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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芷願 4006 2025-06-17 16:3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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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答應了夫人之後,便被帶到了江寧遠居住院子的西側廂房。


     


    廂房裡,昨夜我看到的那名黑衣女子正拿著一個罐子在喂小白鼠。


     


    除了關著一群小白鼠的籠子,還有些被黑布遮著的瓶子。


     


    見到我,那女子冷冷道:「挽起衣袖,把胳膊露出來!」


     


    我側目,看到身後兩個護衛腳下挪動,不露聲色將出去的路封S了。


     


    黑衣女子沒什麼耐心,我才把手腕露出來,她就迫不及待地捏緊手裡的小蛇,湊過來咬了我一口。


     


    血色滲出,鑽心的疼痛瞬間襲來。


     


    這疼痛讓人眼前一黑,卻又不至於徹底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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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感受到身體熱量迅速消散,就好像,是我的生命在流逝一樣。


     


    「嘖嘖,這小蛇的毒性還是不夠烈啊!」


     


    是那女人在嘆息。


     


    嘆息過後,她彎腰往我嘴裡塞了粒藥丸,然後囑咐護衛:「今天的試毒就到這裡,把她抬走,明天再來。」


     


    護衛應聲行動,將我抬回了住處。


     


    我在不算暖和的屋子裡睡了一下午,才稍稍緩過勁來。


     


    這期間,南錦來過一次,估計是看我S沒S。


     


    李嬤嬤來過三次,或許是因為心虛,所以每次都帶了東西,有吃食也有被褥熱水。


     


    但這些,並不影響我找她算賬。


     


    我告訴她,明天,我要吃城西的餛飩、城北的桂花糕、城南的糖油果子、城東的醬鴨。


     


    做不到的話,我就讓她兒子斷根。


     


    09


     


    黑衣女子在我身上試毒的第五天,江寧遠不知怎麼得了消息,大發雷霆。


     


    溫暖的房間內,他看著我滿是傷口的胳膊,滿眼憐惜地問:「疼嗎?」


     


    我朝他搖頭,笑意純真。


     


    「不疼,落回姐姐說,我是在為世子試藥,隻要成功,世子的病就能治好了。」


     


    如今試毒已初見成效。


     


    落回每日都在更改江寧遠的藥方,這也是他越來越清醒的原因。


     


    江寧遠提出換人,可夫人說,我是最合適的人選,不能換。


     


    他們母子為此大吵一架。


     


    直到夫人說,將來會補償讓他娶我。


     


    江寧遠這才沒了氣性,吩咐李嬤嬤將我挪到他的屋子右側居住,還賞賜給我了不少好東西。


     


    夜裡,我躺在床上盤算往後的計劃,直到床側塌陷,才發現是有人進來了。


     


    我身體頓住,剛準備叫人,就被捂住了嘴。


     


    有人靠近道:「別喊,是我!」


     


    夜色不算亮,倒也讓我看清了來人。


     


    江寧遠把披風丟在地上,絲滑地擠進了我的被窩。


     


    我嘴角抽搐,假裝驚慌:「世子,您怎麼不在自己房裡休息?」


     


    「我房裡太冷了。」江寧遠嘆息,「小白芷,就讓我跟你擠一擠吧,擠擠暖和。」


     


    我:「……」


     


    愈是深入了解,我就愈發感嘆。


     


    江寧遠這廝,犯病的時候是個變態。


     


    不犯病的時候,純純就是個賤皮子。


     


    我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可他非拉著我講述自己的過去。


     


    「小白芷,你跟那些女人真的不一樣。」


     


    我含糊應聲:「啥?」


     


    他激憤:「她們都是為了我的地位,我的錢財入的府,一個兩個的都想往我的床上爬,可我不喜歡。前段時間那個更是過分,甚至想下藥強迫我生個孩子,幸虧我自制力強,不然的話,清白不保!」


     


    下藥?


     


    我腦子清醒了些。


     


    說的該不會是明柳吧?


     


    這世道。


     


    膽大的女子還真是多。


     


    江寧遠還在繼續輸出,可我半句也不想聽。


     


    我跟那些女子的確有不一樣的地方。


     


    她們隻是想要他的錢財,他的權勢。


     


    而我想要的,是他的命。


     


    隨著試藥時間一天天過去,我漸漸變得虛弱起來。


     


    走不動路的時候,我總愛望著院外的桃子樹發呆。


     


    爹娘還在的時候,我家院子裡,也有一棵桃樹。


     


    每年夏天,桃子的香氣彌漫開來,空氣裡都是甜甜的味道。


     


    我問:「落回姐姐,桃子什麼時候熟啊?」


     


    落回心硬,但偶爾看向我的目光裡,也帶了幾分憐憫。


     


