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馬老公在一家全市收費最貴的整容醫院當院長。
他總嫌棄我鼻子不夠高，嘴唇不夠豐滿，眼睛不夠大。
“反正我給你做手術都是免費的。”
“婉婉，你不想變得更漂亮嗎？”
我從來不在意，覺得父母給的就是最好的。
一場車禍之後，我面部全毀。
我老公終於等到機會。
將我換臉成他最愛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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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出車禍後，我意識模糊地躺在手術臺上，最後聽到：
“快把那張照片拿過來。”
“務必確保患者整容之後，跟上面的容貌長得絲毫不差。”
旁邊的護士遲疑著說：
“患者還沒恢復知覺，直接做整容手術，會不會出問題。”
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
“沒事，她是我老婆。以後的第二張臉，我替她決定。”
從全身的劇痛中蘇醒。
聽到的是儀器嘈雜的滴滴聲，以及我老公的聲音。
他激動地說：“晚晚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你知道嗎？你昏迷了接近三個月。”
我迷茫地看著四周。
記憶回籠，我從一場車禍中活了下來。
這時感覺到我的臉上被纏滿了紗布，好痛。
絕望地問凌景川：
“老公，我的臉是怎麼了，是毀容了嗎？”
他眼眶泛紅，沉痛地點頭。
“你出車禍之後，那輛車馬上就爆炸了，還好你活了下來。但你的臉......”
凌景川欲言又止。
我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說：
“可以給我看看現在長什麼樣嗎？
“好，現在你恢復得差不多了。”
他為我一點點、慢慢地解開厚重的紗布。
我顫抖著雙手舉起鏡子。
裡面映出的那張臉，讓我如遭雷擊。
這，這明明是他最喜歡的那個鋼琴家的臉！
每一個線條，每一處輪廓，都與那個人的面容完全重合。
此時此刻。
凌景川現在看我的眼神，充滿了痴迷和陶醉。
就像是在欣賞全世界最完美的藝術品。
看得我毛骨悚然。
瞪大雙眼，我驚恐地吼著：
“凌景川，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我跟趙雨薇長得一模一樣？”
他一臉痛苦，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肩膀，說道：
“婉婉，那場意外讓你的臉已經全部毀了。”
接著，他艱難地開口。
“為了修復，我想盡了辦法，已經盡力把你往好看的方向整容了。”
“我知道這很荒唐...”
“可能是看她的演出看得太多了，動刀的時候忍不住把你往她的樣子改造。”
以前，我老公經常飛去看趙雨薇的演出。
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沒有一場錯過。
哪怕，缺席了兒子的百歲宴。
甚至，缺席了我母親的葬禮，留我一個人承擔一切......
而我僅僅隻當他是追星，作為妻子盡最大努力去理解他。
此刻，我雙手顫抖不顧一切地抓向面部。
指甲深深地嵌進皮膚裡，想把這一張不屬於我的臉扒下來。
見狀，凌景川迅速地撲過來，用盡全力控制住我的手。
“婉婉，你就當自己是她的孪生姐妹好不好？”
“我保證會更加愛你，給你所有你想要的。”
他將我摟進懷裡，眼淚染湿了我的衣服。
“隻求你別離開我...”
這一晚，我睡得很沉。
壓根不知道，他親昵地摟著趙雨薇，站在我的病床前。
“你不是很喜歡我兒子橙橙嗎？再過幾年等他熟悉了這張臉，到時候就讓你做他的新媽媽。”
“我怎麼舍得你生孩子，現在就是個機會，讓你無痛當上母親。”
02
一個星期後我出院了。
老公讓我在家裡好好休養。
他每天都為我煲湯，做飯，做身體檢查。
不僅接送兒子上下學，還把家裡的家務全部承包了。
我樂於見到他這樣的變化。
伸出右手，輕撫臉頰。
如果這張新的臉，能讓我得到這麼多的愛，那我會努力去適應它的。
哪怕，我每次半夜上廁所。
對著鏡子，看到這張陌生的臉。
就像是戴著一張詭異的面具。
這一天中午。
我需要用電腦查找資料。
看到凌景川的文檔賬號沒有退出登錄。
其中有一個名字空白的文檔，在一堆工作文件中特別顯眼。
我點開來，裡面是他之前對認識的女孩做下的記錄。
第1個就是趙雨薇的檔案，以及她的照片。
詳細地記錄了喜好、生日等等。
而最下面的一行，寫著：
【在天上，在心裡，唯獨不在身邊】
我的身體猛地一僵，像觸電了一般。
飛快地向下瀏覽其他女孩的檔案。
【長得很像，不好控制】
【聲音一模一樣，長得太醜】
【會彈琴，脾氣很差】
終於，滑到最下面，看到了我的照片。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SS地盯著那些字，仿佛要將它看穿。
【姓名：顧清婉】
【身材最像她，適合結婚】
我的心瞬間墜落谷底。
一直以為自己才是他的真愛，是他心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怪不得，他最愛用的姿勢，是從後面抱住我......
