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購的魅魔在路上摔壞了腦子。
除了弄我一臉口水，什麼都不會。
我去找商家理論，卻被誤食狂化劑的魅魔撞了個正著。
他傻乎乎地叼著衣擺，水蒙蒙的眼睛無措地望向我。
「主人，我長了條新尾巴，你不要我了嗎？」
我正準備狡辯，一抬頭，我看見了他頭頂的彈幕。
【誰說這魅魔傻的，這魅魔可太棒了。】
【妹寶啊，這款你就退吧，一退一個不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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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一賠二，他那兩個 S 級的哥哥，已經在路上了。】
1
眼前出現彈幕的時候，我正用手指攪著裴讓的舌頭。
裴讓跪坐在地毯上，水蒙蒙的眼睛無措地望著我。
「嗚嗚，都，都吞下去了。」
我找商家退個款的功夫，裴讓就誤食了桌上的狂化劑。
他渾身滾燙，新長出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滑過我的腰間，尾尖在小腹輕點了兩下。
【聽說魅魔的尾巴是認主人的。】
【嘶哈，誰說這魅魔傻的，這魅魔可太棒了。】
裴讓喘得很重，我來不及看彈幕，抽出手，順著他的脊背一路滑到尾根處。
剛發育的尾根泛著紅，仿佛一碰就會滴血。
裴讓靠在我肩頭打著抖，尾巴一顫一顫的。
我指尖用力，仔細檢查著：「有感覺嗎？」
裴讓趴在我肩頭嗚咽了兩聲：「嗯，熱。」
熱，熱就對了。
喝了整整三管狂化劑，沒暴走就謝天謝地了。
裴讓沒說話，昂頭舔著我的下巴。
我偏開頭，眼前的人落了空，惶然地皺著眉。
他有些急躁地指了指電視上，正親嘴的一男一女。
「阿讓會，阿讓學會了，別不要我。」
裴讓是我在網上撿漏買回來的魅魔。
到家才發現，雖然寬肩窄腰身材好，臉蛋更是極品，可惜是個傻的。
不知道教了多少遍，還隻會捧著臉舔我的下巴。
我松開手，細長的尾巴順勢就纏了上來。
「是嗎？那你親一個我看看。」
裴讓咬著唇，尾巴不自覺收緊。
【親親親！親起來就發狠了！忘情了！沒命了！】
【妹寶你就釣吧，魅魔一旦開了葷，想甩都甩不掉。】
【臥槽，耳朵是不是也長出來了，這狂化劑有點東西啊。】
我抬手，揉著他剛冒頭的耳朵打圈。
「不是學會了嗎？」
裴讓呼吸加重，猛地站起身來。
「髒，我，我先去洗個澡。」
他一害羞就往浴室跑。
我第一次給他示範什麼叫親親的時候，他在浴室躲了整整一晚上。
隔天吃早飯的時候，眼都還是紅的。
浴室傳來一陣規律的水聲，彈幕一哄而散。
【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
【我不信他真的在洗澡，我開個會員看看去。】
裴讓臉皮這麼薄，除了躲在浴室哭，他還能幹嘛？
我收回視線，看著和商家的對話框。
【親親，狂化劑沒用的話，這邊給您補發兩隻新鮮魅魔，您看可以嗎？】
兩隻？新鮮的？
我正疑惑著，彈幕突然發瘋似的飄過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嗚～】
【傻魅魔用妹寶的真絲睡裙幹嘛呢？好難猜啊。】
【我靠，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裴讓他？
不可能吧？
他連親親都搞不明白，能幹出什麼壞事？
話雖這樣說，但我還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浴室。
剛湊近，浴室門被「哗」的一聲拉開了。
2
裴讓腰間系著條松松垮垮的浴巾，手中正是我昨晚落在浴室裡的睡裙。
我斜靠在門框上，挑眼看著他。
「你拿我睡裙幹什麼？」
彈幕飄過一水兒的黃字。
【就插插花，澆澆水啊。】
【他一個剛發育的魅魔，他能幹什麼，當然是……】
裴讓猛地把睡裙藏在身後，發尾的水滴順著腰腹往下，又消失不見。
「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掉地上了。」
我上前一步，在氤氲的水汽中朝他攤開了手。
「沒事，給我吧。」
裴讓SS地咬著唇，又把睡裙往身後藏了藏。
「髒，你別碰，我馬上洗好。」
嘴上說著髒，手上的力度卻分毫未減，小臂上的青筋隱隱浮現。
我深吸一口氣，收回了視線。
「行，那你慢慢洗。」
看得到，卻吃不著，是真的很難受。
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3
那天晚上，我故意沒有讓他留下。
誠然，裴讓雖然不會親親，但作為人形抱枕，還是合格的。
身體燙燙的，就連胸肌的大小都恰到好處。
我幾乎每天都會像隻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睡去。
裴讓磨磨蹭蹭地把床鋪了三遍，就連牛奶都是熱了又熱。
「這個牛奶，要趁熱喝。」
我將頭發挽起，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嗯，我知道，你快去睡吧。」
裴讓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一步三回頭地走到了臥室門口。
【你們看他的眼神，真的好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修勾啊。】
【笑S，還在這兒演溫柔男夫呢，其實都快炸了吧？】
【……】
裴讓握著門把手，落寞的背影一動不動。
我於心不忍，正準備開口讓他留下的時候，裴讓戚戚然地轉過身，像隻大狗狗一樣鑽進了我的被子。
暖烘烘的被子鼓起一個小包，裴讓在被子裡拱了拱，探出頭來，露出一雙湿漉漉的狗狗眼。
