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想S了他。
“沒有，你對我一直都很好。”我瘋狂地解釋。
我該怎麼對小顧賀洲說，說我和他在九年前就分開了。
還是說二十八歲的顧賀洲現在已經有了女朋友，還是天選女主，而且他不是他，就像是被陌生人附身了。
我和顧賀洲彼此熟悉到了骨子裡，這也是小顧賀洲光看我背影就能一眼認出我的原因。
這些事我不打算告訴面前的顧賀洲。
小顧賀洲垂眸盯著我，臉色沒好上幾分。
“你跟我回去吧，現在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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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顧賀洲松了眼神，點了點頭，他跟在我身側，牽住我的手，我想掙脫卻沒掙脫掉。
“初初，大學生活好嗎？”
我笑了：“挺好的。”
“冬天能滑雪嗎？”
我頓了下，說：“能。”
小顧賀洲放心地攥緊了我的手。
回到公寓，小顧賀洲的眉心明顯地皺了下。
“我以後這麼窮嗎？”小顧賀洲拽了拽劣質窗簾。
我拍開他的手：“我們以前更窮，隻住地下室。”
顧賀洲心情不虞，鑽進廚房給我做飯。
我茫然地看著這一幕，笑了。
我已經很久沒被顧賀洲照顧了。
吃完飯，小顧賀洲問了我一個致命的問題。
“這裡為什麼沒有我的物品？連鞋子都沒有。”
小顧賀洲動了動腳，看了眼一次性拖鞋。
我不動聲色道：“你惹我生氣，我把你撵出去了。”
小顧賀洲抬眸盯了我幾秒，半晌才說：“撵的好。”
5.
這幾天我應付小顧賀洲真的很累，要是他知道我去上班，他肯定會有無數的問題。
然後全拐到二十八歲的顧賀洲身上。
但在今天，我不得不出門，我再不去上班，老板要開除我了。
“賀洲，你在家待著，我有點事。”
小顧賀洲自然道：“什麼事？我陪你去。”
我按住了他：“我朋友要我陪她逛街，女性朋友，給我點空間吧。”
小顧賀洲擰著眉：“行。”
我松了口氣，終於可以出去了。
但每天都要想借口，挺費勁的。
算了，能糊弄一天算一天，說不定哪天小顧賀洲就回去了。
我卻不知道小顧賀洲在偷偷跟著我。
小時候我學了七八年鋼琴，現在卻用上了，給餐廳彈琴綽綽有餘。
我正彈一半，意外看到了顧賀洲和宋思語。
他們坐在對面，笑著說話，顧賀洲側耳耐心傾聽，眼底流露著情誼。
琴聲陡然錯了一個音，別人沒有發現。
我一心二用，偷偷觀察著顧賀洲，發現他在用右手拿叉子。
他是左撇子，這個習慣對上了。
可問題出在哪上了？
一曲畢，我準備換個溫和的曲子。
再抬頭發現宋思語看到了我，她朝我露出微妙，竟然端著盤子走了過來。
上面放著切剩下的牛排。
顧賀洲轉過身，冷漠地盯著我。
“沈初初，你沒吃飯吧？這送給你。”
我勾起笑：“謝謝，我等會吃。”
剩飯給人吃，我真不知道她是在好心，還是故意為之。
“賀洲哥，你不跟你同學打招呼嗎？”
顧賀洲站了起來，緩緩走過來。
“打你媽！”
我聞聲看向小顧賀洲，他紅著眼盯著顧賀洲，狠狠打了他一拳！
顧賀洲嘴角瞬間青紫，宋思語尖叫一聲，慌忙扶著他。
“你幹什麼？哪來的混混！”
宋思語朝著小顧賀洲嘶吼著。
我面上狐疑，明明小顧賀洲和顧賀洲長得一模一樣，隻是偏稚嫩，難道宋思語沒發現嗎？
小顧賀洲沒注意到這一點，不管不顧揪住顧賀洲，狠狠毆打。
“你竟敢辜負初初！你怎麼不去S！”
小顧賀洲完全是下了S手打的，他快恨S了。
我慌忙阻攔：“好了顧賀洲，別打了。”
我攥住小顧賀洲的手腕，他眼睛通紅：“我辜負了你，所以你身邊才沒有我的痕跡是不是？”
別人壓根聽不懂小顧賀洲的話，可我聽懂了。
我住的地方沒有顧賀洲的痕跡，本就不正常。
我抱住小顧賀洲，安撫著：“等會說等會說，你先動手。”
小顧賀洲聽話的動手了，他有很多問題想問。
宋思語快氣S了：“保安呢！我未婚夫被打了看不到嗎？”
小顧賀洲一聽未婚夫這個字眼再次急眼，我好不容易才按住他。
顧賀洲一直沒說話，自然地處理衣領子。
我的工作保不住了，我主動要求賠償，顧賀洲竟然拒絕了。
我很意外，特想知道他皮下的人到底是誰。
我拽著小顧賀洲，近乎懇求：“別鬧了，我會解答你所有的問題。”
小顧賀洲盯著我：“我會S了他的，我保證。”
裡面的偏執幾乎讓我心驚肉跳。
6.
