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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管教無方 3257 2025-06-12 15: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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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獸人和姐姐私奔了。


     


    父親懲罰我管教無方,逼我下嫁給被姐姐拋棄的獸人。


     


    一隻又聾又啞的美麗廢物。


     


    我花了 3 年時間,教他識字明禮,為他尋訪名醫。


     


    他改頭換面,成為人人欣羨的獸人之王。


     


    卻依舊憎恨人族,抗拒與我有一絲親密接觸。


     


    直到姐姐狼狽逃回家,軟聲向他懺悔。


     


    我才知道,他的冷漠,並非堅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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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大小姐回來了。


     


    那個三年前跟狼人私奔的紀家大小姐,今早被發現暈倒在本家大門外。


     


    渾身盡是深深淺淺的傷,唯獨一張臉,白嫩嬌弱,淚眸微闔,我見猶憐。


     


    整個紀家都轟動了。


     


    曾經最受寵愛的大小姐紀遙,終於回家了。


     


    知道消息後,我給我的獸人靳妄打了三通電話。


     


    從無人接聽到忙碌,最後徹底關機。


     


    如他這三年來對我的態度。


     


    2


     


    三年前,我的青梅竹馬、狼族少主穆厲,帶著我的姐姐私奔了。


     


    在締結契約的前一晚。


     


    我淪為全族的笑柄。


     


    「還青梅竹馬?笑S,丟盡紀家的臉。」


     


    「一隻小狼崽子都管不住,哪怕是雙胞胎,妹妹還是不如姐姐,能力差遠了!」


     


    為鞏固人族和獸人之間的盟約,獸族會指派幼崽從小陪伴人族小孩成長。


     


    等到了合適的年紀,將締結古老的契約。


     


    比人類婚姻關系更加牢不可破,達成契約的二人血脈相融,彼此堅貞不二。


     


    若一方變心,另一方將心力衰竭而亡。


     


    作為人族中最有名望的家族之一,我的命定獸人是英俊的狼王之子穆厲。


     


    可他寧可背上私奔的罪名,拋棄少主的身份,也要帶姐姐遠走高飛。


     


    同樣遭逢背叛的,還有姐姐的命定獸人靳妄。


     


    一隻又聾又啞的美麗廢物,獸人中最不被待見的鴉族之後。


     


    他口不能言,耳不可聞,空有一張漂亮冷峻的臉。


     


    要不是紀家欠了鴉族莫大的恩情,早在我們出生前就訂下約定,父親是絕不會把姐姐配給靳妄的。


     


    姐姐和穆厲私奔的那夜,父親狠狠抽了我一個耳光。


     


    口腔頓時充斥著鐵鏽味。


     


    「你就這樣管教你的獸人?」他氣得發抖,將丟盡顏面的怒火,全發泄到我身上。


     


    「好!」他命人把靳妄綁進宴會,指著面無表情的青年道,


     


    「既然你的獸人跑了,你就跟你姐的獸人結吧。」


     


    為懲罰我管教無方,父親當場拍板,逼我下嫁給被姐姐拋棄的靳妄。


     


    3


     


    一晃三年過去了。


     


    「小姐,」林嬸見我愁眉不展,忍不住開口,「周年紀念日的安排……」


     


    對啊,月底就是我和靳妄「締結契約」的三周年,相當於普通人類的結婚紀念日。


     


    三年,1096 天,原來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


     


    一開始,我瞧他模樣比穆厲好看多了,怎麼就被姐姐嫌棄?