    我知道她在憐憫什麼。


     


    她是大夫,也是最清楚我身體狀況的人。


     


    於是她說:「快了,就快結束了。」


     


    十五那天,雲慈寺來了一大批香客。


     


    據說是主持開壇,親自為香客求籤問卜。


     


    為保證籤文準確,需要香客提供一滴血。


     


    落回帶人忙了三天,最後選中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那人腰上別著劍,穿了一身騷氣的紅色長袍,很是顯眼。


     


    我得到消息的時候,腦子裡就一個念頭。


     


    「爹,娘,阿弟,等報了仇,我就來找你們團聚。」


     


    10


     


    今夜的江寧遠格外沉默。


     


    他把我抱到臺階上坐著,說是賞月,卻壓根沒抬頭看過一眼月亮。


     


    良久之後,他低聲問我:「小白芷,若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你還會願意陪在我身邊嗎?」


     


    我本該撒謊騙他的。


     


    但看著他有些期盼的眼神,我竟說不出那兩個字。


     


    風從耳邊拂過。


     


    吹散了江寧遠兀自低吟的那句:「如果有來世的話,我想娶你為妻!」


     


    落回嘴裡為江寧遠治病的法子。


     


    其實就是以毒攻毒。


     


    將毒性完全激發後,再使用秘術法給換掉他的一身毒血。


     


    為此,她在我身上實驗了數十種烈性毒藥。


     


    之所以選擇女子,也是因為江寧遠中毒多年,自身脈搏較弱。


     


    現在毒試好了,換血的人也找到了。


     


    侯夫人自是一刻也等不了,讓落回立即動手。


     


    她承諾說,隻要世子平安,就會放落回的夫婿回家,與她團聚。


     


    隔壁屋房門緊閉之後,李嬤嬤帶著護衛,趾高氣揚地闖進了我的房裡。


     


    「小賤人!我早知你心懷不軌,所以稟報了夫人。劉管家已經帶人找到了我孫子,如今,你的S期到了!」


     


    李嬤嬤邊說邊靠近,誓要將所受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可她右手才剛剛抬起,就被院外傳來的巨響嚇了一跳。


     


    為了確保換血過程順利不受幹擾,侯夫人早命人將院門鎖住。


     


    而剛才那道聲音,正是大門被暴力破開發出的動靜。


     


    緊隨其後的,是一道洪亮周正的聲音:「大理寺查案,爾等都給我立在原地不許亂動,若有違抗者,格S勿論!」


     


    房門被人打開的瞬間,李嬤嬤臉上帶著薄怒質問來人。


     


    「你們可知這裡住著的主子是誰?」


     


    「呵」,來人一身黑色勁裝,腰間別著塊金色令牌,語氣不屑:「昨日上午,京兆府共接到控訴侯府的訴狀三十八起,其中十六起,為人命案。裴某擔任大理寺少卿,奉陛下聖命統領京兆衙衛調查此事,至於其他的,跟人命比起來,一點兒也不重要。」


     


    聽到來人的名諱,李嬤嬤心涼了半截。


     


    裴鑑此人出身世家大族,還能爬上現在的位置,純粹是因為此人查案隻注重事實證據,絲毫不講人情。


     


    無論是富商還是權貴,落在他手裡,不S也要脫層皮。


     


    所以百姓稱他為「鐵面判官」。


     


    這位判官在面對盛怒的侯夫人之時,眼皮都沒翻過,隻吩咐官差開始搜屋。


     


    侯夫人又驚又怕,可裴鑑帶來的人都是好手,她根本阻攔不住。


     


    我先前看到的僧人,早被摁在了院內廊下跪著。


     


    眾人將院落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遍,卻隻在屋內找到了江寧遠和宋珩兩人。


     


    至於落回,早已沒了蹤跡。


     


    江寧遠和宋珩都很清醒,侯夫人還在慶幸,以為是落回沒來得及為二人換血。


     


    卻沒看到,宋珩朝我輕輕搖了搖頭。


     


    我裹著披風出門,避開江寧遠和侯夫人的視線,走到了裴鑑面前,輕聲道:「薔薇難養,能開花到如此茂盛的更是少見,大人以為如何?」


     


    裴鑑目光從花枝移到根部,眼神瞬間凌厲。


     


    「來人,找些工具,順著這花的根部往下挖。」


     


    11


     


    侯夫人吵過,鬧過,甚至於撒潑打滾地威脅裴鑑。


     


    可最終,隻能臉色慘白癱軟倒在了地上。


     


