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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卻上心頭 3375 2025-07-07 16: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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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不是練了那麼多次嗎?說好地按在懷裡親個夠,是騙我們的嗎】


     


    【嘿,小拇指翹那麼高,是在試探嗎】


    【敢不敢掏禮物?懷裡都捂餿了】


     


    我默了默,視線落在故作淡然的裴珩臉上。


     


    他脊背挺得筆直,耳尖卻紅成了一片。


     


    甚至自皇宮裡兩廂沉默以後,他連坐,也與我保持了距離。


     


    我悄悄伸出了右手,試探性地在他翹起的小拇指上勾了勾。


     


    「你又跟我不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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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眸光一亮,耳根子一瞬間變得通紅。


     


    我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他的小拇指。


     


    他冷眸微垂,彎起了一個弧度。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他自懷裡掏出一支親手打磨出的木簪,塞進了我手上。


     


    「我不像你,一點都不想我。這根簪子我親手打磨了三個月的,滿心滿眼都等著回京送你手上。」


     


    「可你呢?一心隻想利用完我就跑。」


     


    我神情微動,輕聲呢喃:


     


    「和我娘的手藝一樣,我很喜歡。『」


     


    「可以幫我戴上嗎?」


     


    裴珩壓不住嘴角的笑。


     


    可簪方才被他攥在指尖,馬車驟然一頓,我跌進他的懷裡。


     


    「溫相宜,錯了。」


     


    裴雲洲攔在馬車之前,雙目通紅,一副失魂落魄之態。


     


    見我與裴珩十指緊握,更是忍不住雙拳緊握,衝裴珩咆哮了起來。


     


    「你為我阿兄,即便不是一母同胞,也皆姓了一個裴字,怎可做出奪我之妻的惡毒事來。」


     


    「我與溫相宜青梅竹馬,婚約在先,情誼在後,你怎能如此無恥!」


     


    「便是你娶了她,也是偷是竊是丟人現眼的S老鼠,一輩子受人詬病,S後都遭人唾棄,永生永世不得安息。」


     


    看裴雲洲仗著父親撐腰,母親寵愛,肆無忌憚欺辱裴珩的樣子,我便氣不打一處來。


     


    擋在裴珩身前我厲聲斥道:


     


    「溫裴兩家的婚約,怎算作你我之約?從前你我青梅竹馬,兩家才有意撮合罷了。」


     


    「既是兩姓之好,你裴雲洲嫁的,他裴珩我便嫁不得了?」


     


    「依我看,你朝秦暮楚,忘恩負義還無媒苟合,這等子爛人才是當真嫁不得。」


     


    「將軍義薄雲天為國為民。但凡是長心長眼的,皆能看到。不是人人都是你,霸佔了屬於他的一切,還蹬鼻子上臉,一次次衝他面前耀武揚威。」


     


    「別撿著軟柿子捏,有本事罵他,有本事跟我對罵嗎?」


     


    裴雲洲滿眼驚訝,似是在今日才看清我一般,失聲大叫:


     


    「溫相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何曾為我與你這般對罵過?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竟對他如此掏心掏肺。」


     


    「你可知他心思歹毒,詭計多端,你以為嫁給他就好了?他對你心思不純,覬覦你多年。閣樓之上,藏的盡是你的物件。」


     


    「你跟我進宮,向陛下稟明一切。不過是不願婉婉的孩子佔了長罷了,這個孩子我不要便是。」


     


    「待你主院有了嫡子,我再抬她入門也無不可。」


     


    他蠻橫地向我伸出了手來:


     


    「我保證,以後以你為重,還不夠嗎?」


     


    看著那隻灌我春藥、潑我冷水,要毀了我的名聲與前程的手,我沒來由地想笑:


     


    「你不會以為,你這個爛人的愛很了不起吧?」


     


    「得不到就愛得S去活來的人,你的愛比陰溝裡的臭老鼠都惡心。」


     


    「溫相宜!」


     


    裴雲洲眸中生恨。


     


    「我已將身段放得如此之低,對你一求再求,不惜委屈婉婉與我的孩子都要抬舉你,你竟如此冷心冷面,不識好歹。你究竟還要我如何?」


     


