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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霜雪 3606 2025-06-16 17:4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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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遇冬帶著我東躲西藏,煙癮越來越大。


    被逼得很慘了,他也開始搖擺,跟我說,要回去找陳聲奪。


     


    「兄弟之間有什麼說不開的?我不信陳聲奪真會S了我。」


     


    晚上我洗澡時故意沒開燈,馮遇冬不小心闖進來,隨手打開燈,我連忙用衣服擋住自己。


     


    馮遇冬看了我一眼,驟然瞳孔緊縮,大步跨進來,扯開我遮遮攔攔的手,盯著我裸露的皮膚,和上面交錯縱橫的猙獰的傷痕。


     


    青青紫紫,有的還滲著血。


     


    「他打你了?」


     


    我難堪地別開頭,淚滑下來,整個人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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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因為我?」


     


    我低著頭,不說話,隻是哭。


     


    馮遇冬的眼睛紅了,聲音嘶啞:「為什麼不跟我說?」


     


    「有什麼用?你自身難保,跟你說,讓你去送S嗎?」


     


    馮遇冬SS攥著我的手腕。


     


    我吸了吸鼻子,看著馮遇冬:「遇冬,我們跑吧……我不想再回去了,再被他抓住,他會打S我的。」


     


    馮遇冬說:「跑不掉的。」


     


    我絕望地閉了閉眼。


     


    馮遇冬低頭,親吻我的傷痕,說:「放心,我不會讓陳聲奪抓住你的。」


     


    我輕輕揪住馮遇冬的頭發,揉了揉他腦袋後面那塊反骨。


     


    我要提醒馮遇冬,他弄了陳聲奪的女人。


     


    任何一個男人都忍受不了這種事。


     


    特別是陳聲奪那樣的人。


     


    馮遇冬去找陳聲奪的話,就必須承擔被他弄S的風險。


     


    馮遇冬敢嗎?


     


    我猜他不敢。


     


    第二天,馮遇冬出門辦事,陳聲奪找到家裡來了。


     


    打開門,我轉身就跑,被陳聲奪攔腰扛起。


     


    等馮遇冬回來,我已經被帶走了。


     


    9


     


    還是以前的房子,陳聲奪把我鎖在臥室裡,扔到床上。


     


    他撕開我的衣服,趴在我身上,像沒絕育的狗一樣在我身上喘息。


     


    陳聲奪吻到我的唇時,我的情緒毫無徵兆地崩潰了,瘋狂踢打他,尖叫:「別碰我!惡心!好惡心!惡心S了!」


     


    掙扎中,扇到陳聲奪臉上。


     


    很重的一聲。


     


    黑夜安靜下來。


     


    陳聲奪不動了,他被我打偏了臉,半晌,摁住我,大力掐著我的臉,冰冷的目光灑下來。


     


    「裝什麼清高?」


     


    「不是你在我身上發騷的時候嗎?」


     


    「不讓弄是嗎?」


     


    「真以為我非你不可了嗎?」


     


    陳聲奪扔開我,撈起自己的外套往外走:「給臉不要臉。」


     


    黑夜安靜下來。


     


    我默默蜷起身體,睜著眼睛流淚。


     


    不怕。


     


    沒關系的。


     


    我不怕。


     


    我會S了陳聲奪。


     


    我不害怕。


     


    從那之後,陳聲奪就不碰我了。


     


    有一次,我半夜驚醒,聽到女人的嬌喘和男人的低語。


     


    「小點聲,我老婆還在床上呢,把她吵醒了,我饒不了你。」


     


    那女人被陳聲奪弄得語不成聲。


     


    他們就在我床對面的沙發上辦事。


     


    我偏頭,正對上陳聲奪的目光。


     


    他靠在沙發上,身上坐著一個衣衫凌亂的女人。


     


    陳聲奪遙遙看著我,仿佛在他身上呻吟的女人是我一般。


     


    他用那種放肆的、挑釁的、得意的目光看著我。


     


    似乎在等我崩潰,等我求饒,等我跪到他腳邊,求他的寵愛。


     


    用女人來刺激另一個女人,從而獲得快感,是他慣用的手段。


     


    說實話,我沒法理解精神病的想法。


     


    好幾晚,我都能被那種聲音吵醒。


     


    每次我從夢中醒過來,陳聲奪就異常興奮。


     


    他很喜歡看著我,也很喜歡被我看著。


     


    後來,我就裝睡,假裝聽不到。


     


    陳聲奪不滿意了,站在我的床邊,扣住我的臉,啞聲說:「江楚,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


     


