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未婚夫婿和兄長對我恨之入骨。
認定我欺辱了他們的白月光。
並在宮宴上揭露了我的罪孽。
「她就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貴女聚集的詩宴上,白月光眼眶微紅笑道:
「我已經釋懷了。」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她聲名大噪,我卻被文人千夫所指,聲名狼藉,最後被迫和親。
Advertisement
我SS了她,也S在了和親路上。
再睜眼。
我回到了她成為我伴讀的那年。
白月光站在荷花池旁,一邊後退,一邊低語:
「公主,就算身份高貴你也得向我低頭。」
我當場發作。
猛地將她拉了回來,朝她膝蓋狠狠踢了一腳,再猛猛扇了她幾個耳光。
1.
前世的記憶刻骨銘心。
那是被人千夫所指,聲名狼藉的一段日子。
是即將被迫和親邊塞蠻夷的絕望。
我懷著比竇娥還冤的情緒,找到了被兄長護在身後的沈棠。
隨後衝過去,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插在了她的胸膛。
「我來坐實我的罪孽了,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
再度睜開眼。
熟悉的畫面讓我身體輕微震了一下。
對面是面龐略顯稚嫩的沈棠。
她穿著一身青白色的衣衫,襯得她清冷又聖潔。
她對著我輕柔地笑著,說出來的話卻並不和善:
「公主,位高權重就可以強搶姻緣了嗎?」
我沒答。
她眼中閃過不滿,隨後一邊後退,一邊做出驚恐的表情。
對我低語:「公主即便身份高貴,今天也要向我低頭。」
而後高聲尖叫。
「不……不要……」
我的記憶一下子蘇醒。
前世就是從這天開始,我對外的名聲就開始逐漸毀壞。
滔天的恨意湧上心頭。
腦海中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開始形成。
我猛地拉住她。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從荷花池的邊緣扯了回來。
隨後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氣將她踹在地上跪著,對著那張驚恐的、還來不及偽裝出楚楚可憐的面孔扇了下去。
清脆聲音響起:「啪!」
隻見她挨打的那半張臉一下子腫得像饅頭一樣高。
「唔……」
還沒有等她開口說話,緊接著我的連環耳光就已經落下了。
「啪啪啪……」
她斷斷續續的聲音響起:「慕芸啊啊……你……啊……」
我對著她那張狀若豬頭的面孔,差點壓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見她看向我身後,宛若見到救星般雙眼放光。
我就知道,她又想用前世的那套把戲。
不過這一次我也學會了先發制人。
還沒等她開口,便高聲宣揚道:
「沈棠,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為了一個男人你便要尋S覓活,這是不孝。」
「你對父皇賜下的婚約不滿,所以想要跳湖威脅,這可是不忠,但是看在你是本公主伴讀的份上,我便救你一次。」
好不容易上天憐憫,讓我重生了,怎麼能繼續傻傻地等著被人冤枉。
害過我的人,都應該千倍、百倍地還回來。
2.
前世,我的人生從最風光的時刻開始瓦解、崩潰。
那天,在宮宴上父皇當眾宣布,封我為鎮國公主。
風頭無兩,我以為他日臥龍終得雨,今朝放鶴且衝天。
然而我的未婚夫婿陸昭卻突然站了出來。
隨後當眾抗旨悔婚。
父皇勃然大怒,他卻不卑不亢地跪下,擲地有聲道:
「皇上聖明,陸昭願奉上丹書鐵券請您收回成命,明德侯府世代忠烈,決不能娶一個德行有虧的女子為侯府主母啊!」
我眼神冰冷地看向他。
他毫不在意。
沈棠卻在這個時候猛地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跪倒在了陸昭身旁。
看向我時哭得泣不成聲,一邊掉著眼淚,一邊不停地磕頭。
「公主您饒了陸昭哥哥吧,我願意受罰的,無論您如何刁難我、欺辱我,沈棠都絕不二話。」
「隻求您放過陸昭哥哥,也不要再暴虐無度、濫S無辜了。」
沈棠一邊哭一邊磕頭,好不可憐。
我注意到人群出現騷動,底下開始議論紛紛。
而陸昭看向我的目光時,更是毫不掩飾的冰冷仇恨。
我的嫡親兄長也用仇恨的眼神看著我,仿佛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一樣。
隨後他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對父皇開口說道:
「兒臣啟奏,元安公主慕芸私德有虧,暴虐無度,不僅屢屢欺辱自己的伴讀,私下裡打S宮人更是毫無顧忌。」
「父皇,天子犯法,且與庶民同罪,慕芸雖然是我的妹妹,我也決不能包庇她。」
「請父皇收回成命,元安公主德不配位,不堪為鎮國公主啊!」
他字字句句都在對我橫加指責。
可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長啊。
緊接著他安排的官員都齊齊跪下:
「請皇上收回成命。」
父皇怒不可遏,卻也隻能拂袖而去。
冊封鎮國公主的事情就這樣無疾而終。
而我的人生從這天開始。
再也窺不見一絲光明。
3.