每次我想正著躺在床上，他都讓我轉回去。
他總是溫柔地對我說，“婉婉，你的後背是最美的。”
“不要害羞，讓我多欣賞一會兒。”
我閉了閉眼，咬破了嘴唇，血腥味溢滿口腔。
拿出手機，打給我的秘書：
“那場車禍查的怎麼樣了？”
秘書告訴我，停車場的監控被損壞了。
但是放在我車裡面的錄音筆，提取到了一段聲音。
隻是那聲音支離破碎。
隻能聽清楚，“不要怪我”、“炸彈”，這幾個字眼。
已經被送到技術人員修復了。
至少還需要72個小時才能復原出一小部分。
說著，秘書嘆了一口氣，“顧總，雖然希望渺茫，但我們會盡力的。”
我把凌景川的錄音發給他。
“你拿這段音頻去做匹配。”
我看了一眼日期，今天是2月10號。
【倒計時還剩：3天】
03
不知怎麼的，凌景川今天特別主動。
晚上回來的很早，一回家就去洗澡了。
不一會兒，他就走了出來，身上散發著沐浴香氣。
僅僅隻裹著一條浴巾，露出精壯的腹肌。
凌景川將我抱到床上，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婉婉，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好不好？”
我愣了愣。
這幾年我讓他跟我再生個二胎，他總是推脫。
聲音裡帶著幾分不解，回應他：“怎麼突然提到這個？”
“以前你都是不願意的。”
隨後他俯身靠近我，輕撫著我的臉頰。
“你知道嗎？這場車禍之後，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成功從S神的手裡把你搶了回來。”
“我害怕以後我們都老了，兒子沒有兄弟姐妹可以陪著，一個人會孤單。”
今夜，他在床上的溫柔讓我無法自拔。
我的內心在可恥地松動著。
或許，他已經想清楚，我才是最適合他共度一生的女人。
一夜纏綿後，凌景川輕輕地起身，去浴室洗澡了。
我拿起手機，查看未讀信息，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心裡卻還在回味著剛剛與他的親密。
突然一條消息彈出：
【您的特別關心剛剛發了一條微博。】
「趙雨薇：感謝我的一個十年忠實粉絲，為我買了200萬張電子專輯。
你的熱情我收到了，這筆錢會以你和我的名義一起捐到慈善基金。希望我的音樂因此會變得更有價值。」
下面的評論刷新的很快：
“雨薇好善良啊，不愧是我粉了這麼久的人。”
“整整兩百萬張專輯！天啊，那可是兩千多萬！”
我點開她的新專輯，聲音從揚聲器裡傳出來。
如此美妙的音樂，卻如尖刀般刺入我的心髒——
那首音樂，正是我老公剛剛與我纏綿的時候用音響放的。
剛剛，我竟然因為凌景川突然變得那麼有情趣，而心動不已。
指甲掐進肉裡，難以抑制滔天的恨意。
【倒計時還剩：2天】
04
下午，我正躺在家裡看書。
閨蜜突然給我發消息，看到你老公跟一個女人約會了。
我換上衣服，戴上口罩，匆匆趕到定位標記的地方。
那是一家環境優雅的咖啡館。
透過落地窗，我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凌景川光是牽她的手，就憐愛的不得了。
他虔誠地低頭，不停地親吻著她那雙演奏無數樂曲的手。
“你放心，明天的音樂會一定會順利的。我到時候會坐第一排看你表演。”
趙雨薇輕輕一笑，就連笑容都是那麼優雅。
“景川，我就知道每一場演出你都會來。”
“有你在臺下，我便覺得很安心。”
凌景川將她擁入懷中：
“寶貝，我為你準備了一份驚喜，等音樂會結束後再告訴你。”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睡不著了就打我電話。”
他驅車送趙雨薇回家，我打了車在後面緊跟著。
出乎我意料的是，凌景川將她送上去之後，很快就下來了。
時間如此之短。
沒有足夠的空闲，讓他做更多背叛我的事。
然而，到了晚上，我才知道這一切的原因。
凌景川身上陌生的香味告訴我：
他僅僅隻是不舍得折騰她，回來折騰我了。
那一晚，他把我弄得很疼。
他跟白月光搞純愛。
卻跟青梅竹馬相伴二十多年的我玩起N待。
至此，我終於明白。
真心瞬息萬變，愛是求不來的。
【倒計時還剩：1天】
第二天。
凌景川帶著我一起去聽音樂會了。
我也好奇，他到底會給趙雨薇送什麼禮物。
不得不承認，聽到老公情人彈奏的音樂。
再怎麼動聽的旋律，對我來說都像是有把鋸子，在殘忍地切割我的身體。
音樂會結束了，凌景川讓我一個人先回去。
嘴上答應了，卻悄悄跟在他身後。
我的腳步很輕，心跳卻很重。
休息室內，傳來他們的聲音。
隻見凌景川的眼神中滿是深情，鄭重地遞給她一沓紙。
“雨薇，這個就是我送你的禮物。”
趙雨薇拿起來翻了翻，問道：
“給我兩份體檢報告是什麼意思？”
他緩緩俯身，指著報告上的字：
“這是我的體檢報告，以及顧清婉的孕前體檢。”