     


    後來才知,他 6 歲那年被人下藥,變得又聾又啞。


     


    他的母親以淚洗面,怪自己沒保護好孩子,憂傷過度鬱結而S。


     


    他愈發痛恨人族,唯一能接受的,隻有我的姐姐紀遙。


     


    沒想到,姐姐也背叛他。


     


    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我從未見過一絲溫情。


     


    他恨人族,也恨我。


     


    既然我沒法選,能待在我身邊的,隻能是最優秀的。


     


    我花了 3 年時間,教他識字明禮,改頭換面,尋遍名醫,治療他的聾啞。


     


    漸漸的,靳妄的光芒被獸人們看到,從備受冷落的旁系棄子,成為人人欣羨的獸人之王。


     


    隻是他依舊憎恨人族,抗拒與我有一絲親密接觸。


     


    像一塊捂不熱的鐵。


     


    當時我給靳妄講人族簡史,一抬頭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瞬間失了神。


     


    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拽到跟前,吻了上去。


     


    他眼眸一凝,呼吸緊促,扣住我的肩。


     


    我被他的緊張逗樂了,纏住他躲閃的舌根——


     


    「嘶……」


     


    肩頭驟痛。


     


    靳妄鋒利的指甲刺進我的肩頭。


     


    鮮血染紅了我的肩帶,我的衣服。


     


    像在鬥氣,他越是抵抗,我越想欺負他。


     


    人族百年來對獸人的血脈壓制,讓他最後隻能紅著臉,隱忍沉默,渾身戰慄。


     


    「都是被拋棄的人,」我悶聲一笑,「誰也別嫌棄誰。」


     


    「滾開。」


     


    聲音喑啞低沉,聽著快要把後槽牙咬碎。


     


    我舔了舔被他犬牙刺破的嘴唇,低頭吻在男人上下滾動的喉結上。


     


    一大片黑羽珊珊落下,蓋住彼此交纏的吐息。


     


    4


     


    那天以後,我不再碰他。


     


    我教他管理用人之法,哪怕他不願與我締結真正的契約,日後也能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靳妄好像也逐漸開竅,開始接受我的好意。


     


    一次發燒,他主動留下照顧我。


     


    可在親密關系上,我和靳妄都是理論派,根本不知道高燒下的人族和獸人在一起,會產生何等劇烈的反應。


     


    我的腦子昏昏沉沉,滿眼都是靳妄那張冰山臉。


     


    看得我心亂如麻,意亂情迷。


     


    他俯身替我量體溫,我順勢勾住他的脖子,沿著他微涼的脖頸往上探。


     


    掌心下的皮膚從冷轉熱。


     


    我被一股猛力甩開。


     


    他憤然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當晚我著了涼,第二天燒得更厲害。林嬸擔心叫了家庭醫生,驚動了父親。


     


    靳妄因照顧我不周,被父親訓斥,挨了一頓鞭子。


     


    病好後,我親自到地牢接他回家。


     


    本來一肚子的火,在看到靳妄狼狽地跪在地上,周身落了一圈沾血的鴉羽,終究不忍心苛責。


     


    倔強如他,哪怕雙膝跪出血,後背布滿訓誡的鞭痕,也不肯向我父親低頭。


     


    他無法原諒人族對他和他母親的傷害。


     


    我也不例外。


     


    配合我,已經是他最大的妥協。


     


    我索要的,他給不了。


     


    我解開他的镣銬,想上前扶他起身,又被甩開。


     


    隻能默默收起找人專門定制的防護手環。


     


    當時我想,反正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來。


     


    隻是沒想到。


     


    決裂的那天,來的那麼快。


     


    5


     


    姐姐回來後,父親召集家族所有人回來吃飯。


     


    一進門,我就看到姐姐跪在父親的膝邊,乖巧地替他老人家按摩捶打。


     


    過去的紀遙,張揚明豔,是不可能如此俯首作低。


     


    如今千帆過盡,她收斂了不少,徒剩一副孱弱的身軀,氣焰消散,令人憐惜。


     


    跟我一同回來的,還有靳妄。


     


    他自然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前主人。


     


    高大的身形明顯一頓。


     


    他長腿一邁,先我一步進了屋。


     


    我望著男人略顯慌亂的身影,心頭五味雜陳。


     


    過去的靳妄完全不肯接近本家,更別提陪我回來吃飯。


     


    這次我隻是隨口一問,他便答應了。


     


    一直低眉順眼伺候父親的姐姐,聞聲看了過來。


     


