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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仰春山 3947 2025-07-02 15:5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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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許家新收的養女?


    「命真好,可以天天和許哥哥一起玩。」


     


    我正拖拉向日葵的手立刻頓在那裡。


     


    吳哥連忙捂上那女生的嘴巴:「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別說了,人許格把他妹疼成啥樣,等會兒讓他聽見了他要生氣了。」


     


    那女生調皮地吐吐舌頭:「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又把話頭對準我:「哎,你家是不是很窮啊,怎麼爸媽都S完了沒有親戚要你啊。」


     


    尖利的指甲摳進掌心。


     


    僵屍攻進房子內,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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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關掉手機屏,把手機遞給努力捂女生嘴的吳哥。


     


    吳哥急得腦門生汗。


     


    「別說了別說了,許格看你了。」


     


    我下意識回頭看一眼。


     


    隻見許格抬著眼,目光落在那女生身上,眼裡含著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收回目光,有些偏執地、執拗地說道:「我家雖比不上你們這些人這麼有錢,但也沒你們想的那麼窮,我家很幸福,沒有親戚要我是因為我親戚不多,他們都在外地。


     


    「而且許伯父對我很好,請你不要再揣測那些有的沒的。」


     


    吃完飯,我便回了房間繼續寫作業。


     


    沒多久,吳哥便嗵嗵嗵敲響我房門。


     


    「妹妹妹妹,你許哥哥替你出氣了。


     


    「剛他們幾個圍著桌子玩狼人S,本來沒興趣玩的許格不知為什麼突然加入了,許格那嘴皮子厲害的,直接把那個女生嗆哭了。


     


    「旁還有人勸和,說讓許格別這麼不給女孩子臉面,你猜你許哥哥說啥,我去。


     


    「他當時把手裡的牌往桌上一扔,向後靠在椅子上,蹺著二郎腿,拽得跟個二百五一樣,冷冷一笑,我給她臉子,她給我臉子了沒。


     


    「我就說嘛,許格這S妹控,聽到了肯定就不會不管的!」


     


    我笑著點頭,說謝謝吳哥你告訴我這些,謝謝你呀謝謝你。


     


    關上門,轉了身。


     


    從抽屜最下方拿出我的畫本,想到蘇媽和吳哥的話,徐徐在畫本上勾勒出許格的樣貌。


     


    眼睛一轉,忽然看到我第一天來時寫在畫紙背面上的字。


     


    【我在這裡遇到了一個很好看的少年,神明請你保佑我,讓他不要討厭我。】


     


    我想了想,又在這行字下面補充了一行小字。


     


    【沒關系,即使是為了紀雲白也行。】


     


    9


     


    S 市一中下學期的開學時間在二月下旬。


     


    這次開學,因為分科的緣故,所以重新排了班。


     


    我被分到二班,許格在三班。


     


    念念依然是我的同桌。


     


    很巧,紀雲白又和我一個班。


     


    我們的體育課是在周二下午第二節課。


     


    上完第一節課,我和念念去操場集合時。


     


    念念冷不丁地用手肘搗了我一下:「你看那邊,許格怎麼會和紀雲白一起,他倆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我一愣,下意識順著念念的目光看去。


     


    教學樓下,許格和紀雲白一起從操場走上來。


     


    許格的校服穿得極不規矩,拉鏈全敞,額上戴了條黑色發帶,一隻手在半空舉著,不安分地轉籃球。


     


    平時孤僻不苟言笑的紀雲白在許格面前笑意盈盈。


     


    而她每次說話時,許格都會低頭看她。


     


    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到底什麼都沒說出來。


     


    便輕輕搖頭。


     


    忽略掉心髒密密麻麻針扎一般的疼痛,小聲呢喃著:


     


    「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阮禾小心。」


     


    耳邊念念焦急的聲音突然打斷我的思考。


     


    我剛想抬頭問她什麼事,下一秒一個踩空摔下樓梯。


     


    一陣天旋地轉後,劇烈的疼痛向我襲來。


     


    這疼痛讓我不得不蜷縮起身子,用力地抱緊冷汗淋漓的自己。


     


    恍惚中感覺有誰跑到我面前。


     


    「怎麼摔下來了。」


     


    少年驚詫的聲音。


     


    許格兩手往後利落一拽扯下校服外套,「拿一下。」扔到念念懷裡。


     


    俯身把我穩當當抱起:「我抱你去醫務室。」


     


    下課時間,校園人流不少,一個男生抱著一個女生穿梭,真的很顯眼。


     


    一路上,收獲了不少注視禮。


     


