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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堂前繞青梅 4728 2025-06-17 15:3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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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京次日,長公主生辰宴上,我失足落水。


     


    不等旁人動作,曾與我有過婚約的世子謝嶸便跳下水救我。


     


    全然不顧他身後雙目赤紅的正妻祝漁。


     


    可三年前,依舊是謝嶸,


     


    拉著寡婦身份的祝漁跪在將軍府前,厲聲道:


     


    「瑛娘柔弱,喪夫又有半歲孩子,除我之外再無依靠。而你身為鎮北將軍嫡女,從不懂世間疾苦。若你真心悔過,願以平妻身份同她一齊入府,我便遵守兒時約定,娶你過門。不然,便各自安好吧!」


     


    那日,我選擇了後者。


     


    如今看來,後悔的卻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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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兩道落水聲接連響起,四周賓客炸開了鍋。


     


    尤其當貴女們看清落水的是我,救我的是謝嶸後。


     


    紛紛驚嘆:


     


    「謝世子當年同沈家小姐退婚鬧得那樣不愉快,如今卻奮不顧身下水救她是為何?」


     


    「你還不知,這沈家小姐從小心心念念的郎君便是謝世子,當年要不是……唉,聽說這沈家小姐在邊塞三年都未曾嫁人,如今前腳謝世子同他夫人剛吵完架,後腳沈家小姐便回了京……」


     


    「噗嗤——沈家小姐總歸是高門貴女,再怎麼樣都比那……S了相公還帶著個孩子的餛飩攤商婦要來得體面,就這三年裡謝府鬧得那些糟心事兒,要我是謝世子,我也後悔!」


     


    ......


     


    早秋池水寒涼,凍得我連骨縫都發顫,那捧討論聲更是一字不落鑽進我耳朵裡,讓我心口發緊。


     


    一掌拍開謝嶸伸向我的手,在他愕然失落的眼神裡,我掉頭朝岸上遊去,泳姿熟練。


     


    岸邊丫鬟們已經急出了淚,拉我上岸便用身子將我擋嚴實。


     


    直到幹燥披風將我裹住,冷意才漸漸消散。


     


    好端端的長公主生辰,鬧成這樣,我過意不去,正要抬腳請辭,耳邊卻響起謝嶸擔憂疑惑地詢問:


     


    「珍珠兒,你……何時學會了遊泳?」


     


    他渾身湿透,模樣狼狽。在他身後是臉色更為難看的祝漁。


     


    我懶得和他們糾纏,隨口敷衍:


     


    「險些被淹S過一次,後來便學會了。」


     


    我語氣淡淡,謝嶸卻好似心口中了一劍,雙眼通紅,聲音發顫。


     


    「那日……那日並非我故意——」


     


    三年前謝府端午宴,祝漁爬樹摘風箏卻下不來,謝嶸救人心切,嫌我擋道竟一把將我推下一人深的湖裡。


     


    事後他懷抱著驚惶啜泣的祝漁,冷眼睨著呼救的我。


     


    「瑛娘不像你們這些心機深沉的高門貴女,她性子單純。既然你選擇冷眼旁觀,我也一報還一報,好好受著吧。」


     


    這還不算故意?


     


    我眼底閃過譏諷。


     


    謝嶸滿臉羞紅,蜷起手掌急得朝我走來。


     


    「珍珠兒,你若介懷,我願賠罪,隻要你別不理我——」


     


    「夫君!」


     


    「喲,本宮記得沒點一出落水好戲啊,怎麼現演上了?」


     


    卻是兩道女聲打斷了謝嶸。


     


    一道是祝漁,另一道則是長公主。


     


    2


     


    長公主現身,姿態雍容,看向我的眼神含著半分慍怒、半分調笑。


     


    「珍珠兒,這就是你不遠千裡而來送本宮的大禮?」


     


    我抿唇賠罪。


     


    「殿下恕罪,民女腳滑意外墜湖,幸而得長公主庇佑,並無大礙。」


     


    今日落水並非意外,是被一名丫鬟故意推的,隻是丫鬟眼生,看外袍也非公主府的下人。


     


    長公主最厭煩構陷栽贓的腌臜事,要真糾纏起來,怕是更容易掃興,索性算了。


     


    免得誤了正事。


     


    我本想了事,謝嶸卻不依不饒,徑直將人群中眼神閃躲的丫鬟揪了出來。


     


    「今日之事並非意外,臣親眼所見,是這個下作東西推的珍……沈小姐。沈小姐心善不計較,可這小丫鬟在公主府都敢使壞,可見她背後的主子更是歹毒,必須嚴懲啊,殿下!」


     


    此話一出,那丫鬟嚇得渾身發抖,一旁的祝漁倒是鎮定了幾分。


     


    我挑起眉頭,幾年不見,她的手段還是這般的……不高明。


     


    不過更令我詫異的是,過去謝嶸從沒看穿過這些把戲,總一味指責我嬌氣、愚笨。


     


    怎麼如今卻像包青天上了身,這般雷厲風行、斷案神速?


