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女兒懷孕三個月，她在業主群發消息挨個@每一戶業主。
“我女兒懷孕了，孩子的一應費用由 3 棟所有用戶平攤。”
“實在出不了錢的允許用物品抵押，什麼名牌包、大牌首飾我們也勉強收。”
“每戶一次性出一萬，可以按月給，不過每月多收一百利息。”
“看到群裡回復收到，否則等我挨個上門要另外加收取五百的勞動費。”
鄰居信誓旦旦她女兒孩子的爸爸是樓裡某位業主。
一樓業主叫屈，家裡癱瘓在床的九十歲老父親沒法讓鄰居女兒懷孕。
七樓業主申冤，家裡空了兩年，肯定不是家裡的阿飄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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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獨居女生更是因為住在同一層嫌疑最大，被要求出兩份營養費。
我也愛錢，先從鄰居兜裡掏幾千，不過分吧？
1
周末下午，3 棟業主全被一則消息炸了出來。
402 豔芳：“我女兒懷孕了，我宣布，孩子由本棟樓所有住戶共同撫養。”
發消息的人是我隔壁 402 半年前新搬來的鄰居。
頭像美顏磨皮過度，看著像是三十幾歲的人。
這是她家搬來後第一次在業主群發話。
消息刷得飛快，接連不斷有人扣問號和黑人問號臉表情包。
501 住戶第一個跳出來嘲諷：“你臉皮是離家出走跟著城牆進修剛回來嗎？你女兒懷孕關我們屁事啊！想錢想瘋了，實在缺錢我可以友情贊助給你多燒點。”
下面跟著其他人的附和。
“想讓大家幫你養外孫，到時候孩子出生能管咱們所有人喊爸媽爺奶嗎？”
“你女兒又不是和咱們睡的，誰把人弄懷孕的你找誰去。”
402 再次在群裡發言，這次幹脆直接發了語音。
“怎麼和你們沒關系？我女兒懷孕就是這棟樓的人弄的！王八蛋，爽完就不負責是吧？老娘告訴你們，休想！”
聽了鄰居的語音，大家的情緒總算平復了一些。
鄰居的言外之意明顯是她女兒孩子的爸爸就是這棟樓的某個人，而且渣男把人吃幹抹淨後不願意負責任。
2
501 那個暴躁姐趕忙出來道歉：“剛才不好意思啊，大姐，我不知道是這麼個情況。不過冤有頭債有主，你找當事人負責就行，要求我們其他人給錢幹嗎呀。”
402 看好幾個住戶轉而安慰她，更是助漲了她囂張的氣焰，說話越來越不客氣。
“我女兒三個月前有一天晚上回家剛下電梯就被人捂暈後侮辱了，現在懷孕了，我沒錢照顧孕婦。”
“反正生兒子沒屁眼的龜孫子嫌犯肯定是我們這棟樓的，既然找不到是誰，那隻能每一戶平攤費用。”
“現在暫時隻收你們孕期的營養費和檢查費，其他養孩子的費用等孩子出生後再另行通知。”
我徹底無語，她這擺明了是一定要訛上整棟樓的人。
1201 住戶這時站出來打斷了鄰居的長篇大論：“我們對你女兒的遭遇表示同情。不過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應該是立馬報警，而不是在業主群無理取鬧。”
1201 住戶我在電梯裡遇見過，是附近一個高中的老師，平時鄰裡鄰居有什麼矛盾她都會出來幫忙調解。她出來說話，其他人也願意給她面子，沒再對 402 的發言說什麼難聽話。
但 402 明顯不領情，@了 1201 就開罵。
“報警？報什麼警？虧你還是個老師，家醜不可外揚都不知道嗎？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我女兒的事被所有人知道？”
“自己一個成天在學校和男學生勾勾搭搭名聲爛了的爛貨想拖我女兒下水？我呸，臭不要臉的賤人，你要是敢不給錢看我不去學校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麼髒爛了的貨色！”
“我隻在群裡說一遍，誰敢把我女兒懷孕的事情往外傳，當心我撕爛她的嘴。”
鄰居罵罵咧咧中，102 住戶見縫插針發了一條消息。
“我家就我爸一個癱瘓在床的老人住，頂多再加一個照顧他的女保姆，就算你女兒被人搞大了肚子，也和我家沒關系吧。”
鄰居戰鬥力驚人，噴髒罵人滿嘴馬賽克屏蔽詞，102 起了個頭後好幾戶人家開始試圖和這樁麻煩事這戶難纏的人家擺脫關系。
“我家房子空了兩年，總不能是我家鬼幹的吧。”
“我出差半年沒回家了。”
“我家隻有我媽和我女兒住。”
......