    我虛弱地靠在他頸間,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為他著想:「不怕被同學發現我們兩人關系嗎?你把我放下來吧,過兩天又謠言四起,對你名聲不大好。


     


    「而且紀雲白在旁邊看著呢,她會誤會的。」


     


    許格低了長長的睫毛,風把他發帶前的劉海吹得微揚,他面無表情盯著我。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可惜那時我早已疼昏過去,所以並沒聽到他的回答。


     


    三甲醫院診斷結果很快出來。


     


    小腿輕微骨折,需拄拐一個月。


     


    還必須打石膏臥床休養。


     


    許伯父聽說我臥床休養的事情,考慮到我高中課業撵得緊,就給我找了一名家庭教師。


     


    她白天給我補課,晚上許格從學校把當天要做的卷子給我帶回來。


     


    有一次,我遇到了一道物理壓軸題,答案怎麼都算不對。


     


    回頭看了看正倚在我房間落地窗上,懶洋洋環胸往外看風景的許格。


     


    唇不安地抿了又抿。


     


    他似察覺到我的視線,在我又一次扭頭看他時,剛好與他目光撞了正著。


     


    四目相對,他微挑了眉。


     


    目光從我臉上落到被我無意識揪緊的物理試卷上。


     


    「哪一道?」


     


    許格理綜挺好的,但他數學總是考不過我。


     


    我數學常年 140+徘徊。


     


    當年我爸媽還在時就誇過我。


     


    「我們家小禾數學從小就好,這孩子,聰明!」


     


    奇怪的是,我數學很好,但物理總不開竅,每次許格的物理成績都能壓我一大頭。


     


    少年坐在我對面,低頭在草稿紙上演算,他思考時,瘦削修長的手指總會無意識地轉筆。


     


    一頁演算紙不夠,他翻了個面。


     


    我忽然想到什麼,馬上伸手奪過來不許他看。


     


    「不許看!」我故意兇巴巴道,「這張草稿紙上有我的秘密!」


     


    許格正要落筆的手頓了下,不在意地又隨手撕了一張新的草稿紙。


     


    繼續神色自如地算起來。


     


    根本不在意我的草稿紙上究竟有什麼秘密。


     


    我低下頭,在桌子下悄悄展開那張皺巴巴的演草紙。


     


    上面寫滿了許格兩個字。


     


    10


     


    念念給我發微信說,紀雲白的爸爸生病了。


     


    【阮禾,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紀雲白她爸不是親生的哎,她媽在她六歲那年S了,她被她現在的這個爸收養了。


     


    【她家庭條件不是很好,每天放學都會去她親戚店裡幫忙,她爸現在一下子病倒,她好幾天沒來上學了。】


     


    我握緊手機,目光轉向坐在我房間裡聊天的許格和吳哥身上。


     


    糾結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許格。


     


    他跟我打好關系,不就是為了從我這裡得到更多關於紀雲白的消息?


     


    可是告訴他了,肯定會看到他為紀雲白緊張擔憂的樣子。


     


    而那——


     


    我輕輕閉上眼,微微揚唇苦澀笑了笑。


     


    實在不是我想看到的。


     


    許格反身坐椅子,雙手交疊在椅背上,下巴慵懶地趴在上面。


     


    吳哥坐在我書桌前,正在一頁一頁翻我語文卷子,看我作文。


     


    「妹妹文採不錯,這作文一看就是那種讀過很多書的人寫出來的。


     


    「我在風聲鶴唳的十五歲遇到了一個人,少年明媚似陽光,叫我不敢忘。」


     


    吳哥順口把我一篇關於青春的作文寫的題記念出來了。


     


    我的眼皮重重一跳。


     


    果不其然,下一秒這個沒腦子的就問出來了。


     


    「妹妹,你有喜歡的人了?哪一個明媚似陽光的少年叫你不敢忘啊。」


     


    誰讓你問的!


     


    咬S你咬S你咬S你!


     


    吳哥說這話時,許格饒有興致地託腮將我看著。


     


    似乎也在好奇我的回答。


     


    我笑眯眯看著吳哥,咬牙道:「從網上抄的句子,青春期嘛,總想寫點兒不一樣的來彰顯自己的特立獨行。」


     


    回答了,卻又下意識去看當事人的反應。


     


    讓我失落的是,他沒有任何反應。


     


    烏黑明亮的眼睛裡,也隻是看熱鬧的興致。


     


    「行了,看兩篇就夠了,你再看下去,人隱私被你扒完了。」


     


    許格站起身子,沒什麼興致地伸長手臂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天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不是說你媽最近心情不好?小心回去晚了她又罵你。」


     


    少年的聲音模糊在哈欠聲中。


     


    衣服下擺隨著他的動作卷上去,露出一截精瘦白皙的腰肢。


     


    隱隱可見線條分明、形狀漂亮的腹肌。


     


    「非禮勿視。」許格輕摁我頭頂把我臉轉向另一邊,「我們走了,有什麼事你再喊我。」


     


    等!


