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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宴青山 3603 2025-06-16 14:5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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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聽聞謝承宴失憶的時候,我正在梨園養胎。


     


    他磕傷了腦袋,記憶停留在了十六歲。


     


    我稍作思考,大手一揮,叫侍女給他送去一封和離書。


     


    「且去告訴他,以後也不用記得了。」


     


    畢竟十六歲謝承宴,心裡隻有那個放棄他的小青梅。


     


    更重要的是,年少時,我們是S敵的關系。


     


    不S不休的那種。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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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承宴失憶了。


     


    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動作一頓,轉身問身旁的阿溪:


     


    「傷得重不重?」


     


    他出事時,我們正在冷戰。


     


    起因是,他覺得我不在乎他,明知他對芒果過敏,還給他送了過去。


     


    天曉得我有多冤枉,那芒果,是送去給凱旋歸來的魏小將軍的。


     


    誰料中途被他劫走,還倒打一耙。


     


    阿溪磕磕絆絆地回答,額角落下了一滴冷汗。


     


    「殿下…驸馬他沒事…但是他…他腦子有點事…」


     


    我:「……」


     


    阿溪嘟嘟囔囔說了好半天,到我耳朵裡隻有一句話:


     


    謝承宴失憶了。


     


    他忘記了與我五年的相伴時光,隻記得他還是十六歲喜歡溫菱的少年郎。


     


    阿溪說他醒時得知娶了我,第一反應竟是要與我和離。


     


    好啊,真是好。


     


    我笑出了聲,抬手在紙上書了三個大字——和離書。


     


    十六歲的謝承宴巴不得我S,同他講什麼夫妻情深,恩愛非常,簡直如天方夜譚。


     


    叫我跟在他後頭同他解釋什麼往日回憶,亦絕無可能。


     


    本宮堂堂承德長公主,還能受他的氣了不成?


     


    離,一定得離!


     


    大手一揮,我瀟灑轉身,末了叮囑一聲:


     


    「把府上的金創藥給他送過去,這個人嬌氣得很,用不慣別的藥。」


     


    回過頭去再看,阿溪已拿著和離書走了好遠。


     


    一息之間,我與謝承宴再無幹系。


     


    十六歲的謝承宴,少年意氣,天賜風光。


     


    他不滿我幹預朝堂,在滿朝文武面前罵我意在謀權篡位,在佛前咒我不得好S。


     


    那時我亦與他對著幹。


     


    要他跪在我殿前三日不休,亦在無人處踩上他的背脊,要他折下這傲骨。


     


    我與他,十年前不S不休,十年後,卻成了一對恩愛夫妻。


     


    他曾說過,我這樣作惡多端的人,早晚會遭到報應的。


     


    瞧,這報應不就找上門來了。


     


    但這對於我,舍了便是。


     


    十六歲的謝承宴,實在沒什麼能讓我動心的。


     


    在他面前軟弱,便是輸給他一成。


     


    和離書送去第三日,謝承宴怒吼著踹開了我的府門。


     


    「沈明儀!你給我出來!」


     


    他衝開侍衛,猛地把和離書拍在桌上。


     


    「為何你與我會成婚!」


     


    我淡然飲下一口茶水。


     


    「是你求來的。」


     


    「絕無可能!」


     


    聞言,我抬頭看他,他也看到了我如今的模樣,怔愣在原地。


     


    從前的我,最愛以滿身琳琅點飾,一席紅衣,猶如一把利劍,劍下,是阻我之人的鮮血。


     


    而現在,我仍舊一身紅衣,卻披散著頭發,比之從前,皮膚更加白皙,也圓潤了一些,在外人眼裡,便是收進劍鞘的軟劍,毫無威脅。


     


    謝承宴驚於我的變化,最後目光落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你……怎麼胖了這麼多?」


     


    我:「……」


     


    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我靠在貴妃椅上,拍了拍小腹。


     


    「我有孕了,你的。」


     


    他瞪大了雙眼,聲音裡帶了些絕望:


     


    「絕……絕無可能!沈明儀,你向來滿口謊言!」


     


    我看著他不知所措地後退一步,心情尚好地支起腦袋。


     


    「謝承宴啊,從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好玩?」


     


    從前與他鬥得你S我活,恨得牙痒痒。


     


    後來嫁給他,又被他如珍如寶地護著。


     