    發現靳妄的瞬間,她原本煞白的臉多了一抹難堪。


     


    漂亮的眼眸一下就紅了。


     


    她哆嗦著起身,朝靳妄抬了抬手,又害怕地縮了回去。


     


    後來還找個理由躲進裡屋。


     


    靳妄坐在我身旁,人卻魂不守舍。我不由苦笑。


     


    晚飯時姐姐才下樓。


     


    等大家都入座,她才挑了個最偏僻的角落坐下。


     


    今天來聚餐的,大多是跟我比較相熟的兄弟姐妹。


     


    這三年,他們在我手下幹活,個個混得風生水起。如今看到背叛家族的姐姐,自然沒幾個好臉色。


     


    「哎喲,現在年輕人追求自由戀愛,最後啥都撈不到,還不是得夾著尾巴滾回來?」


     


    「就是。好好的大小姐不當,現在觍著臉回來,委屈給誰看呢。」


     


    姐姐一言不發,眼睛紅腫得不像話。


     


    我身邊的男人,拳頭松了又緊。


     


    父親趁機口頭簡單訓斥姐姐幾句,她連連點頭,給在座各位斟茶認錯。


     


    本來今晚的飯局就是為了讓大伙消消氣,重新接納姐姐。


     


    我還沒開口,靳妄就打斷了父親,主動聊起生意上的事。


     


    我抿了抿唇,習慣性地給靳妄夾菜。


     


    姐姐感激地瞅了他幾眼,垂著頭默默扒飯。


     


    隻是我發現,她喜歡的菜式,不知何時都轉到她的面前。


     


    男人修長的手扣在轉盤邊,不經意間轉了轉。


     


    ——呵,真貼心。


     


    直到他放下碗筷,我給他夾的菜,一筷子沒動。


     


    6


     


    晚飯結束,靳妄說公司有事要先走。


     


    我帶著最黏我的表弟沐沐,以及他的幼崽獸人小狐狸,出門散步。


     


    突然,鼻子靈光的獸人攔下我們的去路。


     


    前面的街心花園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對著月光,立於噴泉邊。


     


    軟弱無骨的女人伏在他的懷中,淚眼婆娑。


     


    她抻起衣袖,露出滿是鞭痕的胳膊。


     


    「穆厲是個瘋子!」她恐懼地攀住男人,企圖汲取勇氣,「他每天都變著法子折磨我……我這次好不容易才逃回來……」


     


    男人低下頭,突然抬手鎖住女人嬌小的下顎,聲音狠厲,


     


    「你是不是跟他締結了契約?」


     


    女人渾身一震,害怕得發抖,說自己都是被迫的。


     


    「我心裡隻有你,哪怕你現在有了紀阮,隻要能留在你身邊,讓我彌補對你的傷害,做小的也可以。」


     


    她聲聲真切,「求求你,別不要我。」


     


    靳妄冷笑,「你應該知道,已締結契約的,變心者必S。」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女人,「你讓我背叛紀阮,等於叫我去S。」


     


    「假如我能找到解除契約的辦法,我們能不能回到過去……」


     


    她的淚眼落滿了男人冷峻的模樣。


     


    「你不用找了。」靳妄將人帶到一旁的長椅坐下。


     


    姐姐錯愕,眼眸閃過難以置信的驚喜。


     


    「難道說……」


     


    她急切扒開男人的手腕——


     


    一個獸人幹淨的契約紋身藏在腕表下。


     


    我和靳妄沒做到最後一步,沒達成最終契約。


     


    這個秘密,在月光下無處可藏。


     


    原來,他是為了她,守身如玉。


     


    我踉跄了幾步,雙腿發軟。


     


    多虧沐沐和他的獸人及時扶住我。


     


    我們仨藏在花叢後,看到靳妄撫摸著姐姐的頭發,寬慰道,


     


    「你的契約,我會想辦法的。」


     


    「比如找一顆幹淨的心,給你換下。」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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