「好涼，我幫你暖暖，再走。」
都主動幫我暖床了，還怎麼好意思趕人走？
我壓了壓嘴角的笑意，冷著臉背過身去。
「隨你，關燈睡覺吧。」
昏黃的燈沒有熄滅，後頸傳來帶著幾分委屈的聲音。
緊接著，細鞭一樣的尾巴纏上了我的小腿。
「今天，沒有抱抱了嗎？
「可是你明明說過，最喜歡抱著我睡覺了。」
我抬手關掉了燈，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你還說，你會親了呢？不一樣是在騙我。」
後頸處的呼吸聲加重，但裴讓遲遲沒有說話。
就在我以為他已經睡著的時候，溫熱的觸感從嘴角傳來。
裴讓半撐著身子，心跳很快，尾巴失控似的在被子裡亂蹭。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魅魔，大膽點，A 上去。】
【我熬到現在，就是為了看這個。】
【一個吻給我激動成這樣，這合理嗎？】
但裴讓沒再繼續，頭上的耳朵「嘭」的一聲冒了出來。
不去看都知道，現在臉不知道紅成什麼鬼樣子了。
「不親了？不親就睡吧。」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手機彈出一條最新的物流消息。
是商家補發給我的兩隻魅魔發貨了。
裴讓自己就是這樣來的，這條短信代表著什麼，他最清楚不過了。
我正準備劃走消息，手腕卻被握著舉過頭頂。
裴讓喘息著重新壓過來，委屈地碾著我的唇角。
「親，要親。
「這裡，還有這裡，都要親。」
4
事實證明，我還是小瞧了魅魔的天賦點。
裴讓不開竅是不開竅，一開竅就親起來沒完。
就連第二天吃飯的時候，都纏著我不放。
我試圖從他腿上起身，卻被他用尾巴摁著腰重新坐了下來。
他的視線停留在我早就腫起來的唇上。
「去哪兒，還沒親完呢？」
還親？
我昨晚被他親到腿軟，今天起床的時候，人都是半飄著的。
「放我下來，再親上班都要遲到了。」
聽到「上班」兩個字，裴讓終於乖乖收了尾巴。
「那等你下班，我們再親。」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什麼純愛小情侶呢。
我緊趕慢趕，終於在九點之前坐到了工位上。
剛坐下，對面的李炎熟絡地推過來一杯冰美式。
「枝枝姐，跑這麼急幹什麼，還早著呢。」
上個月，我誤打誤撞幫他女朋友過了考核，兩人每天雷打不動地幫我帶一杯咖啡。
我遮了遮脖子上的紅痕：「早上還有會，多謝了。」
本以為是簡單的例會，但誰承想中間出了點差錯，一直搞到九點才結束。
打開手機，看到裴讓斷斷續續給我發了好多消息。
【什麼時候回家？】
【電視裡這兩個人親得很一般，我覺得沒有我好。】
【你還想試嗎？】
【怎麼還不回家，膩了嗎？】
以前我上班的時候，裴讓一般就在家做做飯、澆澆花，很少給我發消息。
誰知道怎麼今天突然這麼黏人。
難不成，和他誤食的狂化劑有關系嗎？
我打了輛車，連消息都沒來得及回，直接回了家。
我推開門的時候，屋裡漆黑一片，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裴讓已經睡了？
正準備開燈，卻猝不及防地被人壓在門上。
有些急躁的吻撲面而來。
「……尾巴別亂動。」
我被親得喘不過氣，甚至懷疑裴讓是不是想讓我窒息而S，好換個主人。
「你，你，你親人連聲招呼都不打嗎？」
面前的黑影沒說話，許久，才俯下身來，結結實實地抱住我。
「你從來沒這麼晚回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昂頭平復著呼吸：「正常加班而已，下次提前跟你講好不好？」
裴讓沒說話，一直到睡覺的時候，都沒再開口。
我手腳並用地抱著他：「你今天怎麼了？」
一天沒見的彈幕從頭頂飄過。
【小魅魔開竅，沒有安全感了唄。】
【魅魔的鼻子很靈，妹寶身上的男士香水味，一進門他就聞到了，也不怪他亂想。】
【妹寶，我教你，你就狠狠地要了他，他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我歪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就跟李炎開了一下午的會而已，有那麼重嗎？
「剛才親親的時候，你為什麼推開我？」
我？
我那不是怕被他親S嗎？
「以前你總讓我親你，現在就親了一天，你就膩了。」
我不是，我沒有。
「還是說，你不止想要親親？」
我啞聲，心裡竟然有了一些隱隱的期待。
當初買魅魔回家，不就是為了幹壞事嗎？
我抬手摸著他的耳朵，聲音放得很輕。
「別的，你也學會了嗎？」
裴讓的耳朵很敏感，我摸了兩下，就明顯感到他的氣息加重。
他的臉頰在我小臂蹭了蹭：「嗯，今天在電影裡看到了。」
我心跳如擂，上了一天班，還不能享受享受嗎？
就在這時，消失一天的彈幕忽然出現。
【醬醬醬，大新聞！】
【聽圈內的朋友說，裴讓是在公司上市的時候，被無良商家綁走的。】
【他失蹤這段時間，他那兩個 S 級的哥哥都快找瘋了，現在已經成功臥底，馬上就找上門來了！】
我腦海中忽然閃現了商家的話。
兩個，新鮮的魅魔，難道就是裴讓的哥哥……們？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突兀的鈴聲。
我心虛想掛斷，卻被裴讓搶先撥通了。
他被打斷，渾身都透露著不爽的氣息，倒有點像傳聞中的魅魔了。
裴讓冷著臉問：「找誰？」
電話裡傳來低沉的男聲：「找你的，主人。」
5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裴讓「啪」的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欸，那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