    事實上,從他失憶,到我們見面為止,我未說過一句假話。


     


    我是他拿著先帝遺詔,跪在殿外七日求娶來的。


     


    那時阿弟初登基,明明需要謝家勢力,卻還是一口否決謝承宴的求娶。


     


    即使他拿著先帝遺詔,即使他大權在握。


     


    「謝承宴。」


     


    我忽然喚他。


     


    「無論你如何不敢相信,二十六歲的你,與我成婚五載,亦欲與我,相守百年。」


     


    他看著我,眸光閃了閃。


     


    最後俯身將和離書拿走,聲音歸於平靜。


     


    「沈明儀,我絕不可能喜歡你,真相如何,我自己會找出來。」


     


    「你休想騙我。」


     


    我噗嗤一笑,看他決絕離去的身影漸行漸遠。


     


    心上有些酸澀,平息一瞬,我轉頭,對阿溪說:


     


    「阿溪,把他的東西都給我丟出去!燒了、扔了都行,別出現在我眼前就行。」


     


    礙眼,礙眼極了!


     


    「讓人去看著他去哪了,別給我S在外頭。」


     


    現在侯府可不會收留他。


     


    十六歲那年冬,長平關履履受犯,謝承宴領旨出徵,卻在看見是我為軍師時,一時置氣,棄我於長平關。


     


    可我還是自己抗下來了,援軍來時,老侯爺坐在馬上,將謝承宴丟了下去。


     


    「逆子在此,請公主責罰。」


     


    我踏著雪,一腳踩在他的頭上,俯身看他。


     


    「謝承宴,你總說我心狠手辣,可現在自私無情,置滿城百姓於危難之中的是你,不顧家國,舍棄將士的也是你!」「」


     


    一掌打下去,我在他愧疚的目光中,將劍橫在他的頸間。


     


    「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他走後其實也悔了,正要回去時,被前來支援的老侯爺逮住,打了二十軍棍。


     


    前後間隔十天,再見面時,我又罰了他三十軍棍。


     


    畢竟老侯爺戰功赫赫,他的獨子,總不能真的叫我斬了去。


     


    謝承宴領了刑罰,從此以後,便是謝家被流放,他與我邊關三載,為我舍生忘S多次,從未說過一次放棄。


     


    亦沒有因為他的偏見,將我舍棄。


     


    後來謝家重回京都,那時我與他的誤會竟然揭開,情愫暗生。


     


    而老侯爺那邊,每每見他都沒什麼好臉色,隻有我來時,尚能和顏悅色地談上一談。


     


    如今他沒了記憶,就算回了侯府,怕也隻能被趕出去。


     


    2.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便有人來報,謝承宴被老侯爺趕了出去。


     


    街上下著小雨,我打著傘,一眼就看見了縮在角落的謝承宴。


     


    我緩緩走過去,笑著蹲了下來。


     


    「呦~怎麼這麼狼狽呀?」


     


    他一聲不吭地偏過頭去,眼睛裡到底蓄滿了淚水。


     


    絲絲雨點落下,他蹲在角落,好是可憐。


     


    我伸出手,抹去他臉上的雨水。


     


    「你上個月才參了你爹一本。」


     


    老侯爺老年得子,如今已至花甲之年。


     


    老頭子不服老,天天去演武場找人比試,敗下陣來還要鬧好大一陣脾氣。


     


    別人倒是氣不著,偏偏氣得自己夜不能寐。


     


    謝承宴參他擾亂軍規,氣得老侯爺吹胡子瞪眼,可第二日還是乖乖地不去了。


     


    如此,父子這梁子算是越結越深。


     


    可眼下,十六歲的謝承宴吃驚地抬頭。


     


    「我哪有膽子參我爹?沈明儀,你又騙我?!」


     


    「起開,不用你看我笑話。」


     


    他拍開我的手,向溫府的方向走去。


     


    我的聲音冷了下來。


     


    「你想去找溫菱,怕是不能了。」


     


    他停了下來,似是真的想聽我會說些什麼。


     


    「溫府諸人,早在五年前,就被我下令斬了。」


     


    天空忽然響起一聲悶雷,他回頭看我,袖下雙拳緊握。


     


    雨下得愈發大了。


     


    「沈—明—儀!」


     


