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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豆腐西施, 3559 2025-07-08 16:2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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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早聽人提起過,昭陽公主與陛下鬧脾氣私自出宮,所以這幾年都未曾露面,本以為隻是坊間傳聞,宮裡怎會讓金枝玉葉流落在外?如今看來倒是真的。娘,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他已經盤算好,讓人進宮去告知皇兄,他已經找到了我,隻是我仍不肯諒解父皇,執意不願回宮。


     


    “那宮裡的人找來怎麼辦?”


     


    婆母憂心忡忡,又禁不住地打了個哆嗦,滿屋都是一盆盆的冰塊,冷得像是臘月似的。


     


    沈承澤定了定神說道,‘找來了便讓小翠在屋內假裝昭陽的聲音回話便是,隻說不肯見。”


     


    他在賭,賭是否如坊間說的那般,昭陽受寵到了無人敢違逆的地步。


     


    很快,收到消息的二皇兄果然趁夜就趕來了。


     


    隻是讓我意外的是,馬車停在狀元府邸外,車上下來的不止他,竟然還有太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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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紋莽袍越過門檻,他滿臉急切地喊著我的名字。


     


    “昭陽,我與你二哥一同前來接你了。”


     


    我聽得身形一抖,幾乎落下淚來。


     


    幼時在話本裡看民間的兄妹都不似皇家這般拘於禮數,我百般羨慕。


     


    太子笑著刮我的鼻子,“那以後私下你便叫我大哥,叫他二哥,隻是這話可不能讓外人知道,父皇曉得我們這樣慣你,免不了要責罰。”


     


    我賭氣離宮時,他氣得摔了茶盞,“到底是我們慣的,你想怎樣便怎樣,我管不住你了。”


     


    可我知道,二哥能三不五時地出宮偷偷看我,多半都是他在打掩護。


     


    想他忙著替父皇分憂,時常離京救濟災民,又要排兵布陣親自掛帥,卻還得為我的任性費心,我隻恨自己被豬油蒙了心。


     


    沈承澤攔在了門外,神色驚惶。


     


    “太子殿下,二皇子,昭陽她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裡,隻說誰都不見。”


     


    二皇兄卻突然開口問他,“那玉環給她了?她怎麼說?”


     


    沈承澤一愣,又急急地回話,“昭陽不肯收,丟在門外,我隻得好生收起來。”


     


    他把玉環拿了出來,二皇兄接過去,沉著臉看了看揣進衣袖裡。


     


    抬手卻敲了敲門,“昭陽,父皇既已給了臺階,你還是早些回宮的好,他老人家還著人做了桂花糕……”


     


    裡面瓮聲瓮氣地傳來聲音。


     


    “皇兄還是早些回去吧,我已是沈家人,也斷沒有還住回宮裡的必要了。”


     


    12


     


    眼看太子和二皇子在門外等了許久,終究是嘆氣搖頭走了。


     


    婆母趕忙跑來,“我瞧著這法子不太行,若是這皇家兄弟三不五時地來,總不好讓小翠一直裝下去吧。”


     


    “剛那太子都起了疑心,問為何昭陽的聲音變得尖細。”


     


    沈承澤卻不慌不忙起來,“這不也還是信了麼?隻推說受了風寒聲音有些變了,他們又怎會往別處想。”


     


    他尋了個借口支開了小翠和奴僕,悄悄湊到婆母耳邊說了幾句。


     


    “這……這,這麼好的宅子你當真要燒?”


     


    沈承澤像是打定了主意,“現在可不是愛惜宅子的時候,若是不做出走水的樣子來,等這氣味散開來,隻怕想瞞也瞞不住了。”


     


    倒不如走一步險棋。


     


    他讓小翠穿金戴銀地在狀元府邸裡露了幾次面,做出我仍活著的假象。


     


    反正那些奴僕都未見過昭陽公主的真人,聽他叫“娘子”便都跪了一地。


     


    我怎麼都未想過他一介書生能狠毒到這地步。


     


    那日我聽見他低聲地與婆母籌劃。


     


    “明日,你與我一同去廟裡上香,隻說是為公主還願,等小翠在後院偷偷點火,用不了半日……”


     


    天幹物燥,不過是走水而已,偏偏這昭陽公主燒S在屋內。


     


    “至於你我的命運,便隻看陛下如何定奪了,若要遷怒,那便是我們母子命數到了,也總好過當日投毒之事敗落。”


     


    狠心毒S我還不夠,如今還想一把火連我的屍身都燒個幹淨。


     


    沈承澤你是真的枉為讀書人!


