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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歲歲年年諾 3260 2025-07-04 15: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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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謝雲遲重生了,睜眼第一件事便是與我退親。


     


    前世他嫌我端莊無趣,將和離的心上人嬌養為外室。


     


    就連我的孩子,也有樣學樣,叫囂著要那外室當母親。


     


    這一世,他長跪明臺:「即便父親打S我,我也要退親!」


     


    可後來我成婚時,他卻不顧禮數阻攔:


     


    「阿凝,你拼了命想嫁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可他不知,除了那雙眼睛。


     


    他的身上,再無半點肖似我的少年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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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亦從未愛過他。


     


    1


     


    一場意外的刺S,我重回十六歲這年。


     


    驚醒時睜眼,屋內籠著烏沉香,簾帳輕移,恍惚似夢中景。


     


    此時是午後,院中傳來幾聲聽不真切的蟬鳴聲,僕人走動的腳步聲幾不可聞。


     


    我抬手扯了扯帳簾,一眼看到在床沿處打瞌睡的丫鬟:「碧溪?」


     


    分明我嫁後的第四年,她便許配了人家,可如今她梳著的是雙丫髻,雲英未嫁的模樣。


     


    「小姐?可睡好了?」


     


    她連忙起身,如記憶中一般接了水帕子,與我敷面醒神。


     


    我摸了摸胸口,S前這裡被一刀貫心,鮮血撲了滿面。


     


    呆愣了一下,我驀地急切問道:「現在是何年月?」


     


    碧溪下意識道:「崇元二十五年,如今是四月十七。」


     


    崇元二十五年……四月十七……


     


    我沒有記錯,與我自幼定親的謝雲遲,便是在這時上門提親的。


     


    果然,下一瞬,碧溪臉上帶著喜意:「小姐,謝府派人傳話過來了,說過幾日謝公子便會親自上門提親。老爺和夫人很是高興呢!早早就叫人準備起來了。


     


    「夫人囑託,說是這幾日,小姐便不要出門去,安心待在家中,若是有什麼要緊事,隻管吩咐了我們去。」


     


    高興,自然是高興的。


     


    謝家是高門世家,謝老爺子德高望重,是三朝元老,謝父如今也是朝中重臣,更別提如今還有個謝雲遲。


     


    六歲出口成章,十歲拜入書聖祈玉子門下,十六歲殿試一舉奪魁。


     


    那年,長街盡頭,新科狀元頭戴高帽,身著御賜紅袍,騎著高頭大馬,世人贊道:


     


    「十二街前樓閣上,卷簾誰不看神仙。」


     


    我們沈家本就是高門,與謝家這門十多年前便訂下的婚事,無人不稱贊,實在是極好。


     


    我直直地坐在桌旁,愣愣地看著門外的光影,日頭將門框的影子拉得很長。


     


    於日光中,我想到了那年的滿城煙火,慌亂的人群裡,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這時,檐下的角鈴清脆地「叮鈴」一聲,慌慌張張地撞開了我的愁思。


     


    這一瞬,我無比清醒地認識到,這次,我再不嫁謝雲遲了。


     


    我不願,日日與他冷眼相對,相看兩厭。


     


    我不願,分明各有歡喜,卻徒做怨偶。


     


    我也不願,再生下那個吵嚷著要旁人做母親的孩子。


     


    握緊了手中的婚書,我剛要起身,一個小丫鬟便慌慌張張地來報。


     


    「小姐,不好了,謝家來人了,說……說是要退親!」


     


    2


     


    在趕往前廳的路上,我思慮了許多,為何分明是幾日後的提親,今日竟會出現反常?


     


    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釋,那便是如今的謝遲雲,與我一樣重活到了年少時。


     


    想來這次,不僅是我有意斬斷這段孽緣,謝雲遲甚至比我更為急迫。


     


    他清楚地知曉,因為遵從父母之命,頂著家族壓力和名聲,娶了自己不愛的女人,因而錯過了心愛的女子。


     


    以至於往後的許多年時光裡,他都隻能睹物思人,那書房裡字字句句畫畫皆是她。那位因門第偏見,不得謝家人應允的五品御史中丞之女,莊婉瑩。


     


    我原是不在乎的,甚至在婚後第二年,我曾主動提議謝雲遲是否需要納妾,假意選出了這位莊小姐。


     


    可誰知,那當下從來溫潤的謝雲遲猛然變臉,發了好大一通火:「她如何能與人為妾?你休要折辱她!」


     


    我不喜歡那樣的謝雲遲,他發起火來,那一雙眼睛便像野獸,沒有了星光與璀璨,與我的晏池一點也不像。


     


    所以,我自此後再也沒提過。


     


    然而幾年後,那位莊婉瑩便速與人成婚又和離,似是受了欺負。


     


    謝雲遲將她安置在了外頭,一間兩進兩出的宅子,一應的僕人丫鬟都是精心挑選的。


     


    那些時日,他總是夜裡晚歸,我隻當他是公務繁忙。


     


    至於他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沉水香,我隻以為是經過巷子,誤染上罷了。


     


    直到,我精心教養的五歲兒子,不耐煩地推開我手中的筆墨,怒氣衝衝地叫著:「婉瑩姨姨從來不像你這樣!你總是逼我學這個學那個!我不要學!


     


    「都怪你,不讓婉瑩姨進門,她不能日日陪我!」


     


    我舉著毛筆愣在原地,直到一滴墨沒入磚瓦裡,才醒過神來,像打量陌生人一樣看著他。


     


    我的丈夫在外面藏了女人,我的孩子日日與她相見,卻無一人告知於我。


     


    為何呢?


