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跟男朋友回家，我準備了上萬塊的禮物補品。
結果男朋友卻不識貨，看著禮物一臉嫌棄:“你一個月賺幾十萬，就送這麼點破爛給我爸媽？成心埋汰我是吧！”
我了然點頭。
不就是奔著錢來的嘛？這簡單！
於是正月十五，我把他一大家子親戚都叫到了五星級酒店，然後掏出一箱子天地銀行紙幣擺到他面前。
十個億，夠嗎？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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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的時候男友秦遊突然提出要帶我回家見家長。
為此，我特意拿出一萬多塊錢購置了帶給他爸媽的見面禮，做足功課臨到見面前一天才都準備好。
就在我興致勃勃地給他展示時，秦遊卻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
“不是，何皎皎你什麼意思？我在你心裡就這麼廉價是嗎？”
？
我拿著禮物的動作一頓，腦袋頓時冒出一頭問號。
秦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一個月月大幾十萬入賬的人，第一次跟我回家就帶這些寒酸東西？”
我低頭看了看滿地的禮物。
高檔補品，按摩儀，護膚品，茶葉之類的東西一應俱全，甚至連他家養的狗都被我算在了計劃之內。
大幾萬塊的東西怎麼就扣扣搜搜了？
“你自己看看！”秦遊拎起一盒茶葉，皺眉道:“這東西隨便哪個淘寶店都能買的著吧？撐S二百一盒的東西我真搞不懂你怎麼有臉拿去我家的！”
“平時日子也就算了，大過年的你還這麼扣扣搜搜的，成心埋汰我呢？！”
秦遊隨手將茶葉盒扔到地上，又拿起另一個禮物紅著臉批判起來。
總而言之，就沒一個能入得了他眼的。
“就這些便宜貨我還用你給我爸媽送？好歹拿出點誠意來行不行？！”
我看他這副急得面紅耳赤的樣子，頓時猜到了他的意思。
“你是嫌我準備的這些東西是便宜貨？”
“那不然呢！”秦遊沒好氣道:“是不是便宜貨你自己心裡沒點數？！”
我著實被他這副態度氣到，不悅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買的都是便宜貨了？”
我從包裡掏出購物小票拍他胸口，“你自己睜開眼看看！光是這一盒茶葉就八千塊錢一斤，你說的二百塊錢連它的包裝盒都不一定買的著。”
“而且這次本來就是我先去的你家，普通家庭送禮物也就是兩三千塊的檔次，就算我這個茶葉真是幾百塊錢買來的也談不上是寒酸吧？”
雖然沒有這方面經歷，但人情往來的基本禮數我還是知道的。
按照我家那邊的習俗來說，見家長這個事應該是先男後女，可考慮到路程遠近的問題，我倆還是決定讓我先去秦遊家拜訪一趟。
而自打確定小年夜見家長之後，秦遊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暗示我買禮物的事情。
先是一臺大幾萬的按摩椅，又是去專櫃都不一定能配得上貨的奢侈品包包。
在今天前我都隻是覺得秦遊在跟我開玩笑，可現在一看，他之前提出的要求恐怕是認真的。
如果真按他提出的要求來，古代給皇上進貢也就這陣仗了。
秦遊拿著購物小票從頭看到尾，立馬喜笑顏開地湊上來親昵地摟住我道:“哎呀寶貝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也知道我滿心滿眼都是你，對這些東西哪有你研究的透徹啊。”
我沒說話，心裡反復嘀咕著他剛才說的話。
秦遊繼續道:“寶貝你也知道我爸媽體面了一輩子，倆人都好面子，我怕你萬一送不到他們的心坎裡會讓他們對你有意見。”
“萬一再影響咱們兩個人的感情那不就得不償失了？”
“我就是太喜歡你太愛你了才那麼著急的，寶貝你肯定能理解的對不對？”
“我最愛你了！”
2
直到第二天中午，我跟秦遊一起到了他家小區樓下。
他家住在頂層六樓，老小區沒有電梯。
下車之後，等我從後備箱裡拿出準備好的禮物，扣上後備箱時才發現秦遊已經自己插著兜進了單元樓裡。
我心裡立馬升起股無名火，廢半天勁追上他道:“你家住六樓，這麼多東西你就讓我一個人大包小包的全拎在手裡？”
秦遊這才慢悠悠地在口袋裡掏出手，接過一部分東西說:“害，我這不以為就這麼點東西你自己也能拿得了嘛！再說了，等會兒我爸媽要是看到你提著這些東西，效果肯定比我提著好。”
我撇了他一眼，心裡逐漸產生種異樣的感覺。
但轉念一想，來都來了，大過年的也不適合鬧不愉快，幹脆悶起頭繼續爬樓。
直到吃完晚飯後離開，秦遊媽媽才從兜裡掏出一個紅包遞給我。
當時隻顧著說話也沒察覺到異常，可等到上了車把紅包拆開時，我徹底傻眼了。
有零有整，攏共九塊九
我不可置信地看了下紅包內部，確定就這點錢後，我笑了。
21世紀，2024年都要過去了。
竟然還能有人給第一次見面的兒子女朋友九塊九的見面禮。
我把錢塞進紅包，開口:“秦遊，你爸媽是不是搞錯了？這個紅包裡就隻有九塊九。”
秦遊開著車，“嗯”了聲，道:“那怎麼了？”
看他這態度，我瞬間明白:秦遊不僅知道，甚至還默許下了這件事。
攢了一天的火氣再也忍不住，我冷著臉道:“我做足了功課準備了一萬多塊錢的見面禮到你家，你和你爸媽就對我這個態度？”