     


    隔天一早,他果真大搖大擺地帶著婆母上了馬車,直奔城外香火最旺盛的濟慈寺。


     


    過了晌午時分,小翠偷偷摸摸地從後門摸進去,避開耳目,往主屋方向走去……


     


    等天色將沉,沈承澤帶著婆母進了城門,老遠便看見狀元府邸燒得火光衝天!


     


    我看著他和婆母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往府邸趕,忍不住冷笑出聲。


     


    隻怕到了跟前,他會懊悔為何不幹脆驅車帶著老母親逃得遠遠的。


     


    這一下,他怕是再也出不了城了。


     


    13


     


    等到了狀元府邸前,沈承澤母子險些癱倒在地。


     


    眼前的火光燒得半天高,連那大門上的鑲金牌匾都燒得焦黑掉在一旁。


     


    他本想燒了主屋,卻沒想到整座宅邸都浴火之中。


     


    婆母驚叫著想要找水撲救,卻被一旁湧出來的官兵一把拽住了兩條胳膊,拖拽在地上。


     


    樹蔭之下,沈承澤這才看清早有數名官兵將狀元府圍得水泄不通,卻誰也未撲滅明火。


     


    人群中,二皇子緩緩地走出來,臉沉得似乎隨時要拔出腰間的長劍來。


     


    沈承澤驚慌失措地連滾帶爬上前,“怎得不叫人救火?昭陽還在裡頭,她還在裡頭啊。”


     


    “哦?沈狀元這是從哪兒回來的?”


     


    “我……我與娘去寺裡為昭陽還願,她近日總說夢魘纏身,我……怎麼這宅邸竟走水了,殿下,快救人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往火海裡衝,隻是到了近前卻又堪堪止步。


     


    皇兄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沈卿與昭陽情比金堅,怎地倒在這火海面前猶豫起來?”


     


    沈承澤的雙腿禁不住地發顫,倒是一旁的婆母發出尖厲的哭叫。


     


    “兒啊,這火太大了,你可不要衝動,昭陽若是看你這般衝進去,隻怕也會傷心。”


     


    隻是她話還未說完,卻被從馬車上下來的太子殿下一腳踹翻在地。


     


    “惡毒老婦,倒知道心疼你兒子,你們狼心狗肺害我昭陽的時候,可想過她會傷心?”


     


    婆母嚇得跪倒在地,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二皇子拎起沈承澤掼在地上,恨得目呲牙裂,“你還想騙到什麼時候?诓本王說昭陽閉不見客,如今是打算一把火燒了S無對證是麼?”


     


    “你既是為了這狀元的名號毒害昭陽的,本王便一把火燒了你的府邸!”


     


    眼見一切敗露,沈承澤臉白如紙,像一攤爛泥似的被湧上來的官兵五花大綁,拖豬似的拽著穿過了整條大街。


     


    不過幾日,他風光地從這裡走過時還是天子嬌子的狀元郎,是令人稱羨的驸馬爺。


     


    如今卻是觸怒了龍威的囚徒。


     


    聽說父皇在看到我屍身的那一刻,倉皇地跌下了龍椅。


     


    14


     


    金鑾殿上,已經受過一輪嚴刑拷打的沈承澤渾身是血地跪在下面。


     


    說跪已是牽強,他兩條腿都被剜去了膝蓋骨,隻是被一條手臂粗的棍子捆著手臂才得以直著上半身。


     


    我看著坐在龍椅之上的父皇,三年未見,他已是滿頭銀發。


     


    兩側是我的諸位皇兄皇姐,個個眼睛腫得核桃般大小,仍是禁不住地渾身發抖。


     


    父皇眯縫著眼看向沈承澤。


     


    “你竟然敢為了一介娼妓毒S當朝公主,朕實在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膽子。”


     


    沈承澤抖得像破敗的落葉,隻一迭聲地求饒。


     


    “小民實在不知她是昭陽公主……也從未有過毒害之心,隻是小民的娘目光短淺,又加上那娼婦對我娘巧言相勸,這才害得昭陽……”


     


    太子殿下冷笑一聲,“這樣說來,你倒是從頭到尾都不知情,一切皆是你那娘和外室所為?”


