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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過年我出車禍媽媽不送醫,把我放冰櫃整整二十天
  3. 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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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過年我媽當著所有親戚的面跪下,


     


    讓我把自己的新房讓給弟弟。


     


    我出了車禍卻沒人送醫,直接把我放進冰櫃。


     


    因為弟弟說過年出喪會倒霉一整年,


     


    我媽就把我放在冰櫃裡整整二十天,


     


    還用賠償款買了他最喜歡的奔馳。


     


    再睜眼,我媽正跪在我的面前,哭訴: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就是為了你弟有個能靠得住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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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順勢一跪,哭道:


     


    「我也想照顧親弟弟,可是江成不是爸爸的種啊!」


     


    1


     


    過年是個好日子,卻不是我的好日子。


     


    和過去三十年一樣,每逢節假日,就是我一個人在廚房裡張羅。


     


    從早上六點忙到中午十二點,手凍成了紅蘿卜,腰也疼的直不起來。


     


    好不容易休息了一會兒,門簾外傳來尖利的聲音:


     


    「麗兒子,茶沒了,快過來添點!」


     


    我叫江春麗,爸爸取的名,性別為女,我媽卻一直叫我兒子。


     


    她說她老家方言就是這樣。


     


    可是三十年,我從沒有在別的地方聽過這種叫法。


     


    我嘆了口氣,把水壺從蜂窩爐上拿下來。


     


    看著滾燙的水被灌入熱水壺,濃濃的霧氣迷了眼睛。


     


    一出門,地上到處都是瓜子殼,甚至還有幾塊濃痰鑲在地上。


     


    看著放在他們面前的空垃圾桶,我不禁撇了撇嘴。


     


    畢竟等下都是我來收拾。


     


    可能是捕捉到了這個細微的動作,我媽往我腳邊吐了個瓜子殼,尖聲道:


     


    「哎呀,要嫁人了就是不一樣,親娘都使喚不動了呢。」


     


    旁邊的七大姑八大姨一聽,放下手裡的麻將,調小短視頻的聲音,七嘴八舌地問:


     


    「喲,終於盼著春麗嫁出去了啊。彩禮多少錢啊?」


     


    「兩萬塊錢,她就是個倒貼貨。」


     


    懶散的聲音從烤火盆旁邊傳來,我弟江成頭也不抬,漫不經心地刷著手機的熱舞視頻,耷拉著嘴角表示不屑。


     


    是的,開春我要結婚了。


     


    對象叫石濤,是個老實巴交的出租車司機。


     


    兩年前,我倆在路邊攤上認識,他搭訕的我。


     


    還算有眼緣,這一來二去也就在一起了。


     


    何況我媽一直催我結婚,我想著就他了吧,也不在乎什麼彩禮不彩禮。


     


    因為我清楚我媽這個人,一旦她知道了,就彩禮這事就得鬧個雞犬不寧,婚事黃了都不一定。


     


    於是瞞著我媽和他偷偷領了證。


     


    我們倆也省吃儉用咬咬牙在吳江市裡偏僻處買了個兩室一廳的小房子。


     


    房子雖然小,但是被我們打理得還算溫馨。


     


    本打算一直瞞著,可沒想到房本被我媽發現了。


     


    為這事,她已經撒潑打滾了好幾天了,天天吵著要和我斷絕母女關系。


     


    我隻好提出辦個婚禮,到時候收的份子錢都交給她。


     


    她又說彩禮必須得有,我不要,江成還要拿來娶媳婦呢。


     


    但是我和石濤買了房,實在沒錢,還負著債。


     


    隻好答應我媽在開春結婚前補上兩萬塊錢。


     


    可這春節也沒有工作,還得給小輩發壓歲錢,我倆正為這事發愁。


     


    2


     


    我假裝沒聽見我弟的陰陽怪氣,陪著笑給在座的長輩們和弟弟續上了茶。


     


    小姨客氣地把茶端起來向我示意,我也回了個微笑。


     


    她是我媽的親妹妹。


     


