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我對交朋友沒興趣。
利益交換的事，說得太明白傷人臉面。
君子講究誠信，毒婦可沒這個說法。
我斟酌片刻，最終感激地點頭。
「王妃告訴我的東西，很有用，若有用得上孟娆的地方，盡管開口。」
「另外，王妃雖然運勢不錯，可卻沒有龍氣。」
端王妃臉色大變。
我安心地看著她神情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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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往往心軟，我尚且不了解這位端王妃。
誰知道她會不會出去亂說？
捏她幾個把柄，加以挑撥，才能攪渾這攤水。
我手下無人可用，到時候我長姐的事，還得她出手才行。
15
端王妃給了我長姐的住處。
她的態度和我來時截然不同，拉著我的手溫聲說可以幫我解決她那個嫡妹。
「整日隻知道爭風吃醋，留著也是個禍害。」
「隻是阿娆，我希望你能留在王府，助我一臂之力。」
我反問她，「助王妃什麼？」
端王妃面色猶豫。
我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若王妃沒想清楚，便不要來找我。」
「我不管你們這些闲事，你也有生機，可若是我管了，必定是要出人命的。」
我隻想過上人上人的好日子。
無事吸些氣運橫行霸道。
賣命的事我不幹。
我一路尋到長姐的院子。
她對著院子裡的石榴樹暗自垂淚，頭頂氣運稀薄。
「他果然是騙我的嗎？孩子都要出生了，他怎麼還不來看我？」
我嘆氣：「莫要煩擾，他可能隻是S了。」
我長姐猛地起身，卻不想動了胎氣，提前發動。
我連忙帶著人去找穩婆。
一出門便遇到了恰巧來這邊買糕點的穩婆，將人帶回去之後，我堅持要在產房陪著。
穩婆無奈，給我長姐接生。
她疼得要S要活，嘴上還喊著那世子的名字。
我皺著眉頭：「你喊他還不如喊我。」
長姐又喊我的名字。
「阿娆，我會S嗎？」
我語氣軟了下來，「不會的，長姐。」
「有我在，你不會S。」
長姐生了龍鳳胎。
一男一女，很是可愛。
可惜男孩剛生下來就夭折了，隻剩一個虛弱的小女兒。
她身子本就不好，能生下孩子已是最好的消息。
我讓人尋了個屍體，帶著那男孩的屍體送到淮南侯府。
將我長姐和剛出生的女兒送上了馬車。
等她反應回來時，想必人已經到了江南了。
到時候我買的侍衛會看好她，讓她在江南好好生活，平日不要接觸男子。
過幾年，消失的氣運或許能慢慢漲回來。
16
我長姐出京的路很通暢。
我已經明白其中是誰的手筆。
在茶樓看見端王妃時，我毫不意外。
看來她已經想清楚了。
我坐了下來，將那日的問題重復了一遍。
端王妃吸了口氣，定定地看著我，眼裡鋒芒畢露。
「孟娆，我想讓你助我榮登大統，成就大業。」
我哈哈大笑，連連鼓掌。
「這才對。」
「從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我們是一樣的人。」
我不再裝出賢淑的模樣。
她也不再裝的溫婉。
而是和我分析出朝堂的局勢來。
端王妃出身琅琊王家，其名王苓，祖父是文官之首。
她自小浸淫在朝堂詭譎之中，嫁給端王後，按照祖父的囑託，助他成事。
可端王不過是個酒囊飯袋。
他整日掛在嘴上的便是：「若是本王，想來能做得更好。」
「婦人之見，本王來考考你，你可會策論？」
說到這，王苓冷笑了一聲，翻了個白眼。
「考我？就憑他？」
我又提及齊允澤S了，她的計劃會不會有變。
王苓隻是笑笑。
「軍中又不隻他一人。」
我頓時明了。
我們聊到夜裡，她才離開。
分別後，我先回了趟將軍府。
齊允澤沒有爹娘，將軍府隻有我一人，偶爾有來祭拜他的屬下。
我對外隻說要留在府裡給他祈福。
實則回了府上，我換上夜行衣便離開了這裡。
吸收他氣運的好處當然不止在那些，我隻覺得渾身舒暢，身輕如燕。
我讓人送去淮南侯府的屍體，世子看都沒看就讓人扔到了亂葬崗，隻說晦氣。
一路摸到青樓，淮南侯世子喝得醉醺醺的。
那舞姬似乎是出去了，屋內隻有他一人。
我幹脆從窗外翻了進去，拿著匕首狠狠捅進他心口。
睜眼看見我的瞬間，他仿佛見了鬼一般。
可惜他話都沒說出來，就咽了氣。
我看著他頭頂豐厚的氣運，逐漸變成了S氣。
而原有的氣運正一點一點流進我的身體裡。
我大喜過望。
這般作惡的男子，因著是我的姐夫，S後氣運竟給了我。
妙啊，真妙。
17
端王妃很有默契地沒提此事，隻是利用孟家作為皇商的消息網去布局。
因著盟友的關系，我利落地將人借給了她，並向她保證，可以將端王的紫氣給她，隻是需要過些時日。
端王妃痛快地應了下來。
淮南侯世子S在青樓。
這事傳出去十分難聽。
淮南侯府隻說世子得了急症去了。
而我吸了他的氣運後，隻覺得渾身通透異常，連夜帶著人將我爹接到了將軍府。