     


    等一下!


     


    眼見二人開了房門,我急急忙忙叫住他們。


     


    也不糾結許格會不會擔憂會不會著急了。


     


    我要做好一個合格的傳話俠。


     


    於是牙一咬、眼一閉就喊了出來。


     


    二人停了腳步,齊齊回頭看我。


     


    「那個,紀雲白這兩天沒來上學,她爸爸生病了,你們知道嗎?」


     


    此話一出,果不其然,我看見許格眉頭慢慢皺起了。


     


    11


     


    我休養在家,消息閉塞,許格又不肯跟我講學校八卦。


     


    所以很多消息都是從念念那裡聽來的。


     


    【阮禾,我們班換英語老師了!那個禿頭口臭男終於走了,來了一個特 fashion 的美國老師!


     


    【昨晚我們班有對情侶鑽小樹林被教導主任抓住了,兩個人的家長都來了,女方家長快把學校鬧翻天了!


     


    【我今天去看許格打籃球了,臥槽他好帥啊我靠,結束好多女生去問他要微信,他沒給,媽的抓馬的是咱年級那個五大三粗的黑皮體育生也去問他要了,說許格適合做 1,自己願意做 0,許格都氣笑了,揪著對方衣領給了他一拳。


     


    【阮禾,紀雲白今天來上課了,我們班還是有好多男生在背後蛐蛐她,她看著好可憐。


     


    【阮禾,我告訴你一件事,今天許格為紀雲白打架了,他把我們班那個猥瑣男魏峰打住院了,因為魏峰偷偷在紀雲白校服後面貼烏龜紙條,紀雲白頂著這張紙條還去上體育課了。


     


    【沒人敢提醒她,我也不敢,要是你在就好了。】


     


    最後一句話是,【阮禾,我想和紀雲白做好朋友了。】


     


    剛收到這條消息,門外就傳來許格和吳哥的聲音。


     


    我連忙把手機塞到枕頭下,拉過被子裝睡。


     


    「我真的很好奇能讓你出手打架的女生長什麼樣,改天也讓我見見唄。」


     


    「等有時間了再說吧。」


     


    二人說著話,敲了敲我的屋門。


     


    我沒應他們。


     


    「應該睡了,你在門口等我,我把今天的筆記給她放桌上。」


     


    門輕輕開了,來人腳步聲很輕很輕。


     


    在書桌上放了本,又輕手輕腳出去了。


     


    我躲在被子裡,一雙眼睛在黑夜中靜靜睜著。


     


    睜了很久都睡不著。


     


    索性掀被子下床。


     


    我躺了小二十天,現在拄拐下床走路已經完全沒問題。


     


    一步一腳印地挪到書桌前,從最下層的抽屜拿出畫本。


     


    放下拐杖,扶著桌面慢慢坐下。


     


    掀開一頁新的畫紙。


     


    【魏峰在紀雲白背後貼了烏龜紙條,紀雲白被他氣哭,站在走廊上就紅了眼,這幕剛好被上完體育課回來的許格看見。


     


    【許格打架很厲害,魏峰打不過他就罵許格特權子弟欺壓普通人,許格冷眼瞧著他,活動活動了手腕,又靠在欄杆上,囂張地笑著。


     


    【他跋扈地一抬下巴:「我就是特權子弟怎麼了,去告我啊,去把我這個特權子弟今天打你這段視頻錄下來發網上啊,讓網友討伐我啊,去啊。」】


     


    我想著念念跟我描述的,筆尖在紙上沙沙響動。


     


    隻是剛一動了筆,便有一滴淚落在了紙上。


     


    紀雲白為什麼能這麼快就回來上課?


     


    一定是許格幫忙了。


     


    都怪我,為什麼要跟他說紀雲白的消息,為什麼要當老好人。


     


    「真是的。」


     


    我吸吸鼻涕,擦了擦眼淚。


     


    「為什麼要那麼多嘴。


     


    「明明不想他們有交集的。」


     


    筆尖在紙上唰唰響動,我的眼淚滴了一顆又一顆。


     


    雨。


     


    S 市又下起了雨。


     


    我房間的窗戶留有一條小縫,寒風夾著細雨吹進來。


     


    吹得我桌上的日記本紙頁哗啦啦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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