“你不是一直想有個寶寶嗎？但是我不舍得你生孩子，那太痛了。而且懷孕會影響你的全球巡演安排。”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的手背。
“所以隻要把我們的受精卵植入到顧清婉的體內就可以了，她會照顧好我們的寶貝。”
趙雨薇愣了愣，眉頭緊蹙：“這樣做會不會風險很大。”
這時，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你放心，醫院、醫生我已經安排好了。至於那個愚蠢的女人，替我生孩子高興還來不及，根本不會懷疑。”
“一切全都準備好，就等你的同意了。”
凌景川的身體微微前傾，臉上寫滿了期待，在等待他最渴望的答案。
我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外。
沉默地聽完了全過程。
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令我惡心。
牙齒緊咬著下唇，都快咬出血來。
凌景川，你還是不是個人啊！
我的子宮，絕不會是你們罪惡的溫床。
無比的屈辱和痛苦，我現在隻想立刻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轉身離開，融入那擁擠的人群之中，慢慢地向家走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臉上戴著口罩被擠掉了。
旁邊的粉絲原本正興奮地交談著，突然眼神掃到了我，不確定地喊道：
“趙雨薇！是你嗎?”
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否定自己：
“不對，她怎麼可能在這裡，而且雨薇沒有這麼矮。”
我趕緊低下頭，想用頭發嚴嚴實實地擋住我的這張臉。
這話一出，周圍幾個粉絲都圍了過來，其中一個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靠，這個女的怎麼長得跟趙雨薇一樣！”
他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拿起手機對著我拍照錄像。
甚至，有人突然暴怒，順手拿起一瓶礦泉水就朝我的頭砸來。
“哪裡來的賤人，還要模仿我們女神的臉，真惡心！”
瓶子砸在頭上的那一刻，我感到一陣眩暈。
“我不是，我沒有......”，我張了張嘴，聲音卻卡在喉嚨裡，無法為自己辯解一句。
一個染著黃頭發的青年衝過來，猛地扇了我一巴掌，惡狠狠地說：
“就你也配模仿！”
接著，又有人把手中的飲料潑向我，我的衣服瞬間湿透。
那些陌生人在情緒的鼓動下瞬間變成了惡魔，憤怒地對我拳打腳踢。
直至保安匆匆趕來，他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這些失去理智的人疏散開。
凌晨，站在無人的街邊，我擦幹嘴角留下的鮮血。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木然地接起秘書打給我的電話。
“顧總，原音頻與您發過來的聲音匹配程度為98.99%。”
“喂？顧總，您還在聽嗎？”
......
05
“婉婉，你不要怪我，這顆炸彈不會SS你的。”
“最多讓你皮膚重度燒傷。不要怕，我會把你救回來的。”
這段音頻，我反復聽了一遍又一遍。
每聽一次，就像把我重新拉回那個車禍現場。
汽車失去控制，在道路上肆意衝撞。
我的臉部被撞的稀巴爛，稀碎不堪。
救護車的聲音，刺痛著我的耳膜。
漫天的大火，將我身上燒傷，極度的高溫無數次將我從噩夢中嚇醒。
凌景川，既然你沒把我SS。
這一次我發誓一定會把你推進地獄。
我在籌備我的計劃。
凌景川也在忙他的事情。
在這段時間，他的表現十分反常。
他突然關心起我和孩子的方方面面。
會主動為我準備早餐，還會認真地給孩子輔導功課。
好像在一點一點地摸索，如何做一個體貼的丈夫和稱職的父親。
這一天，凌景川說付了10萬，給橙橙請到一個國際上有名的鋼琴老師。
“別人家的小孩周六日都去興趣班，現在給兒子培養一下興趣還來得及。
“以後兒子長大了，隻會感謝我們。”
對於他這突然的想法，我不置可否。
孩子多學一點東西總歸是好的。
給橙橙報了鋼琴課之後，每周末凌景川在家裡的時間變多了，他親自接孩子上下學。
我看到他為家庭這般付出，本應該高興。
但我又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看到凌景川和兒子已經上車了。
我讓秘書過來幫我開車跟上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