402 鄰居不依不饒舌戰群儒，見群裡沒人再願意搭理她才罷休。
鄰居女兒這個“主角”從頭到尾更是沒有在業主群說過一句話。
3
我住的這棟樓一梯兩戶，隔壁 402 是一對母女，倒是從來沒見過她家男人。
我們偶爾會在過道碰見。
這個張豔芳打扮時髦，紋眉燙發，女兒林念二十歲的年紀反而穿衣打扮得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婆婆。
照僅有的幾次碰面來看，這家的媽媽脾氣不好，經常訓斥女兒，女兒倒是挺有禮貌，每次遇見我都會主動笑著打招呼。
第一次碰面是她們剛搬來那天。
我從電梯出來，看見張豔芳坐在她家客廳罵女兒。
就因為搬家小哥多和林念說了幾句話，張豔芳一口一個狐狸精、騷貨全砸在女兒頭上。
林念則有些唯唯諾諾，低頭搬東西進家門，對她媽的辱罵不置一詞。
張豔芳瞟到路過的我，落在我臉上的眼神像是帶了刀，恨不能劃拉幾下。
我當時就對張豔芳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一個素質低下、沒責任心、難纏、愛雌竟的中年女人。
林念小小年紀遭遇這種事情不馬上報警，反而捂著想要訛錢，當她女兒也是造孽。
4
業主群才剛剛沒了動靜，門鈴忽然響了。
我從貓眼中看了一眼，張豔芳雙手叉腰站在我家門口，臉色難看。
沒等我多思考，她開始暴躁地捶門。
林念跟在她媽身後扯她媽的衣服，勸她媽回家。
張豔芳啐罵一句賠錢貨反手把女兒推開，抱胸上下掃視打量我如同打量貨物。
“剛剛沒在睡覺，為什麼不在群裡說話？你是啞巴了還是手斷了？”
“鑑於你就跟我們住一層，所以你家嫌疑最大，其他人交一份錢就行，你家必須出兩份。水果就由你全包好了，孕婦要吃最貴的水果才有營養，對身體好，你最好不要拿那些打藥的便宜貨來糊弄。”
家裡就我一個女生住，壓根沒有讓她女兒懷孕的醫學奇跡。
圍觀了全程，我對張豔芳的無恥已經有了充分認知，抬手就準備關門。
和這種人多說一句都是掉身價。
張豔芳力氣出奇的大，一隻手硬生生掰住了馬上關閉的門。
但還是被夾了手，破皮的地方有零星幾點血冒出來。
“你個黑心腸的小娼婦，瞎了你的眼了，今天不配賠個一千看老娘饒不饒你。”
說完就坐在我家門檻上抱著我的腿幹嚎，任憑我怎麼踹動、她女兒怎麼紅著臉拉她，一概不管用。
我瞄了一眼震動了幾下的手機，是 501 的業主給我私發了消息。
501 珍珍：“姐妹堅持住，我幫你報警了。”
501 珍珍：“讓警察來治治這個神經病，不然你今天怕是脫不了身。”
501 珍珍：“讓警察抓她進去關幾天，看她還敢不敢作妖。”
附在最後的是一張痛打落水狗的表情包。
可惜讓 501 業主失望了，警察隻想和稀泥了事，讓我賠張豔芳五百塊醫藥費了事。
張豔芳像隻鬥勝的公雞，眼見警察離開，狠狠踹了一腳我的門，言辭嘚瑟。
“小賤人，老娘還收拾不了你了，老老實實給我交錢，否則......哼！”
我被這無恥小人氣得心髒脹痛，吃了顆我爸留在我這裡的速效救心丸，那口氣才勉強順過來。
5
張豔芳開始每天在業主群催大伙兒交營養費，但始終沒有一個人搭理她。
珍珍跟我吐槽：“這種奸生子居然不打掉也是奇了，指望我們幫她養孩子，你說這對母女怎麼想的，要臉嗎？”
“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嗎？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要不是我這房子是花光所有積蓄買的，早搬走了。”
這棟樓隻有少數幾戶是租戶，其中就包括 402。
張豔芳這一個月來每天一大早就守在樓下，看見買菜回來的人就想方設法薅點東西回去，都是一些水果、蔬菜和肉類。
誰要不給就坐地上抱著人腿不撒手幹嚎招呼過路的人看“負心漢”或是他的家人。
年紀大地和她吵到最後動手，幾個年輕的小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和她在人來人往的過道被人圍觀著扯皮，被她薅得最厲害。
最開始幾乎是她要什麼給什麼，後面學聰明了，建了個群互相幫助，卡她中午吃飯的時間。
幾家租戶紛紛被逼得連夜搬走。