     


    長公主也嗤笑道。


     


    「真是蠢人教的蠢奴才。賞她十棍,要再不說就送去京兆府獄裡好好審!」


     


    才五棍,就聽著丫鬟哀嚎。


     


    「……殿下饒命,奴婢是後院倒夜香的,有人買通奴婢要趁著今日人多,將謝世子夫人推下水。可奴婢眼拙竟認錯了人……求殿下饒命啊!」


     


    謝嶸不耐煩打斷。


     


    「誰人指使?」


     


    丫鬟哆嗦著掏出一個桃紅色香囊,上繡著「連珠」二字。


     


    「……那人戴著闱帽,奴婢看不清,隻知她走後落下了這個。」


     


    我姓沈,名連珠。


     


    此物一出,謝嶸的眼神瞬間冷了。


     


    別的貴女們也回過味來,看向我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戲謔。


     


    連長公主都被氣笑了。


     


    「你是把本宮當傻子嗎?」


     


    隻有人群裡的祝漁眼底閃過得意,她朝我揚起下巴,挑釁一笑,用口型說:


     


    「你猜謝郎會護著誰?」


     


    3


     


    手段確實低劣,過去的謝嶸也確實隻護她。


     


    可就在祝漁等著聽謝嶸對她一如既往地偏袒時,謝嶸卻朝那丫鬟心窩狠踢一腳,厲聲道。


     


    「下作東西,竟敢隨意攀咬鎮北將軍府千金!這香囊分明是我房中舊物,與沈千金有何幹系?!」


     


    他摘淨我身上的汙點,轉身毫不猶豫拉著嚇傻的祝漁朝長公主跪下。


     


    「臣妻蠢笨惹下滔天禍事,是臣之過,未曾管理好內宅,臣甘願受罰。」


     


    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沒想到謝嶸會直接認下。


     


    祝漁更是滿眼不敢置信,氣得雙眼含淚,渾身顫抖。


     


    她SS盯著三年前曾為了她對抗全世界的枕邊人。


     


    可謝嶸連一分眼神都不曾分給她,隻柔聲添了句。


     


    「沈千金身子弱,又落了水,須得趕快更衣才行。」


     


    這樣鬧了一通,長公主乏味至極,擺擺手趕我走。


     


    「聽見沒,今日不用你伺候了,回府歇著吧。你的事明日再談,本宮乏了。」


     


    她說完轉身離開。


     


    我也在貼身丫鬟紫月的護送下,出公主府上了馬車。


     


    4


     


    回府路上,我實在覺得荒唐。


     


    就像曾經他對我那般荒唐。


     


    我與謝嶸是青梅竹馬,婚約也是幼時定下的。


     


    鎮北將軍府是聖上手中的利刃,用於震懾塞外蠻族。


     


    自小我便跟著祖父母長大,性格雖跳脫活潑了些,那些高門貴女們該學的女工、禮儀、琴棋書畫,我也一樣不落,甚至要做到更好,才能擔得起將軍府嫡女的名號。


     


    那時,我自知謝嶸是我未來夫婿,對他一往情深。


     


    在我眼裡,他生得好、性格溫柔細心、為人善良勇敢。


     


    我以為他也是喜歡我的。


     


    他會因為元宵燈會人多沒牽住我的手而驚慌不安,扭頭變戲法般從背後拿出一根冰糖葫蘆,逗我開心。


     


    我因苦夏吃不下消瘦,他便在凌晨騎馬狂奔三百裡來回,為我帶來我最喜歡吃的乳母做的紅豆餅。


     


    及笄那年,他更是贈了我一支鑲嵌珍珠碧玉步搖,是他在宮宴上對詩出色,皇後親自賞賜,讓他贈與自己最喜歡的女子。


     


    我還記得,那是整個春日裡最暖的天。


     


    清風拂落桃花瓣,我與他靜靜對望,糾纏發絲下,二人雙頰緋紅。


     


