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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末世中的前夫妻 3789 2025-06-25 14: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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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世第一百一十天,小區裡有人開車衝了出去,應該是食物已經找不到了,隻能出去自救。


     


    可最後那輛車沒開出多遠就停在了一個十字路口,被喪屍包圍得再也無法前行,最後再也沒了動靜。


     


    我們不知道小區裡還有多少人活著,但上次那次搶奪,勝利者應該搶了不少東西,他們肯定還活著,和我們一樣安靜蟄伏。


     


    齊銳那邊我也聽到過幾次動靜,他也還活著,偶爾我也能聽到喪屍的低吼,可當我叫來時曜的時候那聲音又消失了。


     


    時曜說是我太緊張了,所以出現了幻聽。


     


    13


     


    末世第一百五十天,凜冬已至。


     


    我們這一層在二十五樓,北風呼呼地刮著,雪從破裂的窗戶裡被吹進來,房子裡寒氣彌漫,滴水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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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們離開他們最喜歡的卡通床跟著我住到主臥,主臥面積大,我和時曜把衣帽間和浴室收拾一番後將廚具搬了過來,這樣就相當於在一居室內生活,不用再廚房臥室來回跑了。


     


    我們穿著厚厚的冬衣,將家具上拆下來的木頭放在鐵鍋裡生火取暖,捱著這寒冷的冬日。


     


    時曜每晚依舊回他父母房間睡,那個房間靠近客廳,更冷。


     


    經歷過生S的我其實對他也沒那麼恨了,而且這半年他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如果他想進主臥睡我也不會阻攔,但他從未提過。


     


    夜裡我起床添柴的時候,忽然聽見他的聲音傳來,我以為有人闖進來了,立刻拿起刀開門輕手輕腳走過去。


     


    但並沒有人闖進來,是他做噩夢了在哭。


     


    我想了想還是推門進去叫醒他,他從夢裡醒來的時候嘴裡還叫著爸媽,是他夢見他父母了。


     


    「我沒事,你回去睡吧。」他看我穿的單薄,將他的衣服披在我身上。


     


    他的手很冷,房間裡也是冷的。


     


    我看到鍋裡的木頭沒有點燃的痕跡,問道:「怎麼沒燒木柴?」


     


    他回道:「得省著點,冬天還很長。」


     


    我摸了摸披在我身上的衣服,聽見自己說:「過去睡吧。」


     


    說完我又有點後悔,可話已經說出口了。


     


    黑暗裡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感覺他的身體在顫抖,或許是太冷了,冷得我們都控制不住自己。


     


    我回房間後我先躺回床上,孩子們的身體像火爐,被子裡暖烘烘的。


     


    時曜則是檢查了一下通風才過來,他總是很仔細,擔心燒木柴會一氧化碳中毒,每晚離開的時候都會查看通風問題。


     


    他在床的另一邊躺下,我們之間隔著孩子。


     


    「剛才我夢見爸媽回來了,他們說回來看看我們,讓我們好好過日子。」他輕聲說道。


     


    我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如今半年過去,公婆們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時曜是他們的兒子,他或許感應到了。


     


    「他們在遊輪上,應該不會有事的。」我安慰他,這也是我內心的希望。


     


    「是啊,他們在遊輪上,那裡沒有喪屍,餓了可以釣魚,渴了就接雨水,他們生存的概率很大,或者他們去了荒島,像魯賓遜那樣生存下來。」時曜一點點說著,或許他在這樣說服他自己。


     


    我安靜地聽著,直到他慢慢睡去。


     


    我也想我爸媽了,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


     


    14


     


    我病了,發起了高燒。


     


    為了不傳染孩子,時曜在衣帽間鋪了厚厚的被褥讓我睡在那裡,君君悅悅很擔心,裹著被子小鹌鹑一樣地在外面眼巴巴地看著。


     


    我吃了藥後就是睡,意識迷迷糊糊的,有時候以為和時曜還沒離婚,有時候以為帶著孩子在上一世那個商場,快樂與痛苦交融,讓我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高燒的第一天我很熱,呼出的氣都是滾燙的,第二天又很冷,冷得牙關都在打架,全身都擰在一起。


    時曜躺了進來將我抱在懷裡,我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他一把扣住我的手:「好好睡,別亂動。」


     


    哦,原來他是來幫我暖被子的。我覺得他真是笨,就不會裝個暖水袋給我麼?