“你和我……他分手了？”
我點頭。
“什麼時候？因為什麼？”
“九年前，因為錢。”
小顧賀洲嗤笑：“我那麼沒本事嗎？”
“不，你很好，是我拜金。”
小顧賀洲：“你再說一句試試？你本來就是要用金山銀山供養的。”
我笑了，隻有他會這麼覺得吧。
小顧賀洲從地上站了起來：“沈初初，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了解我自己，我不會不愛你，我不知道你又隱瞞了我什麼事，反正我不信。”
“你要錢，我會把錢送給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以前顧賀洲確實沒讓我受過苦，吃穿用度雖然比不上以前，但沒少我什麼。
該有的新衣服還給我買了。
小顧賀洲繼續道：“你要是跑了，離開我了，我會用各種辦法去找你，哪怕是S也要把你拴到我的身邊。”
我心髒狂跳，不知道當年的顧賀洲有沒有找過我。
或許找過，沒找到之後，他放棄了嗎？
我看向十七歲的顧賀洲，這個時候的他和十九歲的他沒什麼區別。
我忽然意識到顧賀洲是不會放棄找我的。
可劇情影響那麼大，蘭因絮果的故事又不是沒有，那時太年輕，隻想著不要拖累他。
可我不想和顧賀洲走到夢中的那個結局。
我再次茫然了起來，二十八歲的顧賀洲，我找不到了。
我明知那個長得和顧賀洲一模一樣的男人是假的。
我該怎麼辦。
小顧賀洲蹲在我面前，捧著我的臉，心疼地望著我。
“所以，你還要接著瞞著我嗎？”
“我和顧賀洲那個假貨長得一模一樣，他所謂的未婚妻和路人都沒發覺不對勁，在別人眼裡我和他長得不一樣。”
“除了那個假貨。”
小顧賀洲一連重復了兩次假貨。
顧賀洲壓下宋思語，不要賠償，隻想離開，甚至連還手不敢。
是怕什麼？
我的臉埋在小顧賀洲的手心裡，隻有他才能讓我有安全感。
淚水如潮水，不停地湧出來。
小顧賀洲的心都要碎了，為什麼他一覺醒來他的初初過得那麼不好。
他快恨S十九歲的顧賀洲了。
為什麼要初初走掉？到底為什麼？
我哭了好一會兒，不管顧賀洲多大，我的軟弱總向他暴露。
“十七八歲時，我做了一個夢，我是惡毒女配，你是男主，宋思語是女主。”
“我和你越走越遠，因為我很壞，不斷地陷害女主，最後你和宋思語在一起了。”
我沒講結局，擔心小顧賀洲接受不了。
“放屁！”小顧賀洲氣得叫喚一聲。
他說：“你不管怎麼樣我都喜歡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分不開！永遠都分不開！”
“何況你一點都不壞。”小顧賀洲的聲音軟了起來。
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要是他的初初想害人，他絕對會替她害人。
他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7.
我把能告訴小顧賀洲的全告訴了。
小顧賀洲心情一直處於暴躁想S人的局面，他無法忍受他的初初受了那麼多苦。
然而下一秒，我的手機響了起來，宋思語加了我的微信。
還發了一條。
【下個月我和賀洲結婚，希望你能來，賀洲也希望呢。】
小顧賀洲大聲：“你在看什麼？”
我關掉手機：“沒什麼。”
“撒謊！”小顧賀洲直接把手機奪了過去，看到上面的消息，臉色發沉。
“先回家，什麼都別想。”
我還剩兩份工作，小顧賀洲不想讓我幹。
我隻說了句：“我還要養活自己。”
他瞬間愣住了。
“我幫你掙錢。”
我拒絕了：“我已經長大了，而且這些年已經習慣一個人了。”
小顧賀洲咬著牙：“你說這話就是在錐我的心。”
這本來就是無解的題，他還是放我出去工作了。
我因為顧賀洲，多過了四年不用發愁的日子，再苦再難身邊也有他來解決。
之後沒了顧賀洲，我要繼續獨立下去。
我的收入挺可觀的，一個月收入五萬多，以前迫切地想還顧賀洲的錢，瘋狂攢錢。
現在沒必要了。
回到家小顧賀洲在我桌子上放了一沓錢。
“給你的，今天的工資。”
我拿起數了數，小兩千。
“幫人寫代碼，賺的。”小顧賀洲臉色不太好看。
顧賀洲為了掙錢，他什麼都幹過，編程是我爸爸教的。
我沒拒絕這些錢，要是再次分你我，小顧賀洲能發狂。
日子過得很快，這些天是我這九年過得開心的時候。
新聞上到處都是顧賀洲和宋思語的婚訊。
洋洋灑灑寫著他們之間驚天動地的愛情。
顧賀洲早年流落在外，回到家一直被宋思語這個未婚妻救贖著。
小顧賀洲看到了嗤之以鼻。
“我不會跟我所謂的家人走，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小顧賀洲望著我開口。
我正敲著鍵盤，聽到這話愣了下。
怪不得當初顧賀洲沒告訴我關於他父母的事。
他父母應該不想讓他帶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