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錦雀臺
  3. 第1章

第1章

錦雀臺 3047 2025-06-19 15:28:47
  • 字体大小 18
  • 我被賣到教坊司當伶人。


     


    逃跑過,但掌事將我抓回來,一頓毒打。


     


    不給水米,一條鏈子,將我栓在後院好幾天,像狗一樣。


     


    薛景承見到的就是,我這般狼狽屈辱的模樣。


     


    彼時他剛金榜題名,為我一擲千金,引得旁人羨豔。


     


    我以為他是我的救贖,可他想要的,隻是合他心意的玩物。


     


    “雀雀,乖,從今往後,你隻需要服從我。”


     


    我再次逃了,卻忘了薛景承怎麼會輕易放過他的私有寵物。


     

    Advertisement


    他找到我,居高臨下看我跪在他腳邊,笑得偏執殘酷。


     


    “雀雀,本官就喜歡馴你這樣的犟骨頭。”


     


    1


     


    相隔數月,我再次見到了薛景承。


     


    在我最狼狽不堪,被人踩著背脊,掐住我的下颌強制掰開嘴灌酒時,來人修身玉冠,聲音冰冷。


     


    【雀雀,在我身邊那麼久,我教你的那些禮數都忘了?】


     


    往日一幕幕浮上心頭,我驚悸地扭身欲躲,卻被人一腳踢中肩頭,頓時跪撲在他腳邊。


     


    抬頭時,正對上他低垂清凌的眼。


     


    “怎的把自己弄成這樣,雀雀。”


     


    【瘦小成這樣,真像隻小家雀,我便叫你雀雀可好。】


     


    【你總是這樣怕我做什麼,雀雀,旁人可不會如我這般對你好。】


     


    【雀雀……當真是水做的。】


     


    我支著手艱難地起身,跪伏在一旁不敢作聲,身體卻不受控制地發抖。


     


    “薛廷尉!快請上座!下官此前多次遞請帖到貴府都被告知您事務繁忙,今日您能來真是、真是!”主人家熱切地與他攀談。


     


    “本官今日來,是想向趙大人討個人情。”薛景承垂眸頷首。


     


    “五月前我府上跑了一隻頑劣家雀,被我嬌慣得不成樣子,非要出來吃一吃苦頭。”


     


    他停頓了幾秒。


     


    我卻能感覺那道視線落在我背上,灼熱得燙人。


     


    “眼下,便是要將她領回去。”


     


    2


     


    “本官予了你五個月的自由,便是想看看,你離我了能活成什麼樣子。”


     


    薛景承目光落在我的傷上面。


     


    因著我受了些傷,薛景承便命人備了軟轎,可狹小的馬車卻讓他說的話也仿佛近在咫尺,猶如耳畔低語。


     


    我深知往後再想逃幾乎沒有可能,兀自低頭沉默不語,不願與他交談。


     


    他也不惱,自有法子讓我張口。


     


    下一刻徑直朝我伸出手來,尋進衣衫,令我避無可避。


     


    指腹輕輕扶上脊背,尋到我的傷口時不輕不重往下一按,卻也將我疼得一顫。


     


    “千方百計地逃離本官,便是為了到他人府上做奴婢?”他低頭看著我,手仍然按著我的傷口。


     


    “大人還不明白嗎。”


     


    我聲音發顫,卻定定看著他:“我想做個人,不依附旁人而活,能自食其力有尊嚴地活在世上的人!而非你圈養的鳥雀,倚榻苟活。”


     


    “即便是為奴為婢,也好過讓我覺得自己隻是個供你取樂的畜生!”


     


    薛景承失笑一下,抽出手撫上我的臉:“可你生得這樣一張臉,注定是不能獨善其身的。方才若非我來得及時,你以為你不會被人拐到榻上?”


     


    他細細望著我,摩挲的手指驟然鉗住我的下巴,眼睛威懾逼人:“與其落到他人手裡,不如隻侍奉我一人,也好過一點朱唇萬人採擷。”


     


    語調一轉,聲色也帶著循循善誘的冷洌:“這幾個月,可有人碰過你不曾?”