    聽我媽說,小姨自從嫁了人就不怎麼和家裡往來了,是個白眼狼。


     


    隻有過年的時候,會來家裡看看外婆。


     


    前年外婆去世了,她有兩年沒回來過年。


     


    今年還是我媽的連環電話把她叫了回來。


     


    我媽說,她們兩個小時候很要好,總是形影不離。


     


    但是自從我媽和我爸在一起,兩人就不愛說話了。


     


    小姨高中畢業還選了個外省的大學,畢業後就在那工作安家了。


     


    我媽則是高中沒讀完就輟學了。


     


    不過,小姨一直未婚。


     


    「我看啊,她估計是不能生育,沒人要,孤獨終老了。」


     


    想起我媽的猜測,我心裡為她感到可惜,又有點羨慕。


     


    雖然是同一個媽生的,小姨漂亮很多,打扮得時尚明豔。


     


    我媽名叫何花,身材嬌小,圓臉寬鼻,三角眼下面點著許多雀斑,近年來她發了福,冬天又穿得厚,看起來像個煤氣罐。


     


    小姨名叫何葉,則是身材高挑,鵝蛋臉,五官清秀得恰到好處,保養也好,五十多看著像三十多。


     


    兒時我最喜歡小姨了,


     


    因為過年時候小姨會買回來新衣裳,我媽從未買過。


     


    至於我爸呢,五年前肺癌去世了,因為工作吸了太多工地粉塵。


     


    自那以後,我每個月都給我媽打大半工資供他們娘倆生活。


     


    我弟江成,小我 7 歲,大專畢業後就在家裡蹲。


     


    兩年了,說是在做遊戲主播。


     


    「發什麼呆呢?沒見過幹活這麼不利落的,你看隔壁王嬸她閨女,早就生了三個孩子了。」


     


    我媽的話把我拉回現實,雖然我並不知道幹活和生孩子有什麼關聯。


     


    但是既然我媽說了,那就不能頂嘴。


     


    三十年經歷告訴我,沉默是金。


     


    這可能讓我媽覺得我默認了自己的錯誤吧。


     


    我正打算回去看看煲著的湯的時候,她一把拉住我,把我扯到姑嬸中間。


     


    「來,你當著大家的面說說,你這房子打算怎麼處理?」


     


    我深吸一口氣,因為她已經和我爭了八百回了。


     


    別的事情我都可以讓她插手,唯獨這件事情不行,我真的想有個自己的家庭。


     


    「媽,我說過了,這套房子是我和石濤自己買的,沒讓您出過一分錢。現在我要結婚了,那就是我和他兩個人的家。」


     


    我喘了口氣,停頓了一會兒:


     


    「何況就隻有兩室一廳,根本不夠我們四口人住的,而且以後說不定還要有孩子。」


     


    這是我第一次頂嘴,我垂頭盯著地面,握緊拳頭。


     


    我媽不爽了,指著我的鼻子,捂著胸口破口大罵:


     


    「你們看看,這小崽子啊,說一句要頂十句嘴,也不想想這些年我是怎麼把你養大的!現在就是這樣報答你的親媽!狼心狗肺的東西!」


     


    不知怎麼的,心裡積攢的怒火和委屈一股腦湧了上來,我呢喃道:


     


    「爸爸去世前,是他日夜顛倒地在工地車間幹活,是他賺錢養家;爸爸去世後,是我每個月給你們打錢,我抗起了這個家。」


     


    我默默抬起頭,餘光瞟到親戚們竊竊私語,角落的小姨似乎眼角含淚。


     


    我盯住媽媽的三角眼,一字一句地說:


     


    「如果我是狼心狗肺,那弟弟把爸爸的賠償金拿去賭錢的時候呢?」


     


    我媽轉了轉眼珠,快速掃了眼弟弟,看他還在刷視頻,痛心疾首地說:


     


    「他可是你親弟弟啊!你做姐姐的,長姐如母,賺錢養家是你的責任!」


     


    江成適時來了句:


     


    「姐,我去賭博也是為了能賺錢,誰讓你每個月隻打這麼點錢,我們娘倆隻能喝西北風。


     


    我看大部分錢都是給了那個石濤的,不然你哪買得起房子。」


     


    我媽則順坡下驢,有人給她撐腰,她便挺起胸脯,質問道:


     


    「看看小成多孝順,不像你。上次說的問題考慮怎麼樣了?隻要你把新房子轉讓給你弟,村裡的土地和這棟樓房,都轉到你名下。」


     


    我在心裡冷笑一聲,就憑這塊貧瘠得連白菜都種不出的地和年久失修的二手房嗎?