    天色漸黑時,仵作一臉疲憊地跑過來匯報:「啟稟大人,花壇下共挖出屍體三具,從骨骼形態和骨骼尺寸判斷,S者均為男子,年紀在六歲到十六歲之間。經屬下初步勘驗,三人應當是失血過多而亡,具體情況的話,還需要將屍骨帶回大理寺仔細勘驗。」


     


    「是你!是你害了世子和夫人!還害了整個侯府!」


     


    李嬤嬤渾身顫抖,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經她提醒,侯夫人失神的眼睛重新有了光彩,她尖叫著朝我衝了過來:「小賤人,原來是你通風報信,我S了你!」


     


    狠厲的巴掌沒落到我臉上。


     


    是因為有人擋在了我面前。


     


    看著此刻狀如瘋婦的侯夫人,江寧遠嘆了口氣。


     


    「母親,停手吧!」


     


    侯夫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兒子,額角青筋直跳:「你竟然幫著外人,那你可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夠了,」江寧遠眼角湿潤,俊秀的容顏染上澀意:「母親,背負著人命苟活的日子,我受夠了!您可知,我這些年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每次閉上眼,那些S去的冤魂,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真的累了,很累很累!」


     


    話音落下,江寧遠舉起雙手走到裴鑑面前。


     


    「裴大人,所有的罪責我都認,所有的人命,我來償。隻有一點,請你稟報陛下,放過我的母親!」


     


    裴鑑沒有答應。


     


    他隻知道,S人償命。


     


    所有身份和權勢,都不該成為S人者的助力和靠山。


     


    裴鑑帶著大理寺眾人押走了這座院落裡的所有人,唯獨放過了我和宋珩。


     


    我們曾經因為共同的仇人匯聚到一起。


     


    在此之前,他是山賊,是富商,亦是暗夜裡的刺客。


     


    我和他並肩走出寺門,卻無法再同行下一段路。


     


    他朝我告別,登上了繁華富麗的金色馬車。


     


    而我轉身,坐上了最後那輛青帳馬車。


     


    六個月後,大理寺終於收集完備證據,審結了這一樁被深埋地下的陳年舊案。


     


    12


     


    那三具男屍,最小的那個,年僅八歲,名叫白小新。


     


    是在跟阿爹進城賣菜時, 被侯府探子盯上作為目標的。


     


    再大一點的那個十歲, 名叫宋瑾。


     


    聽說是跟家人逛燈會走散了, 結果就此天人永隔。


     


    還有一具屍體十二歲, 因為無人認領,隻能被稱作無名屍。


     


    侯夫人出身尚書府,娘家實力不俗。


     


    「「「」算來算去, 僥幸逃出獲救的隻剩秋梅一人。


     


    宋珩說, 侯夫人在牢裡叫囂,說自己的夫君乃是鎮國侯, 自己一定會平安出去的。


     


    可她還沒等到判決,就先等到了江鋒的休書。


     


    江鋒這人,說他沒擔當吧, 他能鎮守邊境幾十年, 保家衛國使外敵不敢來犯。


     


    可要說他有擔當, 他卻因為自己弟弟和夫人通奸,而給一個六歲的孩子下毒。


     


    在此之後更是躲了出去,幾十年都不歸家的那種。


     


    陛下賜給侯夫人三尺白綾後,又收回了江寧遠的世子之位。


     


    本想著要判嚴點, 卻聽說他自己放棄了最後一次換血的機會,已經沒幾天好活了,便讓他在牢裡待到S。


     


    至於侯府其他人, 手上沾著人命的, 一個也別想逃。


     


    判決下來後, 宋珩來找我, 遞給我一封大紅的請柬。


     


    「白芷, 我要成親了, 有興趣來喝杯喜酒嗎?」


     


    我看了看喜帖上燙金的裴氏二字, 抬頭問他:「你是真心實意地喜歡裴小姐嗎?」


     


    宋珩起身, 看向遠處的山。


     


    良久之後,悵然道:「我所圖的,是裴氏的權, 是往後的青雲路, 至於喜不喜歡……」


     


    他將目光從我身上收回, 語氣變得堅定。


     


    「那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


     


    我點頭,聽懂了他全無遮攔的野心。


     


    「那便祝你將來, 一人之下, 萬人之上。」


     


    臨走前, 宋珩問我:「要不要見見江寧遠?他是因為你, 才會在最終關頭選擇放棄換血的。而且我給你請的大夫也說,落回給你用的藥,大多數並不致命,隻是會讓你看起來虛弱些。我想, 江寧遠是反抗不了自己母親,又想救你的命,所以私下跟落回談了條件。」


     


    「他對你,倒是用情至深。」


     


    我垂眸, 莫名想起了數月前的那個夜晚。


     


    一滴淚滑落,我轉身,朝出城的方向走去。


     


    「不見了!」


     


    「爹娘和弟弟還等著我呢!」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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