     


    我冷冷別開眼:“大人心知肚明,何必再來問我。”


     


    我也終於想明白,自打一開始便是他故意放我逃走,再派人盯著我。


     


    就是想讓我碰得頭破血流,才能明白他對我的“好”。


     


    薛景承輕聲一笑,手上也松了幾道,隻輕輕握著。


     


    “誰欺負了你,你隻管告訴我。”


     


    湿濡的吻驟然落下,我聽見他的聲音響落耳畔:“本官S了他給你出氣。”


     


    “不要,別在這裡……”我直起腰開始胡亂推搡,不肯就範。


     


    奈何薛景承罔若未聞,徑直伸手去解我的衽帶。


     


    我掙扎得更加厲害,可對於他來說卻像捉住隻雀兒一樣輕巧,不需花費多大力氣便將我牢牢控住。


     


    “乖,別怕。”聲音輕柔,似安撫,似哄誘。


     


    卻是十足的陷阱。


     


    溫和的語調卻猶如當頭澆下一桶冰水。


     


    瞬間令我遍體生寒。


     


    3


     


    我白了臉,掙扎著要起來。


     


    “躲什麼,你在我手中躲得過一回?”


     


    他抓住我的肩膀,力道雖不大,卻一下就將我顛轉反按在掌下。


     


    背上一涼,卻是他用膏藥輕輕塗在我的傷口處。


     


    “不折騰了?”他謔道。


     


    隨後俯身細細地查看,氣息溫熱噴灑在傷口上,痒意滋生宛如蠱蟲噬咬。


     


    “你總覺得我要傷你害你,與我有莫大仇恨一般,可這世上焉得幾人如我待你一般真心?個小沒良心的。”


     


    他突然低頭咬了我一口,似是泄憤,可那力道卻又更像是示威。


     


    我難耐地扭了一下,卻又被他按住,隻能恨聲道:“可我寧願不要你的恩典。”


     


    “不是恩典。”他收回了手,替我拉上了衣服,“你總會知曉的,雀雀。”


     


    “不要這麼叫我。”我冷聲道。


     


    他輕笑:“可我喜歡這般叫你。”


     


    “雀兒不共房檐語,卻立冬楊夢綠痕。嬌而韌,像你。”


     


    如默默情話般語氣輕輕,卻讓我更膽懼心驚。


     


    不過好在薛景承平日都很忙,很快便有事務將他叫走。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是逃跑後又被他抓回來的,他這樣的人,若非小懲大誡,便是蓄勢而發。


     


    總歸是要叫我吃一吃苦頭長點記性的。


     


    更何況每當我接觸到他那雙冷凌的眼,便會覺得我再如何掙扎,如何逃離。


     


    也逃不開他的股掌之下。


     


    4


     


    一聲驚雷從耳邊炸響,我被驚醒時才發現窗外下起了雨,滂沱連綿。


     


    卻突然聽見房外有下人問安,隨後便是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步履沉穩有力,不用思索便知道是何人。


     


    我慌忙又側身躺了回去,拉過被衾遮住了半張臉。


     


    下一刻,我的腰間便挽上一隻健碩有力的手來。


     


    “你既沒睡,騙我做什麼。”


     


    沉穩的聲音落在耳側,我腦中緊繃的那根弦也驟然斷裂。


     


    “傷口還疼不疼?”


     


    幸而他似乎也不大在意我裝睡這件事,說了那句話後便又關心起我的傷來。


     


    我卸了口氣,被高高拋起的心又逐漸落下,也就回了他的話:“不疼了,隻是小傷罷了,三兩日便好了。”


     


    “本官瞧你倒是不在意的樣子,虧得我還替你尋來不會落疤的膏藥,竟這般不顧惜自己身子。”


     


    “總這樣倔強的性子,可也會知道疼。”


     


    他的語氣有些冷,我不免從中覺出些斥責來。


     


    可偏偏他與我捱得這樣近,連呼吸都近在咫尺,即便隔了一層布料也覺得肌膚烙人。


     


    空氣安靜了幾秒,就在我以為他氣惱不願言語時,卻又聽見他道:“前日番域來使,進貢了一隻通體雪白長毛的貓兒,又是天生的寶石一般的異瞳。”


     


    “改日本官向聖上求來,你玩兒也好,養著賞樂也罷,權當給你解悶兒。”


     


    他說這話時傲氣斐然,藐世居上的冷漠。


     


    可我這樣的籠中人,哪裡還會喜歡同為玩物的貓兒。


     


    5


     


    翌日薛景承提著裝有那隻白貓的籠子來找我時,府裡上下都睜大眼睛緊緊盯著。


     


    因為不管薛景承如何哄我,我都沒給他好臉色。


     


    下人們暗地裡都在議論薛景承待我極好,反倒是我不知好歹。


     


    是啊,他堂堂廷尉,執掌詔獄律法,連當今丞相都得給他三分薄面。


     


    偏對我這麼個卑賤之人寵愛有加,又是錦衣玉食侍婢環繞。


     


    在外人眼裡可不就是不知好歹,得寸進尺麼。


     


    我就應該對他感恩戴德,俯首稱臣才對。


     


    可我偏不。


     


    難道我就該一輩子依附男人而活不成?


