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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陛下,咱家是女的啊 3612 2025-06-17 16:33:15

我自小女扮男裝,入宮當了太監。


 


靠著從小陪伴建文帝的情誼,我成了他身邊最受寵信的大宦官。


 


從前在宮裡過得辛苦,如今狗仗人勢,我終於有機會報仇雪恨。


 


我排除異己,專斷國政,時人稱我為「九千歲」,忠臣們常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我發誓,遲早要把他們都鯊了!


 


不過,再後來,丞相,您幹嘛臉紅啊?


 


大將軍,你把頭扭過去幹什麼?


 


陛下,勿要扯咱家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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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來要割掉我哥的子孫根那日,他肚子突然疼得厲害,一直在床上打滾。


 


但我們家收了銀子,就必須得出一個人。


 


爹娘給我換了哥哥的衣服,將我推出去。


 


雙胞胎嘛,總是相像的。


 


於是我就這樣混進了收人的隊伍裡。


 


給我淨身的是個糊裡糊塗的老太監,我沾了點豬血往胯下一抹,哎喲哎喲地叫起來,在他老眼昏花的時候,混進了已經割完的隊伍中。


 


人人都哭聲震天響,我睜大眼睛看著哀鴻遍野的新出爐的小太監們,也適時地跟著嚎一嚎。


 


嚎完之後有人來送飯食,一桶冒著熱氣的粟米飯,一桶暗沉沉的豬血湯。


 


老太監笑呵呵,「流了血,要吃點豬血補補。」


 


這話說得不對,斷了根,也不見得吃豬鞭吶!


 


我這麼想,就這麼說了。


 


老太監哈哈大笑,給我舀了一大勺豬血湯,「越早接受自己是個沒根的東西,就活得越好!」


 


我深以為然。


 


我本來就是沒根的。


 


我是女的啊!


 


男的因為沒了那根東西就哭天搶地的,我們女的呢,從來也沒有那根累贅,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不過我建議老天爺,以後大家都還是都不要有了,也省了老太監一道辛苦。


 


自從我入宮後,我爹娘跟哥哥就拿著我的賣身銀子離開了京城。


 


聽說他們覺得有一個在宮裡當太監的女兒很是丟人現眼。


 


怎麼拿銀子的時候不覺得丟人呢?


 


不過,元洵登基之後,我還是派人把他們找了回來。


 


他們迫不及待地跟著我的人進了京城,等著享我的福。


 


時隔多年後,他們看著我熱淚盈眶,「兒啊!爹娘想你想得緊啊!」


 


我和藹地問,「當年你們一走了之,怎麼也不想著給我捎個信呢?」


 


我爹擦著眼淚,「你頂了你哥的名字入宮享福去了,可我們在宮外委實是丟人,人人都說我們是沒根的一家,實在苦啊!」


 


我恍然大悟地點頭,原來不是怕我女兒身入宮被發現後牽連他們,而是信任我的聰明機智啊,難怪一口一個享福。


 


他們一定是預料到我命不該絕,就算被主子打得奄奄一息,也能絕處逢生。


 


如今他們眼巴巴地看著我,想問我要銀子宅子馬車子。


 


其實我年歲漸長,也覺得一家人沒什麼隔夜仇。


 


不過,一切困難的根源都來自那一根。


 


他們還留著,自然會苦的。


 


我是個好心人,得讓他們也好好享福。


 


於是我親口下令把我哥和我爹也送去閹了。


 


我看著驚恐交加的親人們,暢快大笑,「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他們辱罵我的話在我耳裡如過耳雲煙,「罵!罵得再響點!咱家聽過的罵多了去了!」


 


如今我是九千歲,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送給皇帝的東西都得經過我的手,皇帝吃什麼喝什麼全看我的心情。


 


誰說太監不好了?


 


這當太監太棒了!