我的聲音徹底地蓋過了沈棠柔柔弱弱的細微委屈聲。
她聽到我的話,也不可置信地將目光移向我。
我對著她輕輕笑了笑。
將她從地上如S狗一般拖起來。
手也在隱秘處使勁地擰了起來。
用了最大的力氣——
力拔山兮氣蓋世。
並且用隻有我們倆能夠聽見的聲音對她說道:
「卑賤之人,便該永遠在我腳下,想翻身啊,等下輩子吧。」
看看是你們先毀了我,還是我先把你們都拖下地獄。
都S過一次的人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隻聽沈棠再也維持不住那矯揉造作的聲音了。
發出了S豬一般的叫聲。
聲音震耳欲聾。
這個時候一道震怒的聲音,聲源朝我接近:
「住手。」
我轉身看過去,是我那眼盲心瞎的親兄長慕浔。
他怒氣衝衝地走過來,用一種非常不贊同的眼神看向我。
開口就是橫加指責:
「元安,你現在怎麼變得如此囂張跋扈,連自己的伴讀都欺辱,實在是不像話。」
我心裡冷笑,表面上卻裝得十分乖巧無辜:
「兄長怎麼能這樣說呢?我何時欺辱了沈小姐,你不要亂說,我們當公主的……可是很不容易的。」
慕浔覺得我說的話很不對勁,語氣也很不正常,想說什麼,可是抬頭對上我無辜的眼眸。
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最後隻能氣急敗壞地丟下一句:
「孤都親眼看到的,難道還能有假嗎?元安,你真是越來越讓孤失望了。」
他期待著我像從前那樣,期盼著一個親兄長的重視關愛,然後慌慌張張地向他認錯。
最後在他的示意下對沈棠道歉,徹底坐實我的罪名。
4.
前世,直到即將出發,被迫離開上京和親的時候。
我才知道,為什麼我的嫡親兄長會如此恨我。
區區一個太監,對我趾高氣昂地傳達了慕浔的話:
「你若不是非要處處掐尖要強,能夠聽話乖順一些,不要欺辱棠兒,朕也不會這般對你,慕芸,以後好自為之。」
我也想起來八歲那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約是因為我隨便開口一句話,就討得了父皇歡心。
隻記得父皇哈哈大笑,隨後卻又嘆了嘆氣。
抱著我又驕傲又可惜地說道:
元安若為男子,必定最為像朕,便是封疆拓土也不在話下,真是可惜了。
便是這樣一句話,被他偶然聽到了,從此對我嫉恨於心。
將自己嫡親的妹妹當做了假想敵。
他看不起女子,認為女子便該如蒬絲花一般柔柔弱弱依附於男人。
就像他愛的女人,沈棠那樣。
處處以他為尊。
仰慕他,把他當作天。
而不是像我這般,處處爭強好勝,掐尖要強。
大概因為,他處處都不如我,所以對我的恨意也越來越深。
然而前世的我太渴望兄長的關愛了,以至於一葉障目。
讓區區一個臣子伴讀在我面前再三挑釁囂張。
一次次因為他,放過了他們。
這一次,賤人是一巴掌、S臂是兩巴掌,他們這群貨色,更是通通降龍十八掌。
5.
慕浔側過身,卻遲遲沒有聽到我開口認錯低頭。
他蹙了蹙眉。
隨後又偏過頭來看我,卻見我笑眯眯的,臉上並沒有絲毫慌張的神色。
而我隻是不緊不慢地高聲開口說道:
「皇兄可要皇妹請太醫來看看?」
慕浔有些沒明白,看過來時,臉上的疑惑清晰可見。
我也十分好心好意地為他解釋:
「給你請個太醫來瞧瞧耳朵,堂堂儲君可不能聽不清話。」
慕浔的臉一下子便青紅交加,最後憤怒地對我吼道:
「元安!」
「聽到了聽到了,皇妹我耳朵可好著呢,高聲喧哗可非君子所為。」
慕浔被我氣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心裡也開始隱隱不安。
我雖嘴角帶著笑意。
看向他的眼神卻冷冰冰的,再也沒有了絲毫孺慕、渴望關愛的神情。
隨後開口說道:
「皇兄說親眼所見我欺辱伴讀,卻沒有聽見我剛剛說的話?」
「偏聽偏信,不明白事情的過程緣由,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對我橫加指責。」
「我想問,你可配為人兄長!」
字字句句都直擊要點。
慕浔蠕動了一下嘴唇,沒有說什麼,他當然聽到了。
可是他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他隻想要元安能夠盡快認下罪名,何況,元安本就嬌蠻跋扈。
欺辱伴讀這種事也實屬正常。
而且她是公主,即便背上這樣的罪名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可是棠兒不一樣,她隻是一個臣子、伴讀。
若是背上不孝不忠的名聲,這輩子就都完了。
至於元安,他以後會想辦法補償她的,隻要她乖順聽話,也不要欺辱棠兒。
6
我冷笑了一聲,大約是眼裡的不屑刺痛了他的眼睛。
以至於他根本無法忍住自己暴虐的脾氣,尖銳的斥責落下:
「夠了,我難道還不了解你嗎?」
「處處掐尖要強,強勢又嬌縱,現在倒還學會說謊了,滿口謊言。」
而一旁的沈棠也十分得意,躲在慕浔身後,朝我笑得挑釁又囂張。
一張小白花的臉腫成了豬頭。
我忍不住笑了笑,看見她這副面孔實在叫人心情愉悅。
我不在意她的挑釁。
因為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見我仍然沒有絲毫認錯的意思,慕浔的臉面徹底掛不住了。
更加嚴厲的斥責緊隨而來:
「你真是冥頑不靈。」
「既然如此,你就跪在這裡好好反省反省,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便什麼時候起來。」
大約是害怕我陽奉陰違,他還加了一句話:
「記住,孤不僅是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在教導你,也是以一個儲君的身份在命令你。」
我明白他的潛臺詞,這是想要將我對沈棠說的那句話,原模原樣地加諸到我身上。
——不忠不孝的名聲。
我這嫡親的兄長還真是想要置我於火架之上啊。
他本以為我該害怕了。
卻沒想到我隻是毫不在意地衝他嘲諷地笑了笑。
隨後毫不猶豫地撲通跪下。
當然,這並不是服軟。
我隻是要讓他知道,他再不能使我像從前那般乖順聽話了。
何況我也不是毫無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