     


    沈承澤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太子殿下明鑑,小民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欺瞞。”


     


    “好啊,那便把你娘和外室提上來。”


     


    侍衛將婆母和小翠扔包袱似的丟在大殿上,若不是我仔細辨認,險些認不出她倆。


     


    嚴刑之下,婆母連舌頭都被拔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小翠更是隻剩了一把枯骨,瑟縮地癱在地上,“奴家哪兒有膽子謀害公主,實在是冤枉。”


     


    隻是父皇連看都不想看她們一眼,隻抬了抬手,“這般腌臜物髒了朕的大殿,扔到外頭去,砍斷手腳丟去亂葬崗。”


     


    婆母嚇得直接昏S過去。


     


    小翠拼命地想要撲向沈承澤,卻被侍衛一把拖了出去。


     


    從頭到尾,沈承澤連頭都未抬起半分,隻是不住地喃喃,“求陛下開恩,求陛下開恩,饒小民一條狗命……”


     


    二皇兄走到他面前,彎下腰來。


     


    “事到如今,你還想著能活?”


     


    “昭陽S的時候,你又何曾對她手下留情過?”


     


    15


     


    “那玉環,是昭陽的母妃留下的,她一看便知,又怎會隨手丟棄?”


     


    “去宣讀賜婚聖旨那日,本王就已經察覺出異常,昭陽再任性也不會不告而別,你那番話漏洞百出。”


     


    “好在太子殿下看出端倪,在我們去狀元府那日深夜,便遣派暗衛進了主屋,本王怎麼都沒想到昭陽竟然半點氣息全無。”


     


    或是想到了我屍身上的慘狀,父皇禁不住地老淚縱橫。


     


    “朕的掌上明珠,為你這種東西磨豆腐賣豆腐,你竟然狠心毒害她,她被接回來時,七竅流血,那樣子……朕就算把你千刀萬剐都不足以平心頭之恨。”


     


    我默默地蜷縮在他腳邊,像兒時一樣將頭靠在他腿上,心頭酸澀得厲害。


     


    沈承澤面如S灰地磕頭,磕得面上血肉模糊,嘴裡仍在不住地求饒,“聖上開恩,饒小民一條狗命,小民願此生為昭陽守陵……”


     


    “就憑你也配?”


     


    二皇兄狠狠地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朕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地S,朕要讓你求生不得求S不能,以告慰昭陽在天之靈。”


     


    沈承澤被侍衛重又拖回了水牢。


     


    很快,父皇的旨意下來了。


     


    他被剝了一切服制和封號,入了奴籍,這輩子都要在水牢裡經受種種酷刑拷打。


     


    那十幾種酷刑,每一種都足矣讓人命喪黃泉,可偏偏行刑的人次次都留他一口氣。


     


    眼看他喝著餿水有了點生氣,又被拖去囚房裡受刑。


     


    我一天比一天地變得淡薄,漂浮在空中的時候,時常會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消失了。


     


    父皇總是下朝後就在我的寢宮一坐就是大半天。


     


    我聽到他沉沉的嘆氣。


     


    “朕當年並非不喜你母妃,隻是她娘家勾結外藩,早就證據確鑿,朕實在不知如何面對她。即便從輕發落,仍是家中父兄親友皆受牽連,朕有心疏遠她,也是怕她得寵會惹得朝中重臣有怨,更怕你也受了連累。哪知道她卻以為朕的心思不在她身上了,與朕離了心……昭陽,這三年,朕時常微服看你在攤子前賣豆腐,滿頭是汗,卻笑得比在宮中開心得多。朕想著就讓你在民間多高興一些也好,等你想開了,朕再接你回來,隻是沒想到,這一等,竟是再也等不到你了……”


     


    聽說父皇在我S後,最喜豆腐,常要御廚備一桌佳餚,其中最得他心意的總是一道水豆腐。


     


    吃著吃著,他總會禁不住地落淚。


     


    “昭陽,這豆腐可不如你親手做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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