 


 


 


2


 


我這個人有點不正常。


 


他們說是因為當太監的人都心理扭曲,其實不是的。


 


我剛入宮的時候就這樣。


 


我被分到最遙遠的宮殿,裡頭一個早就失了寵的,病恹恹的雲貴人,帶著一個一樣蔫了吧唧的小貓崽子元洵。


 


掌事的大宮女和大太監早跑了,就隻有一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小丫頭荷荷。


 


雲貴人說一句話要咳三次,我勸她還是躺好為妙。


 


不過我一摸那被子,裡頭塞的全是蘆葦,連點棉花都沒有,躺著隻會越來越冷。


 


荷荷哭喪著臉,「姐姐們走了,貴人的東西不見了,荷荷找不到。」


 


那雲貴人一咳三喘,「我、我沒什麼可以賞她們的,隻有一些舊衣服——」


 


我冷眼看著,她自己的崽子都凍得臉色青白,她還在那兒想著賞人的事兒。


 


我勸雲貴人起來,說給她通通風。


 


然後我把她僅剩的那床破被子給燒了。


 


她呆若木雞,驚恐地看著沸騰的火舌舔著蘆葦,我歡快地拍手,「好漂亮!多暖和!」


 


荷荷看我的眼神大約是以為我瘋了。


 


我揮舞起一旁的笤帚,往火堆裡一拍,就立刻也燃燒了起來。


 


火光給這個陰沉冰冷的宮殿增添了不少暖意,我哈哈大笑,「還有什麼,都給我燒了!」


 


一個小小的身影猛地衝上來將我撞倒,但是他實在是太瘦弱了,被我奮力一腳踢開,「滾!」


 


元洵一句話不說,隻悶聲跟我扭打在一起,荷荷和雲貴人在一旁弱弱地哭泣。


 


她們在宮裡被欺負久了,連哭都不敢太過大聲。


 


火光驚動了宮內的其他人,我將門一鎖,狠心不開,任由外頭的人敲得地動山搖。


 


「皇後娘娘駕到!」


 


我這才打開門,磕著頭又哭又嚎,「救命啊!救命啊!」


 


「大膽奴才!」


 


那火看著大,其實一桶水下去立刻銷聲匿跡了。


 


「娘娘!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我驚慌失措地喊道,「我們娘娘十來天沒吃沒喝了,奴才看娘娘實在冷得受不了了,才想著生火取暖,奴才該S!把奴才拿去燒了吧,也好給我們娘娘暖暖身子!」


 


皇後的眼神裡露出費解,「這兒還有人住?」


 


雲貴人抖抖索索,元洵躲在她的腿後,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兩人窩囊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繼續抹眼淚,「奴才的主子是雲貴人娘娘,還有小主子六皇子元洵。」


 


皇後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了,本宮都快忘了——」


 


皇帝睡過的妃嫔太多了,皇後懶得管,也管不過來。


 


不過妃嫔冷到燒棉被取暖,也實在是聞所未聞。


 


皇後頓了頓,「這小太監雖然差點燒了宮殿,可也是為了自己的主子,忠心可鑑,罰三月俸祿便罷了。」


 


她輕飄飄地瞟了一眼內務府總管,「你們做事也要上心些,畢竟也是陛下的人。」


 


當日,便有貴人和皇子份例的炭火冬衣送來,晚上,雲貴人終於吃了頓飽飯。


 


「好孩子。」她的臉色紅潤了幾分,終於能完整地說出來一整句話,「你幾歲了?叫什麼名字?」


 


 


 


3


 


我說我六歲了,叫徐臨淵。


 


實則這是我家附近的一個秀才的名字,我聽著好聽,便記了下來。


 


我自己的名字叫阿圓,俗氣得很,我不喜歡。


 


我也不姓徐,但是那又如何,又沒人指著我傳宗接代。


 


我是女的,我姓啥不重要。


 


我一天一個姓都行。


 


雲貴人點點頭,「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我對她刮目相看,她竟然是讀過書的。


 


元洵剛剛吃得狼吞虎咽,如今肚子圓鼓鼓的,睜著一雙剔透的眼睛好奇地看著我,「你怎麼知道燒了被子,就能換來這些東西呢?」


 


因為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啊。


 


從前我爹媽也是很偏心我哥的,好吃的都總緊著他。


 


於是我就大哭大鬧,在地上打滾,非要那好吃的也分我一半才行。


 