我爹自從齊允澤S後，便整日縮在房間裡。
旁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未必不知。
眼看著我的人半請半押著我爹過來。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爹，女兒過上了好日子，如今也該接您來府上孝敬了。」
我爹驚恐地想要逃走。
我卻沒給他這個機會，而是讓他日日與我一同吃飯。
想必齊允澤和淮南侯世子，我爹的氣運可以說少得要命。
我也不嫌棄，通通收下。
這畢竟是我那娘親用命來換的。
我爹氣運所剩無幾時，生了一場大病。
我叫人將他扔進一處荒涼的院子，無人看顧，正如當初我的娘一樣。
解決了我爹，將軍夫人孟娆為亡夫守靈，進了千佛寺中。
端王妃費心給我找了替身。
而我，作為江南獻上的美人入王府，成了娆夫人。
我步步生蓮，不再掩飾如今的容貌，和雪白的肌膚，甚至花了些心思，飛上天去為端王倒酒。
他驚得推翻了面前的桌子。
「這，這是仙子嗎？」
他眼中痴迷，親手將我迎進府，日日寵愛。
我便日日吸取他頭頂的氣運。
端王畢竟是皇室，運勢比齊允澤和世子加起來都要多。
我進府後，告訴他命中有劫，需要在我身邊才能保性命無虞。
他半信半疑，在我接連為他展示些所謂的「仙術」後徹底信了我。
自此，端王府的事情都由端王妃做主。
每每端王想要插手，我都會捧著他，讓他放手。
久而久之，端王的氣運少了不少。
那紫氣我吸收不了太多，反而在端王妃頭頂隱隱聚集，竟暗含龍象。
18
我在端王府上待了半年有餘。
入冬時，端王妃以端王的名義，讓各處動了起來。
端王是陛下的胞弟，陛下生了八子，皇位無論如何輪不到他身上。
可那八子要麼年歲尚小，要麼便不成器。
朝堂上黨派林立，王苓她祖父看來看去，也隻有中庸的端王可以扶持。
屆時王苓生下一個孩子，那孩子便能作為下一任帝王。
政變那日，王苓脫下身上的長裙，穿上了鎧甲。
她的聲音淡淡，卻含著威嚴。
「祖父曾說，可惜我是個女子，若我為男，我們王家或許也能拼上一拼。」
「可從龍之功，怎比得上獨享大權？」
「孟娆，我不甘心一輩子坐在簾後，為旁人的江山出謀劃策。」
「更不甘心一輩子在這個男人身下，任他榨幹我的價值，指點我的人生。」
她緩緩轉身，鄭重地握住我的手。
「阿娆，助我。」
我抬眸，認真地搭上自己的手。
「女子上位, 本就是天方夜譚, 非常人能及。若是我主想要榮登大統, 必須要冷心, 冷情。」
「上位者心狠手辣，對待至親如此, 對待旁人更是如此。」
「此事若要成，必須您親自下手。」
王苓的意思我自然明白。
S世子, S齊允澤, S我爹, 這些人我眼睛都未眨半分。
他們與我有仇，擋路的人自然該S。
可若是端王, 若是王家。
這是王苓自己要走的路，並非我要走的路。
我早就和她說過，我想過好日子, 而並非將頭掛在腰帶上。
她的位置太高太遠。
今日我能替她手刃仇敵, 明日便能被她忌憚。
況且已經到了那個位置, 怎能心存僥幸，畏手畏腳？
王苓是個聰明人，這生意我不做。
她怔了怔，面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來。
我奉上寶劍, 跪地揚聲道：「請我主榮登大統。」
王苓不再猶豫，拿著那寶劍御馬而去。
19
王苓勝局已定，我沒有跟著她去。
隻聽說端王氣得半S。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
王苓一劍貫穿他胸口時, 他仍然不敢相信, 反而到處找奸夫。
聽人說他崩潰大喊。
「你到底為了何人S本王？」
王苓莞爾一笑。
「我為自己。」
「王爺, 木已成舟, 你合該去S。」
王氏的人罵她是蛇蠍毒婦, 王苓悉數收下, 沒有對他們下手, 反而將他們送回琅琊老家。
眼瞧著我的仇人S得差不多。
唯獨前朝長公主帶著人逃出了宮。
我在京外圍堵她。
見到我時她驚魂未定，惡狠狠地咒罵我。
「你怎會在這？你害S了齊郎，難道還要害S孤嗎？」
我嗤笑出聲, 幾劍下去結果她身後的幾名侍衛。
然後一鞭一鞭抽在她身上, 讓人將她扔到河裡活活溺S。
長公主驚恐地大喊, 很快沒了聲息。
我深深地瞧了她一眼，嘆了口氣。
「二姐, 在下面莫要被她欺負了。」
想了想, 我又開口：「若是被欺負了, 等我下去追到黃泉地府, 也要為你報仇。」
大夫取出我爹口中的骨頭時，我在一邊咯咯咯直笑。
「（日」王苓力排眾議，成了女帝。
王家被迫綁在她這條船上，她連夜招我進宮，想讓我做女相。
我拒絕了她。
我隻會S人, 可不會做什麼女相。
王苓犯了難。
按理來講，從龍之功，我也有一份。
她問我想要什麼賞賜。
我想了想。
「不如封我個郡主吧，給我塊好的封地, 用不完的金銀，享一世富貴便好。」
王苓答應得十分痛快。
我便叫人去江南接了我長姐和那女孩去我的封地。
日後這一世，合該我們過上好日子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