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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幾千夢醒 3390 2025-07-04 16:0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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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迅速地回頭看去,周容齊竟一手捏著她的脖頸,額角青筋暴起。


     


    「我有沒有說過,叫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太太面前?


    「不聽話,是嗎?


     


    「那你的耳朵,不如就不要了——」


     


    顏舒被鉗制著,說話艱難:「容齊,我們,隻是偶遇,我不是……不是故意,求你,別……」


     


    我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男人隻要演起深情來,恐怕連自己都能騙過去。


     


    周容齊放過她,從身後追上來,那隻手又握上我光裸的小臂。


     


    我隻感覺一陣惡寒,迅速地抽開手。


     


    「之前不是一直想去看冰川,我忙完這幾天,就帶你去。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你說,以後我都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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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停下腳步,看向他,認真到極致:「以後,想去看的海,追的風,走的路,千山萬水,世界自由廣闊,我會自己去看。


     


    「而我們之間,不會再有未來了。」


     


    他攥緊了手指,聲音沙啞、輕顫:「我們之間,難道就隻剩下這條路了嗎?我就那麼不可原諒?你知道,我和她之間……」


     


    「不重要了。」我打斷他,「你和她之間有沒有發生關系,你愛不愛她,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不在乎了。」


     


    「你在說氣話。」他SS地盯著我的眼睛,想尋找破綻,「你那麼愛我,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而我眼裡毫不掩飾的坦蕩,讓他不敢再探尋,他避開眼:「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不離婚?」


     


    此時,遊艇已經慢慢地靠岸,離港口還有一段距離。


     


    我摘下手中的戒指,一個素雅的戒圈,是他親手戴上的,刻著他名字的戒指。


     


    當著他的面,我毫不猶豫地將戒指拋入海中,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對他說:「如果,你能將戒指找回來,我就答應你。」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他卻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脫了外套,將我拉到甲板上,要我別走,說他會找到的。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躍進海中,一頭猛扎進去,好一會兒,才伸出水面,又消失不見。


     


    如此反復幾次,引起了圍觀,在場不少記者嗅到了八卦的氣息,寫的寫,編的編。


     


    我抬頭時,顏舒對面,面色慘白,不甘又不可置信地看著。


     


    而我,最後看了一眼,那平靜卻洶湧的海面,轉身離去。


     


    他不願意離婚,一再哀求,要我回心轉意,是真的因為愛我嗎?


     


    不,不是的,他隻是習慣了我愛他這件事,習慣了有一個人全心全意、毫不計較地愛著他,習慣了我滿心滿眼都是他。


     


    但凡我回頭,顏舒這樣的事,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因為,他最愛的永遠是他自己。


     


    12


     


    我再次打開微博,才發現連我的小號都被人扒出來鞭屍。


     


    而此時熱搜上,周氏掌權人為愛跳海佔據熱榜,這些媒體還真是起名鬼才。


     


    而下一秒,話題#顏舒#悄悄地爬上熱搜。


     


    熱門頭條就是我的經紀團隊,花了兩天兩夜時間做出的所有反擊。


     


    他們找了顏舒在國內外所有的生活軌跡,將我和周容齊和她三人之間的事,說得明明白白。


     


    甚至,連顏舒在國外時,為了角色潛規則、吸毒的過往都被一一地爆出。


     


    嫌貧愛富,插足他人感情,每一條都足以身敗名裂。


     


    一瞬間,輿論反轉。


     


    她的經紀人想保住那部重戲,連夜求到了我這裡。


     


    「我讓她在微博上給您道歉,您幫忙說幾句好話,您看行不行?」


     


    我不想為難她,指了指門口,示意送客:「這裡哪一句不是事實,你說出來,我來給她道歉。」


     


    顏舒的口碑一落千丈,甚至因過往吸毒史,而被官媒封S。


     


    這樣的緋聞,也讓周氏集團受到一些波動,集團內部公關反應迅速,及時地平息了輿論。


     


    至於周容齊,他強壓著不願意離婚。


     


    可惜,我的律師團隊已經將他婚內出軌的所有證據移交法庭。


     


    共同出入公寓、酒店,擅自用夫妻共同財產贈予第三者……樁樁件件壓下來,他不願意也得願意。


     


    籤下離婚協議書那一刻,周容齊握著筆,遲遲地不敢抬頭。


     


    他心緒不安時,就喜歡捏自己的手指尖。


     


    陪他從低谷再起的那些年,他無數個日夜都靠在我肩上,整夜捏著自己的指尖。


     


    見我收了離婚協議要走時,他慌亂地起身,生硬地挽留:「秦夕,和我離婚,你會後悔的。」


     


    而他,他永遠不會後悔。


     


    我勾了勾唇角,沒再說一句話。


     


    13.尾聲(一)


     


    在 28 歲這年,秦夕終於踏上飛往意大利熱那亞市的航班。


     


    葉靖送她到機場,黑黑的眸子緊隨著她的身影。


     


    他有許多話想說,最後卻隻問她,能不能來個離別擁抱。


     


    秦夕笑了笑,大大方方地擁抱了他。


     


    他所能得到的,也隻是用禮儀為借口,換來了一個擁抱。


     


    卡洛•費利切,一座莊嚴古老的劇院。


     


    觀眾席上的人緊緊地盯著舞臺中央的姑娘,潔白的紗裙,低挽的黑發,她像來自遙遠神秘東方的公主。


     


    琴弓按下,與琴弦密密地斜織著,緩瀉而出的美妙音符,時而似流水,時而似春風,幾乎讓人沉浸其中。


     