    謝府與沈府早已心照不宣,甚至謝老夫人已經在私下與我祖父商討婚嫁事宜。


     


    然而就在我十六歲這年,謝嶸因為我,認識了成為寡婦抱著孩子來京投奔遠親的祝漁。


     


    起初,謝嶸很厭惡祝漁。


     


    初見那日是臘月初三,人人都穿上了厚袄。


     


    可祝漁身上還是一件極素的粗布襦裙,她模樣生得清秀,許是生活清苦,巴掌小臉上一雙杏眼朦朧,眨眼間好似就要掉眼淚。


     


    她瘦小的懷中抱著個襁褓嬰兒,而站在她面前的,是她亡故相公的遠房表叔——鎮北將軍府的宋管事。


     


    見我出現,祝漁像隻受驚的兔子,紅著眼要下跪。


     


    我趕忙扶住她,身後的謝嶸卻冷笑一聲:


     


    「怕什麼?沈家小姐還能吃了你不成?」


     


    聞言,祝漁更是嚇白了臉色。


     


    還是我回頭瞪了他一眼,他才恹恹噤聲。


     


    我得知,祝漁的丈夫與公公婆婆都在端州縣的洪災中亡故。


     


    可憐她孤兒寡母在京討生活,我便命人贈她五十兩白銀,又將沈府名下一處空鋪子借她開個餛飩攤。


     


    回憶間,馬車拐進裡街,風掀開簾子,露出早已破敗的餛飩攤。


     


    耳邊響起貼身丫鬟桃月的嗤笑:


     


    「小姐還不知道呢,您離京沒幾日,這餛飩攤就關了。真是白瞎了您的好意和那幾十兩銀子,喂了隻貪心狼!」


     


    紫月示意她別說了。


     


    我卻笑笑,胸中並無波瀾。


     


    畢竟,該受的委屈酸楚,早在三年前便受盡了。


     


    5


     


    三年前。


     


    餛飩攤子離謝嶸念書的國子監不遠,每回我與他乘著馬車回時,總能看見祝漁背著孩子,在灶前忙碌。


     


    她包的餛飩很好吃,湯底更是拿了好幾種骨頭熬出來的。


     


    吃上一口,真是能把舌頭鮮掉。


     


    她賣的價格也並不貴,八文能買十五個餛飩。


     


    生意很好,連我也忍不住吃過幾回。


     


    隻有謝嶸每每見她時,總無好臉色。


     


    不是嫌桌子髒,便是嫌湯鹹,到後來,甚至嫌起了裝餛飩的碗難看。


     


    我覺得好笑,問他為何總要看不慣。


     


    謝嶸擰著眉,沉聲囑咐我:


     


    「不可對生人卸下提防心。」


     


    面對這樣的惡意,祝漁也不惱,憂愁眉宇下眼眶微紅,卻還是倔強挽起耳邊碎發,掏出懷中的碎銀兩遞給我,柔聲道。


     


    「這是這個月的進賬,沈小姐,您的恩情,我會一點一點還清的。」


     


    她話音落,背後的孩子便餓得哭起來。


     


    祝漁慌忙放下銀子,小跑進裡屋。


     


    屋外,不等我說話,謝嶸又冷著臉把碎銀子扔進了錢瓮裡。


     


    「總紅著一雙眼,搞得好像我們欺負她了一樣。」


     


    銀子敲響瓮壁,如同敲在了十七歲的我心上,咯噔一聲。


     


    謝嶸他……對祝漁是不是太在意了?


     


    還沒等我想明白這個答案,我遠在江南的外祖母病了。


     


    我前去侍疾,一待便是半年多。


     


    期間,謝嶸會寄來書信,告知我他最近發生的趣事。


     


    慢慢的,祝漁的名字出現得越來越頻繁。


     


    直到離我回京前的那個月,謝嶸忘記寄信了。


     


    那時的我人在江南,心頭慌亂又無措。


     


    此前我從未設想過,未來有一天,會出現一名女子同我搶夫君。


     


    更何況那名女子,還是名……出身落魄的育有一子的寡婦。


     


    我守著這個秘密,待外祖母病好後,便馬不停蹄趕往京城。


     


    餛飩攤卻沒開。


     


    街邊掛滿彩綢,家家點燃各式各樣的花燈,孩童們更是舉著糖人嬉笑著從我腿邊跑過,撞得我險些站不穩。


     


    我卻毫無反應,隻SS盯著不遠處笑鬧著走來的「一家三口」。


     