     


    但是不行,這樣會把感冒傳給他的,我們兩個大人要是都生病了孩子怎麼辦?


     


    當我提醒他的時候,他說他戴著口罩,這我就稍微放心了。


     


    陷入沉睡的最後一刻,我感覺他的指腹在摩挲我的臉,最後是一聲微微的嘆息。


     


    醒來的時候,時曜已經不在我身邊。


     


    他正在做飯,外面的風雪堆得尺餘高,鍋裡的柴緩緩地燒著,小米粥咕咚咕咚的冒著泡,兩隻小鹌鹑端著小碗等待放糧。


     


    「爸爸,你煮的粥看起來好美味啊。」君君悅悅快要流口水了。


     


    時曜蓋上鍋蓋:「媽媽病了,這是給媽媽吃的,你們吃面。」


     


    兄妹倆齊齊啊了一聲:「我們嘗嘗可以嗎,就一口。」


     


    時曜輕輕笑著:「好,你們把碗拿過來。」


     


    我藏在被子裡偷偷地看著這一切,第一次認真思考我與時曜的過去和現在。


     


    對於他而言,我隻是剛剛好的那個吧,在他寂寞的時候我剛好出現,又剛好我能滿足他失去的,所以我們在一起了。


     


    就像在這次末世裡,他也是剛剛好的那個,於是我們現在共同生活。


     


    都是剛剛好的開始,結尾也會是一樣嗎? 


     


    三天後我的病還沒好,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隻能躺著。


     


    小家伙們似乎不怕冷,竟然趁我們不注意跑到客廳去堆雪人。時曜一把將他們拖回來訓斥了一番,叮囑他們再也不要出來。


     


    這樣惡劣的天氣,最容易催生罪惡。


     


    下午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房間裡靜悄悄的,一般而言,孩子靜悄悄的不是在睡覺就是在作妖。


     


    我披上衣服爬起來,看到時曜靠在椅子上睡著了,這段時間他也沒怎麼休息好。


     


    找了一圈後我看到悅悅站在儲藏室的門口。


     


    「悅悅,不是說了不要出來麼?」我氣得要打她屁股。


     


    可她卻指了指另一邊的門:「媽媽,齊叔叔把哥哥接過去玩了。」


     


    我心猛地一沉,一把推開門,果然見那邊的門被打開了,門邊還墊著小板凳,應該是兄妹倆自己開的門。


     


    可齊銳是怎麼聯系上孩子讓他們開門的,把君君抱走又是為什麼?


     


    我不敢想,渾身顫抖地去叫時曜,他一聽也慌了。


     


    「你們就在家裡,別出來。」他叮囑一聲提著刀走出去。


     


    可我無法安心在這裡等,我也拿起一把錘子,不放心將悅悅一個人留在家裡,於是一起帶在身邊。


     


    到了齊銳家儲藏室門口,門是半開的,時曜已經進去了,但沒有什麼動靜。


     


    我也向裡走,聞到裡面有奇怪的味道傳來,有香火的味道,也有……屍臭味。


     


    當我走到客廳的時候,我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住了,我看見時曜一動不動地站在破爛的沙發邊,身前是瘦得不成人形的齊銳抱著昏睡的君君,而在齊銳的身後,是一隻被綁住雙手不斷掙著繩子的女喪屍。


     


    那女喪屍,就是我在末世第一天見到的,齊銳的妻子喻希。


     


    現在一切都可以解釋了,為什麼我好幾次聽到齊銳這邊有喪屍的低吼,為什麼那些搶物資的人到了我們這層就撤退了,因為齊銳一直和他已經變成喪屍的妻子生活在一起。


     


    牆壁上貼著一張從書上撕下來的佛像,佛像前的瓷碗中積滿了香灰,供奉香火的桌子也擦拭得幹幹淨淨,是這套房子裡最幹淨的地方。


     


    時曜說齊銳不信神,可這一切表示他信得極虔誠。


     


    不經苦難,不信神佛。 


     


    「齊銳,把君君給我。」時曜的聲音幹啞,且小心翼翼。


     