    臺下的東方男人,面容冷峻,氣質凌冽,一眼不眨地看著她。


     


    周容齊在知道她出國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地跟了過來。


     


    直到這一刻,他才驚覺,他曾經掐S過一朵花的盛放。


     


    轟鳴般的掌聲響起,全世界都在為她的盛放而鼓掌。


     


    他終於聽到,他們叫她「東方的帕格尼尼」。


     


    她是迄今為止,唯一獲此殊榮的中國女性。


     


    他這才看到,她離她的夢想,原來那麼近。


     


    周容齊不敢往下想,或許,隻有他……隻有他會後悔。


     


    演出結束後,他趕往後臺,卻沒想到,秦夕早已經不在。


     


    他在當地動用了所有關系,她卻像突然消失一樣。


     


    周容齊發現,他找不到秦夕了,他開始慌亂無措。


     


    在意大利整整地停留了半個月後,他隻能回國。


     


    他逼問葉靖,秦夕的下落。


     


    可顯然,他不會說。


     


    他隻會說,活該。


     


    是,他活該。


     


    此後的好幾年裡,周容齊都再沒見到過秦夕。


     


    但她的足跡遍布全球,維也納金色大廳、美國紐約林肯藝術中心、倫敦皇家歌劇院……


     


    她和她的琴走遍了世界。


     


    可她總是特意地避開他,以至於往往他趕到時,她早已奔赴下一個地方。


     


    直到那天,他派去的人送來消息,告知他,秦夕在帕勞。


     


    他見到了她,她的頭發變短了,膚色曬黑了些,笑容更多了些。


     


    她看到他,眼中早已沒了怨懟,也沒了眷念。


     


    周容齊不甘心,他想要她還愛他。


     


    直到,他看到那枚戒指。


     


    他抬手敲了敲她無名指的那枚戒指,不是他們曾經的戒指。


     


    他眼裡險些落下淚,固執地問:「戒指……為什麼戴這裡?」


     


    秦夕看著他,笑了笑,沒說話。


     


    周容齊走了,走時,背影孤寂,脊背微垮。


     


    他應該不會再找她了吧,秦夕呼了口氣,將那枚戒指摘了下來,隨手放進口袋裡。


     


    她想,以後應該不用再特意地避著他了。


     


    14.尾聲(二)


     


    後來的幾年裡,周容齊果然沒再特意地去打探秦夕的消息。


     


    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發現,秦夕床頭櫃中那一把又一把的藥。


     


    也沒人知道,他看到那些藥時,是什麼心情。


     


    隻是,後來,吃藥的人變成了他自己。


     


    除了吃藥,他隻能用工作和酒精麻痺自己,常常凌晨半夜都在辦公室,於是他的產業越來越大,卻也越來越空。


     


    直到這天,他因突然吐血入院,私人醫生給了他一份報告,診斷結果為肝癌晚期。


     


    他彈了彈那份報告,突然笑了一聲。


     


    理查德醫生操著濃重口語的中文,嚴肅地說:「我們會盡力,為您延長生命時間,隻要您積極地配合治療。」


     


    我望著手機裡的短信,好半天,將手機按滅。


     


    「(加」他沒有回醫生的話,而是問身邊的助理:「她現在在哪兒呢?」


     


    助理跟了他許多年, 直到他問的是誰,立馬答:「在加州南邊的一個城市。」


     


    周容齊拿過床頭的筆記本, 一邊處理手上餘下的工作,一邊對他說:「準備直升機,兩個小時後飛加州。」


     


    理查德皺著眉, 他知道,他的這位老板曾經有一位很深愛的妻子,這個「她」就是他深愛的這位女士。


     


    但他還是很難理解:「你現在不適合坐飛機,你必須馬上接受治療, 否則你會S得很快。」


     


    周容齊抬頭看他, 笑了笑:「她總是到處跑, 我怕再過段時間,我連床都下不了了。


     


    「我總得,去見她最後一面,才安心。」


     


    15.尾聲(三)


     


    飛機進入美國加利福尼亞州時, 已經是深夜。


     


    周容齊合著眼,明明累到了極致, 可身體的疼痛卻讓他分外清醒。


     


    他借著這份清醒,在腦海中慢慢地磨著, 想著見到她的第一句話, 該說什麼。


     


    又或許, 隻是看一眼就好,也不必非要說話——


     


    安靜的艙室突然震動, 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周容齊睜開眼,手指緊扣著扶手, SS地盯著舷窗,向外看去,那一片燈火通明的地方,是秦夕所在的方向。


     


    這一刻, 他突然意識到,他有一句話很想跟她說。


     


    秦夕這段時間住在加州一個小城市裡,房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每天早晨都喜歡將廣播的聲音開得很大。


     


    她下樓時,隱約地聽到廣播在報,一架由中國上海出發的私人直升飛機, 在美國加州境內墜毀了。


     


    秦夕突然間停住了腳步,腦海裡反復地出現「中國上海」四個字。


     


    心裡嘆道, 意外和明天總是不知道哪個先來。


     


    這一刻, 遊離故鄉多年,她突然間很想回國, 回去上海,回去她生長的土地。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一聲,一條消息被推送至眼前。


     


    【當地時間 5 點 12 分左右, 知名企業家周容齊先生乘坐的前往加利福尼亞州的直升機不幸墜毀, 截至當地時間上午 10 時,尚未發現幸存者。】


     


    秦夕看著樓梯扶手,慢慢地坐下。


     


    手裡握著手機,一滴滾燙的淚從眼眶落下, 砸在了手機上。


     


    她擦掉了眼淚,轉頭看向窗外。


     


    加州的天幕,留住了故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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