    我茫然看向裴珩,問道:


     


    「他是蠢還是傻?我沒說清楚嗎?我要他滾得越遠越好呢。」


     


    裴雲洲身子一晃,大吼道:


     


    「溫相宜!」


     


    見我半分好臉都沒給他,裴雲洲漸漸陷入了絕望。


     


    「好,溫相宜,我如你所願便是,但願你別後悔。」


     


    我揉了揉耳朵,看向裴珩:


     


    「這句話我都聽了幾十遍了,你看看我耳朵有沒有生老繭。」


     


    話音落下,裴珩溫熱的唇便落在我耳垂上:


     


    「看不清,我感受一下。」


     


    彈幕炸了。


     


    【詭計多端的男人,等這個機會等了很久了吧】


     


    【嘬嘬嘬,有必要喘粗氣嗎?手往哪裡掏·····】


     


    【黑屏了?怎麼回事啊】


     


    【太黃了,賬號被禁言了】


     


    23


     


    ·


     


    回府後,父親早已等候多時,他難得誇我懂事。


     


    「有這等打算,何不早日告訴為父,倒是讓為父擔憂一場。」


     


    「裴將軍好啊,相宜的福氣還在後頭。」


     


    我不僅如願讓她愛女嫁入了侯門,還是世子正妻。


     


    而我,也得了陛下賜婚,嫁給了炙手可熱的將軍。


     


    他如何能不滿意。


     


    「有兩位姐夫提攜,澤川何愁沒有出人頭地之時。我們溫家,擠進勳貴之列也指日可待了。」


     


    看他搓著手為唯一的兒子謀劃未來時,沾沾自喜的樣子,我冷聲問道:


     


    「父親要的,我做到了。我要的,父親是否該給我了。」


     


    「給給給,你母親的幾位舊人明日便入京城,送進你院子裡。」


     


    我等了十三年,終於能再次見到了我的奶娘。


     


    可溫姝婉等在院子外面,一見我便紅了眼:


     


    「你故意的吧?讓我名聲盡毀,丟盡了臉,還被裴家人嫌惡。」


     


    「早知你有這等子心思,我就該讓你不得好S。」


     


    我垂眸看著她眼下的烏青,笑了:


     


    「不都是你求來的嗎?如你所願,你倒是又高興了。既要又要,你要得太多了。」


     


    「何況拿你肚子的孩子嫁禍我,指著母憑子貴的你,又如何舍得?」


     


    看著她震驚到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我幫她理了理鬢邊的散發:


     


    「要想地位穩,就要足夠狠。」


     


    「可你現在沒有機會了。」


     


    她眸光一縮,對上了我的視線。


     


    「現在裴家顏面盡失,巴不得沒了這坨爛肉,好甩掉你這個狗皮膏藥的大恥辱呢。」


     


    「你不會蠢到這個時候才要拿肚裡的孩子嫁禍我吧。」


     


    她身子一晃,跌坐在地上。


     


    早就等候多時的春姨娘立即衝了出來:


     


    「好你個溫相宜,竟敢······」


     


    她愣住了。


     


    溫姝婉一臉灰白站在原處,竟是毫發無損。


     


    「婉婉,你怎麼·······」


     


    春姨娘氣急敗壞。


     


    我嘖嘖搖頭:


     


    「她耳根子軟,總是拿不定主意,我胡謅了兩句,她就信了。」


     


    「現在想嫁禍我也來不及了,你看看,身後多少隻眼睛,你們滅口都滅不完。」


     


    說完,我衣袖一揮揚長而去。


     


    溫姝婉歇斯底裡咆哮:


     


    「溫相宜,你不得好S。」


     


    她若知道那是我最後一次好聲好氣與她說話,就該後悔沒給自己求個好活。


     


    24


     


    ·


     


    所謂的奶娘被送進了我的院子裡。


     


    可一屋子下人,都不是舊面孔。


     


    她們故作親熱裡,透著明顯的陌生與疏離。


     


    溫侍郎騙了我。


     


    這不是娘院子裡的舊人。


     


    她們或許都沒了。


     


    娘病得糊塗,走得突然,隻在閉眼前含糊不清說了兩個字—


     


    「害我!」


     


    是早已病逝的祖母?