     


    3


     


    突然,我感到一陣眩暈,嘴角似乎不受控制,拉扯著冒出一句:


     


    「你們根本不配,你也從來沒有好好養過我!」


     


    兒時的回憶爭先恐後地浮現在眼前:


     


    永遠穿我媽舊衣服的我,和永遠穿集市上買的新衣服的弟弟;


     


    永遠面前隻有青菜土豆的我,和永遠面前都是雞腿紅薯的弟弟;


     


    永遠犯錯受懲罰的我,和永遠懂事孝順的弟弟……


     


    突然眼前一陣白光閃過,我看到虛空裡的自己也站在親戚面前。


     


    那個「我」被我媽威脅著答應把房子轉讓給江成,說等他上班賺到錢再還給我,那個「我」同意了。


     


    沒想到過了幾天,「我」在回家路上出了車禍,他們卻不肯送醫,怕浪費錢,直接把我放進了冰櫃。


     


    媽媽找貨車司機鬧著要賠償款,江成卻說過年不能出喪影響來年運勢。


     


    於是,我就被放在冰櫃裡整整二十天。


     


    冰櫃外面歡聲笑語用我的賠償款買了奔馳,放鞭炮過年,沒人為我流下哪怕一滴眼淚……


     


    一陣眩暈,新的記憶和舊的記憶重合起來。


     


    我又回到了現實。


     


    難道像小說裡那樣,我這是重生了?


     


    我馬上反應過來,這應該是老天爺給我的第二次機會!


     


    我媽此時正跪倒在我眼前,滿是褶皺的臉上擠出幾滴眼淚,哭嚎著: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就是為了你弟有個能靠得住的姐姐!」


     


    我強忍住眩暈和復雜的情緒,下定了決心,直直往地上一跪,輕聲說道:


     


    「媽,不是我不照顧江成,是因為他根本不是我爸的種!」


     


    我才不管這事真不真,我隻知道,我要把我過去受的傷和上一世的痛苦都加倍奉還!


     


    這句話一扔下去,全場哗然!


     


    親戚們各個瞪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


     


    我心裡有點暗爽。


     


    我媽甚至都忘了解釋,隻是瞪著牛眼,不可置信地喘著粗氣。


     


    我趁機輸出:


     


    「爸爸披星戴月出門工作的時候,你總會把我放在鄰居家。可是我有一次睡不著的時候偷偷回來過,看到你和張叔……」


     


    「夠了!你那時候還小,肯定是看錯了!」


     


    「我上大學放假沒回家過,是在打工賺生活費沒錯。


     


    可是有一次中秋節我回家了,聽見你們倆在房間,我還錄了視頻!」


     


    說著,我打開手機,找到最底下的那條視頻。


     


    雖然手機也換過,但我總會把這條視頻從 u 盤裡下載過來,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我把聲音調到最大,視頻裡沒有人,但是傳來清晰的人聲:


     


    「何花,這麼多年你還是風韻猶存,比我家老娘們身材好多了,豐滿!」


     


    「強哥,你再說,人家就害羞S了~」


     


    接下來就是不堪入耳的喘息聲……


     


    我媽一個爆衝,想搶走我的手機。


     


    然而,另一個身影比她更快,攔在我身前,霹靂般甩了一個耳光過去:


     


    「何花,這麼多年我把你當閨蜜,你他媽就是這麼對我的?!」


     


    是張強他媳婦,劉芸,也是我媽從小玩到大的閨蜜,她家和我家就隔了一條街。


     