    「你以為我缺你一個嗎?」


     


    我安靜地閉著眼,無視他。


     


    陳聲奪怒了:「睜開眼!」


     


    「我讓你睜眼!」


     


    我怕他掐S我,勉強睜眼,平靜地看著他。


     


    陳聲奪好似被我目光灼傷,松開我,後退一步。


     


    笑了一聲:「你那是什麼眼神?」


     


    「你一點都不在意嗎?」


     


    「那你在意什麼?馮遇冬嗎?」


     


    「在意也沒用,他很快就會S。」


     


    那他最好快點動手,我等著看他倆魚S網破。


     


    馮遇冬怕S,缺少置之S地而後生的勇氣,他最錯誤的決定就是躲。


     


    躲到陳聲奪徹底喪失了耐心,動手S他。


     


    馮遇冬也沒有坐以待斃,他開始還擊,陳聲奪的麻煩接踵而至,壓力越來越大,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上次之後,他很少再來看我。


     


    再過來,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我半夜醒來,看到沙發上一點猩紅的煙火。


     


    陳聲奪安靜地坐在黑暗中抽煙,目光如黑夜一般悄然無聲地落在我身上。


     


    半晌,沒頭沒腦地問:「江楚,我洗洗行嗎?」


     


    「你實在嫌髒的話,我好好洗洗,行嗎?」


     


    我口氣平靜地陳述,「你洗不幹淨,你就是個髒東西,洗爛了也髒。」


     


    「江楚。」陳聲奪聲音嘶啞,「要不是我愛你,你已經S一萬次了。」


     


    我嗤了一聲。


     


    愛?


     


    這個詞從他嘴裡說出來,還真夠惡心的。


     


    靜了片刻,陳聲奪突然說:


     


    「馮遇冬自首了。」


     


    我心髒猛地一跳,SS咬著唇,差點笑出聲。


     


    陳聲奪摁了煙,平聲說:


     


    「很高興,對嗎?」


     


    「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直到剛剛他們整理資料,翻出來一個人的檔案,那個人叫秦霜月。」


     


    「怪不得我一開始就覺得你有些眼熟,原來關竅在這裡。」


     


    「其實你沒有愛過我,對吧?秦霜雪。」


     


    「我和遇冬,都被你耍了。」


     


    10


     


    我不叫江楚,我叫秦霜雪。


     


    有個小我三歲的妹妹,叫秦霜月。


     


    我和霜月從小沒有爸,隻有媽。


     


    霜月從小聰明,讀書好。


     


    小時候,我媽隻養得起一個人上學,我想讓霜月上,霜月想讓我上。


     


    後來,我打了霜月,強行把她送到學校。


     


    說她要是不上學,我就不認她這個妹妹。


     


    霜月抹著眼淚讀書。


     


    她很爭氣,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學。


     


    霜月考上了大學那年,我媽病了,需要很多錢。


     


    霜月知道了,就去兼職。


     


    我不知道她幹了什麼,有一次媽手術,霜月拿了二十萬出來。


     


    她說她打工遇到了好老板,願意預支她一年的工資。


     


    我多蠢啊。


     


    霜月說什麼我都信,沒聽出來她壓在興奮語氣下的決絕。


     


    那二十萬,讓媽多活了一年。


     


    媽的葬禮,霜月都沒回來。


     


    聯系不上她,村裡的人都說霜月發達了,忘了老娘。


     


    我不信。


     


    我的霜月,不是那樣的孩子。


     


    我埋了媽,去城裡找霜月。


     


    大學的同學說她早就休學了,我到處找,最後得知,霜月一個月前就S了,沒有屍體。


     


    一捧灰,隨便埋了。


     


    他們說她是跳樓自S。


     


    霜月不可能自S,她還有我,她還有媽,她舍不得。


     


    可是,他們都說,她是自S。


     


    我妹妹S了。


     


    可沒人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拿自S搪塞我,輕易就抹S了我的霜月。


     


    那個城市,沒有一個人會在意一個女孩的離開,除了我。


     


    我不甘心,我不認。


     


    我開始在城裡打工,我去霜月去過的地方,問霜月見過的人。


     


    我一點點查,直到查到陳聲奪身上。


     


    那二十萬,是霜月借的網貸,後來利滾利,還不上,霜月就被陳聲奪的人弄到了會所。


     


    網貸還不上的女孩都會被弄到會所賺錢還貸。


     


    餘歡歡說,霜月不願意,快被打S了,還是不願意。


     


    「他們就找了好多人,把她給……」


     


    餘歡歡說不下去了,哽了一下:「馮遇冬說,人多了,就沒羞恥心了,就認了。」


     


    但是霜月沒認。


     


    後來陳聲奪看上她,霜月不願意,被強行壓到了房間裡……


     


    餘歡歡說:「二十四樓啊,她說跳就跳了。」


     


    我再也聽不下去,揪著心口的衣服嚎啕大哭。


     


    我的霜月,她疼不疼?