     


    我不是容不得人的主母,我早說過,納妾無關緊要,為何要做到這般難堪?


     


    前世直到S時,我都在與謝雲遲和離。


     


    一封和離書,足以驚動兩大世家,接踵而來的壓力和逼迫使我幾次三番想就此低頭。


     


    可我,仍舊寫了一封又一封,盡管謝雲遲從來不看。


     


    如今低頭看去,轉過回廊拐角,手上唯剩這張陳舊的婚書。


     


    3


     


    還未到前廳時,我便聽到父親帶著怒氣的聲音。


     


    「謝家小子,你我兩族往來多年,這樁婚事歷經數十年,早已人盡皆知,如今你好端端便上門來無故退親,你將我沈家的臉面置於何地?


     


    「我沈家女兒,若不是這樁婚事攔著,門檻早被人踏爛了。她不是嫁不出去,才許你謝家!你可知,你退親會讓天下人如何看待她?」


     


    謝雲遲的聲音有些幹澀,隻道:「我會補償她,也會向天下人宣告,退親是我一人之事,是我配不上沈凝,不會有損她聲譽。」


     


    「你!」眼見得父親氣得胡子亂飛,指著他還要再罵。


     


    我掀開簾子,適時開口:「謝公子說得對。」


     


    我眼神掠過他看過來的眼神,轉向我爹:「父親,他說得對,他確實配不上我。」


     


    「女兒,也不願嫁。」我鼓起勇氣,前世今生,面對著從來嚴苛的父親,終於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前世,我從始至終隻知道認命,哪怕遇到了心儀之人,我也隻敢遠遠地瞧著他。


     


    我自懂事起,便知曉自己日後是要當謝家婦的。


     


    不可多言,不可冒進,不可逾矩。溫良恭儉,淑敏謹德……種種桎梏纏繞著我的一生。


     


    回想前世,我那一生中最為出格之事,便是在宴池戰S後,偷偷地為他立了個無字碑。


     


    這句話落,驚詫的不止我父親,還有謝雲遲。


     


    他大約想不到,我竟然會不願嫁他。


     


    畢竟前世,我在看到他那雙眼睛後,對這門婚事再也沒有了抗拒。


     


    甚至幾番著人打聽他的喜歡,再未嫁進去之前,便頗為喜愛他,這些謝雲遲都是知曉的。


     


    甚至我總是會望著他的眼睛出神,他總是不耐。


     


    在夜間行房時,我會將他的下半張臉蓋住,隻露出那雙眼睛。


     


    沉浮於情欲中,搖搖撞撞地看著我。


     


    而那時,我總會流著淚叫他的名字:


     


    「阿遲……阿池……」


     


    白日裡,我是從不這樣叫他的,更何況謝雲遲也不喜。


     


    其實後來,我總想,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再無回頭路,那便與他好好過。可誰曾想,一切都是徒勞和自取其辱。


     


    我提著裙子,毫不猶豫地朝著父親跪下,將頭低垂著,姿態足以表明一切,因而沒再開口一句話。


     


    而身旁的謝雲遲不知為何,看到我這般模樣,竟有些不甘和憤怒,我聽見他將拳頭握得咯吱響。


     


    真是奇怪,既然是同一個想法,那就勁兒往一處使,有什麼好生氣的?


     


    他像是要與我較勁一般,揚了揚聲音:「我父親早已將我打了一遭,但沈伯父,即便您和我父親要將我打S,這門親事我也是要退的。強扭的瓜不甜,這婚事本就不是我意願,沈凝就算嫁給我,我也不會對她有好臉色,您難道當真舍得?」


     


    這話著實過分,我父親這時顧不得身為尊長的身份,也顧不得平日的形象。


     


    隻見他把腰一彎,拔出幾日沒洗的鞋子,劈頭蓋臉便往謝雲遲身上扔去。


     


    「滾,你給我滾!」他抖著手指外面,又朝他伸手,「把婚書拿來!」


     


    謝雲遲爽快地將婚書拿了出來,連同我的那一份,須臾間便被燒得幹淨。


     


    雲煙般的灰燼就這樣飄散地落了下來,打著幾個圈,有些抖落在了我和謝雲遲的衣袖上,我和他同時伸手去揮掉。


     


    卻在抬頭的那一瞬間,雙目相對而視,那一瞬間不過分秒,卻似乎格外綿長。


     


    他SS地盯著我的眼眸,想要看出什麼東西來,而我隻是平靜地看著他,毫無波瀾。


     


    謝雲遲走時,我正牽了馬,要往外去。


     


    他快步走上前,拉著我的韁繩,不由分說地問:「你方才為何說不願嫁我?」


     


    我搶過韁繩,好笑地看著他:「這婚事非你本意,自然也非我本意。你不願娶,我不願嫁有何奇怪?」


     


    他喃喃道:「錯了,不該是這樣……」


     


    我看著他的神色,突然有些想問,前世S時,為何要為飛身過來我擋毒箭?若是不擋,他也不會S。


     


    可如今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晏池現在還活著,無論他認不認得我,我都得想辦法救他。


     


    前世的因緣際會,如今已經不重要了。


     


    我翻身迅速上馬,一抖韁繩,雙腿狠狠夾了一下馬腹,一聲嘹亮的嘶鳴後,馬兒急速啼跑。


     


    謝雲遲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紅衣白馬,似一陣風踏塵而去。


     


    他從不知道,沈凝竟還有這樣的好騎術。


     


    明明前世,她隻知女工吟詩作畫,與世俗的大家閨秀沒有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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