    我剛才倒是沒注意到劉阿姨也在現場,早知道說的委婉一點了。


     


    畢竟劉阿姨總是叫我去她家吃她自己包的餃子。


     


    「劉芸,我不服!上學的時候所有人見到我都問你在哪,還讓我幫把情書給你,呵,我全丟垃圾桶了!到底憑什麼!就憑你長得白,長得高?」


     


    「何花你,你,沒想到你這麼惡毒,這麼多年的情誼全當我喂了狗了!」


     


    說著,劉阿姨就撲上去和她扭打在一起。


     


    兩個人互相扯著對方的頭發,在對方臉上使勁抓出血痕。


     


    直到我媽把桌上的杯子摔碎了,拿起一個碎片就要劃過去。


     


    周圍的親戚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她們兩個拉開。


     


    兩個人像兩隻發瘋的狗,還在不停地往前掙脫。


     


    我還跪在地上看著好戲。


     


    這時,小姨把我扶了起來,拍拍我的肩膀,便出去了。


     


    4


     


    我也踏著幸災樂禍的腳步,走到門外。


     


    看著漫天的飄雪,呼出一口濁氣。


     


    我終於為自己,做了回惡人。


     


    小姨正站在角落的屋檐下眺望遠方,手邊還有未燃盡的香煙。


     


    我緩緩靠近:


     


    「小姨。讓您見笑了。」


     


    她回頭望著我溫柔地笑了,和兒時一樣捏捏我的臉,說:


     


    「沒關系,春麗。這些年,你為你媽和你弟做了太多了,我都知道。是你撐起了這個家。她這樣得寸進尺,我也替你感到不值得。」


     


    我點點頭,抬頭接著雪花。


     


    雪花和淚花融化在我堅定的目光裡。


     


    很快,劉阿姨就怒氣衝衝地奪門而出,說是要去找張叔問清楚。


     


    江成也摔門而出,拿著什麼東西出門了。


     


    我回到屋內,滿屋狼藉。


     


    親戚們早已四處散去,隻剩我媽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地盯著電視廣告。


     


    她看我回來,雙眼通紅,歇斯底裡地喊道:


     


    「都是你這個賤人!非要拆散這個家才讓你好過是嗎?我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你讓我怎麼在這個村裡活下去!」


     


    我一言不發,回到廚房,瓦罐裡的湯已經煮幹了。


     


    我把黑乎乎的肉倒進垃圾桶,三十年的疤痕也隨之掉落。


     


    今天是大年初一,更是我新的開始。


     


    我雙手合十,拜了拜貼在灶臺上的灶司菩薩。


     


    感謝老天爺,感謝菩薩,這次我會好好珍惜自己。


     


    來到轉角,我拿起掃把,想把客廳的穢物打掃幹淨。


     


    想到上一世我孤獨的悽慘的下場,我下定了決心。


     


    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給她做事!


     


    我媽已經緩了過來,惡狠狠地盯著我看,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


     


    我默不作聲地收拾完一切後,把幾個涼透的菜摔在圓桌上,說:


     


    「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媽,以後我也不會再回這個家了。」


     


    她氣得嘴唇發抖,猛地站起身,上前掀翻了桌子。


     


    隨便你折騰,我走了。


     


    我拿起行李箱,毅然決然邁出大門。


     


    心裡有些慶幸,又有些空落落的。


     


    滴滴叭叭。


     


    是石濤。剛才在屋外我給他發了微信讓他開車來接我。


     


    這裡離我的新家也就 2 小時路程。


     


    他幫我把行李箱放到後備箱,給我來了個擁抱。


     


    我的淚水奪眶而出,「濤,我沒有家了。」


     


    他聽後一愣,把我抱得更緊了……


     


    就這樣,我們回家度過了一個幸福的長假。


     


    不過,婚期還是延後了,因為我們沒有闲錢,也沒有精力。


     


    但是我已經很知足了,上輩子沒機會和他白頭偕老,這輩子能夠平平淡淡的,


     


    也挺好。


     


    5


     


    大年初八,我回到了這個已經待了五年的建築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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