     


    那麼高的樓……那麼高,她怕不怕?


     


    她那麼小,她還那麼小。


     


    她吃了那麼多苦,眼看,眼看就要好起來了……


     


    畜生!


     


    那些畜生!


     


    我要他們S!


     


    我要他們,還霜月一個公道!


     


    11


     


    警笛聲由遠及近。


     


    警察撞開門時,陳聲奪正掐著我的脖子。


     


    我沒有瀕S的恐懼,隻有無盡的快感。


     


    對著陳聲奪笑。


     


    去S吧,畜生!


     


    馮遇冬為了保命自首,將罪行全部往陳聲奪頭上推。


     


    證據確鑿,陳聲奪被捉拿歸案。


     


    霜月的案子被重審,無數個霜月都隨著陳聲奪的落網浮出水面。


     


    餘歡歡作為證人指控陳聲奪和馮遇冬。


     


    她去警局那天,許多會所的女孩等在門口。


     


    她們坐著,站著,等著,相互攙著,看凌晨的太陽從地平線升起。


     


    陳聲奪被判處S刑,馮遇冬被判無期徒刑。


     


    陳聲奪S之前要求見我, 被我拒絕了。


     


    但我去見了馮遇冬。


     


    我問他:「你還記得秦霜月嗎?」


     


    我看著馮遇冬略帶茫然的表情, 恨得骨頭縫都疼。


     


    他們那麼輕易地毀掉一個女孩, 卻連她的名字和臉都記不住。


     


    「她跟我長得很像。」指著自己的眼角, 「這裡有一顆痣, 是一個很乖,很漂亮的女孩子。」


     


    「她從二十四樓跳了下去, 她是我的妹妹。」


     


    「馮遇冬, 你記住她,不要忘。你害過那麼多人, 可千萬別睡得太S。」


     


    馮遇冬盯著我,驀然笑了一聲, 往後一靠, 罵了一聲:「操, 竟然被一個婊子給玩兒了!」


     


    他不會悔過。


     


    到S也不會。


     


    我起身要走。


     


    馮遇冬突然說:「陳聲奪根本沒打過你, 對嗎?」


     


    「江楚, 其實我自己能跑的。但是,你說陳聲奪會打S你。」


     


    「就算我對不起別人,也算對得起你了。」


     


    我說:「我叫秦霜雪, 不叫江楚。」


     


    低頭看他, 滿眼仇恨:


     


    「你要是對得起我, 就把我妹妹還回來!」


     


    12


     


    我拿走了霜月的骨灰, 把她和媽媽埋在一起。


     


    在墓前擺了許多大個頭的草莓, 從中午坐到晚上, 跟霜月說了很多話。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醒來是在鎮上的醫院,餘歡歡坐在床邊削蘋果。


     


    我睜開眼,茫然地看著她:「你怎麼在這兒?」


     


    餘歡歡眼睛紅了:「我要是不在這兒,你就S外面了!」


     


    「那墳頭是睡覺的地方嗎?」


     


    「這麼冷的天,你睡下去,怎麼S的都不知道。」


     


    我張了張口,笑:「我命大,S不了。」


     


    餘歡歡握住我的手, 看著我說:「活著吧霜雪,活下去吧。」


     


    陳聲奪是個很有耐心的獵人。


     


    「(等」她的手在抖。


     


    我握住緊她, 輕聲安撫:「我不是想自S, 真的是意外。」


     


    餘歡歡不信。


     


    她說她沒地方去了,家裡人嫌棄她,不要她了。


     


    她說,她給我做妹妹。


     


    可她還大我幾歲。


     


    我們就住在村子裡。


     


    後來, 阿夢也來看我,她說她回了家, 申請復學, 又要去讀書。


     


    她說:「秦姐,你也要往前走。」


     


    捏了捏我的腰:「下次我來看你,要吃得比現在胖一點。」


     


    阿夢總給我打電話, 餘歡歡嫌她煩。


     


    但每次,她都接得最快,掛得最晚。


     


    我們白天種地,忙農活, 傍晚坐在小山頭看夕陽。


     


    就這樣,一天一天地等待。


     


    等著時間撫平傷口,然後在廢墟上開出鮮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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