     


    抑或是一心上位的春桃?


     


    還是道貌岸然的父親?


     


    我要的真相,大概永遠都找不到了。


     


    我剛頹喪地坐下身來,下人便來報,將軍來了。


     


    「有難處之時,為何不找我?」


     


    後院裡的事,大多不光彩。


     


    便是報了仇,也免不了染一身髒。


     


    我與裴雲洲青梅竹馬,便是要借他的手報仇,我都不曾將軟肋交到他手上。


     


    裴珩刀口舔血,少不得狠戾的手段,我給他的軟肋,誰知他日會不會成為我的奪命刀。


     


    我久不回答,裴珩眼底復雜越發外露。


     


    半晌,他繳械投降。


     


    「我帶你見個人。」


     


    隻一眼,我便知那密室裡的人是我奶娘。


     


    她被割斷舌頭,挖了雙眼,連個人樣都沒有了。


     


    可聽到我聲音的那一刻,她便撲進我懷裡,急急切切要與我說什麼。


     


    我戒備地看了裴珩一眼,他才嘆了口氣,轉過身去:


     


    「我在外面等你。」


     


    【可憐哦,忙了三個月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千裡之外找回了奶娘,竟被人當日本人防著】


     


    【是誰心碎了,我不說了】


     


    我剛要開口留人,門已經被哐當一聲關上了。


     


    奶娘捏著我的手,哆哆嗦嗦在我手心寫下兩個字—「春梅」!


     


    「所以,我娘的S與春梅有關。」


     


    奶娘空洞的眼眶裡滾出熱淚來,顫顫巍巍又寫下了「老爺」二字。


     


    我便什麼都懂了。


     


    十三年的懷疑與等待,終於落到了實處。


     


    我不知臉上的淚水是因為恨,還是因為痛,抑或是不甘心。


     


    慢慢收緊了拳頭,我一字一句道: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他們等著屬於他們的結局。」


     


    春姨娘還不知S期將至,招搖到我跟前故作親昵道。


     


    25


     


    ·


     


    「雲洲不忍婉婉落後於人,他將婚期定在下月初八,比你與將軍還早兩月,相宜應該不介意的吧?」


     


    「你看婉婉婚期那般趕,嫁妝喜服都準備得不足。不妨先將相宜的那份給瑤瑤用上,過後再補便是。」


     


    父親大手一揮:


     


    「便隨你安排吧。」


     


    「可父親,妾的女兒與嫡女規制一般,可算逾矩?」


     


    他的腳步頓住,在春姨娘咬著唇紅了眼眶時,自顧自道:


     


    「便抬春姨娘為平妻吧,如此,倒也合乎規矩。」


     


    「那原配夫人的嫁妝給繼室的女兒填庫房,也是理所應當的嗎?」


     


    寒意,籠在父親的臉上。


     


    「你何意?」


     


    我笑著搖搖頭:


     


    「女兒沒什麼意思,隻姨母身子重,最近需我時常入宮陪伴。父親也不希望我一時嘴快,在陛下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吧。」


     


    他與我冰冷對峙,良久,才輕笑一聲:


     


    「自是不會拿你的東西填妹妹的庫房,婉婉要的,都從公中出。」


     


    他捏著慍怒大步而去,那副挺直脊背裡,盡是道貌岸然的虛偽。


     


    春姨娘喜滋滋炫耀:


     


    「若不是小姐為我說話,我如何能提平妻,多謝小姐了。」


     


    「都是我該做的,日後別恨我才是。」


     


    畢竟,站得越高,才能摔得越慘。


     


    26


     


    ·


     


    裴雲洲大婚之前,屢次三番要找我。


     


    不是撞見我與裴珩並肩賞花玩水,便是偶遇裴珩抱著我教我騎馬射箭。


     


    更有甚者,我與裴珩梅子酒喝多了,在山頂的茅草屋裡親腫了嘴,帶著滿眼湿氣推開門時,正撞上了裴雲洲的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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