    謝嶸讓滿了周歲的孩子騎在自己脖子上,結實的雙臂小心護著不讓他跌落。


     


    而他身邊,是一身淺粉色繡花襦裙的祝漁。


     


    祝漁被養得很好,本就白嫩的皮膚愈發光滑粉嫩。


     


    雖年長謝嶸幾歲,但笑起來仍像閨閣少女般純淨青澀。


     


    她頭上簪著白玉蓮花珊瑚步搖,紅瑪瑙鑲金芙蓉耳墜襯得她愈發嬌俏。


     


    謝嶸滿眼笑意地望著她,她也在說話間,抬手擦掉謝嶸唇角沾染的口脂。


     


    動作間,衣袖滑落,露出了她手腕上戴著的金鑲玉手镯。


     


    這幾樣,是謝嶸特意為我花高價定制,打算送給我十八歲時的生辰禮。


     


    那日的碰面很不愉快。


     


    我至今還記得,謝嶸面對我時下意識將祝漁護在身後慌亂的動作,好似我是什麼洪水猛獸。


     


    中秋燈會歡鬧的笑聲裡。


     


    我強撐著奔波千裡疲憊不堪的身子,蒼白著臉,聽我的未婚夫說。


     


    「連珠,都是我情不自禁,你不要嫉恨瑛娘。」


     


    ......


     


    回憶中斷,馬車停在將軍府前。


     


    6


     


    許是我臉色難看,紫月和桃月沒再說話,隻服侍著我沐浴更衣。


     


    寒氣到底傷了身,我胡亂吃過晚飯後,便渾渾噩噩睡下。


     


    人睡得不安穩時,容易夢到過往。


     


    那日中秋夜,我同謝嶸不歡而散。


     


    次日,祝漁一襲素衣抱著孩子跪在將軍府前,身旁還擺著謝嶸贈她的首飾。


     


    祝漁哭著撇清和謝嶸的關系:


     


    「瑛娘悲苦前半生,能得謝郎憐憫已是修來的福氣,不敢再妄想。還求沈小姐開恩,還我和孩子一條生路吧......」


     


    她哭得搖搖欲墜,而她身邊跟著的街坊鄰裡更是朝我們將軍府扔爛菜臭雞蛋,邊扔邊罵。


     


    「呸!還沒嫁過去呢就如此善妒容不下人,還砸了可憐寡婦維持生計的餛飩鋪子,堂堂將軍府是想逼S我們老百姓嗎?!」


     


    空口白牙,便將髒水潑到我身上。


     


    可謝嶸就是信了,他憤怒地瞪著我,冷冷道:


     


    「謝某從未向沈府提過親,更不會喜歡如此善妒惡毒的女子,還希望沈小姐不要自作多情!」


     


    三句話猶如三記耳光,讓我無地自容,渾身血液涼透。


     


    謝嶸不光當眾和我撇清關系,竟然還給我冠上善妒的汙名。


     


    此後,再無好人家敢向我提親。


     


    他這是要為了受欺負的祝漁,逼我去S!


     


    也是從那時起,我徹底心S,決定不做謝家婦了。


     


    夢裡的我哭得肝腸寸斷,夢外的我也湿了枕巾。


     


    直到我被紫月搖醒,她驚慌失措道:


     


    「不好了小姐,謝世子他、他帶著聘書上門了!」


     


    7


     


    我傻了。


     


    沈府所有人都傻了。


     


    坐在銅鏡前梳妝時,我唯一慶幸的點是,幸好祖父近些日子去了鄉下祭祖,不然聽見這消息,怕是要氣得年輕八十歲。


     


    「這件事讓下人們嘴閉嚴了,千萬不能傳出去。」


     


    我皺眉叮囑,受夢的影響,心裡對謝嶸的厭惡更深。


     


    他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要,又在作什麼妖?


     


    今日本就要去公主府,等我梳妝完已是一個時辰後。


     


    我本想著晾一晾謝嶸,卻沒想到,他竟然自己走到後院。


     


    我推門出去時,正好撞見他正站在院子裡秋千旁的桃樹下朝我笑。


     


    聽丫鬟們說,昨天他在公主府鬧上那一通,公主嫌晦氣沒理他,隻是將那小丫鬟趕出了府。


     


    隻是後來聽說,謝嶸回府的路上又和祝漁吵起來了。


     


    祝漁朝他又哭又抓,罵他是個負心漢,娶了她還想著舊情人、不要臉之類的話……


     


    我盯著謝嶸臉頰旁的暗紅色抓痕,內心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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