“九塊九，去pdd買個手機殼都不止九塊九吧！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秦遊目不斜視，滿不在乎地說:“一家一個習慣，你也知道我們家就是普通家庭，紅包什麼的不就是個形式而已？咱倆心裡知道這個情意就足夠了，幹嘛要在這種小事上斤斤計較？”
好一個形式而已。
我冷笑一聲，“也好，那我回家就跟我爸媽說一聲，等結婚時嫁妝就不準備了，反正就是個形式，情意到了就夠了。”
車子猛的剎車，秦遊急了。
“這怎麼能一樣？！”
當晚我跟秦遊不歡而散。
往後的幾天，秦遊不停的在微信上給我發消息道歉。
見我對他愛答不理，又給我轉賬兩千塊錢聲稱是遲到的補償。
說實話，跟秦遊在一起三四年的時間，我自以為已經足夠了解他。
可直到這段時間，他身上暴露出來的貪婪無理竟讓我打心底裡生出種厭惡感。
但大家也都是二十八九的人了，感情生活總歸不是兒戲。
一句“分手”卡在喉頭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憋的我好幾天都沒睡好覺。
年夜飯飯桌上，正好爸媽問到我就順嘴提起了這件事。
爸媽思考半晌，勸我道:決定不能武斷，婚事延遲不要緊，建議我再觀察兩天。
第二天大年初一，秦遊來我家了。
帶著一箱砂糖橘和一盒不知名茶葉。
我以為他是有其他東西放在樓下，主動提出跟他一塊下樓去拿。
結果還沒等說出口，秦遊就把門帶上了。
幾個關系近的親戚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帶來砂糖橘和茶葉，面面相覷。
我爸媽的臉色也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但當著親戚的面終究不好多說什麼。
一整天下來，我強忍著火氣把他和親戚送到小區樓下。
親戚剛一走，秦遊就滿臉怒氣地轉過頭來說:“何皎皎，你到底什麼意思！我都給你道了好幾天的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到來我家的時候我爸媽再不濟也給你包了紅包，今天我到你家來拜年怎麼連個紅包影子都沒見著？！”
3
我腦袋“轟”一下炸開，情緒立馬竄上頭頂。
“秦遊，你腦子讓驢踢了吧！”
“你自己睜開狗眼看看你帶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兩個加起來還沒二百塊錢的東西虧你好意思拿得出手！”
“我給你爸媽帶的那些禮物，別說是三百的紅包，就是三千三萬的紅包我也拿的理所應當。”
“你倒是想的挺美，拿著倆狗都嫌的東西到我家來大吃二喝，臨走前還想要紅包？”
聽到聲音的路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眼光，秦遊被我懟的一時語塞，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半晌，他又梗起脖子道:
“行！你們家不給我紅包也行。”
“那你現在就回去把我提來的東西給我拿下來！光是那一張砂糖橘就花了我七十九塊九，更別說再加上那一盒茶葉了。”
“要不然你讓我自己上樓拿也可以。”
我被他氣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看他今天這架勢擺明了就是打著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譜，本身我爸媽就被他氣夠嗆，要是再讓他上去把東西拿下來，恐怕我爸的高血壓都得犯上一陣。
我二話不說上樓把他買的破爛搬到他眼前，還沒等喘口氣，秦遊的付款碼又伸到了我眼前。
“還有上次你去我家，我爸媽給你的紅包也得給我。”
“別看隻是九塊九，但這也是我給你的警示！”
我翻了白眼，隻想趕緊讓他離開我的視線。
剛驗證上指紋，秦遊又皺起眉頭道:
“你等等，我還沒說完呢！”
“不光是這九塊九，還有我這次來的打車費，來來回回就得七八十。”
“而且今天我可是翹了我那群哥們的牌局來你家的，不然這大半天過去，我早就贏到手幾百塊錢了！”
“看在我這麼愛你的份上，也不要多了。”
“五百，你不轉我我就不走了。”
說罷，秦遊一屁股坐到花壇邊上，自顧自掏出手機刷起視頻來。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我頭一次覺得陌生又惡心。
我張張嘴還想說話，正好碰上鄰居大爺出門。
看見我，他嘿嘿一笑，勸說:“哎呦這是幹什麼呢？小兩口吵架了？”
“這大過年的什麼事過不去啊，你倆各退一步就好了呀，和和氣氣生活才能美美滿滿嘛！”
我突然覺得一陣頭痛，強壓著火再次給秦遊掃過去五百塊錢。
“這下你能走了嗎？”
秦遊看了眼到賬信息，又抬起頭看了看我。
“不對啊，還有五百沒轉過來呢。”
“我們家那邊一直都說男人去女人家裡拜年折壽，我今天可是冒著折壽的風險來的你家。”
“五百塊精神損失費，不過分吧？”
火氣再也遏制不住地湧入氣血。
我將手機往兜裡一搋，抬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誰給你這麼大臉？！”
“又是五百又是一千，你S了我給你燒一千塊錢紙夠不夠？”
“我告訴你，錢多了一分沒有！這五百塊錢就當我最後施舍給你的分手費。”
“你如果再賴在我家樓底下不走我大不了就是個報警！”
“咱倆看看到底是誰經不起折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