    我笑著拂了拂身上的雨點,指甲也無知覺地扣進了皮肉裡。


     


    「我道實在是不能與你講道理,可謝承宴,你別糟蹋我夫君的身體,來日他回來得了個病弱之軀,怕是不太能接受。」


     


    餘光一掃,阿溪給他遞去一把傘。


     


    「你若是冷靜下來,我們便好好談一談。」


     


    「若是不能,和離書你籤下,我與你好聚好散,來日你恢復記憶,我們再行商議。」


     


    「但謝承宴你記住,你若傷我傷得狠了,來日便是你S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我想他怎麼也不可能會再來見我。


     


    可第二日,他敲響了梨園的大門。


     


    昨日腹中的孩子實在鬧騰,我幾乎一夜沒睡。


     


    他見我一副疲倦模樣,眸光微動,不自然地偏過頭去。


     


    「沈明儀,你若是編得真實些,我便信上一信。」


     


    我忽然來了精神,沒忍住,笑出了聲。


     


    一巴掌拍了過去。


     


    「好好說話不會?嘴裡像吃了炮仗一樣。」


     


    張嘴閉嘴便是不信我,不信我,為何又會站在我眼前?


     


    嘴硬罷了。


     


    我好像回到了十五歲那年,天天扇他耳光的時候。


     


    可他低著頭,聲音有些落寞。


     


    「我……今日見到溫菱了。」


     


    「她嫁人了,沈明儀,這十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唇角笑意不收,我偏頭看他,眼神鋒利一瞬,卻連聲音都輕了起來。


     


    「你說,你見著誰了?」


     


    他低著頭,再不說話。


     


    我伸手攥住他的衣領,猛地往下一拉。


     


    「欸!沈明儀,你幹什麼!」


     


    我皮笑肉不笑道:


     


    「你不是想聽你我過往嗎?我一字一句,講給你聽啊。」


     


    說罷,拉著他便往屋內走。


     


    謝承宴當即吱哇亂叫。


     


    「沈明儀,別以為你有孕了我就不敢動手!」


     


    「沈明儀,你松開!」


     


    我把他甩到床上,拍拍手,垂眸看他。


     


    「我們,在床上說。」


     


    3.


     


    我與謝承宴相識二十餘年,那時我身在皇宮,我們不常見面。


     


    直到父皇病重,秦王擁兵自重,意欲謀反。


     


    那時阿弟九歲,我也不過剛剛及笄。


     


    為護阿弟,我營造出貪戀權勢的假象,將一切鋒芒對準自己。


     


    也借此,為阿弟結交權貴大臣。


     


    此後朝中分三派,秦王一派,皇室一派,還有不站隊的寥寥幾位元老。


     


    看不慣我的人很多,謝承宴屬其中翹楚。


     


    他以為我想謀朝篡位,常常與我對著幹。


     


    我們在朝堂上爭得面紅耳赤,轉眼他便被我罰跪,被我追著扇巴掌。


     


    我年少心高氣傲,不想與他解釋什麼,於是打到最後,對方都在佛前許願要對方S。


     


    虔誠又惡劣。


     


    他效忠我阿弟,阿弟卻又被迫演著與我離心,於是他更討厭我了。


     


    這樣一番下來,秦王一黨有多少人,也被我們摸清楚了。


     


    隻可惜,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座高山。


     


    昭明三十二年,秦王為順利登上皇位,以萬人性命為祭,陷害謝侯意欲謀反。


     


    「人證物證」俱在,父皇無法,隻得將謝家滿門流放,彼時我手中暫無兵權,一群文臣,隻能任人宰割。


     


    於是我請命赴邊關,求南北二位將軍為我所用。


     


    南北二位將軍隻效忠大楚皇室,至於皇位之上是誰,他們其實並不在意。


     


    而隻有獲得他們的支持,如此,才能與秦王一較。


     


    秦王愛面子,想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這也給了我和阿弟機會。


     


    我就是在邊關,再次遇見了謝承宴。


     


    謝家被流放時,我去瞧過他。


     


    那天我打扮得極為豔麗,高昂著頭,幸災樂禍地笑他:


     


    「嘖,謝承宴,你也有今天。」


     


    他紅著眼,墨發被風吹起,眼中開始堅韌起來。


     


    「沈明儀,你待我來日,必親手S你!」


     


    他怨我暴戾,恨我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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