     


    難不成除卻床榻那方寸之地,我便沒了別的活路了?


     


    我偏要在這世道掙扎出一條路來。


     


    “姑娘您瞧,大人便是在外辦公也記掛著您,著人去買了南城鋪子有名的酥梨,就為了哄您開心呢。”


     


    下人捧著點心盒子打開給我看,見我面無喜色又把那隻薛景承親自求來的白色貓兒抱出來,想哄我笑一笑。


     


    我若是笑了,她們便會得到薛景承好些賞錢。


     


    可一隻貓又哪裡懂得這些,被人抱著放進我懷裡時還眯懶著眼睛,睜開眼瞧了瞧我,又甩了甩腦袋繼續睡了。


     


    是半點煩惱也沒有的,隻管舒服,喉嚨裡咕嚕嚕地響。


     


    “可我跟你不一樣呀。”我低聲輕嘆,伸手撓了撓它的下巴。


     


    它便更舒坦得來蹭我的手,模樣嬌柔可愛。


     


    我也不自覺地露出抹笑來。


     


    下人一見立馬都歡聲笑語地去逗貓哄我。


     


    正是氣氛松懈之時,猛地聽到一聲厲斥。


     


    “放肆!嬉笑吵嚷的成什麼體統,由得你們壞了府裡的規矩!”


     


    幾個管事媽媽擁著位華服老婦人進院,身後還跟著一群小廝,甫一進來就疾言厲色地呵斥。


     


    下人被訓斥得跪成一片,頓時噤聲連大氣也不敢出。


     


    我跟著行了禮,想來能在府裡有這般排場的,這位應該就是薛景承的母親,便恭恭敬敬道了一聲“老夫人安”。


     


    我再不清楚是為何事,也明白這是來者不善了。


     


    6


     


    “你就是景承從教坊司帶回來的那名女子?”她冷冷睨了我一眼,“倒是生的一副好模樣。”


     


    薛景承身份尊貴,便是他肯,他身邊的人也斷不會容下我如此出身的女子。


     


    我也曾料到會有這麼一遭。


     

    作品推薦

    • 錦雀臺

      "我被卖到教坊司当伶人。 逃跑过,但掌事将我抓回来,一顿毒打。 不给水米,一条链子,将我栓在后院好几天,像狗一样。 薛景承见到的就是,我这般狼狈屈辱的模样。 彼时他刚金榜题名,为我一掷千金,引得旁人羡艳。 "

    • 朕的後宮都是攻略者

      朕是攻略对象,朕知道。因为只要朕触碰他人,就能听到对 方的心声。后宫的妃子全是来攻略朕的。所以朕23了,愣 是没敢召见后宫。

    • 點點

      "那天晚上我吃了很多安眠药,醒来后发现动物和人类的身份居然逆转了。 外出工作的变成了动物,而人类只要在家躺平就可以了。 并且,我又见到了我的狗狗点点。 一只巨型柯基撅着屁股在厨房煎蛋。 孩子长大了,都能给它主人我做饭了。 巨型点点摇晃着它肥美的屁股向我走来,表情是我熟悉的嫌弃。 「吃吧,在家乖乖待着,我要去上班了。」 我愕然,这是我的词啊!"

    • 貪財嫂子沒命花

      "嫂子批发了一堆低价劣质的衣服。 打算开店售卖,还让侄女当童模。 我闻着那衣服上浓郁的怪味,好心劝说。 「新闻都说了这种衣服甲醛超标,对身体不好,还可能致癌。」 嫂子吓得立刻把衣服都退了回去。 可她闺蜜却借着她的思路开了童装店,生意异常红火。 嫂子怨我挡了她的财路,一气之下将我从楼上推了下去。 再睁眼,我回到了嫂子批发衣服那天。 我拍手叫好:「嫂子果然目光如炬,选的衣服既便宜又好看,你应该给自己也买几件穿穿。」"

    • 零元購的未婚妻

      例假推迟第十天,男友带我回老家见朋友。一桌子盛宴无辣不欢,可我是不吃辣的。席间他们说方言,男友不时朝我抬眼笑。「高璐是独生女带球跑,我娶她只能是零元购。」

    • 婆婆偏心好孕妯娌

      "我的妯娌怀上了双胞胎,在家里愈发显得趾高气扬。 婆婆对她呵护备至,简直把她当成了祖宗一般供奉,甚至还让我帮她洗袜子和那些贴身的衣物。"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