    我也連呼吸都不敢,生怕弄出一點動靜讓齊銳瘋癲,他現在的神色看起來很不正常。


     


    齊銳緊緊地抱著君君,抬起頭看著我們,扯開嘴角笑了笑:「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喻希懷孕了,我也要當爸爸了,以後不再羨慕你們的龍鳳胎了。」


     


    我和時曜同時看向已經變成喪屍的喻希,她穿著一襲漂亮的藍裙子,小腹平坦。


     


    「你們不信?」齊銳指了指沙發上的一張報告,「有檢查報告的,孩子已經兩個月了。」


     


    我低頭看去,的確是一張孕檢報告,上面的日期是……末世開始的那一天。


     


    一瞬間,我的心髒刺痛起來,就算我已經經歷過生S離別,此刻依舊忍不住為這末世感到悲傷。


     


    「齊銳,你先把君君放開,我們有話好好說。」時曜背後藏著刀,慢慢地向齊銳靠過去。


     


    「不能放開,喻希快不行了,她太餓了,她從檢查出懷孕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她快要餓S了。」齊銳突然抱著君君向喻希走去,他要把君君給喻希吃。


     


    他已經瘋癲了。


     


    時曜不顧一切地衝過去,一把拽住君君就要奪多來,然而齊銳雖然看起來瘦卻力氣極大,時曜害怕傷到君君不敢用全力,一時竟沒搶下來。


     


    「齊銳,那是君君,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不是食物,如果喻希還活著,她肯定不會想看到你這個樣子。」時曜一邊分散齊銳的注意力一邊再次靠近。


     


    齊銳聽後恢復一絲清明,他看著懷裡的君君眼中都是震驚:「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怎麼了,哥,對不起。」


     


    他想要把孩子還給我們,但喻希低吼一聲後他又精神混亂起來:「你們有兩個孩子,少一個不會有事的,你們還可以再生,還可以生很多個君君,可喻希快S了,她快要S了。」


     


    他說著就要再次把君君給喻希。


     


    時曜向我使了一個眼色,然後一個鎖喉將齊銳放倒,膝蓋重重地壓在齊銳的胸口讓他動彈不得。


     


    我趁機將君君搶了過來,這動靜讓喻希發狂,她竟然掙開了繩子撲向時曜。


     


    我本是極怕喪屍的,這時候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上去將喻希踹開,時曜也快速起身退開。


     


    喻希撲向了齊銳,SS地咬住他的脖子,齊銳本能想要反抗,最後卻將她溫柔抱住。


     


    他笑了起來,淚水從他眼角滑落。


     


    牆上那張從某本書上撕下的佛像落在他們的身旁,被血一點點地浸透。


     


    我點高香敬神明,抵我心中意難平。


     


    齊銳想留住一點希望,可神明最終沒有了卻他遺憾事。


     


    15


     


    我和時曜關上齊銳家的門後抱著孩子匆匆往回跑,剛才動靜這麼大肯定驚動了喪屍,我們得趕快回去。


     


    我和孩子們進了儲藏間後,時曜卻停在門外。


     


    「快進來啊。」我催促道。


     


    悅悅也著急:「爸爸快點快點。」


     


    時曜低頭看向他的手背,那裡有一道被抓傷的黑色傷口正在流血。


     


    他被喻希抓到了?


     


    可怎麼會,明明他們沒有碰到。


     


    我的耳中一陣劇烈的耳鳴,老天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


     


    砰的一聲,時曜將門關上,他在門外,我和孩子在門內。


     


    我跑過去想要將門打開,可我又不能,理智上我要保護孩子,可感情上我不想時曜變成喪屍。


     


    這兩年我以為我恨他厭惡他,不接他電話不和他視頻,希望永生永世不再相見,卻在他快要S的這一刻發現,我從未真正放下過他。


     


    情緒劇烈交織之下,我崩潰地哭了起來。


     


    「孟薇,別哭,把門鎖好,搬東西抵住。」時曜的聲音傳來,「好好待在家裡不要怕,前幾天我看到飛機了,情況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我會守在這裡,隻要你不開門,就沒人能來傷害你們。」


     


    「還有……我從來沒有將你……」他欲言又止,卻又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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