話掛斷。


     


    短短幾分鍾的通話時間,我似被人凌遲一般難挨。


     


    13


     


    通話當晚,我的父母從老家趕到了學校。


     


    他們興奮地跟我打聽傅家的財力。


     


    滿臉憧憬地描繪攀上權貴後的生活。


     


    直到我告訴他們,我和傅亦川已經分手。


     


    他們愣了片刻,就在我宿舍樓下又哭又鬧。


     


    我爸扇了我兩個巴掌,罵我蠢貨賠錢貨。


     


    我媽攔著,讓他別打臉。


     


    宿舍的女生不堪其擾報了警。


     


    在民警的調解下,他們罵罵咧咧離開了。


     


    傅亦川跟校籃球隊從外地比賽回來後,我平靜跟他提了分手。


     


    任他如何追問原因,我都閉口不談。


     


    我不知道怎麼轉述。


     


    那天傅夫人一個難聽的字眼沒說。


     


    她隻用了一通電話,就讓我看清我和傅亦川之間的差距。


     


    我像一個覬覦珍寶的小偷,被她扒光衣服丟在陽光下無所遁形。


     


    後來,傅亦川挽留無果,獨自出國留學。


     


    我畢業後留在 A 城就業,認識了宋祁。


     


    如果宋祁開始沒有隱瞞身份,我想我不會接受他的表白。


     


    但和他在一起的三年,我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獲。


     


    他教會了我如何跟原生家庭做切割。


     


    我貸款在 A 城買了一套老破小,把戶籍由學校遷至房產處。


     


    我換了手機號碼,沒有跟老家甚至學校的任何人有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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