我平時基本不在家做飯，我暗自慶幸她煩不到我頭上。
外賣後臺顯示外賣小哥已經拍照把午飯放在樓下外賣集中存放點了。
仔細找了好幾遍，沒有。
沒等我打電話詢問騎手，張豔芳反手在業主群放出幾張照片，順便@了我。
連著熬了幾個夜的畫稿甲方總算滿意了，我肉痛地花巨資犒勞自己的壽司出現在圖片裡。
豪華壽司已經被吃掉大半，剩下的和一堆瓜皮果屑混在外賣盒裡。
“有那個闲錢點這麼貴的東西享受，不知道自覺早點把營養費繳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成天就沒見你出過幾次門，不上班，花錢還大手大腳，指定是叫男人給包了，是上次去你家那個老頭吧。”
“反正你躺著就把錢賺了，營養費你得給三份，我女兒的午飯也由你來點了。”
張豔芳繼續在群裡高高在上“指導”我，藏好了小心被原配發現抓花我的臉。
我直接一串冒煙大便表情包刷屏。
我還待繼續發揮，501 珍珍給我發來消息：“勸你不要和她硬剛，忍忍算了，大不了以後點外賣小心一點就是，你不會還不知道十二樓李老師那事兒吧？”
6
李老師看不慣張豔芳前段時間的“乞討”行為，給物業打電話說明了情況。
張豔芳到底隻是租戶，為了不得罪 3 棟的業主，物業上門給張豔芳做思想工作，明裡暗裡斷水斷電的軟刀子威脅一使，張豔芳總算收斂了。
李老師的學生偶爾會來找她補課，被張豔芳拍了男學生進出李老師家的照片。
“上學放學人正多，這人逮著人就說老李和自己學生亂來，把人帶家裡去。”
珍珍給我發來一張截圖，是學校老師那裡流出的。
事情鬧大，學生家長鬧到學校要求對李老師停職處理。
501 珍珍：“所以你千萬別惹 402 那潑婦。她光腳不怕穿鞋的，和她硬剛不劃算。”
我明白珍珍是好意，但一忍再忍忍無可忍，不給張豔芳一點教訓，她真當自己是 3 棟的土皇帝了。
7
“小賤人，你敢害我，滾出來！看我不抓爛你那張賣騷的狐狸精臉！”
大門被張豔芳砸得輕顫。
提前做好了準備，打開門躲過了張豔芳朝我臉伸來想要抓撓的爪子。
面前的張豔芳半彎著腰，一手SS捂住肚子，慘白著臉瞪我。
“我吃了你點的外賣，肚子痛S了，你必須負責。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就算你五千好了。”
大熱天的，爆辣加冰飲，她不中招誰中招。
“我花錢點來自己沒吃著，你手腳不幹淨，偷吃我的外賣，我現在要求你三倍賠給我。”
“像你這種賊在過去，被抓到是要砍手的。我也大發慈悲不要你的髒手，賠錢就行。”
我特意讓騎手把餐送到門口，可不是為了幫張豔芳節省下樓時間的。
我示意張豔芳抬頭看角落裡我新按上去的監控。
張豔芳一下變了臉色，返回去拿起掃把就捅攝像頭。
我雙手環胸，眼睜睜看著她把攝像頭打落下來。
餐費外加監控，我從張豔芳那裡拿到了一千塊。
她不但被警察要求賠償我，還被壓著寫了一個小時的道歉信。
從派出所出來時她眼睛怨毒地剜我，恨不得撲上來生吃了我。
3 棟業主新建了一個沒有張豔芳的業主群，珍珍帶頭在群裡為我喝彩。
“姐妹兒牛呀，讓 402 瘋婆子吃癟第一人。點贊。Jpg”
“總算有人能治治 402 了，上次她偷整棟樓的電線去賣害得全樓斷電三天，上上次她偷拿快遞被抓包S活不還回去，上上上次她直接上門撒潑打滾要S要活訛了好幾戶幾百塊營養費。”
“這臭不要臉地說我們不給營養費，她就自己拿，就差上門來搬東西了。”
除了覺得解氣的，還有一部分充滿擔憂。
其中以十二樓李老師為最。
“你小心點，這次她吃了虧，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我反而怕張豔芳不來。
她不來，我還怎麼繼續收拾她啊。
8
不作S就不會S，我沒想到張豔芳這次會做得這麼大。
我的畫稿被張豔芳散布到了網上。
張豔芳倚在門上得意地笑，顯然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
“早告訴你惹了我沒你好果子吃，知道老娘的厲害了吧。以後給我尾巴夾緊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