我爹是個賬房先生,好歹通些文墨,好面子,在這種情況下隻好不情不願地順了我的意,不過他對於我這樣的行徑很是不齒,「潑皮無賴!真是最毒婦人心!」


 


他總是說完這句話,就贊許地看向我哥,「不爭不搶,乃是君子所為。」


 


我每次聽了都要翻白眼,他不用搶就能有,當然君子了。


 


我爹膽敢偏心,那我就要鬧。


 


內務府貪了我的月錢,我就要火燒宮殿,鬧到皇後娘娘那兒,這樣我們才能有衣穿有炭燒。


 


我那個時候對雲貴人和元洵也沒那麼關心,但是隻有他們活下去,我才能活。


 


雲貴人大概是讀書讀傻了,才覺得骨氣比喂飽肚子重要。


 


其實吃到嘴裡的才是自己的。


 


正因為她給我留下了這樣的印象,所以我也不大樂意讀書,她教元洵的時候試圖讓我也一起學,被我糊弄過去了。


 


以至於後來那些文臣攻訐我,說我不學無術,胸無點墨,我隻覺得好笑。


 


鯊,都給我鯊了!


 


等刀架在他們脖子上的時候,他們抖抖索索,突然改口說我德才兼備,博學多識。


 


我笑嘻嘻地坐在紫檀太師椅上,抱著我的小狸奴,慢條斯理地開口:「咱家怎麼記得,你先前還罵咱家刁鑽刻薄,鹗心鸝舌呢?」


 


他們的腿抖得愈發厲害,終於褲子滴滴答答地也湿了。


 


我厭惡地捂住鼻子,吩咐手下人:「拉出去鯊了,再扔遠點,臭S了。」


 


文人的酸臭味,燻S本公公了。


 


內務府送了幾次東西後又懈怠了,也是,一個無寵妃嫔,又能上哪兒告狀呢?


 


要我說,雲貴人就該去皇後那兒天天哭訴,或者元洵去打滾耍賴一番。


 


可惜這兩個人臉皮薄,S活不肯,荷荷又是宮女,要給她留點體面。


 


他們拉不下臉,自然隻能我上,太監反正是不要臉的。


 


於是我便在內務府外頭打滾,「哪個不要臉的短了我們娘娘月例銀子,是不是要害S我們娘娘和六皇子啊!」


 


我天生一把好嗓子,特別能嚎,從前的有人辦白喜事的時候,還專門請我去號喪呢。


 


我一嚎,這個月的月例銀子又到手了!


 


嘻嘻。


 


 


 


4


 


元洵那個時候不愛說話,但是我和荷荷忙的時候也會搭把手,是個好孩子。


 


宮裡的活兒我幹得很順手,比家裡的輕省不少,多出來的時間我便四處打探,時不時揩點油水。


 


雲貴人教元洵讀書習字的時候,我和荷荷就躲著御花園大太監的眼線去抓麻雀加餐,被發現就靠跑得快躲避一頓好打。


 


這破爛的重山殿裡加我一共四張嘴,每一天都好餓,但靠著份例銀子,在宮裡也總能過下去。


 


可再後來,雲貴人病得越來越重,我找來的一點藥渣半分不起作用。


 


元洵急得要哭,我給他出了個主意。


 


我們跪在皇後娘娘經過的路上,想求她發發慈悲,派個太醫給看看。


 


元洵很能忍,在烈日下跪著一動不動,我就不行了,我左右晃動身子,減輕膝蓋上的痛楚。


 


沒等來皇後,卻等來了路過的謝太傅,以及謝太傅的小孫子,謝清涼。


 


「你是——」


 


元洵抬起臉看了他一眼,確認他不是自己要等的人,便又垂下臉緊抿雙唇一言不發。


 


我暗暗推他一把,然後彎腰道:「給謝太傅請安,奴才的主子是六皇子和雲貴人,如今雲貴人病了,主子想要求個太醫過去看看。」


 


我總在宮裡四處撈油,知道的事兒比元洵多多了。


 


謝太傅我是沒見過,可他的衣服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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